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石板上的玉屑 —— 新的探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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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节的石巷像被泡透的翡翠,青灰色石板缝隙里渗出淡绿色的霉斑。

阿木跪在自家当铺门槛前,手掌反复摩挲着那块嵌在石缝里的玉屑 —— 它在雨雾中泛着奇异的油脂光,与周围潮湿的青苔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这片灰暗里唯一的亮色。

“死娃子还不去翻晒账本!”

账房先生的旱烟杆敲在柜台边沿,铜烟锅溅出的火星落在阿木后颈。

他慌忙缩起脖子,指尖却仍固执地抠着石缝,指甲缝里嵌进青石板的碎屑,混着玉粉形成奇怪的青白色泥垢,有种说不出的温润感。

这是他发现玉屑的第三个雨天。

当铺后院的排水渠被冲垮时,这块鸽子蛋大小的碎屑就嵌在地基石缝里,表面缠着几缕发黑的棉线,像是从某块毛料上擦下来的残片。

阿木曾偷偷用牙齿咬过它 —— 不像普通石头那样硌牙,反而有种绵密的韧性,舌尖能尝到淡淡的涩味,过后又泛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像是雨后泥土里冒出的新苗。

“掌柜的,这石缝里……” 阿木抱着账本经过柜台时,忍不住回头张望。

穿藏青色马褂的掌柜正用鹿皮擦拭块翡翠挂牌,听见这话突然停下手,鹿皮在挂牌的翠色表面擦出沙沙声响,仿佛在掩盖什么秘密。

“不该问的别问。”

掌柜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天井漏下的天光,镜片后的眼睛眯成条缝,“三十年前这地方是赌石行,石缝里藏着玉屑有什么稀奇?”

他将翡翠挂牌扔进红木盒,锁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再磨蹭扣你月钱。”

阿木低头盯着青石板上的水洼,里面映出自己瘦高的影子,额前的刘海被雨水打湿,贴在脑门上,像片被压垮的乌云。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 —— 那里有道月牙形的伤疤,是去年帮老爹切石头时被崩飞的石片划的。

老爹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指缝里全是石粉,说他们阿家人的掌纹里藏着玉脉,只是要等个雨天才能看见。

当晚暴雨倾盆,当铺的木质柜台渗出潮湿的霉味。

阿木抱着账本躲在账房,煤油灯的光晕里,他突然发现掌心的伤疤在发光 —— 淡绿色的纹路顺着伤疤蔓延,在掌纹间织成细密的网,与石缝里玉屑的光泽如出一辙。

“原来老爹没骗我。”

他凑近油灯细看,那些绿光纹路竟与当铺墙上挂的《翡翠矿脉图》隐隐重合。

图中标记的老坑口位置,恰好对应着掌心最亮的那点绿光,仿佛冥冥之中有种神秘的指引。

后半夜起风时,阿木摸到了后院。

排水渠垮塌的缺口处,雨水冲刷出更多细碎的玉屑,在手电筒的光柱里像群受惊的萤火虫。

他顺着水流方向刨开泥泞,指尖触到块冰凉的硬物 —— 是半截生锈的铁钎,钎头缠着团腐朽的棉线,上面沾着的玉屑比石缝里的更粗,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断口,像是刚从什么东西上剥离下来。

铁钎突然在手里震动了一下。

阿木低头看去,钎头的锈迹正在剥落,露出下面刻着的模糊字迹 —— 是个 “危” 字,笔画被玉屑填满,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他突然想起掌柜锁在保险柜里的那本《赌石行旧账》,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民国二十三年的一场大火:“丙戌年夏,老坑毛料走水,烧三日不绝,伙计七人无一生还”。

“阿木?”

后院月亮门突然传来脚步声,掌柜的藏青色马褂在雨幕中像团化不开的墨。

阿木慌忙将铁钎塞进怀里,泥水顺着袖口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刨什么?”

“我…… 我看看排水渠。”

阿木的声音在打颤,掌心的绿光纹路却越来越亮,透过湿透的粗布褂子映出来,在石板上投下淡淡的光斑。

掌柜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那些光斑,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老爹是谁?”

