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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像是天上有人捅破了水缸,没头没脑地泼向人间。陆爻撑着一把磨得发白的旧黑伞,

雨水顺着伞骨汇聚,沉重地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碎冰冷的水花。他停在一扇门前,

门楣高耸,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倾颓感。门环是黄铜的,蒙着厚厚的绿锈,

像两只病恹恹、半瞎的眼,空洞地垂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味道,

是雨水打湿的陈年木料散发的腐朽气,混合着墙根苔藓的阴湿,

还有一种更深、更沉的东西——像铁锈,又像干涸了很久的血,丝丝缕缕,钻进鼻子,

粘在喉咙里。就是这儿了。委托人只给了他一个地址和一句语焉不详的警告:老规矩,

夜里别乱走,尤其是……别碰镜子。陆爻掏出那把黄铜钥匙,冰冷、沉甸,棱角硌着掌心。

钥匙***锁孔,发出艰涩刺耳的咔哒声,仿佛在抗拒着什么。他用力一拧,

门轴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像是垂死之人的叹息。门开了。

一股更浓郁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尘封的阴冷,几乎凝成实质。门厅空旷,

高高的房梁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几缕微弱的天光从破瓦的缝隙漏下,勉强照亮飞舞的尘埃。

正对着大门,一面巨大的落地穿衣镜赫然矗立。镜面蒙着厚厚的灰,边缘模糊不清,

像隔着一层浑浊的脏水。陆爻的目光掠过镜面,脚步未停,径直走向厅堂深处。

就在他侧身经过镜子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一丝异样。镜子里,

他那模糊扭曲的倒影背后,似乎……多了一抹颜色?一抹极其黯淡、几乎溶于灰尘的暗红。

陆爻的心跳漏了一拍,瞬间停步,猛地转头看向镜子。镜面依旧灰蒙蒙,

只有他自己模糊不清的轮廓,孤零零地映在那里。方才那抹暗红,仿佛只是光线玩弄的把戏,

或者是他连日奔波产生的错觉。死寂。只有屋外瓢泼的雨声,单调地敲打着瓦片和地面,

衬得屋内愈发空旷、压抑。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头那点异样,继续往里走。

厅堂很大,空荡荡的,只有几张蒙着白布的家具,如同沉默的鬼影。角落的阴影浓得化不开。

他找到楼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朽骨上。

他要去二楼的主卧,那里通常是凶宅煞气凝聚的核心。推开主卧沉重的雕花木门,

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钻了出来,

带着浓重的灰尘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如同旧物堆放太久散发的霉味。房间很大,窗户紧闭,

窗帘厚重,光线极其昏暗。一张挂着破败纱帐的雕花大床占据一角。

陆爻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最终落在一张蒙尘的梳妆台上。台子上空荡荡的,

只有一面圆形的铜镜斜倚着墙摆放。铜镜不大,镜面晦暗,映不出清晰的影像,

只能看到一片模糊扭曲的昏黄。陆爻走近了几步,凝神细看。镜框上似乎刻着些繁复的花纹,

被厚厚的铜绿和灰尘覆盖,难以辨认。他伸出手指,想去拂拭一下镜框边缘的积尘。

指尖还未触及冰冷的铜框——咿……呀……一声极细、极飘渺的唱腔,

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那声音仿佛来自极远的地方,又像是贴着他的耳根子吹气,

凄婉,幽怨,拖着长长的、颤抖的尾音,如同冰冷的丝线,瞬间缠绕上他的脊椎骨。

唱的是旧时的戏文,词句破碎,听不真切,只有那股子深入骨髓的哀伤和怨毒,

无比清晰地传递过来。陆爻猛地缩回手,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

闪电般扫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床底、柜后、厚重的窗帘阴影里……除了尘埃,空无一物。

声音消失了,来得突兀,去得也干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更加粘稠、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寒意。

凶宅的东西,开始显露痕迹了。他不再看那铜镜,转身走向房门,

准备先检查整栋宅子的格局。他需要知道这煞究竟盘踞在何处,又因何而生。

当他拉开门,准备踏出主卧时,脚步却再一次顿住了。他下意识地回头,

最后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铜镜。镜面依旧是那一片浑浊的昏黄。然而,镜子的角度……变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刚才那面铜镜是斜斜地倚靠在墙上,镜面微微偏向窗户的方向。可现在,

