老公是靠“禁欲”人设爆红的博主。所以当我查到消费记录。一箱箱花里胡哨

的***时，我有点懵。更别提收货地址，是他背着我偷偷租下的市中心公寓。

我拨通他电话。那些东西怎么回事？电话里，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哦，

一个品牌方的投喂，说是让我体验下产品，为后续合作找灵感。我笑着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然后，反手点开那个品牌的官方旗舰店，把我的截图发给客服。你好，

请问你们最近有给博主陆哲寄送体验产品吗？客服秒回：宝贝，

我们品牌从不进行此类合作哦。您截图上的订单，收件人是位姓黎的女士呢。

1我挂了客服的电话。手机界面还停留在陆哲的助理小张刚刚发布的那条工作群声明上。

近期有不良品牌冒用陆哲老师名义进行虚假合作，请大家注意甄别。

配图是一张红底白字的严正声明。很专业。也很可笑。我看着那条消息，没说话。接着，

我开始收拾屋子。把那些不属于我的高跟鞋、蕾丝内衣，重新打包。塞进床底最深的角落。

傍晚，陆哲回来了。他穿着一身素净的棉麻衫，手腕上那串星月菩提色泽温润。

一如既往的清心寡欲。我正在厨房倒水，他从身后走近。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甜腻得让人上头的香水味。和他平日里用的沉香格格不入。老公，今天是换香薰了吗？

我平静地问。陆哲抬起手腕闻了闻，那串佛珠上，味道最浓。他笑了笑。没有，

下午去书店，可能沾了哪个粉丝身上的。他见我没反应，便走去水龙头下，摘下手串，

用清水仔细冲洗。像是在清洗什么脏东西。他走过来，想抱我。还是家里的味道好闻，

安心。我侧身躲开了。味道让我犯恶心。我去给你煮点养生茶。我找了个借口。

转身进了书房。我知道他的主用手机密码很复杂。但我记得，他还有一部备用机。

专门用来点外卖，处理杂事。我拿起那部手机。找到外卖软件的界面。点开“我的订单”。

一排排的订单，像一记记耳光，扇在我脸上。收货地址，是我查到的那个市中心公寓。

订单内容，除了炸鸡、烧烤、小龙虾……还有一连串来自成人用品店的消费记录。情趣内衣。

跳蛋。人体润滑剂。最新的一条订单，就在昨天晚上。收件人，黎女士。我点开订单详情。

一行备注刺入我的眼睛。麻烦快点送达哦，等着用呢！2我强忍着恶心，

点开了外卖软件的聊天框。那个叫“黎女士”的头像，是一朵俗艳的红玫瑰。聊天记录不多，

但足够惊心。她很喜欢用平台的红包功能。一排排的转账记录，像是在炫耀。

给陆老师的供养金，今天也要努力修心哦。金额从几百，到几万。最新的一条，

是五万二。聊天内容更是油腻。陆老师，你白天在信徒面前有多禁欲，

晚上在我身上就有多卖力。陆哲回：你这个小妖精，就是要榨干我是不是？

我关上手机。想起很久以前，我们刚开始做自媒体的时候。

为了给他打造“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我辞掉了高薪工作，拿出所有积蓄。

我们租住在没有暖气的地下室。一碗泡面，两人分着吃。我曾开玩笑说：等你成了大师，

我就是你背后那个最成功的女人。十八岁的陆哲，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他握着我的手，

郑重其事。漾漾，没有你，就没有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而现在，三十岁的陆哲，

心安理得地收着另一个女人的“供养金”。......第二天一早，陆哲出门了。

我收到了闺蜜的消息。是昨天我让她帮我查的。一份详细的资料。我本以为，那个黎女士，

是个被陆哲洗脑的无知少女，或者是个有点钱的狂热粉丝。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资料上，黎女士的照片雍容华贵。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娘，

