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契冰崖 新凤愿 2025-07-22 12: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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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创造登山记录,割断了受伤队友的保命绳索。他坠崖时诅咒我们不得好死。

三天后暴风雪封山,无线电失灵,帐篷外传来已死队友的脚步声。救援队找到我们时,

只剩我奄奄一息。法医报告显示,他们全部死于彼此之手。

官方最终将事件定性为“高山病引发的安全事故”。只有我知道,小林染血的护身符,

此刻正在我口袋里发烫。---陈默第一次看见结冰的手指,是在苏晴的断腕上。

那几根纤细的指头,裹着一层浑浊的、带着细微气泡的冰壳,像某种拙劣的玻璃工艺品,

从撕裂的冲锋衣袖口支棱出来,指向帐篷顶那片污浊的深蓝色尼龙布。血腥味很浓,

浓得压过了帐篷里汗液、呕吐物和融雪混合的酸腐气息,像一块湿透的、沉甸甸的破布,

死死捂在他的口鼻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下方撕裂般的剧痛。

直升机的旋翼声还在头顶轰鸣,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钢铁巨兽在风雪中咆哮。但机舱里很静,

静得只剩下他粗重、艰难的喘息,

以及担架旁边那个裹着厚厚保温毯、只露出一张煞白小脸的救援队员,

正低头在记录板上飞快划动笔尖的沙沙声。每一次旋翼搅动的气流撞击机身,

都让陈默眼前的一切剧烈摇晃、模糊,那些在冰雪地狱里凝固的画面,便趁机凶猛地扑上来。

冰镐。赵峰的冰镐。那沾染着深褐色、已然冻结成块状物的镐尖,就深深埋在大刘的眼窝里。

镐柄直直地竖着,像一个诡异的墓碑。

大刘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粗犷笑容、此刻却因极度惊骇而扭曲变形的脸,

凝固在死亡降临的最后一瞬,嘴巴大张着,似乎还在无声地呐喊。

他庞大的身躯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蜷缩在帐篷角落,

像一头被巨力硬生生塞进狭小巢穴的濒死野兽。

而赵峰……陈默喉咙里涌上一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他强行咽了下去。

赵峰仰面倒在气炉翻倒后留下的一滩黑色油污和融雪混合的泥泞里,

喉管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很可能是大刘那把从不离身的瑞士军刀——彻底割开,

翻卷出惨白的皮肉和深色的组织,血已经流尽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的豁口。

他无神的眼睛空洞地睁着,倒映着帐篷顶那片污浊的蓝,

仿佛还在死死盯着上方某个虚无的点,带着一种凝固的、无法理解的困惑。

他身上的红色冲锋衣,曾经是这灰白绝境里最亮眼的标识,

此刻却被大片大片暗沉发黑的血迹浸透、覆盖,失去了所有颜色和生气。

还有苏晴……陈默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扫过那只结冰的断手,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

她侧躺在离帐篷入口最近的地方,头朝着外面,好像临死前还在徒劳地想要爬出去。

她的脸埋在冰冷的积雪里,只能看到凌乱的黑发和一小片冻得青紫的皮肤。致命伤在胸口,

羽绒服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填充物被血浸透后凝结成硬块,露出的伤口边缘参差,

像是被反复捅刺过,又像是被某种野兽的利爪疯狂撕扯过。她的另一只手,

那只还算完好的手,五指深深抠进了身下的冻土和积雪里,指甲尽数翻折、断裂,

留下几道深红的、触目惊心的抓痕,凝固在生命的尽头。“赵峰,大刘,

苏晴……”救援队长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

还有一丝极力压抑却无法完全掩饰的惊悸。他站在机舱门口,

目光沉重地扫过下方那片被直升机探照灯照得惨白、如同地狱绘图般的雪坡,

最后落在担架上的陈默身上,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小林……不在下面。

我们没找到他。”他顿了顿,那疲惫的声音里多了一点公事公办的询问意味,

“你们最后……是在哪里分开的?”陈默的嘴唇动了动,干裂的唇皮摩擦着,

发出细微的“嘶嘶”声。他想说话,喉咙却像被那冰天雪地的寒气彻底冻住,

又被浓稠的血块死死堵住。他的目光越过队长沉重的肩膀,

投向机舱外那片被直升机强光短暂撕裂、旋又沉入无边黑暗的茫茫雪坡。那个名字,

那个他拼命想压进记忆最黑暗角落的名字,被队长轻轻一碰,

便裹挟着三天前冰崖上那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绝望的嘶喊和呼啸的寒风,轰然冲回脑海。

