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镜州往事 作者0vcnnz 2025-07-26 04:0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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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物修复室的窗棂漏进三缕秋阳,落在沈砚指间的黄铜镜上。镜面蒙着层暗绿色的铜锈,

像覆了层陈年苔藓,紫檀木框的角落刻着行模糊的小字:“镜州,民国二十六年深秋”。

这是文物局刚收来的一批民国旧物里最不起眼的一件。沈砚用软布蘸着酒精擦拭,

指尖触到铜锈的瞬间,镜面突然泛起水波似的涟漪。

她愣住了——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素净的脸,而是条青石板铺就的老街。灰雾弥漫的街面上,

穿长袍的行人提着油纸伞匆匆走过,黄包车的铜铃“叮铃”响着,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竟穿透镜面,清晰地钻进耳朵。沈砚凑近细看,

街角咖啡馆的招牌写着“镜州书局”,一个穿西装的青年正举着相机拍照,

胸前别着枚银质徽章,形状像朵半开的玉兰花。那徽章……沈砚猛地摸向自己的领口。

她自幼佩戴的家传信物,正是枚玉兰花银徽,只是花瓣朝向相反。就在这时,

镜中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转头望向镜头外——也就是沈砚的方向。四目相对的刹那,

镜面迸出刺眼的白光,一股强力气流拽着沈砚往前扑。她下意识抓住桌沿,

却还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卷入,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再次睁眼时,

鼻尖萦绕着潮湿的煤烟味。沈砚发现自己站在条湿漉漉的老街上,灰雾打湿了她的牛仔裤,

远处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她抬头,正对上“镜州书局”的招牌,

而举着相机的青年就站在三步外,惊愕地看着她。他胸前的玉兰花徽章,在雾中闪着冷光。

“你……”青年刚开口,

沈砚的目光就被街角的日历牌攫住——上面用红漆写着:民国二十六年,十月十三。

1937年,深秋。她竟真的站在了镜中城里。“小姐,

你不是镜州人吧……”青年收起相机,目光落在沈砚的牛仔裤上,眼里满是探究。

他说话时带着江南口音,尾音轻扬,像雨打芭蕉的调子。沈砚攥紧领口的银徽,

指尖冰凉:“我是……来寻亲的。”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青年了然点头,

伸手道:“陆明远,《镜州日报》的记者。这几日城中不太平,你一个外乡女子多加小心。

”沈砚握住他的手,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和相机留下的痕迹。“沈砚。

”她报上名字,目光再次扫过他胸前的徽章,“你的徽章……”陆明远低头看了眼,

笑道:“家传的,说是能辟邪。对了,你寻谁?镜州就这么大,或许我认识。

”沈砚正要回答,街角突然传来骚动。几个穿黑褂子的人正拖拽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

嘴里嚷嚷着:“又一个‘镜中丢了魂’的!顾老爷说了,送祠堂去!”“这是怎么了?

”沈砚皱眉。陆明远的脸色沉了下来:“近半年来,城中总有人在照镜子时突然消失。

家里人去找,镜子里只有空荡荡的房间,连带着这人用过的物件,也会凭空不见。

”他压低声音,“大家都说是首富顾鹤年的‘摄魂镜’在作祟。”“摄魂镜?

”“顾鹤年半年前从北平买回一面古镜,自那以后,失踪案就没断过。

”陆明远的相机突然“咔哒”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眼,

愣住了——底片里竟洗出沈砚身后的景象:不是灰雾弥漫的老街,

而是片亮着霓虹的现代街道。沈砚也看到了,心脏猛地一缩。

她突然想起那面黄铜镜的紫檀木框——和顾鹤年收藏的“摄魂镜”,会不会是同一面?

“陆先生,”沈砚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你见过那面摄魂镜吗?

是不是……嵌在紫檀木框里,刻着‘镜州’二字?”陆明远猛地抬头,

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陆明远把沈砚带回了报社宿舍。一间逼仄的小屋里,

堆满了报纸和照片,墙角的火炉烧得正旺,驱散了深秋的寒气。“摄魂镜的事,是城中禁忌。

”陆明远给她倒了杯热茶,“顾鹤年是镜州的土皇帝,没人敢公开提。但我查过,

失踪的人都有个共同点——失踪前都照过镜子,而且……”他顿了顿,“他们的样貌,

和顾鹤年早逝的女儿顾晚卿,或多或少有些相似。”沈砚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

她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玉兰花银徽,放在桌上。

陆明远的目光瞬间凝固了——那枚徽章的花瓣朝向,正好与他胸前的相反,

拼在一起便是朵完整的玉兰花。“这是……”“家传的。”沈砚深吸一口气,

“我曾外祖父叫陆明远,民国二十六年在战乱中失踪,留下的唯一信物,

就是半枚玉兰花银徽。”陆明远的脸唰地白了。他摘下自己的徽章,

放在沈砚的徽章旁——严丝合缝。“你是说……”他声音发颤,“我是你曾外祖父?

