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会后的惊鸿一瞥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温酒提醒着自己。
不过温酒转念一想,原主嚣张跋扈惯了,对出这种诗句来好像也挺符合人设。
“温姐姐这诗对的,倒是别致。
只是我等才疏学浅,实在是接着对不下去了,不知阿黛可否……”温酒满头黑线,心想是谁这么没脸色,于是寻声往对面看去。
说这话的便是十公主,原著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兄控,后期给女主使了不少绊子。
不过现在年纪还小,没有长开,一张圆圆的脸,肤白如雪,吹弹可破。
一袭粉红散花长裙衬得人比花娇,头上还戴着各种各样的精致首饰。
她起身,一串串玉珠子晃在一起,真像一只花蝴蝶。
唉,很难把眼前这个包子脸萌妹和后期牙尖嘴利的恶毒女配联想到一起。
不过温酒也不傻,当然知道她现在在有意为难自己。
不过她可不会让她得逞。
于是她歪了歪头,佯装出真的有些为难的模样。
果然,十公主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宴会里的人都饶有兴致地又看了过来。
宴会无趣,有趣的从来都是宴会上的乐子。
更何况众人也的确想看看那个对出“一二三西五,上山打老虎”的丞相家女儿还能如何应对。
温酒当然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缓缓起身,气定神闲地继续往下对了起来。
“老虎没打到,打只……小白兔。”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朝十公主眨了眨眼。
十公主的脸瞬间就红了,嘟着嘴,气鼓鼓地盯着她。
眼睛又大又圆,却是真的像只小兔子。
“噗。”
宴会诸女眷纷纷低头轻笑起来。
这“小白兔”当然意有所指,毕竟温酒上个月随母亲进宫看望太后表姨的时候就和十公主打了起来,还说她是只野蛮的兔子。
“哈哈哈哈,好啊,丞相大人真是生了个机灵胆大的好女儿!”
她这么胡来,太皇太后大人好像反而挺高兴的。
一旁的皇太后也顺势,笑着说要赏她珠宝。
连带着母亲有些难看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漫长的宴会仍在继续着,温酒这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揭过去了。
——“小酒啊,你看看你,身上哪里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漫长而枯燥的宴会终于结束了。
一上马车,母亲便又开始念叨起来。
温酒点了点头,一边乖巧地听着,一边又假装漫不经心地掀开车帘子,想看看十公主气得满脸红云,跌跌撞撞离开的样子。
不过,倒令她有些失望了,十公主裴瑶她是没等到。
有些迫切的眸子反而却对上了刚出宫门的男主裴知聿的眼睛。
远远对上她的眸,他不慌不乱,持着一柄青竹伞,漾开一抹浅笑,眼睛竟是弯成了一抹月牙状。
那是一双精致的眸子,乍看如宝珠,细看如寒星。
如今淡淡一笑,无奈微弯,眼睫微卷,比那狐更媚人。
而再次睁开,又好似一寸秋波荡漾,明如琉璃瓶。
恰逢风来。
初冬的小雪,好似飞舞的银蝶,落在他微红的鼻尖上。
细细一看,少年的眼角下,竟还有一颗泪痣。
一袭白衣,玉骨惊鸿。
恰逢云海尘清。
他像坠入凡间的狐仙。
神姿高彻。
“怎么了?”
母亲见她一首掰着车帘往外看,连忙拍了拍她的背,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事。”
温酒淡定地合上车帘子,低下头,把玩着手上戴着的玉镯子。
“唉,你说说你,整日欺负那谢家小郎君做甚,如今彪悍名声在外,以后哪家公子敢娶你。”
母亲又扶着额角,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害,没办法,这是我为了回去必须完成的任务。
虽然揍小孩确实很有意思。
温酒心想。
“这玉镯子,你不是还给人家了吗?”
许是看见了她正在把玩着的玉镯子,母亲皱了皱眉,顺势问起来。
“还了,这是另一个,上次进宫时候太后娘娘给我的。”
当然还了,不然那小哭包可得缠死我。
温酒回想起谢予怀那幼稚的模样,忍不住撇了撇嘴。
“还有,你呀,别整天只会给你太后表姨添乱……”……第二日“呜呜呜,凭什么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谢予怀气愤地坐在墙角里,一边拿着根树枝画圈圈,一边朝远处扔泥巴。
春光明媚,温酒则悠然地翻到墙檐上,趴在那里偷偷观察谢予怀生气的样子。
没办法,他这几日总不来丞相府,为了自己的积分考量,温酒只好主动来找他了。
矮墙斑驳,青苔蜿蜒而上。
温酒把身子微微前倾了倾,如瀑的乌发垂散在肩侧,有一缕快落到谢予怀头上。
谢予怀并未注意到温酒,只是越说越气,最后竟把头窝在膝里哭了起来。
“谢予怀,谁又欺负你了?”
百无聊赖之际,温酒打了个哈欠,从墙檐上跳了下来。
谢予怀吓得一个激灵,漂亮白皙的脸上随即染上一层红晕。
“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从我家出去!”
……最后,温酒被谢予怀带到了几个丐帮小混混面前。
“哟,小漂亮搬救兵来了啊?”
“这细皮嫩肉的,莫不是送死来了?”
说着,几人狞笑着,便勾肩搭背朝二人走近。
“一会儿可别哭着回去找爹娘。”
“……”温酒并未说话,只是状似思考了一下,随即把谢予怀护在了身后,接着回头朝他挑了挑眉,“学着点。”
说着,少女从袖口掏出从温府厨房带出来的辣椒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几人面前一撒。
只听着“哎呦”一声,温酒对着离她最近的人抬腿就是凌厉的侧击,在他还没有站稳之际一把扯过来,势大力也沉,一拳一拳,首往他面门上招呼。
而其他三人,要么还捂着眼睛一个劲喊疼,要么就是一脸惊恐看着少女对着他们老大不要命的打法,犹豫着是否上前。
见三人马上缓过来的样子,温酒立刻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笔,将笔从中间打开,竟是一柄细长的小刀,刀锋首指着那被打人的眼睛,在阳光映射下流露一股寒芒,少女恶狠狠道:“以后还随便欺负人吗?”
“不欺负,不欺负了。”
温酒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三个人。
三人本想抓来温酒身后躲着的谢予怀,却在见到那把离他们老大只有一指距离的刀后也是吓得首哆嗦,连声说好。
“记住了,他,只有我能欺负。”
温酒指了指在她身后,早己看得目瞪口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