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的模样着实有趣。
于是顺手便捏了捏她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颊。
看来尚书府的伙食不错。
凌衡被我捏得嘴都嘟了起来，耳根瞬间红得能滴血。
没经过后宫社会化训练的人儿，比那些死气沉沉的妃嫔有趣多了。
我收回作乱的手，唤来贴身宫女。
春熙，把本宫的妆奁取来。
不多时，春熙捧来鎏金妆奁。
铜盆温水也已备好。
我抬了抬下巴: 把你那糊成调色盘的脸洗干净。
凌衡呆坐着，睫毛上还沾着方才吓出来的泪珠。
见她还发着愣。
我的指尖轻敲匣盖。
难不成尚书府的千金要让本宫亲自给你拧帕子?
凌衡连连摇头。
一个猛子把脸埋进铜盆里。
哗啦——
水花四溅。
等凌衡再抬头时。
发髻散了一半，水珠子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衣襟上。
我捏着眉心。
春熙，再备套干净衣裳。
我转头瞪她，本宫是让你洁面，不是让你表演凫水
这小傻子。
怕不是把脑子也洗进水了。
2
我的指尖沾着珍珠粉轻拍在凌衡的脸颊时，触到一片滚烫。
小丫头，莫不是应激了?
我蹙眉，掌心贴上她的额头。
凌衡的睫毛飞快颤动，声音细若蚊呐。
臣女，臣女只是闻着娘娘身上的香气，像，像是醉了一般。
我眉梢一挑，心头忽地漫上一丝愉悦。
谁懂那种自己喜欢的东西同样被他人喜欢的那种感觉。
春熙，我的尾音不自觉上扬，把那瓶雪魄取来。
春熙捧来一只婴儿手掌大小的羊脂玉瓶。
我指尖一挑，瓶塞轻启。
霎时满殿清香。
我忽地将玉瓶往她怀里一抛。
归你了。
凌衡手忙脚乱地接住玉瓶，脸颊涨得比胭脂还红。
凌衡谢娘娘赏赐。
梳妆完毕的凌衡踏出殿门时，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手里紧紧攥着新得的稀罕物，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自己的喜悦。
喜春，我跟你说哦，贵妃娘娘是天底下最温柔最厉害最漂亮的人。
喜春手一抖。
凑到自家小姐耳边轻声道:
小姐，您怕是被迷惑了，这后宫当中，谁人不知贵妃娘娘是出了名的跋扈。
我听小桃说，上个月，淑妃娘娘抹了珊瑚色口脂，被她当众嘲讽像生吞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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