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致命弹窗晚自习的第三节课，灯管开始不安分地闪烁。
江野盯着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道附加题，笔尖悬在半空，耳边是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像春蚕在啃噬桑叶。讲台上的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粉笔在黑板上写出抛物线的轨迹，
白色粉末簌簌落在他的衬衫第二颗纽扣上——那是颗磨得发亮的塑料扣，
和江野衬衫上的一模一样。“嗡——”手机在桌肚里震动起来，像有只被困的飞虫在挣扎。
江野皱了皱眉，最近总有些莫名的弹窗广告，上次点进去差点中了病毒。
他瞥了眼后门的玻璃窗，巡视的教导主任刚晃过去，便趁着李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
飞快地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江野的呼吸猛地一滞。不是常见的游戏推广，
也不是垃圾短信。一道猩红的弹窗占据了整个屏幕，边缘流动着类似岩浆的光纹，
中央是烫金的艺术字体，每个笔画都像用燃烧的火柴写就：欢迎进入《极乐场》，
通关者可获高考状元直通券下面还有行小字，像是用血写的：检测到宿主：江野，
高二7班。智力值98，体力值50，欲望值10。符合准入条件，是否绑定？
“恶作剧？”江野的指尖有些发凉。他长按电源键，想强制关机，屏幕却纹丝不动，
那行“是否绑定”的字开始闪烁，像只在黑暗中眨眼的眼睛。“啊！
”邻座的苏晓晓突然低呼一声，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她的马尾辫随着抬头的动作甩了甩，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江野，
你的手机……”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不是也有个红色的弹窗？
”江野猛地转头，看见苏晓晓的手机屏幕亮着，同样的猩红底色，同样的鎏金字体，
只是她的弹窗里多了个虚拟形象——那是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女，梳着和苏晓晓一样的马尾，
背后悬浮着数据：苏晓晓，高二7班。智力值90，体力值65，欲望值5。
特殊技能：治愈未激活。更诡异的是，虚拟苏晓晓的手腕上缠着条细细的锁链，
锁链的另一端连着块霓虹招牌，上面写着“新手任务”：24小时内逃课三次，
失败惩罚：永久困在副本。“什么弹窗？”后排的赵猛凑过来，他的寸头刚剃过，
头皮泛着青色。作为校篮球队的主力，他的校服总是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球星号码的T恤。
当他看清江野和苏晓晓的手机屏幕时，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凝固，“我靠，
这什么玩意儿？”他慌忙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的手指都在抖。果然，
同样的猩红弹窗跳了出来，虚拟形象是个肌肉发达的壮汉，穿着篮球服，数据刺眼：赵猛，
高二7班。智力值60，体力值95，欲望值20。特殊技能：蛮力已激活。
他的新手任务更离谱：24小时内打晕三名老师，失败惩罚：现实中永久失去运动能力。
三个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江野注意到，
苏晓晓的虚拟形象锁链又收紧了些，她的脸色也随之白了几分。
而赵猛的虚拟壮汉额角突然流下血来，
现实中他的眉骨处随即传来刺痛——那里上周打篮球时刚受过伤。“别碰！
”江野一把按住赵猛想点“否”的手，“你看李老师。”讲台上的李老师不知何时停了笔，
背对着学生站在黑板前，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抽搐。粉笔从他手中滑落，在地上摔成三段，
白色粉末弥漫开来。他的手机从西裤口袋里滑出来，“啪”地砸在讲台边缘，屏幕亮着，
同样的猩红弹窗里，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被源源不断的钞票淹没，
头顶飘着行字：NPC李建国，欲望值99，身份：数学教师/副本引导者。
李老师猛地转过身，江野看见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同学们，”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道题……选C哦。
”话音刚落，教室里所有同学的手机同时亮起，一道道猩红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
像一场诡异的祭祀。后排突然传来女生的尖叫，有人的虚拟形象正被毒蛇缠绕，
有人的任务栏写着“向暗恋对象表白，失败则失声三天”，还有人的欲望值正在疯狂飙升，
屏幕上的虚拟人已经长出了獠牙。“是病毒吗？”苏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的锁链已经勒进虚拟形象的皮肤里，现实中她的手腕上真的浮现出淡淡的红痕。
江野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一片光滑，却莫名感到一阵束缚感。赵猛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
震得江野的试卷滑到地上。“管他是什么，砸了不就完了！”他抓起手机就要往地上摔，
却被江野死死按住。“你看李老师！”江野指着讲台，李建国正弯腰捡起自己的手机，
