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冰冷的雨点发了疯似的砸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噼啪作响,
汇成一道道浑浊的水痕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灯火璀璨的城市夜景。
厚重的丝绒窗帘只拉了一半,将室内切割成明暗两半。苏晚就坐在那片阴影最浓重的角落里,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上昂贵的丝绒面料,留下一点微不可见的褶皱。
指尖下的手机屏幕亮得刺眼。娱乐版块推送的头条照片清晰得残忍。照片里,
傅承聿微微侧身,为身边穿着月白色长裙的林薇挡开拥挤的人群。他向来冷峻的侧脸线条,
在镜头捕捉的瞬间,竟流露出一种罕见的、近乎温柔的专注。背景是本市最顶级的法式餐厅,
水晶灯的光芒碎钻般洒落,将他们笼罩在一片矜贵而浪漫的光晕里。
标题更是扎心:《林薇归国首亮相!傅氏总裁深情护花,旧情复燃?》配文里,
记者用夸张的笔触描述着傅承聿如何全程护着林薇,如何为她拉开座椅,
如何在她说话时目光专注……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进苏晚的眼底,
再顺着血液流到四肢百骸,冻得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颤。胃里突然毫无预兆地翻搅起来,
一股酸涩猛地涌上喉头。她慌忙捂住嘴,强压下那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
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
正悄然孕育着一个刚刚被医院确诊的生命。一份还带着油墨气息的孕检报告单,
此刻正静静躺在她的膝头。新生命本该带来的隐秘喜悦,
此刻却被这铺天盖地的新闻照片碾得粉碎,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真是讽刺。她的丈夫,
在她孕育着他血脉的时候,正温柔备至地陪着他的白月光共进晚餐,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深情。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自嘲的冷笑从她苍白的唇间逸出,
在空寂得只有雨声作伴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凄凉。
玄关处传来轻微的电子锁开启声,打破了室内令人窒息的死寂。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带着室外的寒气和水汽。傅承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入口,
昂贵的黑色羊绒大衣肩头洇湿了一小片深色,他随手将大衣脱下,搭在一旁的沙发背上。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但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依旧强大。
他的目光扫过角落里的苏晚,并未在她身上过多停留,
仿佛她只是这奢华空间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他径直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冰块落入杯中的清脆声响,在雨夜里格外刺耳。苏晚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里那股熟悉的酸涩和眼底升腾的热意。她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但脊背挺得笔直,
像一株在寒风中努力维持尊严的细竹。
她拿起茶几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打印清晰的离婚协议书,一步步走向他。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空洞的回响。傅承聿端着酒杯,转过身,
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寒潭,落在她身上,也落在她递过来的那份文件上。
他并未伸手去接,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决定了?
”苏晚的手很稳,指尖却冰凉一片。“是。”她的声音同样平静,听不出太多波澜,
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如同被砂纸磨过,“条件都列在上面了,傅总看看,
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她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傅承聿终于伸出手,
两根修长的手指夹过那份薄薄的纸张,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他垂眸,
视线在那些条款上快速扫过,速度极快,显然对内容本身毫无兴趣,
更像是一种确认形式的敷衍。目光掠过“女方自愿放弃婚后所有财产分割”那条时,
他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形成一个冷峭的弧度。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刺向她,
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净身出户?苏晚,你倒是学得聪明了,
知道给自己留点可怜的自尊?还是觉得这样能显得与众不同,让我高看你一眼?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吐出的字句却像淬了毒的冰凌,精准地扎向她最痛的地方。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痛楚维持着脸上最后的平静面具。
她迎视着他冰冷的目光,没有躲闪,也没有愤怒,只是淡淡地开口,
声音在巨大的雨声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异常清晰:“傅总多虑了。我只是觉得,这段婚姻里,
我唯一能带走的,也只剩下这点东西了。” 她顿了顿,
目光落在他无名指上那枚象征婚姻的铂金戒指上,随即又飞快移开,
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签了吧,傅总。林小姐回来了,我们这段各取所需的交易,
也该结束了。何必再彼此耽误?”“各取所需?” 傅承聿重复着这四个字,
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他低低地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他放下酒杯,冰球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向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将苏晚完全笼罩。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威士忌酒香,强势地侵入苏晚的呼吸。他微微俯身,
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冰冷的穿透力,
直直望进苏晚的眼底深处。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刺穿。“耽误?
”他薄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苏晚,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从一开始,
你就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们之间,不过是傅家和苏家各取所需的一场交易。”他的声音不高,
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残忍的宣判意味,“现在,正主回来了。”他刻意停顿了一下,
像是在欣赏苏晚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尽管那张苍白的小脸上依旧维持着近乎麻木的平静。
“你……”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巡梭,带着一种刻薄的挑剔,“连她的影子都不如。
”轰——这句话,像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毫无预兆地在苏晚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底轰然炸开!