三天前。南峰北壁,海拔7000米,C2营地之上那段被称作“鬼哭槽”的冰岩混合地带。

风雪比预料的来得更早、更猛。铅灰色的云层仿佛瞬间就压到了头顶,狂风卷着雪粒子,

像无数细小的冰刀,狠狠刮擦着***的皮肤和风镜。能见度骤降,十米之外,

只有一片搅动翻滚、令人窒息的灰白。他们原计划快速横切过这段暴露感极强的槽口,

抵达相对避风的“鹰喙岩”下扎营。但小林的意外,让一切急转直下。“啊——!

”那声短促凄厉的惨叫被狂风瞬间撕碎了大半,

但足以让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峰和陈默猛地回头。队伍最后的小林,身体完全失控,

正沿着近乎垂直的冰壁向下急速滑坠!

他穿着亮黄色冲锋衣的身影在狂风暴雪中显得渺小而脆弱。唯一阻止他坠入下方深渊的,

是腰间那根绷得笔直、发出令人心悸“吱嘎”声的登山绳。绳子的另一端,

连在下方十几米处、一块勉强能立足的凸起冰岩上。

大刘和苏晴正死死地趴在那块小小的平台上,用身体作为锚点,

双手死命地拽住连接小林的绳索末端,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大刘的牙关紧咬,

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苏晴的脸埋在冰冷的岩壁上,身体筛糠般抖着,

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稳住!!”赵峰嘶吼着,声音在风啸中显得异常微弱。

他和陈默立刻利用冰镐和冰爪固定身体,试图从上方靠近救援点,

但光滑陡峭的冰壁和狂暴的风雪让每一步都举步维艰。“我的腿……动不了!

骨头……好像断了!”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惧,从下方传来,断断续续,

被风扯得支离破碎,“拉我上去!求求你们!拉我上去!”时间在暴风雪中粘稠地流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寒冷渗透了所有保暖层,直刺骨髓。每一次尝试靠近,

都伴随着脚下冰爪打滑的刺耳声响和心脏骤然停跳的惊悸。

赵峰和陈默的体力在极寒和高度紧张中飞速流逝。“不行!风太大了!根本靠不过去!

”陈默喘着粗气,肺里像塞满了冰渣,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尖锐的疼痛。

他低头看向下方那小小平台上的大刘和苏晴。大刘的脸已经憋成了酱紫色,

手臂上的肌肉虬结,绳索却依旧一点点、无可挽回地从他和苏晴紧握的手中向外滑脱。

苏晴的眼神已经完全被恐惧吞噬,只剩下空洞的绝望。那根维系着小林生命的绳子,

在风雪中剧烈地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崩断。赵峰的脸色铁青,

嘴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目光在下方悬吊的小林和上方那通向“鹰喙岩”、此刻看来却遥不可及的路线之间急速扫视。

那眼神里,有挣扎,有痛苦,但最终,一种近乎冷酷的决断压倒了所有情绪。他猛地抬起头,

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向陈默,声音低沉、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穿透了风雪的咆哮:“绳子撑不住了!他们两个指大刘和苏晴也撑不了多久!再耗下去,

我们五个都得死在这鬼地方!”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赵峰,又猛地扭头看向下方。小林那件亮黄色的冲锋衣,

在灰白的冰雪背景中像一朵随时会被狂风撕碎的小花。他看到了小林仰起的脸上那双眼睛,

那里面盛满了对生存最原始的、令人心碎的渴望,

还有一丝骤然意识到什么的、深不见底的恐惧。“不!赵队!陈默!别丢下我!我能撑住!

求你们!”小林的哭喊声带着垂死挣扎的凄厉,刺破了风幕。赵峰没有再看小林。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陈默,那眼神像两把烧红的烙铁,逼视着,拷问着:“记录!

想想我们的记录!想想我们为什么爬这条线!想想山下等着的赞助商!

想想我们所有人的前途!没时间了!”他几乎是咆哮出来,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风雪和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割绳子!陈默!快!

