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后影 胖鸟爱吃素 2025-07-23 22: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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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阴阳眼,能看见鬼魂,从小与鬼作伴。那天,我唯一的朋友失踪。

他的父母哭着到处寻找,许久都没有收获。只有我知道,他其实早就死了。

他的魂魄一直跟在我身边。而从他死的那天起,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他这一只鬼。

1 鬼影随行热浪裹着汗味砸过来。我低头盯着鞋尖,避开人群和那些灰白模糊的东西

——我从小就能看见的鬼魂。自从阿婆三年前消散,我的世界彻底安静了。直到三天前,

陈默不见了。那个总像湿透小狗一样缀在我身后的影子。烦人,但……是唯一靠近我的人。

巷子口那次,他被堵着,校服领扯开露出青紫吻痕。我一句教导主任在路口

吓跑了人。他就成了甩不掉的尾巴,会塞我面包,替我值日。软弱得让人火大。

2 亡魂重现现在,他消失了三天。不对劲。我压下烦躁汇入人流。

回家要穿过一片破败居民区,陈默那个家就在这发馊的迷宫深处。拐角时,

余光猛地扫到巷子死角——一个灰白轮廓。我血液凝固。三年了,再没见过东西。

寒意穿透燥热。那影子动了,迟缓地飘到夕阳光下。洗得发白的校服,磨毛的领口。

陈默的脸,死白的,僵硬扭曲。最刺目的是他脖子上深紫色的勒痕,毒蛇般缠绕。

手臂脸颊还有淤伤。他悬浮着,眼神空洞茫然。陈默,死了。恶心感冲上喉咙,我咬破嘴唇,

指甲掐进掌心。跑!理智尖叫。可脚钉在原地。他空洞的眼睛极其缓慢地转向我。茫然,

深不见底。他张嘴,只发出气流嘶嘶声。陈……默?我的声音砂纸般粗粝。影子一颤。

茫然中微弱光点闪灭。你……怎么在这?我吞咽,喉咙干痛。他僵硬地抬起灰白的手,

指向自己脖子的勒痕。笨拙如婴孩。谁?我往前一步,

垃圾腐臭和他冰冷的死气令人窒息。谁干的?他看着我,困惑地摇头。幅度微小,

充满不确定。他忘了。连怎么死,被谁杀,都 tm 忘了。冰冷的愤怒混着悲凉攫住我,

理智却催我快走。卷入人命官司,尤其他那对烂泥父母,是自找麻烦!我转身就走。一步,

两步。身后没动静。我顿住,猛地回头。他还停在巷口微光里。低头看着漂浮的脚尖,

侧脸脆弱不堪。被彻底遗弃的孤寂。尖锐的刺痛扎进心脏,是同病相怜的寒意。

我们都是异类。巷子口的风吹不散寒意。跑?管?思绪在脑子里撕扯。这时,

巷外炸开女人撕心裂肺的干嚎:我的儿啊!默默啊!你跑哪儿去了啊!要妈妈的命啊——!

男人粗哑的嗓门拔高:三天没回家!学校干什么吃的?!赔我儿子!陈默的父母,

酗酒的疯女人,***继父。我生理性反胃,那对蛆虫,只会在需要钱的时候想起儿子。

可怜的陈默,刚上高中就要打工赚钱,养他的吸血鬼父母,却落得这般下场。我身体绷紧。

麻烦来了,如此之快,如此张扬。儿子失踪三天才发现?好一副慈母嘴脸!

我看向陈默魂魄。嚎哭声浪中,他灰白的身体似乎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像被无形的噪音刺痛。他缓慢僵硬地抬头,目光穿过我,望向嚎哭的方向。

瞳孔里茫然更深沉,毫无波澜。仿佛那是遥远世界的噪音。巷外,

女人的伪哭控诉继续:……他那么乖!一定是有人害了他!学校不管!警察不管!

老百姓的命不是命吗?!赔钱!不把我儿子找回来,我就死在这!

