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笑了。很轻的一声。打破死寂。突兀得像玻璃碎裂。
所以。我的声音异常清晰，带着冰碴，
一个用牺牲绑架，一个用愧疚逃避。
目光扫过陆旭惨白的脸，停在秦灼强装镇定的眼睛上，
就想拿我的婚姻，当祭品?
郑小双陆旭像被踩了尾巴的野兽，双眼赤红，嘶吼着朝我扑来。
愤怒。被戳穿的羞恼。我没躲。
在他冲到我面前时，手腕一扬。
一张轻飘飘的纸，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
白色的纸，红色的字。异常醒目。
真巧。我的声音冷到极致，
你的恩情债，差点又害死一条命。
孕检单。清晰的阳性。炸弹引爆。
陆旭的愤怒僵在脸上。瞳孔骤缩。
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张纸。
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是巨大的震惊，和……前所未有的剧痛。
三年前。冰冷的夜。他醉驾，载着怀孕七个月的我。
追尾。剧烈的撞击。血，瞬间浸透了我的裙摆。
我死死护住腹部，指甲掐进他胳膊，嘶喊: 救孩子…
他瘫坐在急救室外，听着里面仪器归零的长鸣。
第一胎，我们的儿子，在冰冷的手术灯里，没了呼吸。
秦灼眼中，嫉恨的毒火一闪而过。
快得几乎抓不住。
下一秒，她换上更深的脆弱。
身体一软，下意识地靠向身旁的陆旭。
手臂轻轻贴上他的胳膊。寻求依靠的姿态。
陆旭身体明显一僵。没推开。
他的目光，复杂地落在秦灼楚楚动人，却写满脆弱的脸上。
愧疚。还有一丝不该有的怜惜。在撕扯他。
我挺直了背脊。用尽全身力气。
不再看任何人。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声音清脆。决绝。
把陆旭的犹豫，秦灼的柔弱，满场的惊愕与死寂，统统抛在身后。
角落里。周铭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我离去的背影。
镜片后的眼睛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和痛心。
2
车门关上。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空气。也隔绝了那个世界。
陆旭没有追上来。
宴厅的门在身后合上时，我甚至没听到一丝迟疑的脚步声。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碰杯笑谈，衬得停车场愈发空旷。
紧绷的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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