小心翼翼地揣回口袋，眼神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这东西能影响现实，砸了可能更糟。
”窗外的梧桐叶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树枝拍打着玻璃，发出“啪啪”的声响，
像有人在外面疯狂地敲门。江野瞥见窗外的天色，明明是傍晚，却暗得像深夜，
只有教学楼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晕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细看之下，
竟都是些扭曲的人脸。“绑定。”江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屏幕上的“是”。
他的指尖触到屏幕的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像被蚂蚁轻轻蛰了一下。
虚拟形象的眼镜闪过一道蓝光，任务栏刷新：新手任务：24小时内逃课三次，
与苏晓晓、赵猛组队完成。失败惩罚：永久困在副本。“你疯了？”赵猛低吼道，
但他的手指却诚实地按了“绑定”。苏晓晓犹豫了几秒，看了看江野坚定的眼神，
也颤抖着按下了确认键。他们的虚拟形象旁边立刻出现了组队标识，三个小人站在一起，
背后是不断滚动的数据流。李建国走下讲台，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走到江野桌前，弯腰时，江野闻到他身上一股廉价香烟和油墨混合的味道。“江同学，
”李建国的眼睛盯着他的手机屏幕，瞳孔里映出猩红的光，“游戏……开始了哦。
”他的手指在江野的试卷上点了点，正是那道没解出来的附加题。江野突然发现，
题目里的数字正在重组，变成一行小字：第一次逃课，目标：今晚十点，
学校后山废弃实验楼。“叮铃铃——”下课铃突然响起，声音尖锐得像警报。
李建国直起身，恢复了平时的和蔼表情，仿佛刚才的诡异只是幻觉。“好了同学们，下课吧，
记得完成今天的作业。”他推了推眼镜，转身走出教室，江野却看见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对着空气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在疯狂砸手机，有人抱着头哭泣，
有人却露出兴奋的表情，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江野认出那是班里有名的问题学生，
平时总逃课去网吧，他的虚拟形象欲望值已经达到了50，任务栏写着“抢劫低年级学生，
奖励：体力值+50”。“我们得逃出去。”江野把手机揣进裤袋，
屏幕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揣了个小暖炉。“去后山实验楼，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晓晓点点头，飞快地收拾好书包，她的马尾辫上别着的樱花发夹，
是江野去年在运动会上赢来的奖品。赵猛拍了拍江野的肩膀，
他的肌肉因为紧张而紧绷着：“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们。”三人刚走到教室门口，
就撞见了教导主任。他挺着啤酒肚，手里拿着保温杯，看见江野他们，
皱起了眉头：“都快高考了，还不赶紧回家复习？”他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
最后停在江野的裤袋上，那里鼓鼓囊囊的，“手机交上来，学校规定晚自习不准带。
”江野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看见教导主任的领口露出半截手机链，上面挂着个小小的骷髅头，
和李建国弹窗里的图标一模一样。“主任，我们有点事……”“有事？能有学习重要？
”教导主任的声音突然拔高，保温杯“砰”地放在旁边的窗台上，“我看你们就是想逃课！
”他伸手就要去抓江野的胳膊，江野下意识地躲开，却发现教导主任的手背上，
有和虚拟形象一样的纹身——一朵黑色的玫瑰。“跑！”赵猛突然喊道，猛地推开教导主任，
拉着江野和苏晓晓就往楼梯口冲。教导主任踉跄了一下，怒吼道：“反了你们了！
”他的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属于人类的尖锐，江野回头时，看见他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
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教学楼的走廊突然变得无比漫长，两侧的教室门都紧闭着，
门牌上的班级号变成了“欲望”“贪婪”“懒惰”等字眼。墙壁上的宣传画里，
戴红领巾的小学生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手里的奖状变成了纸钱。“这边！
”江野拽着苏晓晓拐进消防通道，楼梯间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照亮墙壁上的涂鸦——“别信他们”“极乐场是坟墓”“开发者是恶魔”。
最底下还有一行用红漆写的字，已经有些褪色：“2013级，林舟，永别了”。“林舟？
”苏晓晓停下脚步，指着那行字，“我哥说过，他有个学长叫林舟，十年前突然失踪了，
当时也是年级第一。”赵猛已经跑到了楼下，正挥手催他们：“快点！主任追上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喘息，江野看见他的虚拟形象体力值正在下降，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冲出教学楼的瞬间，江野感到一阵眩晕，仿佛从一个世界跌进了另一个世界。