男人的威胁紧随其后:报警!曝光!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必须负责到底!魔音灌耳。

恶心感翻涌。虚伪!令人作呕!他们的儿子就在我身后,脖子上留着索命痕!

而他们像鬣狗撕咬,只为榨干最后价值!冰冷的厌恶像毒藤缠绕心脏。不是为了陈默。

是为这***的贪婪!为这蛆虫般的嘴脸!我深吸一口腐臭的空气,

转身走向巷子深处那灰白影子。脚步又快又急。走。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身后传来细微气流呜咽,茫然惊慌。跟上!我没回头。呜咽停止。

熟悉的冰冷寒意再次缀在我身后两步。无声的灰白影子。我不再理会巷外刺耳的嚎叫。

带着陈默的魂魄,沉默穿行迷宫般的小巷,朝我那不见阳光的出租屋走去。脑子飞快转动。

第一步,弄清陈默遭遇了什么。他失忆了,但脖子上的勒痕,满身的伤,还有……这三天,

他在哪?麻烦才刚开始。但这次,我攥住了它。———3 暗巷谜踪出租屋在顶楼最西头,

终年不见阳光。开门,一股陈旧纸张混合着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狭小,一床一桌一椅,

墙角堆着捡来的旧书。唯一的窗对着隔壁楼斑驳的墙皮,光线吝啬。

我把书包甩在唯一那把吱呀作响的椅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陈默的魂魄跟了进来,

像一道没有重量的灰白雾气,悄无声息地悬浮在门边的阴影里。那空洞茫然的眼神,

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死寂。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微微佝偻、双手垂落的姿势,

仿佛巷口那瞬间爆发的恐惧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待着。我没看他,声音没什么温度。

走到桌边,拉开抽屉,里面是阿婆留下的一些零碎,还有我存下的、少得可怜的零钱。

我翻出一截几乎燃尽的白蜡烛头,又摸出一盒廉价火柴。嗤啦一声,昏黄摇曳的火苗亮起,

驱散了一小片浓稠的阴影。蜡烛被固定在桌角一个空墨水瓶里。

微弱的暖光勉强照亮桌面一角,却照不透他身上的灰败。我拉过椅子坐下,

从书包里拿出皱巴巴的作业本,翻开,盯着空白页。笔尖悬着,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屋子里只有蜡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他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冰冷气息。

那气息像细小的冰针,刺着我的皮肤。陈默。我开口,打破沉默。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灰白的影子似乎动了一下,

茫然的目光迟缓地聚焦在我脸上。你最后记得什么?我问,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三天前,放学后。你去了哪?他空洞的眼睛看着我,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

像上岸的鱼。喉咙里发出嘶嘶的气流声,却不成字句。

他困惑地皱起眉头如果那僵硬的表情能称之为皱眉,

然后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半透明的手,笨拙地指向自己的头,又无力地垂下去。一片空白,

彻底的空白。烦躁像蚂蚁啃噬着神经。指望一个连自己怎么死都忘了的鬼魂提供线索,

简直是痴心妄想。我捏了捏眉心。那这个呢?我指向他脖子上那道狰狞的深紫色勒痕,

在烛光下显得愈发可怖,谁弄的?他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想护住脖子,

动作却又僵在半空。眼神里翻涌起熟悉的、浓得化不开的茫然和一丝被触动的惊惧。

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脖子,灰白的嘴唇无声地张合,最终只是困惑又痛苦地摇了摇头。

指向自己脖子的动作,似乎耗尽了回忆的力气。线索断了。

唯一的指向——巷口时他对继父声音的剧烈恐惧反应——此刻也显得模糊不清。

那恐惧是根深蒂固的,针对那个男人的暴力,但能直接指向谋杀吗?

也许只是无数次毒打中的一次?我靠在吱呀作响的椅背上,闭上眼。

脑子里飞快地过着陈默生前最后几天的碎片。没什么异常。依旧沉默寡言,

依旧带着新新旧旧的伤,依旧像条小心翼翼的小狗跟在我身后。唯一的不同,

大概是……他手腕上那条我随手用红塑料绳编的廉价手链,好像三天前就没见他戴了?