“连她的影子都不如……”巨大的耳鸣声瞬间淹没了窗外狂暴的雨声,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这七个字在脑海里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响、撞击。
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狠狠砸在她摇摇欲坠的神经上。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胃里翻江倒海,那阵熟悉的恶心感再次汹涌袭来,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柔软的掌心,
尖锐的刺痛感勉强拉回了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冰冷的吧台边缘,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原来,
在他心里,她不仅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甚至连替代品的资格都如此不堪。三年的婚姻,
无数个夜晚的等待,
那些她曾小心翼翼珍藏、以为是他偶尔流露的温情时刻……此刻回想起来,
都成了莫大的讽刺,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尖上,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呵……”一声破碎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气音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溢出。她抬起头,
脸色惨白如纸,但那双眼睛却在巨大的痛楚中燃起了一种近乎决绝的火焰。
她看着傅承聿那张俊美却写满冷漠的脸,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只盛满讥诮的眸子,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丢进了冰窟里。“是吗?”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沙哑,“那真是……太好了。
”她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比哭还难看,“恭喜傅总,终于等到正主归位,得偿所愿。
”她猛地抽回扶在吧台上的手,不再看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凌迟。
她挺直了那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脊背,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转身快步走向卧室的方向。脚步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决。
傅承聿站在原地,捏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看着苏晚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看着她方才扶着吧台时微微颤抖的肩膀……那抹仓惶逃离的脆弱,像一根极细的针,
毫无预兆地刺了他一下,带来一丝极其短暂、几乎难以捕捉的异样感。但随即,
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再次涌上心头,比之前更甚。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将领口的束缚感松开些许,仰头将杯中剩余的金黄色液体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丝毫没能浇熄心口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名火。他瞥了一眼手中那份协议,
苏晚娟秀的签名已经落在女方那一栏。他蹙着眉,拿起吧台上的钢笔,笔尖悬在签名处,
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最终,他还是落下了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签完字,
他随手将钢笔丢在吧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再次看向走廊的方向,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沉默的黑暗。客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
却只照亮了满室的冰冷和空旷,照不进任何角落的暖意。窗外的雨,
依旧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玻璃,像一个永无止境的哭泣者。苏晚冲回卧室,
反手“砰”地一声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才终于卸下了所有的力气。
身体沿着门板缓缓滑落,最终跌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
巨大的、无声的悲伤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真实的绞痛,
痛得她蜷缩起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怎么也吸不进足够的氧气。泪水终于决堤,
汹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冰凉的脸颊。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呜咽,
只有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抖动着。不知过了多久,
胸腔里那股几乎要撕裂她的剧痛才稍稍平复。她扶着门板,艰难地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衣帽间里。属于她的东西其实很少,
大部分空间都被傅承聿昂贵的定制西装和配饰占据着,
无声地彰显着主人的地位和她这个“女主人”的尴尬。她打开自己的行李箱,
动作机械而迅速地将属于她的衣物一件件叠放进去。动作间,
一个深蓝色丝绒首饰盒从叠好的衣物中滑落出来,掉在地毯上,盒盖弹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条项链。设计极为独特,铂金细链坠着一枚切割成星云漩涡状的深蓝色宝石,
周围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在衣帽间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幽邃而璀璨的光芒,
如同将一小片神秘的星空凝固在了方寸之间。这是结婚一周年时,傅承聿随手丢给她的。
他甚至没有亲手给她戴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品牌送的,戴着玩吧。
” 当时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是他别扭的关心,小心翼翼地将它珍藏起来,
只在重要的场合才舍得佩戴。如今再看,这冰冷的奢华,不过是另一个施舍的证明,
提醒着她这三年的自作多情。苏晚的目光在那条项链上停留了几秒,
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星火彻底熄灭,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她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首饰盒,
看也没看,随手将它扔进了旁边那个巨大的、几乎从未被填满过的首饰盒里。