”“割绳子”三个字像三把重锤,狠狠砸在陈默的耳膜上,砸得他头晕目眩。

他感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山下?赞助商?记录?

那些东西此刻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眼前只有小林那双绝望的眼睛,

只有那根在风雪中发出哀鸣、承载着一条鲜活生命的绳索。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挂着的多功能登山刀,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手套传来,

却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手。“陈默!动手!!”赵峰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暴戾。就在陈默大脑一片空白、手指痉挛般摸到刀柄的瞬间,

下方变故陡生!那根绷紧的绳子,在持续的重压和冰岩棱角的反复摩擦下,

终于发出一声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嘣——!”!不是完全断裂,

而是主承重股猛地崩开了一大半!绳子肉眼可见地变细、扭曲!

小林的整个身体随着这巨大的力量变化猛地向下一沉!“啊——!

”大刘和苏晴同时发出惊骇欲绝的尖叫。大刘的手因为瞬间的失力猛地向前一冲,

身体几乎被带出平台边缘!苏晴则彻底崩溃,双手一松,绳子瞬间从她手中完全滑脱!

只剩大刘一个人还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绳尾,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不过是徒劳的垂死挣扎,崩溃只在顷刻之间!“来不及了!!”赵峰目眦欲裂,

脸上最后一丝犹豫彻底被狰狞取代。他猛地抽出自己腰间的冰爪,

那锋利的爪尖在风雪中闪过一道冰冷的寒芒,

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朝着下方那根已经岌岌可危、连接着小林生命的登山绳挥去!“不——!

!!”陈默的嘶吼被狂风吹散。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阻止,

动作却僵硬得如同冻僵的木头。“嗤啦——!

”冰爪锋利的尖端轻而易举地撕裂了本就严重受损的绳索纤维!那声音极其短促,

却又异常清晰,像撕开一块坚韧的帆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方平台上,大刘只觉得手中猛地一空,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巨力骤然消失,

惯性让他向后狠狠一仰,重重摔在冰岩上。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

大脑一片空白。苏晴则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发出无声的啜泣。

而在那垂直的冰壁上,那抹刺眼的亮黄色,骤然失去了唯一的维系。

小林的身体在空中停顿了不到十分之一秒,随即被地心引力无情地拽下!“啊——!!!

”那不再是求救,不再是哭喊。

那是一种从灵魂最深处爆发出的、混合着极致痛苦、无边绝望和滔天怨毒的尖啸!

尖锐得足以刺破耳膜,刺穿灵魂!它压过了狂风的怒吼,

在狭窄陡峭的冰槽里疯狂回荡、撞击!“你们——!!!

”小林急速下坠的身体在狂乱的暴风雪中翻滚、碰撞,

那抹亮黄在灰白混沌的背景里划出一道扭曲而绝望的轨迹。他努力地仰着头,

布满血污和冰碴的脸扭曲得如同恶鬼,那双眼睛,透过漫天风雪,

死死地、精准地锁定了上方冰壁上那两个模糊的身影——挥下冰爪的赵峰,

和僵立一旁的陈默。那眼神里的怨毒,浓烈得如同实质,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烙印、焚烧!

“……一个都别想活!!!”诅咒!最后三个字,裹挟着无边的寒意和刻骨的仇恨,

如同地狱吹来的阴风,清晰地灌入陈默和赵峰的耳中。然后,

那抹亮黄色彻底消失在下方翻滚搅动的灰白浓雾深处,连同那凄厉到非人的诅咒,

一起被无底深渊吞噬。死寂。只有风雪的嘶吼填补了那瞬间的空白,却显得更加空洞和死寂。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刀割般的痛楚。陈默僵立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

又在瞬间被冻结。他死死盯着小林消失的那片混沌,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回荡着那声撕裂灵魂的诅咒。赵峰握着冰爪的手微微颤抖,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猛地收回手,将冰爪狠狠插回腰间,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

他不再看那片吞噬了生命的深渊,而是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

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走!去鹰喙岩!快!”那声音里,没有悲痛,

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急促和一种强行压下的、不易察觉的恐慌。他率先转过身,

冰爪在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向上攀去。大刘和苏晴在下方平台上挣扎着爬起,

脸上残留着巨大的惊骇和茫然,似乎还没完全从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剧变中回过神来。