掌柜的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冒出来,鹿皮手套攥得发白,“别装糊涂,阿家人的掌纹我认得。”

雨水顺着阿木的下巴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他想起老爹临终前塞给他的那个油布包 —— 里面是块被血浸透的玉佩,还有张画着奇怪符号的纸条。

当时他以为是老爹烧糊涂了胡画的,现在才发现那些符号与掌心的绿光纹路完全吻合,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

“阿贵。”

阿木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爹叫阿贵,十年前在帕敢矿场……”掌柜的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他的骨头。

阿木的掌心贴在对方的鹿皮手套上,绿光透过皮革渗出来,在掌柜的手背上映出个熟悉的图案 —— 与《赌石行旧账》封面上的印章一模一样,是个简化的 “玉” 字,笔画蜿蜒如矿脉。

“原来如此。”

掌柜的松开手,转身走向库房,“跟我来,有些东西该让你知道了。”

他的马褂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的玉屑在月光中飞舞,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库房的樟木箱里藏着个红布包裹,解开三层布料后,露出块巴掌大的毛料。

它的皮壳像被火烧过的树皮,布满焦黑色的裂纹,唯独在一角有处鸡蛋大小的开窗,里面露出的玉肉泛着浓艳的绿色,在手电光下像汪化不开的湖水。

“民国二十三年那场火,烧的就是这块‘蒙头料’。”

掌柜的指尖划过焦黑的皮壳,那里的裂纹里嵌着与石缝中相同的玉屑,“你爷爷是当时的掌眼先生,说这料里藏着‘帝王绿’,结果切垮了,七个人…… 全被埋在火场里。”

阿木的掌心突然剧痛,绿光纹路像活过来般跳动。

他盯着毛料的开窗处,恍惚间竟看到里面的绿色在流动,顺着裂纹蔓延到自己的掌心,与那些发光的纹路融为一体。

老爹玉佩上的血渍仿佛也在发烫,透过油布包灼着他的皮肤。

“这块料被当作凶石封了三十年。”

掌柜的从樟木箱底层抽出卷图纸,上面画着复杂的切割线,“你爷爷在火场上留了记号,说要等‘掌纹显脉’的后人来解。”

他将图纸推到阿木面前,切割线的交汇处,赫然是个与阿木掌心伤疤相同的月牙形。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阿木抱着那块毛料站在当铺门口,青石板上的水洼映出他身后的影子 —— 掌柜的正将《赌石行旧账》塞进他的背包,封面上的 “玉” 字印章在晨光中闪着微光。

“去瑞丽。”

掌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鹿皮手套上的玉屑蹭在阿木的褂子上,“找个叫‘老坑张’的解石师傅,他认得你爷爷的记号。”

他指了指阿木怀里的毛料,“记住,切石如赌命,三刀定乾坤,第一刀…… 从月牙形开窗往下切。”

阿木走出石巷时,鞋底沾着的玉屑在青石板上留下串淡绿色的脚印。

阳光穿过晨雾照在他的掌心,那些绿光纹路渐渐隐去,只在伤疤处留下个淡淡的印记,像是块微型的翡翠。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毛料,突然明白老爹说的 “掌纹里的玉脉” 是什么意思 —— 那不是天生的异能,而是祖辈用鲜血和性命刻下的指引。

巷口的青石板在雨后泛着水光,阿木的脚印很快被来往的行人抹去。

只有石缝深处的玉屑依然在阳光下闪烁,像是在等待下一个雨天,等待某个掌纹里藏着玉脉的少年,再次叩响这扇通往玉石江湖的大门。

而在遥远的瑞丽,某个挂着 “老坑张” 招牌的解石坊里,台老旧的切石机正发出嗡嗡的预热声,仿佛在迎接这场迟到了三十年的切割。

阿木紧了紧背包带,怀里的毛料隔着粗布传来温润的触感。

他知道,从踏上青石板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就像这块蒙头料一样,充满了未知与可能。

而那些散落在石缝里的玉屑,不仅是祖辈的印记,更是命运的召唤,指引着他走向那个充满挑战与传奇的玉石世界。

前路或许布满荆棘,但他的掌心握着祖辈的智慧与勇气,还有那块蕴藏着无尽秘密的毛料,这就足够了。

新的探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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