一个四十多岁的已婚富婆。在她们那个圈子里，以挥霍和玩乐出名。资料最后附了一句。

据称，黎女士名下，不止陆哲一个‘小狼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进卫生间，

吐了个天昏地暗。我以为他是背叛了我的神祇。到头来，他只是别人买来的玩物。

我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目光落在台子上那串星月菩提。那是我当年，

花光了一个月的工资，在寺庙里为他求来的。希望他能内心平静，抵御外界的浮躁。

现在想来。这串象征着我期望的佛珠，不过是他与富婆寻欢作乐时，

增加“禁欲”反差感的道具。我自嘲地笑了。电话响了，是闺蜜。

她气得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我早就说陆哲这人不对劲，装神弄鬼的！

他还真把自己当活佛了？结果就是个出来卖的！许漾，你清醒一点！这种男人不值得！

我听着她的声音，内心却无比平静。帮我拟定离婚协议。我声音很轻。

轻到没有一丝情绪。闺蜜愣了一下。你想好了？嗯。那财产……

他靠我立的人设赚的每一分钱，我都要让他加倍吐出来。3我去了闺蜜给我的地址。

城中最顶级的一家私人会所。黎女士正在里面举办一场私人派对。我没进去。我在监控室里，

看着屏幕。屏幕里，陆哲穿着一件缀满亮片的紧身衣，正卖力地扭动着身体。他在跳舞。

跳他平日里嗤之以鼻的那种“俗舞”。动作滑稽，像个小丑。

黎女士和她的富豪朋友们坐在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一个男人甚至把酒泼在了他身上。

他也不恼。只是抹了把脸，笑得更欢了。黎女士很满意。她从包里抽出一张支票，

像逗宠物一样，塞进了他紧身衣的领口里。陆哲立刻停下舞蹈。他单膝跪地，

拿起黎女士的手，虔诚地亲吻着她的手背。脸上是谄媚的，近乎卑微的笑。

谢谢黎姐赏饭吃。我看着他卑微的样子，想起我们第一次接到广告合作。五千块。

他激动得抱着我转圈。漾漾，我们成功了！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再也不用看人脸色。过去的誓言，如今听来，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屏幕里，

黎女士的一个朋友开了句玩笑。黎姐，你这个新‘活佛’还没转正呢，

不怕家里那位找上门？黎女士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目光投向陆哲。陆哲立刻心领神会。

他凑到黎女士耳边，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监控录音听清的声音说：黎姐你放心，

家里那个小***，我很快就搞定。她对我死心塌地，我说什么她都信。扫清障碍，

我才能全心全意地‘供养’您啊。小***。死心塌地。我面无表情地将这段视频和音频，

都拷贝了下来。然后，走出监控室。我拨通了陆哲的电话。这是最后一次。电话接通，

那边的音乐声震天。他的声音很不耐烦。干嘛？我在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不方便接电话。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戳穿他。只是平静地说：我们谈谈吧。他似乎愣了一下。

谈什么？关于我们未来的规划。我给了他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他却不耐烦地打断我。以后再说，我现在真的很忙。电话被挂断了。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笑了。4陆哲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下周的年度粉丝见面会，

是他商业价值的顶峰。也是他自以为，最接近“神”的时刻。我不再有任何犹豫。

我告诉闺蜜：按计划进行。他那边，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着各种“修心感悟”，

教育粉丝要“断舍离”、“摒弃物欲”，为见面会预热，一派“大师”风范。我这边，

在闺蜜的帮助下，将我们联名账户下的资产，以及以我名义代持的、属于陆哲工作室的资产，

全部合法地转移到了我的新账户下。他那边，带着团队闭关，

排练着他那些“启迪人生”的演讲。我这边，买了一套全新的公寓，

开始搬空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东西。清空衣柜，打包书籍，带走所有属于我的痕迹。