那里面堆满了傅承聿或傅家出于各种原因送给她的珠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却也每一件都冰冷得毫无温度。“哐当”一声轻响,
星云项链跌落在那些同样璀璨却同样冰冷的珠宝之中,瞬间被淹没,
如同她那颗被彻底埋葬的心。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无名指上那枚简约的铂金婚戒上。
她伸出手,用力地、毫无留恋地将它褪了下来。戒指脱离指根的一刹那,
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色压痕,很快又恢复了血色。她捏着那枚小小的金属圈,
指尖冰凉。她走到傅承聿巨大的红木书桌前,
拉开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那是他几乎不会碰的地方。她将戒指轻轻放了进去,
然后“咔哒”一声合上了抽屉。动作干脆利落,像是在埋葬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做完这一切,她拉起行李箱的拉杆,滑轮滚动的声音在地毯上显得沉闷而压抑。
她最后环顾了一眼这间奢华却冰冷、囚禁了她三年的“金丝笼”,
目光扫过那张大到空旷的床,扫过梳妆台上那些昂贵的瓶瓶罐罐,
最终落在床头柜上那张被她扣倒的相框上——那是他们唯一的婚纱照。她没有任何留恋,
转身,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卧室门。走廊的灯光倾泻进来。傅承聿竟然还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背对着她。他高大的身影在窗外模糊的雨幕映衬下,显得格外孤寂,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烟,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里明明灭灭,淡淡的烟雾缭绕在他周身。他听到了行李箱的声音,
却没有回头。苏晚拉着箱子,目不斜视地从他身后走过。行李箱的轮子碾压过大理石地面,
发出清晰的滚动声,打破了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也像碾过两人之间最后那点摇摇欲坠的联系。她径直走向玄关,换鞋,开门。
室外的冷风和潮湿的雨气瞬间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泥土和城市尘埃混合的气息。“苏晚。
” 就在她即将踏出大门的那一刻,身后终于传来了傅承聿的声音。那声音低沉依旧,
却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冷硬,多了点别的什么,像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苏晚的脚步顿住了,手还搭在冰冷的金属门把手上。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
留给他一个极其冷淡的、被光影切割得有些模糊的侧影轮廓。她在等,等他会说什么。
是虚伪的挽留?还是更刻薄的临别赠言?傅承聿沉默了几秒,那短暂的几秒钟,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然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穿透雨幕,
清晰地送到她耳边:“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语气里,听不出是警告,
还是……别的什么。苏晚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的、嘲讽的弧度。
她没有回应,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握着门把的手用力,
拉开了那扇沉重的、隔绝内外的大门。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密集的雨点,
瞬间打在她脸上、身上,冰冷刺骨。她毫不犹豫地迈步,
踏入了那片无边无际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雨幕之中。
单薄的身影很快被浓重的夜色和瓢泼大雨吞没,消失不见。“咔哒。”身后,
那扇象征着傅家权势与财富、也象征着她三年屈辱婚姻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
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声响,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傅承聿依旧站在落地窗前,
指间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灼热的温度烫到了指尖,他才猛地惊醒,
将烟蒂狠狠摁熄在昂贵的水晶烟灰缸里。他望着窗外苏晚消失的方向,
那里只剩下被车灯偶尔撕裂的、连绵不绝的雨帘。
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空洞感骤然攫住了他,心口的位置像是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转身想倒酒,
目光却扫到了吧台上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苏晚的名字,静静地躺在那里,
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疏离。几乎是鬼使神差地,他迈步走向卧室。推开门,
属于她的气息似乎还若有若无地萦绕在空气中,但那种鲜活的存在感已经消失了。衣帽间里,
她的衣物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个空荡荡的衣架。梳妆台上,
那些她常用的瓶瓶罐罐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几个浅浅的圆形压痕。他的目光扫过,
最终落在那巨大的首饰盒上。盖子打开着,里面依旧珠光宝气。他走过去,
修长的手指在那堆冰冷的宝石间无意识地拨弄了一下。深蓝色的丝绒盒子被翻了出来,
他打开,那条星云项链完好地躺在里面,幽蓝的光芒静静流淌。傅承聿的眼神暗了暗。
他合上首饰盒盖,视线转向自己的书桌。最底下的那个抽屉……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手拉开了。抽屉里很空。只有一枚孤零零的、没有任何花纹的铂金戒指,
静静地躺在深色丝绒衬布上。那是她留下的婚戒。他盯着那枚小小的指环,看了很久很久。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敲打着玻璃,也敲打着他突然变得无比混乱的心。三年后。
A市国际会议中心,穹顶高阔,灯火辉煌。
一年一度的全球科技创新峰会进入最***环节——压轴的重磅新品发布会。台下座无虚席,
汇聚了全球顶尖科技公司领袖、资深投资人、嗅觉敏锐的媒体记者,
每一双眼睛都紧盯着流光溢彩的主舞台,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期待与较量。后***立休息室,
气氛却与外界的喧嚣截然不同。隔音极好的门扉将鼎沸人声过滤成模糊的背景音。
苏晚安静地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微微垂着眼睫,手中拿着一份薄薄的资料,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铜版纸页。她身上是一套剪裁极尽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线条流畅,
质感高级,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唯有领口处一枚设计精巧的铂金流线型胸针,
在灯光下折射出冷静而锐利的光芒。曾经缠绕在她眉宇间那份挥之不去的脆弱与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