他们茫然地抬头看了看赵峰和陈默向上移动的身影,又下意识地望向小林消失的方向,

那里只剩下风雪呼啸。苏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被大刘粗暴地拽了一把,才踉跄着跟上。没人说话。沉重的喘息声、冰爪刮擦冰面的声音,

还有那无处不在的风雪咆哮,构成了死寂的乐章。每一步向上都异常艰难,

体力在恐惧和寒冷中飞速流逝,但没人敢停下。小林最后那张扭曲的脸和那双怨毒的眼睛,

如同最深的梦魇,死死烙印在每个人的视网膜上。鹰喙岩下背风处,营地终于在望。

当三顶小小的帐篷在狂风暴雪中艰难地搭建起来时,夜幕已如同浓墨般沉沉压下。

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帐篷被风吹得疯狂鼓胀、变形,发出濒死般的“哗啦”声,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碎卷走。四个人挤在相对最大的那顶帐篷里,中间点着一盏小小的气炉,

豆大的火苗摇曳不定,勉强驱散着一小片黑暗和刺骨的寒意,却丝毫无法温暖他们冰冻的心。

炉子上融化的雪水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没有人说话。沉默像一块沉重的铅板,

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大刘低着头,盯着自己那双布满冻伤裂口的手,眼神空洞。

苏晴蜷缩在角落,裹紧了睡袋,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抽泣。

赵峰背对着所有人,默默检查着背包里的装备,动作机械而僵硬,

只有紧绷的肩膀线条泄露出他内心的波澜。陈默靠坐在冰冷的帐篷壁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深处的疼痛。他闭上眼,

试图摆脱那挥之不去的景象——绳索断裂的瞬间,

小林眼中那最后爆发的、足以焚烧灵魂的怨毒。还有那诅咒,像冰冷的毒蛇,

缠绕着他的心脏。“一个都别想活……”那声音,带着临死前的凄厉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仿佛就在耳边低语。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刮擦声,

突兀地穿透了帐篷外风雪的呼啸。“嚓…嚓嚓…”声音很轻,像是有什么东西,

带着某种迟疑和试探,在用指甲或者爪子,轻轻刮擦着帐篷的外壁。一下,又一下,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节奏感。陈默猛地睁开眼,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下意识地看向帐篷门帘的位置。其他三人显然也听到了。苏晴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她惊恐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刘也猛地抬起了头,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赵峰检查装备的动作也僵住了,他缓缓转过身,

脸色在摇曳的炉火下显得异常阴沉。帐篷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炉火的“滋滋”声和外面永不停歇的风雪声。那诡异的“嚓嚓”声也停了。

是风刮起的碎石?还是冻硬的雪块被吹动?陈默试图说服自己,

但一股冰冷的寒意却顺着脊椎骨急速爬升。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中,脚步声,响了起来。

“嗒…嗒…嗒…”缓慢,沉重,拖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声音围绕着帐篷,不疾不徐,从一侧走向另一侧,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正在他们的营地周围踱步。脚步声清晰地穿透了风雪的屏障,直接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谁?!”大刘猛地吼了一声,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了调,

在狭小的帐篷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一把抄起了放在身边的冰镐,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帐篷壁,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去。脚步声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响起。

嗒…嗒…嗒…绕到了帐篷的另一侧。“妈的!”大刘啐了一口,作势就要去拉帐篷门的拉链。

“别动!”赵峰厉声喝止,他的声音低沉而紧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外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可能是风!也可能是雪崩前的征兆!待在原地,保持安静!

”陈默的心脏狂跳着,几乎要撞破胸膛。风?雪崩?不!那脚步声太清晰了,太有目的性了!

他死死盯着帐篷壁,目光仿佛要穿透那层厚实的尼龙布。

就在脚步声又一次靠近帐篷门帘方向时,借着气炉微弱跳动的火光,

他清晰地看到——在帐篷深蓝色的内壁上,一个模糊的、微微凸起的人形轮廓的影子,

极其短暂地映了一下!那轮廓不高,甚至有些瘦小,

穿着连帽的冲锋衣……像极了……“小林!”苏晴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尖叫,

整个人猛地向后缩去,撞在帐篷壁上,引得整个帐篷一阵剧烈的摇晃。她的脸色惨白如纸,

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嘴唇哆嗦着,“是他!是他!他回来了!他来找我们了!”“闭嘴!