当时没在意。这算什么线索?烛火摇曳,将墙上我和他模糊的影子拉长、扭曲。

屋子里那股冰冷的死气挥之不去。接下来的两天,学校像被投入沸水的油锅。

陈默的父母——齐凤芝和那个满身酒气、眼白浑浊的继父王彪——彻底豁出去了。

他们堵在校门口,拉着刺眼的白底黑字横幅——XX 中学草菅人命!还我儿子!

齐凤芝穿着件廉价的花衬衫,头发凌乱,拍着大腿嚎哭,声泪俱下地控诉学校监管不力,

害她品学兼优的儿子失踪遇害。王彪则像条呲着牙的鬣狗,

对着试图维持秩序的保安和闻讯赶来的老师咆哮,唾沫横飞,满嘴赔钱、曝光

、让你们关门。教导处和校长室的电话被打爆。

本地一家小报的记者扛着摄像机在校门外晃悠,试图捕捉一些劲爆画面。

整个校园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老师们行色匆匆,学生们窃窃私语,

看向高二年级的目光都带着异样。尤其是以赵强为首的那几个曾经霸凌过陈默的男生,

更是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虽然他们竭力摆出无所谓甚至幸灾乐祸的样子,

但眼神里的闪烁和刻意避开人群的举动,瞒不过有心人。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课间,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楼下那场闹剧。

齐凤芝的哭嚎和王彪的咆哮隐约传来,刺耳又虚伪。

陈默的魂魄就站在我课桌旁靠墙的阴影里,

灰白的身影在窗外透进来的天光下几乎淡得看不见。他茫然地望着窗外闹腾的方向,

眼神空洞,仿佛在看一场与他全然无关的默剧。齐凤芝哭得撕心裂肺时,

他连一丝微小的波动都没有。只有王彪那特有的、带着酒气和蛮横的咆哮声隐约传来时,

他那半透明的身体才会难以察觉地绷紧一瞬,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随即又恢复死寂的茫然。

警方的人来过学校几次,找老师谈话,找学生问询。重点自然是赵强那伙人。

我看见赵强被一个面色严肃的警官叫走时,脸色有点发白,强装镇定下是掩不住的紧张。

他的几个跟班也蔫了,聚在厕所角落抽烟,眼神飘忽。课间操时,我故意从他们旁边走过,

放慢脚步。赵强正压低声音骂骂咧咧:……妈的,真晦气!那小子自己找死,关老子屁事!

条子问来问去烦死了!强哥,那天晚上……网吧通宵的证明没问题吧?

旁边一个瘦猴似的男生惴惴不安地问。废话!老子花钱搞定的!监控清清楚楚!

赵强不耐烦地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金属桶身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那窝囊废指不定是被哪个仇家弄死了,赖不到老子头上!我面无表情地走过。网吧通宵?

不在场证明?陈默魂魄对赵强等人毫无反应,与对王彪声音的本能恐惧截然不同。

他们嫌疑很大,但……似乎又少了点什么。那种深入骨髓的、让陈默魂魄瞬间崩溃的恐惧,

赵强他们给不了。他们的恶意是张扬的、表面的,像浮在水面的油污。

线索似乎指向了那个家,指向王彪。但证据呢?除了陈默魂魄那模糊的恐惧指向,

我一无所有。勒痕?家暴留下的旧伤?那对蛆虫父母会承认吗?警察会信一个怪胎

的阴阳眼吗?放学***一响,我立刻抓起书包,避开喧闹的人群和校门口那片是非之地,

从侧门的小路迅速离开。陈默的魂魄无声地跟上,像一道沉默的灰白影子。

去你家附近看看。我低声说,没有回头。他毫无反应,只是漂浮着跟随。

陈默家住在老居民区深处一栋摇摇欲坠的红砖筒子楼里。楼道阴暗潮湿,堆满杂物,

墙壁上糊着层层叠叠的小广告和污渍。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剩饭菜和尿臊混合的怪味。