外面的天色依旧很暗，但路灯的光晕里，那些人脸形状的光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小的代码，像萤火虫一样在空中飞舞。“后山实验楼，十点。
”江野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19:30，还有两个半小时。他抬头望向学校的围墙，
那里爬满了爬山虎，在夜色中像一道绿色的屏障。“我们得先出去，准备一下。
”赵猛走到围墙边，用手推了推，找到一块松动的砖块。“从这里翻出去，
我以前逃课经常走。”他蹲下身，示意江野踩着他的肩膀。江野犹豫了一下，
苏晓晓突然说：“我来垫后，你们先上。”她的眼神比刚才坚定了许多，
虚拟形象的锁链似乎也松动了一些。当江野的手抓住围墙顶部的那一刻，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弹窗再次跳出，这次是段视频：废弃的实验楼里，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正在操作着什么，镜头拉近，江野看见那人的胸前别着校徽，
上面的名字依稀可见——林舟。视频的最后，是一行闪烁的字：欢迎来到我的游戏，
猎物们。江野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低头看向墙下的苏晓晓和赵猛，
他们的脸上都映着屏幕的红光，像两朵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的，带着危险气息的花。他知道，
从按下“绑定”键的那一刻起，他们的青春，已经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驶向了一片名为《极乐场》的，深不见底的代码深渊。而这场游戏的第一关，就是今晚十点，
那座废弃的实验楼。2 逃课副本翻墙落地时，江野的肘部在水泥地上擦出火辣辣的疼。
他顾不上揉，反手接住跳下来的苏晓晓，她的帆布鞋在他掌心里留下微凉的触感，
像攥着块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薄荷糖。“往这边走。”赵猛压低声音，
肌肉紧绷的胳膊把两人往巷子里带。他的运动裤膝盖处磨出了毛边，是刚才翻墙时蹭的。
巷口的霓虹灯牌“极速网吧”四个字忽明忽暗，红绿色的光打在他脸上，一半像火一半像冰。
网吧的玻璃门推开时，风铃串叮当作响。烟雾缭绕中，穿黑背心的老板正用抹布擦吧台，
独眼上的黑眼罩绣着银色骷髅头。看见他们三个穿着校服的半大孩子，
他嗤笑一声：“未成年人禁止入内，没看见牌子？”江野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
猩红弹窗在烟雾里泛着诡异的光，老板的独眼突然收缩，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直：“《极乐场》的玩家？”他掀开吧台底下的暗门，
铁环碰撞声里混着他嘶哑的解释，“第三批了，前两拨……就活下来俩。
”暗门后是陡峭的铁梯，锈迹斑斑的栏杆沾着黏糊糊的液体。江野走在最前面，
手机电筒的光束里漂浮着无数尘埃，像被惊动的萤火虫。苏晓晓抓着他的衣角，
指尖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渗进来，烫得他后背发麻。“到了。”老板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
江野抬头，看见地下室的穹顶挂着块巨大的显示屏，上面滚动着密密麻麻的名字，
大部分都标着红色的“已淘汰”，
只有寥寥几个是绿色——其中就有“江野”“苏晓晓”“赵猛”。“戴上这个。
”老板扔过来三副银色眼镜，镜腿上刻着缠绕的蛇形花纹。江野触到镜架的瞬间，
手机突然震动，弹窗刷新：神经连接镜已激活，新手副本“课堂迷宫”开启，
通关奖励：体力值+10，技能点×1。赵猛率先戴上眼镜，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江野跟着戴上，眼前的景象突然被撕裂——地下室的水泥墙融化成黑板，
老板的黑背心变成了蓝白校服，连空气里都飘着粉笔灰和旧书本的味道。
“欢迎来到高二7班。”讲台上的李建国转过身，他的脸在白炽灯下泛着蜡像般的光泽，
手里的三角尺变成了把闪着寒光的弯刀。“今天我们……上解剖课。”江野猛地低头，
发现自己穿着沾血的白大褂，解剖台上躺着的不是青蛙，
而是本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书页间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未干的血。
苏晓晓的尖叫刺破耳膜，她的解剖台上，虚拟形象的锁链正缠上一本《唐诗宋词选》，
书页被勒得咯咯作响。“第一关：找到三个逃课理由。
”李建国的弯刀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的肩膀上，“找不到的同学，
就永远留在这里当教具哦。”赵猛一拳砸在解剖台边缘，白大褂的袖子被震得滑落，
露出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去他妈的理由！”他抓起桌上的解剖刀，
刀刃上倒映出他愤怒的脸，“打出去不就完了？”“别冲动！”江野拽住他的手腕，
目光扫过教室后排。那里坐着十几个面无表情的学生，他们的解剖台上都放着不同的课本，
《数学》《英语》《物理》……每本书的封面上都长着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
苏晓晓突然指向窗外。江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教学楼的轮廓在扭曲，
走廊变成了盘旋的迷宫，
每个岔路口都立着块牌子：“优等生通道”“特长生捷径”“作弊者密道”。
其中“作弊者密道”的入口处，站着个穿红裙的学姐，正对着他们抛媚眼。“老板说过，