”沈砚点头,从手机里翻出家族相册:“这是我祖母,她说她父亲是报社记者,

1937年秋天失踪后,再也没回来。”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

眉眼间竟与陆明远有几分相似。陆明远的指尖抚过屏幕,喉结滚动:“她……后来过得好吗?

”“很好,只是总念着父亲。”沉默在炉火的噼啪声中蔓延。陆明远突然想起什么,

翻出一本采访笔记:“失踪案的受害者里,有个姓陆的绸缎庄老板,他失踪后,

家里的相册里所有有他的照片,人像都变成了空白。”他抬头看向沈砚,

“如果我真的会失踪……是不是在你们的时空里,关于我的痕迹,也会慢慢消失?

”沈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突然想起,祖母的相册里,

曾外祖父的照片确实只有一张模糊的侧脸。“不行,”沈砚站起身,“我必须带你回去。

或者,我要弄清楚这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明远却摇了摇头:“你刚才也看到了,

这镜州开始出现你的世界的东西——这说明时空在重叠。如果我们强行打破它,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拿起相机,“但我可以带你去找顾鹤年的摄魂镜。或许那面镜子,

就是你回去的关键。”顾府的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狮子在雾中透着森然。

陆明远带着沈砚绕到后门,守门的老仆看到陆明远,竟没多问就放了行。

“我之前来采访过顾鹤年,他女儿的忌日快到了,府里正忙着准备祭祀。”陆明远低声解释,

“摄魂镜应该在他女儿的卧房,也就是‘镜室’。”穿过抄手游廊,空气中飘来淡淡的檀香。

顾晚卿的卧房在别院深处,门楣上挂着块“晚镜轩”的匾额。陆明远推开门,

沈砚瞬间屏住了呼吸——整面墙都嵌着镜子,大大小小的镜片折射出无数个重叠的人影,

而房间中央的紫檀木架上,端放着一面黄铜镜,正是她穿越而来的那面。

“摄魂镜……”沈砚喃喃道。镜旁站着个穿长衫的老者,背对着他们,正用布擦拭镜面。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身,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般:“陆记者,我就知道你会来。

”是顾鹤年。“顾先生,这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明远举起相机,

“你用它困住了多少人?”顾鹤年却笑了,笑声里满是苍凉:“困住?我是在留住他们。

”他指向墙上的照片,一个穿洋裙的少女笑靥如花,“我女儿晚卿,去年秋天得了肺痨走的。

这镜子是我从一个道士手里买的,他说能构建一个时间囚笼,把逝者生前的时光永远留住。

”“所以你就把活生生的人拖进来,替代你女儿?”沈砚质问道。“他们不是被拖进来的。

”顾鹤年摇头,“是镜子自己在吸人。它需要‘活物’来维持这个囚笼的稳定,

尤其是和晚卿相似的人……”他看向沈砚,目光锐利,“就像你,小姑娘。你的气息,

和晚卿很像。”沈砚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在陆明远身上。“这镜子连接着不同的时空,

”顾鹤年抚摸着黄铜镜,“我本想留住晚卿的时光,却不小心打开了裂缝。

进来的人会慢慢被镜州同化,最后忘记自己的来历,成为这囚笼里的一部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线装书,“这是道士留下的古籍,说要关闭裂缝,需要‘双徽共鸣,

以音破镜’。但我找不到那对玉兰花徽章。”沈砚和陆明远对视一眼——双徽,

不就是他们胸前的玉兰花银徽?“至于音……”顾鹤年从梳妆台拿起一张泛黄的琴谱,

“晚卿生前最爱弹《秋声赋》,她说这曲子像镜州的秋天。”沈砚接过琴谱,

指尖抚过熟悉的旋律——这是祖母教她的第一首钢琴曲,说是曾外祖父最喜欢的调子。

“我会弹这首曲子。”沈砚的声音带着颤抖,“双徽和曲子,我们都有了。

”顾鹤年的眼睛亮了,随即又黯淡下去:“可关闭裂缝后,镜州就会消失,

这里的一切……包括晚卿存在过的痕迹,都会化为乌有。”“活在谎言里,

不如让她真正安息。”陆明远轻声说,“您困住的不是她的时光,是您自己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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