我没靠近那扇熟悉的、油漆剥落的绿色铁门。只是在对面一栋楼的阴影里远远望着。

那扇门紧闭着。楼下聚集着几个摇着蒲扇、探头探脑的老头老太太,对着陈默家指指点点,

议论声嗡嗡传来。造孽哦,三天了还没找到。老王家那婆娘,哭得跟真的似的,

以前打孩子可没见手软…听说学校赔钱?啧啧,怕不是……警察上午还来问过话呢。

我竖起耳朵,捕捉着零星的碎片信息。没什么有用的。无非是看客的八卦和叹息。

我耐心地等待着,希望那扇门后能透露出什么异常。天色渐暗,

筒子楼的窗户陆续亮起昏黄的灯光。陈默家那扇紧闭的门,始终没有动静。里面死寂一片,

仿佛无人居住。这不对劲,儿子失踪,父母不去寻找,反而紧闭门户?

———4 恐惧深渊就在我准备放弃离开时,那扇绿色的铁门猛地从里面被拉开了!

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王彪那张油光满面、带着戾气的脸探了出来。他左右张望了一下,

眼神警惕,像在确认有没有人注意。然后,他迅速闪身出来,反手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

仿佛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脚步有些虚浮,带着酒后的踉跄,

径直朝着巷子口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消失在昏暗的巷尾。门关上的刹那,

我身边的陈默魂魄猛地一震!那灰白的身体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幅度比在巷口听到王彪吼叫时更大!他猛地抬起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

整个魂体蜷缩成一团模糊的灰影,剧烈地波动着,几乎要溃散开来!

一种纯粹的、源于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像实质的冰水,从他身上汹涌地弥漫开来,

瞬间将我包裹!我屏住呼吸,心脏狂跳。里面有什么?是什么让他恐惧到这种程度?

齐凤芝在里面做什么?几分钟后,那扇门再次被轻轻拉开一条缝。齐凤芝那张脸探了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王彪已经走远,才闪身出来。她的脸色比白天在校门口嚎哭时更显蜡黄,

眼泡红肿,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空洞和疲惫。

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鼓胀的程度不太寻常,似乎塞满了沉重的东西。

她脚步匆忙,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甚至可以说是鬼祟,

朝着和王彪相反的另一条小巷快步走去,很快也消失在黑暗中。自始至终,

陈默的魂魄都蜷缩在我脚边的阴影里,剧烈地颤抖着,如同风中残烛。

那巨大的恐惧并非针对离开的王彪,也不是针对离开的齐凤芝。而是那扇门!那个家!

那个他曾经活着走进去,如今只剩下魂魄在恐惧中颤抖的地方!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这个家,远比我想象的更黑暗,更令人窒息。王彪的嫌疑在我心中急剧上升。

那个畜生继父,绝对脱不了干系!他身上的暴戾,陈默魂魄对他的恐惧,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看着齐凤芝拎着那个沉重垃圾袋匆匆消失的背影,一丝极其微弱的异样感掠过心头。

那眼神里的空洞和疲惫,那刻意避开王彪的时机,还有那分量不轻的垃圾……儿子失踪三天,

一个母亲,即使再懦弱,再被丈夫控制,在这种时候,

难道不是应该不顾一切地寻找、哭诉、或者至少是失魂落魄地待在家里吗?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一个懦弱的、被酗酒暴虐丈夫裹挟的母亲,