别碰穿红裙的NPC。”江野的声音发紧。他看见那学姐的嘴唇涂着亮粉色的口红，
指甲上贴着樱花形状的贴纸，和苏晓晓发夹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学姐突然朝他们走来，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倒计时。她的红裙开叉很高，走一步就露出截白皙的小腿，
手里端着个银托盘，上面放着三杯冒着泡泡的饮料，一杯是蓝色的，一杯是粉色的，
还有一杯是黑色的。“学弟学妹，渴了吧？”学姐的声音甜得发腻，托盘往江野面前送了送，
“这杯‘学霸特饮’，喝了能记住所有公式哦。”蓝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旋转，
映出江野惊恐的脸——那液体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针管，正往虚拟形象的血管里钻。
赵猛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却在离学姐脸还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住。
江野看见他的瞳孔突然放大，嘴角甚至咧开了一丝傻笑。
红裙学姐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搭在赵猛的肩膀上，指尖的樱花贴纸泛着诡异的光。
“体育生弟弟，”学姐的指甲轻轻划过赵猛的肌肉，“这杯‘力量泉’，
喝了能当世界冠军呢。”粉色的液体里，无数个奖杯在沉浮，每个奖杯上都缠着锁链。
“放开他！”苏晓晓抓起解剖台上的《唐诗宋词选》砸过去。书本在半空炸开，
变成无数纸片，像场突然降临的雪。红裙学姐的动作顿了顿，赵猛猛地晃了晃脑袋，
眼神恢复了清明，额头上全是冷汗。“快跑！”江野拽着两人往教室后门冲。
红裙学姐的尖叫声在身后炸开，那些纸片突然变成锋利的刀片，擦着江野的耳朵飞过去，
割断了他几缕头发。走廊里的迷宫比想象中更复杂。每个转角都有新的陷阱：“抄作业吗？
一次扣5点道德值”“替考吗？成功可得100点虚荣值”“污蔑同学作弊吗？
奖励保送名额体验卡”……这些诱惑像毒蛇一样从墙壁里钻出来，吐着信子等待他们上钩。
赵猛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墙上的一个游戏界面。江野凑近一看，
差点骂出声——支线任务：偷看隔壁班女生洗澡，奖励体力+20，
失败惩罚：视力永久下降50度。界面上甚至标出了女生宿舍的位置，
还有个闪烁的倒计时。“这开发者有病吧！”赵猛的脸涨得通红，一拳砸在界面上。
玻璃碴四溅的瞬间，江野看见界面里突然弹出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都长在书本的封面上，
《生理卫生》课本的眼睛尤其大，瞳孔里映着扭曲的人脸。苏晓晓突然捂住嘴，
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江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走廊尽头的镜子里，
他们的虚拟形象正在变化：他的眼镜片越来越厚，
几乎遮住了整张脸；赵猛的肌肉变得像气球一样膨胀，
撑得白大褂裂开道道口子；苏晓晓的锁链已经勒进了肉里，血迹顺着锁链滴在地上，
汇成一滩小小的血泊。“理由……我们需要逃课理由！”江野的大脑飞速运转，
李建国的话在耳边回响，“找到三个逃课理由才能通关。”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血泊里，
那些血迹正在重组，变成三个模糊的字：“保护……反抗……自由……”“我知道了！
”苏晓晓突然喊道，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第一个理由：反抗不合理的规则！
”话音刚落，走廊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个红裙学姐掉了下去，发出凄厉的惨叫。
江野的虚拟形象体力值涨了5点，眼镜片变薄了些。赵猛一拳砸向“偷看女生洗澡”的界面，
怒吼道：“第二个理由：保护我们在乎的人！”界面像玻璃一样碎裂，
那些窥视的眼睛瞬间消失，他的肌肉恢复了正常比例，拳头却更有力量了。江野深吸一口气，
转身面对追上来的一群红裙学姐，她们的手里都端着不同颜色的饮料，脸上挂着诱惑的笑容。
“第三个理由：我们要自己定义青春，不是被游戏操控的傀儡！”他的话音落下时，
整个走廊开始剧烈地晃动。红裙学姐们像融化的蜡像一样瘫软在地，
变成一滩滩五颜六色的液体，渗入地板的缝隙里。李建国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
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眼前的景象再次撕裂，地下室的水泥墙重新出现。
赵猛摘下神经连接镜，胳膊上的虚拟擦伤正在消退，但眉骨的旧伤却真的不疼了。
苏晓晓的手腕光滑如初，马尾辫上的樱花发夹闪着微光，
弹窗提示：治愈技能已激活初级。老板靠在吧台上，
独眼盯着他们：“恭喜通关第一关。”他扔过来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戴眼镜的少年，
站在废弃实验楼前，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林舟，《极乐场》的开发者，
十年前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照片背面写着行字：下一个副本：欲望**，
通关者可获得任意学科的满分秘籍。江野的手机突然震动，
弹窗显示：距离第二次逃课任务还有12小时，请做好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