它几乎是垂直地立在了梳妆台上,镜面正正地、毫无遮挡地对准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一次,绝不是什么错觉。雨势稍歇,

天色却更加阴沉,灰蒙蒙地压下来。陆爻站在宅子唯一的天井里,

仰头看着这方被高墙切割出来的、狭小而压抑的天空。雨水顺着古老的瓦当滴落,

在布满青苔的石板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坑。空气里的阴冷湿气浸透单薄的衣物。

他绕着天井缓步行走,每一步都踏得极稳,目光锐利如刀,

切割着眼前这方寸之地的每一处细节。青砖的缝隙,墙根的苔藓,瓦檐滴水的轨迹,

甚至墙角几株枯死的杂草……都在他的审视之下。天井是整座宅院的气口,也是煞气

最容易聚集或散逸的关键节点。这里的格局,隐隐透着一股不协调的滞涩感,

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淤塞了气脉的流动。他蹲下身,手指捻起一点湿冷的泥土,

在指尖搓开,又凑近鼻尖嗅了嗅。泥土里除了腐朽的植物气息,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极难察觉的……铁腥气。陆爻站起身,眉头微蹙。这种淤塞感,

这种若有若无的凶戾气息,绝非寻常阴灵作祟那么简单。他抬头,目光越过低矮的厢房屋脊,

望向宅子后方——那里地势似乎略有起伏。他需要更高的视角。

他沿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登上紧邻天井的一座二层小阁楼。阁楼窗户正对着宅子后方。

推开糊着破纸的窗棂,视野豁然开朗。连绵的雨幕中,整座宅邸的轮廓清晰地铺展在脚下。

青黑的瓦顶,斑驳的白墙,围合成一个巨大的口字形。天井居中,宛如咽喉。

陆爻的目光越过重重屋脊,投向宅院后方。那里果然并非一马平川,

而是一道平缓隆起的山岗,呈优美的弧线,自东向西延伸,如同一条蛰伏的巨龙拱起的脊背。

而这座阴森的老宅,就稳稳当当地坐落在这条龙脊最为圆融、最为饱满的七寸

要害之处!陆爻的呼吸猛地一滞。龙脉七寸!聚气藏风之所!这本该是千金难求的上上吉穴,

福泽绵长,贵不可言!然而此刻,这座占据宝穴的老宅,却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死气与凶煞。

这太反常了!吉穴生凶煞,如同清泉涌毒液,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什么东西,

彻底逆转了此地的风水格局,将生吉之地,硬生生扭成了大凶绝地!是什么?

是宅中那诡异的存在本身?还是……有什么外来的、更可怕的力量,强行扭曲了地脉?

陆爻扶着窗棂的手指微微用力,木质发出细微的***。他心中的疑虑如同窗外的雨丝,

越来越密。这宅子的问题,恐怕比他预想的要深得多,也凶险得多。天色彻底黑透,

浓重的墨色吞噬了老宅最后一点轮廓。陆爻没有点灯,只在二楼一间相对干燥些的偏房里,

点燃了一小截惨白的蜡烛。烛火摇曳不定,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他巨大而扭曲的影子,

如同蛰伏的怪兽。他盘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前摊开一个磨损严重的旧帆布包。

包里没有罗盘,没有桃木剑,

镜面异常光洁的青铜八卦镜;还有一些晒干的、形状奇特的植物根茎和几块颜色各异的怪石。

陆爻的手指在铜钱上缓缓摩挲,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沉淀。镜子的异动,

诡异的唱腔,还有那龙脉七寸上的凶煞……碎片在他脑海中旋转。寻常的风水镇煞手段,

对这宅子里盘踞的东西,恐怕是隔靴搔痒。那股怨念太深,太沉,与地脉的异变纠缠得太紧。

他需要一个更强、更猛、更反其道而行之的法子。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成型,

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逆风水!不是疏导,不是安抚,而是以更强的凶煞之气,

强行冲击、撕裂、打散这淤塞盘踞的凶局!如同以毒攻毒,险中求生!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边缘锋利的铜钱上。七星锁煞!

