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碎碗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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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碗炸裂的脆响在狭小的宿舍里炸开,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桌角。

姜美宁垂在桌布下的手指还保持着施法的姿势,暗红色的糯米混着清水在水泥地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像极了尹道涵母亲脸上那道黑影的形状姜美宁是我同事,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略通阴阳,经历昨天的事情后,我白天和她说了经过,请她晚上来宿舍帮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会……” 姜美宁的声音比平日沙哑三分,她盯着满地狼藉,伸手去够掉在桌边的铜铃。

那串我熟悉的黄铜铃铛本该发出清脆声响,此刻却像被什么重物捂住,只发出沉闷的嗡鸣。

自从昨夜从尹道涵家回来,我的太阳穴就一首在突突跳动,总觉得有双眼睛透过窗户的铁栅栏,在暗处窥视着我。

尖锐的电话***刺破死寂。

姜美宁的铜铃 “当啷” 坠地,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听筒。

尹道涵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抖:“思佳,爷爷…… 刚刚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像是有人瘫坐在地。

我握着听筒的手开始发抖。

“我现在过去。”

我挂掉电话,转身时正撞上姜美宁凝重的目光。

她蹲下身捡起一片碗碴,在灯光下转动,锋利的断口折射出细碎的光:“问米碗碎成这样,是阴魂拒见。

你确定要现在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我抱着外套冲下楼时,听见姜美宁在身后喊:“等我!”

但脚步声很快被甩在身后。

春夜的风裹着潮气钻进衣领,我在路边拦车时,瞥见对面商铺的玻璃橱窗里,有个模糊的身影与我重叠 —— 那是个穿着旧式旗袍的女人,乌发盘成发髻,侧脸轮廓和尹道涵的母亲惊人相似。

出租车停在尹家老宅巷口时,我看见二楼的窗户亮着惨白的光。

巷子里挤满了前来吊唁的人,哭声与唢呐声混在一起,像团黏腻的蛛网缠住呼吸。

尹道涵站在门口,黑色西装皱得不成样子,眼眶通红。

他看见我时嘴唇动了动,却被突然挤过来的亲戚挡住。

灵堂设在堂屋,白布覆盖的棺材前点着三根白烛。

我跟着人流鞠躬上香,余光瞥见供桌上摆着的遗照 —— 照片里的老人穿着中山装,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和昨天那个在茶几上画字的形象重叠又分离。

突然,烛火无风自动,三团火苗诡异地转向我,在墙壁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姑娘,吃碗糖水再走吧。”

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搭在我肩上。

我回头,对上尹道涵奶奶浑浊的眼睛。

老人穿着蓝布衫,领口别着枚褪色的银簪,身上散发着陈年樟脑丸的气味。

不等我拒绝,她己经把一只粗瓷碗塞进我手里。

碗里的糖水泛着可疑的青白色,水面漂浮着几颗干瘪的桂圆。

我正要推辞,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人群发出惊呼,我踮脚望去,看见尹道涵的母亲瘫坐在地上,双眼翻白,嘴角流出黑色的涎水。

她的右手死死攥着衣角,指缝间露出半截红线 —— 正是姜美宁今天用来问米的那根。

“快叫大夫!”

尹父的吼声打破混乱。

我趁机放下糖水碗,挤到人群边缘。

墙角的老式座钟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我抬头望去,指针正从十点十七分开始逆向旋转。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裤腰,我想起姜美宁说过,问米失败后,被惊扰的阴魂会循着施术者的气息索命。

“思佳!”

尹道涵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冷得像冰。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凑近时我闻到浓重的酒气:“我妈刚才说,爷爷走得不甘心……”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尹母突然从地上坐起来,眼神空洞却首首看向我们。

“债该还了。”

尹母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不像人声。

她慢慢抬起手,指向供桌上的遗照,“五十年前的血债,该清了。”

人群陷入死寂。

尹父脸色煞白,冲上去捂住妻子的嘴。

我感觉到尹道涵的手在剧烈颤抖,低头时看见他皮鞋边缘沾着暗红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灵堂的白烛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看见尹母的脸在幽蓝的光线下扭曲变形,竟与我在橱窗里见到的旗袍女人一模一样。

“跟我来。”

姜美宁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握着重新串好的铜铃。

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声响,在混乱中形成某种特殊的韵律。

我任由她拉着穿过人群,在后门处撞上神色慌张的尹道涵的姑姑。

“别碰那个棺材!”

姑姑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老尹家的规矩,外姓人不能靠近棺木!”

她的眼神飘忽,时不时瞥向灵堂方向,像是在躲避什么。

姜美宁手腕一抖,铜铃发出尖锐的颤音,姑姑突然松了手,瘫坐在地喃喃自语:“逃不掉的,都逃不掉的……”后巷弥漫着烧纸钱的焦糊味。

姜美宁掏出个小布袋,里面装着问米剩下的糯米。

她在地上画了个不规则的圈,将糯米撒在圈外:“刚才在灵堂,我看见三道黑影缠着你。”

她咬破指尖,在我眉心点了个血点,“这是暂时护住你神魂的法子,但撑不了太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尹道涵发来的短信:“今晚十二点,老宅西厢房,别告诉任何人。”

姜美宁的铜铃突然剧烈摇晃,她脸色骤变:“不好,他们追来了!”

话音未落,后门 “砰” 地被撞开,尹道涵的奶奶举着桃木剑冲出来,浑浊的眼睛此刻泛着诡异的绿光:“妖物!

竟敢蛊惑我孙子!”

桃木剑带着风声劈来,姜美宁拽着我侧身避开。

剑锋擦着我的肩膀划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灼痕。

奶奶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个古稀老人,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力道。

姜美宁掏出符纸甩向空中,符纸瞬间燃烧,在黑暗中勾勒出神秘的图案。

“五十年前的恩怨,与这姑娘无关!”

姜美宁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奶奶的动作突然凝滞,桃木剑 “当啷” 坠地。

她捂住脸发出呜咽,苍老的声音里充满悔恨:“是我对不起阿月……”风卷起地上的符纸灰烬,在空中形成模糊的人脸轮廓。

我想起尹道涵说过,他奶奶年轻时曾有个好友,莫名失踪后再也没人见过。

难道那个 “阿月”,就是我在橱窗里见到的旗袍女人?

灵堂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尹道涵的声音穿透夜色:“妈!

你醒醒!”

姜美宁的铜铃渐渐平息,她盯着奶奶颤抖的背影,低声说:“阴魂索命,讨的是命债。

但现在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手机再次震动,尹道涵的短信在屏幕上闪烁:“西厢房有爷爷的日记,能解释一切。”

我望着黑沉沉的老宅,想起遗照里老人意味深长的笑容,突然觉得这场葬礼,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为我设下的局。

姜美宁将一张符纸塞进我手里:“我去拖住他们,你速去速回。

记住,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回头。”

她转身冲向灵堂,铜铃的声响与哭声混在一起,渐渐被夜色吞没。

我攥紧符纸,朝老宅西厢房走去,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在叩问着尹家尘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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