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年轻人总以为能对抗现实,但砚砚要继承家业,你连高中都没读完。”
我攥着病例单没说话,上面“骨癌晚期”的墨迹洇湿了边角。
两年后,慈善晚宴后台,江砚搂着穿高定礼服的姑娘经过我身边。
他的发小们慌忙围住我:“小渔这两年都在国外疗养,刚回来就遇见你,真是缘分。”
江砚松开那女孩的手腕,金丝眼镜泛着冷光:“听说你现在当护工?
看在旧情分上,不如来照顾我未婚妻。”
我低头整理医药箱:“您认错人了。”
他不知道,两年前那张支票下还压着张孕检单。
更不知道,在他订婚消息传遍全城时,我正蜷缩在化疗室的地板上抽搐。
1周围霎时安静。
有人打翻了香槟杯,清脆的碎裂声里,江砚的发小周扬拽住我袖口:“嫂子别说气话,当年是伯母做得绝,砚哥根本不知情。”
“是啊小渔姐,砚哥这两年过得也不好,总盯着手机里你们的合照发呆。”
穿粉色礼服的女孩凑过来,身上香水熏得我反胃。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摆满医疗器械的推车。
江砚忽然轻笑出声。
他慢条斯理地摘掉手套,露出无名指上崭新的钻戒,“既然护工小姐业务繁忙——”修长手指抚过未婚妻鬓发,“不如你来教教她,怎么给卧床病人擦身?”
那姑娘羞红了脸往他怀里钻。
我胃部猛地痉挛,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医药箱哐当落地,胰岛素针管滚到江砚脚边。
“捡起来。”
他皮鞋尖碾着玻璃瓶。
我蹲下身时听见周扬叹气:“砚哥,适可而止。”
“心疼了?”
江砚俯视着我发顶,“两年前她收钱的时候,可没见你们拦着。”
指尖刚碰到针管,被他忽然抬脚踩住手背。
钻心的疼让我眼前发黑,却听见他带笑的嗓音:“你们猜,她当年拿那笔钱去救谁了?”
未婚妻娇嗔着捶他肩膀:“肯定养小狼狗了呀。”
哄笑声中我挣开桎梏,跌跌撞撞往外跑。
洗手间镜子里,口罩边缘渗出的血渍像枯萎的玫瑰。
门外传来周扬迟疑的声音:“你手在抖。”
“低血糖而已。”
我拧开水龙头。
“两年前医院说你......”水流声盖住后半句。
我摸着平坦的小腹,想起化疗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