苏晴!”赵峰低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凶戾地瞪着她,

“再胡说八道我……”“嚓啦——!”一声刺耳的撕裂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声音来自帐篷的另一侧!众人骇然转头。只见靠近大刘背包放置位置的那块帐篷壁,

从外面被某种极其锋利的东西猛地划开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

冰冷的狂风夹杂着雪粒子瞬间灌了进来,吹得炉火一阵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帐篷内的温度骤降!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透过那道狰狞的裂口,

外面只有翻滚的、深不见底的黑暗和狂暴的风雪,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影子!

只有那道被蛮力撕裂的口子,像一个无声的嘲笑,一个冰冷的宣告。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

瞬间淹没了狭小的空间。大刘握着冰镐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眼神凶狠却又带着一丝惊惶地扫视着裂口和门帘。苏晴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捂住嘴巴,

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赵峰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迅速抓起一把雪堵住裂口的下沿,但那无济于事,寒风依旧呼啸着灌入。“检查装备!快!

”赵峰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强行镇定的急促,“看看有没有少东西!有没有被破坏!

”陈默猛地惊醒,立刻扑向自己的登山包。拉链被粗暴地拉开,他慌乱地翻找着。

备用电池、能量胶、急救包……当他摸到存放重要工具的内袋时,

手指触到一片冰冷黏腻的液体!他心头一沉,飞快地掏出来。是卫星电话。

那台他们唯一的、联系山下和救援的希望。此刻,它坚硬的外壳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

屏幕完全碎裂,黑色的液晶像凝固的血泪一样渗透出来。更触目惊心的是,

听筒和话筒的位置,被某种粘稠的、散发着微弱铁锈腥气的暗红色液体完全糊住了。

那液体甚至还在顺着裂纹缓缓滴落,落在陈默的手套上,留下一个暗红的圆点。

那粘稠的触感和刺鼻的气味,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神经末梢。

“电话……”陈默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举起那台被彻底毁坏、沾满诡异“血污”的机器,“……被毁了。”帐篷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狂风的呼啸和炉火在低温下挣扎的“噼啪”声。希望,被彻底掐灭。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每个人的脖颈,越收越紧。小林染血的护身符,

那枚小小的、刻着模糊经文的铜牌,在陈默贴身口袋里,隔着几层衣物,

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短暂、却又无比清晰的灼热感,烫得他心脏猛地一缩。第三天。

诅咒降临后的第三天。暴风雪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本加厉。狂风卷着密度惊人的雪片,

像无数疯狂的白色巨兽,反复撞击、撕咬着三顶在绝壁上艰难支撑的帐篷。能见度几乎为零,

整个世界只剩下令人绝望的灰白混沌和永不停歇的咆哮。寒冷如同附骨之疽,

穿透最厚的羽绒,钻进骨髓深处,冻结血液,麻木四肢。所有的通讯设备,

在第二天夜里就已经彻底失灵,与外界联系的最后一根细线也断了。更致命的是,

随着海拔的持续升高和时间流逝,

一种无形的、却比暴风雪更可怕的东西开始在四人之间疯狂滋生、蔓延。猜忌。

每一道投向同伴的目光,都充满了审视、怀疑和难以言喻的恐惧。小林最后那张怨毒的脸,

那句“一个都别想活”的诅咒,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每个人的理智。

帐篷外那诡异的脚步声、刮擦声,从未真正停止过,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响起,

提醒着他们某种“存在”。

的保温水壶里被倒进了半壶带着冰碴的脏雪;赵峰备用头灯的电池不翼而飞……每一次发现,

都像在已经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上又狠狠割了一刀。“谁?!谁他妈干的?!

”大刘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冰镐在手中攥得咯吱作响,

凶狠的目光扫过赵峰、陈默,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苏晴身上,“是不是你?苏晴!

你昨天就抱着小林的破手套哭!你是不是疯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苏晴蜷缩着,

眼泪无声地流下,在冻得发青的脸上结成冰晶,

“是他…是小林…他恨我们所有人…他要我们互相…”“放屁!”赵峰厉声打断,

但声音里同样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惶和疲惫,他眼下是浓重的乌青,“哪来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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