此刻除了哭肿眼睛和倒掉沉重的家庭垃圾,还能做什么?我甚至觉得她有些可怜。

陈默的恐惧,他指向脖子的动作,他破碎的记忆碎片,矛头都更清晰地指向王彪。

王彪有动机家暴升级?或者陈默撞破了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前科,

有让陈默魂魄本能崩溃的威慑力。齐凤芝?她更像是一个可悲的附属品,一个麻木的旁观者。

然而,挫败感并未因此减少。除了他魂魄那无声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指向那个家,

我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也没找到。没有可疑的物品,没有异常的痕迹,

没有能抓住王彪把柄的证据。只有那对父母匆匆离去的背影,

和一个被恐惧撕扯得几乎破碎的亡魂。走。我声音干涩,带着疲惫。

没再看那扇紧闭的绿门,也没看脚下依旧在微微颤抖的灰白影子,转身就走。

陈默的魂魄似乎迟疑了一下,才从蜷缩的阴影里飘起,无声地跟上。

那股冰冷的恐惧气息如同跗骨之蛆。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更暗,更长。路灯昏黄。

我脚步很快,只想快点离开这片令人作呕的街区。

脑子里混乱:对王彪的愤怒和怀疑占据上风,对齐凤芝那点转瞬即逝的异样感已被抛诸脑后,

对身边亡魂的无力感,还有沉甸甸的、找不到出口的挫败。

就在我拐过一个堆满废弃家具的巷角时,身后那股冰冷的寒意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

陈默的魂魄猛地停住,悬浮在原地,不再跟随!我诧异地回头。他就在几步之外。

灰白的身影在昏暗的巷子里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但他没有看我,

而是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动着身体,

空洞的目光死死地盯向巷子深处——那堆散发着霉味的破旧沙发和烂木板深处的一个角落!

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比刚才在筒子楼下时更加剧烈!

那是一种混合了巨大恐惧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如同被电流击穿般的痛苦!

他抬起一只半透明的手,指向那个黑暗的角落,指尖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

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更加破碎的嘶嘶声,仿佛想拼命喊出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深紫色的勒痕在他灰白的脖颈上,在昏暗中显得愈发狰狞刺眼。怎么了?我心头一凛,

快步折返,顺着他颤抖手指的方向望去。角落里堆满了垃圾和杂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只有几片被风吹进去的破塑料袋,在微弱的光线下轻轻晃动。什么都没有。那里有什么?

我压低声音追问,警惕地扫视着那个角落。陈默的魂魄依旧剧烈地颤抖着,指着那个角落,

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茫然。他似乎想冲过去,又像被无形的墙壁阻挡。

他张着嘴,无声地嘶喊着,灰白的脸上扭曲出绝望的纹路。然后,他指向角落的手,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撕裂般的痛苦,移向了自己的脖子,死死地抠住那道勒痕!

呃……呃……破碎的气流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个角落……和他死前有关?和他脖子上的勒痕有关?他想告诉我什么?

难道是……第一现场?王彪在这里动的手?一股寒意混合着微弱的希望涌起。我立刻蹲下身,

不顾脏污,伸手在那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里翻找。

腐烂的菜叶、沾满污渍的破布、生锈的铁皮……触手是令人作呕的粘腻和冰冷。什么都没有。

没有血迹,没有衣物碎片,没有任何能指向凶手的物品。什么都没有。

只有陈默的魂魄在我身边,

因为巨大的痛苦和某种被触发的、无法言说的记忆碎片而剧烈地颤抖、无声地嘶喊。

他指着我翻找过的、空无一物的角落,又死死地抠着自己的脖子,

绝望的茫然几乎将他彻底吞噬。挫败感如同冰冷的铁拳,狠狠砸在我的胸口。我猛地直起身,

看着自己沾满污秽的手,看着身边痛苦挣扎却无法提供任何清晰线索的亡魂。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冰冷的愤怒席卷而来。够了!我声音不大,

却带着压抑的嘶哑和难以言喻的疲惫。我盯着他,想不起来就闭嘴!别在这里发疯!

