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灵械夜莺
自从接触青铜碎片后，她总能在午夜听见金戈铁马之声。
此刻二十一弦无风自动，翡翠镯子将月光扭曲成青色火焰，琴音竟在墙壁上蚀刻出甲骨文字。
"咚！
"第七根徵弦突然断裂，琴声化作实体化的音刃劈开窗户。
洛琳惊恐地看着雨幕被音浪撕开，露出悬浮在空中的鎏金楼船——那分明是《清明上河图》里的汴河客舟，船头却站着穿纳米战甲的武士。
"找到你了，夔女。
"武士抬手甩出判官笔，笔锋在空中写就血色"囚"字。
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轰然炸裂。
曲维琳抱着量子电吉他从天而降，琴头喷涌的粒子流将血字冲散成乱码。
他白大褂下穿着青铜鳞甲，腰间别着个正在冒烟的青铜火锅。
"大宋元宇宙体验馆在隔壁街。
"他拨动琴弦，音波具象成机甲饕餮，"带着你的盗版《瑞鹤图》滚远点！
"鎏金楼船射出暴雨般的狼牙箭，却在触及饕餮虚影时全部汽化。
洛琳发现断裂的琴弦正在自动修复，翡翠火焰顺着音律流入体内，在她视网膜上投影出星图般的乐谱。
"捂住耳朵！
"曲维琳突然甩出个青铜铃铛。
铃铛炸开的瞬间，整栋教学楼分解成像素方块。
洛琳看到时空在眼前坍缩重组，等视野恢复时，己置身于布满齿轮的青铜宫殿。
那个疯癫研究员正在解剖鎏金楼船，纳米武士被改造成扫地机器人。
"欢迎来到我的量子工坊。
"曲维琳举起个还在跳动的机械心脏，"介绍一下，这位是开封府展昭Pro Max版——现在主要负责垃圾分类。
"洛琳的翡翠镯子突然发出凤鸣，宫殿穹顶浮现出十二扇青铜门。
每扇门上都刻着星宿图案，其中"参宿西"的方位正与她吊坠的甲骨文呼应。
"你果然看得见。
"曲维琳突然凑近，金丝眼镜倒映着星门诡光，"三天前你弹《幽兰》时，江城的流浪猫集体学会了微积分——这可比时空管理局好玩多了。
"他打了个响指，机械饕餮叼来件霓裳羽衣："试试这个？
内置反重力符阵和量子护盾，裙摆还能发射麻醉针。
"洛琳后退时踩到个青铜龟甲，甲骨文突然活过来缠住她的脚踝。
宫殿剧烈震动起来，星门中传出洪荒巨兽的嘶吼。
曲维琳却兴奋地架起粒子显微镜："太棒了！
这可比***提神！
"当第一只龙首虎身的机械兽跨出星门时，洛琳的指尖不受控地拨动虚空。
翡翠火焰凝成焦尾琴虚影，奏出的音波竟与曲维琳的电吉他产生量子纠缠。
两人合奏的《十面埋伏》化作金色锁链，将机械兽捆成了青铜粽子。
"完美！
"曲维琳往机械兽嘴里塞了颗EMP手雷，"现在劳驾对它唱段《摇篮曲》？
我需要测下声波武器的谐振频率......"爆炸声响起时，洛琳发现自己在笑。
这个疯子研究员居然用青铜火锅煮起了泡面，而所谓的量子工坊，不过是江城地铁废弃的防空洞改造的。
凌晨三点，曲维琳送她回宿舍的路上下起了太阳雨。
他撑开的油纸伞内壁浮现出银河投影，伞骨时不时迸发电弧。
"下周记得收快递。
"他往洛琳手心塞了枚青铜耳钉，"戴左耳能防电磁脉冲，戴右耳可以黑进卫星——不过千万别同时戴。
"雨幕中传来机械兽的哀嚎，洛琳知道又有新的青铜门开启了。
她握紧发烫的耳钉，突然发现曲维琳白大褂后背印着行小字："穿越者协会年度最佳捣蛋鬼"。
这个夜晚，江城气象局记录了七次球形闪电和一场粉红色雪暴。
而在量子工坊里，曲维琳正往夔龙编钟里灌液态氮，哼着跑调的《东风破》等待下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