以七枚沾染过战场煞气、饱饮人血的古铜钱为引,布下北斗杀阵,引动七星星力下临,

化作最锋锐的破煞之矛!辅以八卦镜为阵眼,将整个凶宅的煞气强行汇聚、压缩,

再以那面诡异铜镜为引信的雷管,在阵成瞬间,将其彻底引爆!风险极大。阵若不成,

布阵者首当其冲,必遭万煞反噬,死状凄惨。阵若成,这凶宅连同里面的一切,

都可能被炸得灰飞烟灭。但这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撕开这死局、窥见背后真相的方法。

陆爻的眼神沉静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他挑出七枚铜钱,

每一枚都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血光。他咬破左手食指,以自身精血为墨,

在每一枚铜钱上飞快地画下繁复扭曲的符文。血珠渗入铜绿,发出极其细微的滋滋声,

仿佛被灼热的金属吞噬。空气中弥漫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锐利感。

他站起身,拿起八卦镜和那捆红绳。推开偏房的木门,走廊里一片漆黑,

只有手中蜡烛微弱的光晕,勉强照亮脚下方寸之地。死寂。

连屋外的雨声都仿佛被这浓重的黑暗隔绝了。他走向楼梯口,准备下楼布置第一个阵脚。

楼梯是木质的,又陡又窄。陆爻一手护着烛火,一手扶着粗糙冰冷的墙壁,小心翼翼往下走。

脚步声在空旷的宅子里被放大,空洞地回荡着。就在他走下最后一级台阶,

双脚刚踏上楼下厅堂冰冷地面的瞬间——咚!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毫无征兆地在他背后响起!声音很近,就在楼梯下方,靠近大门的位置!陆爻霍然转身,

烛光剧烈摇曳,将他转身的影子猛地投射到对面的墙壁上,如同一个受惊的巨人。

昏黄的光圈颤抖着扫向声音来源。是那扇厚重的大门!门上的两个铜门环,

此刻正诡异地、轻微地晃动着。其中一个门环的下方,那布满绿锈的铜兽首口部,

一滴粘稠、暗红的液体,正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锈迹里渗出,拉长,

最终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啪嗒一声,滴落在门槛下的青石板上!

暗红的血珠在冰冷的石面上溅开一小朵触目惊心的花。一股浓烈的铁锈血腥味,

猛地冲入陆爻的鼻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浓重!烛火在他手中疯狂跳动,

光影乱舞。陆爻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那滴落的血珠和仍在微微晃动的门环。这凶宅,

在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警告他,阻止他!他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八卦镜,

冰冷的镜身硌着掌心,传来一丝刺痛。那滴落的血,非但没有浇灭他的念头,

反而像一瓢滚油,泼在了他心头的决断之火上。七星锁煞,势在必行!

烛火在空旷的厅堂里摇曳,如同风中残喘的魂灵。

陆爻的身影在墙壁上拖出长长的、扭曲的暗影。

他不再理会那滴血的门环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眼中只剩下冰锥般的专注。

他如同一个行走在黑暗棋局上的棋手,每一步都精准而冷酷。第一枚锋利的铜钱,

被他用自身精血混合的秘制药泥,牢牢地粘死在天井正中央那块微微凸起的地心石上。

那是整座宅院生气汇聚的枢纽,也是他逆风水之局的第一步——钉死生门,断其生机!

第二枚铜钱,嵌入了前厅那根支撑主梁的、饱经沧桑的顶梁柱顶端木头的深处,

如同插入心脏的毒刺。第三枚,第四枚……他穿梭于死寂的回廊和阴暗的厢房。每一次落脚,

都踩在宅院气脉流转的关键节点。每一枚染血的铜钱落下,

都伴随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牙酸的绷紧感。空气变得越来越粘稠,仿佛凝固的胶体,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困难。那无处不在的阴冷,开始带上一种针刺般的锋芒,

若有若无地刮擦着皮肤。悬挂在墙壁上的八卦镜,镜面光洁如新,

清晰地映照出他快速移动的身影,

以及……他身后那片比黑暗更浓重的、似乎正在缓慢蠕动聚集的阴影。第五枚铜钱,

被他安置在后院那口早已干涸、布满滑腻青苔的古井边缘。当他将铜钱按入井口石缝的刹那,

井底深处,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叹息般的呜咽。

第六枚……陆爻的脚步停在主卧门外。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灰尘和阴冷的霉味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径直投向梳妆台。那面诡异的圆形铜镜,依旧垂直地立在台面上,

晦暗的镜面在黑暗中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他走到梳妆台前,没有看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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