他灰白的身体猛地一僵,指着那儿的手颓然垂下。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翻涌的痛苦风暴似乎被我这声低吼强行按了下去,

只剩下更加浓稠、更加深不见底的茫然和无助。他看着我,像个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不再看他,也不再看那个空荡荡的角落。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那股冰冷的寒意再次跟上,却比之前更加沉寂,带着一种被呵斥后的、小心翼翼的安静。

路灯将我和他拉长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扭曲而沉默。夜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

却吹不散心头的阴霾和沉甸甸的失望。这条路,似乎比来时更加漫长,更加黑暗。

———5 隐秘罪证两天后,放学路上。夕阳的余晖给破败的居民区涂上一层病态的金红。

我刻意绕开陈默家所在的筒子楼区域,选择了另一条稍远但更僻静的小路。

陈默的魂魄无声地漂浮在我身侧稍后一点的位置,灰白的身影在斜阳下几乎透明,

像一道随时会散去的烟。自从巷角那次徒劳的搜寻和我的呵斥后,他变得更加沉寂,

那种巨大的痛苦和茫然似乎被更深地压抑了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死寂。偶尔,

他会极其缓慢地转动一下头,空洞的目光扫过熟悉的街景,但没有任何聚焦点,

仿佛在确认自己身处何方,又像是在寻找早已丢失的锚点。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撞入我的视线。是齐凤芝。她正从前面一个狭窄的岔路口拐出来,

手里依旧拎着一个黑色的大号垃圾袋。这一次,袋子看起来没有上次那么鼓胀得吓人,

但依旧沉重,拖曳在地上,摩擦着坑洼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她低着头,

脚步比上次更加匆忙,甚至带着一种仓皇,肩膀微微耸着,仿佛想把自己缩进无形的壳里。

她拐进了一条更窄、更脏乱的小巷,那是一条通往垃圾集中点的死胡同。几乎是下意识的,

我猛地停住脚步,闪身躲进了旁边一栋破旧平房凸出的墙角阴影里。陈默的魂魄也跟着停下,

悬浮在我身侧。齐凤芝并没有发现我们。

她径直走到小巷尽头那个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巨大的绿色垃圾箱前。

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把垃圾袋扔进去,而是做了一件极其古怪的事情。

她先是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周围无人,然后飞快地蹲下身,

将那个沉重的黑色垃圾袋塞进了垃圾箱底部和墙壁之间那个狭小的缝隙里!做完这一切,

她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直起身,再次飞快地扫视四周,然后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那条小巷,

身影很快消失在来时的方向,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酸腐气味和她仓皇逃离的脚步声。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和紧张。她为什么要把垃圾袋藏起来?

而不是直接扔进垃圾箱?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如此隐秘地处理?

王彪狰狞的面孔瞬间在我脑海中浮现。是王彪!一定是王彪让她处理的!那个垃圾袋里,

很可能装着王彪犯罪的证据!也许是沾血的衣物?也许是凶器?也许是陈默的东西?

只有这样,才需要如此鬼祟地丢弃!齐凤芝那仓皇的样子,那警惕张望的动作,

分明是害怕被人发现!她是在替王彪擦***!这个懦弱的女人,儿子被丈夫杀了,

她不敢反抗,不敢报警,甚至还要帮着处理罪证!

一股混杂着愤怒、厌恶和一丝微弱兴奋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机会!

这可能是抓住王彪把柄的唯一机会!我耐心地等在阴影里,直到确认齐凤芝走远,

脚步声彻底消失,巷子里只剩下垃圾发酵的酸臭。我深吸一口气虽然那气味令人作呕,

对身边沉寂的魂魄低声说:待在这。然后,我快步走向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箱。

浓烈的气味几乎让我窒息。苍蝇嗡嗡地围着打转。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屏住呼吸,弯下腰,

看向齐凤芝塞袋子的那个缝隙。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

果然被硬塞在垃圾箱底部和粗糙水泥墙之间狭窄的缝隙里,只露出一小截。我伸出手,

指尖触到冰凉滑腻的塑料袋,用力将它拽了出来。袋子很沉。我顾不得脏污,

迅速解开上面系着的活扣,齐凤芝大概也没想到会有人翻找,系得并不紧。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灰尘、汗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霉败气味扑面而来。我借着昏暗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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