我只剩最后一箱书时，陆哲回来了。他看着空了许多的客厅，皱起了眉。漾漾，

你在干什么？他没等我回答。就自我感动地笑了。你真好，

知道我见面会前需要一个更清净的环境，主动帮我‘断舍离’了。他看着我手里的箱子，

毫无察觉。我看着他，觉得可笑。是啊，帮你清理掉一些不该有的‘垃圾’。

他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拿了份文件就要走。临走前，我喊住他。陆哲。他回头。

我笑着对他说：见面会，加油。这是对他虚伪事业的，最后告别。他只当是妻子的鼓励，

自信一笑，走了。……年度粉丝见面会当天。现场座无虚席，灯光璀璨。线上直播间的人数，

早早突破了千万。陆哲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衣，盘腿坐在舞台中央的莲花座上。

他面带悲悯的微笑，声音空灵。讲述着他如何战胜欲望，如何保持内心的纯净。

现场气氛被烘托到顶点。台下的粉丝们，双手合十，眼含热泪，如痴如醉。仿佛在聆听神谕。

演讲结束了。按照流程，现场灯光会暗下，大屏幕将播放粉丝们为他精心制作的温情视频。

这是每年见面会最感人的环节。灯光，暗了。全场安静下来。粉丝们期待地看着大屏幕。

屏幕，亮了。出现的，却不是粉丝们熟悉的温情片头。

而是一个奢华的、光线昏暗的派对现场。一个穿着亮片紧身衣的男人，正随着靡靡之音，

滑稽地扭动着身体。那张脸，赫然是舞台中央的“大师”——陆哲。视频里，他像个小丑，

卑微地取悦着沙发上的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他甚至单膝跪地，亲吻着女人的手背。现场，

一片死寂。直播间，弹幕停滞了一秒。随即，是山呼海啸般的问号和惊叹号。

陆哲脸上的悲悯微笑，瞬间凝固，碎裂。他脸色惨白，惊恐地看向后台。这时，

一束追光灯打下。我手持麦克风，从后台的阴影中，缓缓走出。站在他那巨大的莲花座旁。

对着全场的摄像头，和千万直播间的观众。我微笑着，声音清晰而平静。大家好，

我是陆哲的妻子，许漾。很抱歉打断大家。这份我先生努力‘断舍离’的珍贵影像，

我觉得，应该和所有信赖他的朋友们，分享一下。5现场炸了。直播间的弹幕，

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我身后的屏幕上，视频暂停。

画面定格在陆哲亲吻富婆手背的那一幕。屈辱，又谄媚。我声音清晰，带着一丝笑意，

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可能很多人不认识我。我不仅是陆哲的妻子，

也是他这个账号最早的策划人。他口中那些人生的智慧，

很多都出自我们当年一起熬夜看的书。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脸。所以，当我知道，他用这些智慧换来的，

是他口中的黎姐塞进他衣领里的支票时，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看看，

你们‘供养’的‘大师’，是如何‘供养’别人的。许漾！你血口喷人！

陆哲终于反应过来，他从莲花座上跳起来，状若疯癫地朝我冲来。但他没能靠近我。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像两座山一样，挡在了我面前。

那是闺蜜安排的人。我甚至没有看陆哲一眼。目光依旧锁定着台下的观众和摄像头。

大家可能觉得，这只是私生活，是他个人的选择。那么，我们来听听，

陆老师对各位‘信徒’的真实看法。我按下手机上的一个键。会场巨大的音响里，

传出了那段在会所录下的音频。陆哲的声音，清晰而又刺耳。家里那个小***，

死心塌地……至于那些粉丝，不过是一群缺爱的傻子，我说什么他们都信，

是最好收割的韭菜。“韭菜”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死寂的会场里轰然炸开。全场死寂。

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猛烈的愤怒。前排，

一个刚买了陆哲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心灵成长课”的女粉丝，猛地站起来。

她把手里那本陆哲的签名书，撕得粉碎。纸屑像雪花一样落下。她指着台上的陆哲，

哭着大骂：骗子！退钱！这一声，像一个信号。现场彻底失控。退钱！退钱！

大骗子！粉丝们纷纷涌向舞台，情绪激动。陆哲的助理小张，在后台急得满头大汗，

手机***响个不停，他接起一个，脸色瞬间惨白。是他们最大的品牌赞助商。电话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