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录像会被动手脚吗

监控录像会被动手脚吗

作者: 千纸话

其它小说连载

《监控录像会被动手脚吗》男女主角沈薇薇沈是小说写手千纸话所精彩内容:归巢长途大巴像一头疲惫的老吭哧着在青檀路18号那扇巨大的雕花铁门前停卷起一阵呛人的尘沈玉攥紧了手里那个洗得发白、边角已经磨出毛边的帆布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背包里是她过去十八年人生的全部重轻飘却又沉甸车门嘶哑地打一股混合着昂贵草木清香和新鲜泥土腥气的空气扑面而瞬间取代了车厢里经久不散的汗味与廉价泡面调料包的咸她深吸一口踏下台脚下是铺着细碎白石子的...

2025-07-26 04:43:13

归巢长途大巴像一头疲惫的老牛,吭哧着在青檀路18号那扇巨大的雕花铁门前停稳,

卷起一阵呛人的尘土。沈玉攥紧了手里那个洗得发白、边角已经磨出毛边的帆布背包,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背包里是她过去十八年人生的全部重量,轻飘飘,却又沉甸甸。

车门嘶哑地打开,一股混合着昂贵草木清香和新鲜泥土腥气的空气扑面而来,

瞬间取代了车厢里经久不散的汗味与廉价泡面调料包的咸腻。她深吸一口气,踏下台阶,

脚下是铺着细碎白石子的路面,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和她踩惯了老家坑洼水泥路的硬实感截然不同。每一步,都像踩在云端,

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虚浮感。眼前是只在电视或杂志上见过的景象:宽阔得能跑马的庭院,

草坪被修剪得像一块巨大的、没有一丝杂色的绿色天鹅绒,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远处,一栋通体洁白、线条流畅的现代风格别墅静静矗立,

巨大的落地窗反射着金红色的光芒,像个精致又冰冷的奶油蛋糕。

几个穿着统一灰色工装、戴着草帽的园丁正在远处默默地修剪着灌木,听到动静,

只是抬眼瞥了一下,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那眼神里没有好奇,没有欢迎,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审视,像是在打量一件刚刚送到、不知该如何归置的旧家具。

沈玉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指甲却无声地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印。

通往主宅的路似乎格外漫长。两旁是精心打理的花圃,

盛开着一些沈玉叫不出名字、但色彩异常浓烈艳丽的花卉,散发着馥郁到有些甜腻的香气。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终于走到那扇巨大的、光可鉴人的深色实木门前。

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

一股更浓郁的、混合着高级香水、木蜡和一丝若有若无消毒水味的空气涌了出来。

门厅高得离谱,巨大的水晶吊灯从挑高的天花板垂落,

无数切割精良的棱面折射着冰冷刺目的光芒,

将脚下光洁如镜的意大利灰大理石地面映照得一片璀璨夺目,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沈玉微微眯起眼,喉咙有些发紧。“回来了?”一个低沉、没什么起伏的男声从侧面传来。

沈玉循声望去,

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羊绒开衫、身形挺拔、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像两把精准的尺子,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有些开胶的帆布鞋、肩上那个磨毛边的旧背包——那目光里带着审视,

也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沈宏远。

血缘上本该最亲近的人,此刻却像隔着一道冰冷厚重的玻璃墙。“爸…” 沈玉喉咙干涩,

这个陌生的称呼从舌尖滚出来,带着一种生硬的灼热感,烫得她自己都有些不适。

沈宏远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目光却很快越过了她的肩膀,投向楼梯的方向,

语气里的温度瞬间提升了几度,变得柔和:“薇薇呢?怎么躲着?”沈玉的心,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旋转楼梯的阴影里,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电影慢镜头般,

优雅地、带着点怯生生的意味,慢慢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剪裁合体的浅粉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微微摇曳,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芍药。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灯光下仿佛泛着柔光。

微卷的栗色长发松松地拢在肩后,露出线条优美纤细的脖颈。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

此刻微微睁着,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紧张和好奇,像林间受惊的小鹿,

清澈得能映出头顶水晶灯的璀璨光晕。嘴角天生微微上翘,即使不笑也带着三分甜意。

整个人精致得像一件被精心呵护、价值连城的薄胎瓷器,美丽而易碎。沈薇薇。这个名字,

沈玉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已经听了无数遍。

占据了她的身份、她的家庭、她父母宠爱十八年的假千金。“爸。

” 沈薇薇的声音软糯轻柔,带着点天生的娇憨和依赖感。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沈玉身上,

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了一下,

随即漾开一个无比真诚、温暖得仿佛能融化冰雪的笑容,

脸颊上现出两个浅浅的、惹人怜爱的梨涡,“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 她说着,快步上前,伸出白皙纤细、一看就从未沾过阳春水的手,姿态亲昵自然,

似乎想给沈玉一个满怀的拥抱。那笑容太完美,太无懈可击,像一张精心描绘的面具。

沈玉身体里某个警报瞬间拉响,几乎是本能地,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身体有些僵硬。

沈薇薇伸出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样甜美可人,

但眼底深处,一丝极快、几乎难以捕捉的冷光倏地掠过,快得像夏夜转瞬即逝的闪电,

若非沈玉一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几乎会以为是错觉。但就是这一闪而过的冰冷,

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中了沈玉的心脏,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好了,都别站在门口了。”沈宏远适时开口,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温情只是错觉,“薇薇,

带你姐姐去她的房间看看。在三楼。玉…沈玉,”他似乎对这个名字还有些拗口和生疏,

停顿了一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有什么生活上的需要,跟王妈说。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一位穿着整洁制服、面容严肃、微微躬身的中年妇人。“好的,爸爸!

”沈薇薇立刻乖巧地应声,脸上重新绽放出甜美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尴尬从未发生。

她极其自然地再次伸出手,这一次不是拥抱,

而是亲昵地、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挽住了沈玉的胳膊。沈玉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臂的柔软,

以及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温热体温,但这亲昵的动作却让她浑身不自在,

仿佛被一条冰冷滑腻的蛇缠住了手臂。“姐姐,跟我来,你的房间在三楼,采光特别好,

窗外就是后花园,能看到整个玫瑰园呢!我特意让王妈换了新的床品,是淡蓝色的,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沈薇薇的声音在空旷高挑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清脆悦耳,

带着一种主人翁般的熟稔和热情。她的脚步轻快,高跟鞋踩在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

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哒、哒、哒”声。沈玉被她半强迫地带着,脚步有些踉跄。

楼梯宽阔气派,深色的实木扶手打磨得光滑无比。她努力想挣脱一点那过于紧实的挽抱,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楼梯转角天花板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吸引——那里,

一个银灰色的半球体安静地嵌在吊顶里,中心一点微弱的红光,在阴影里稳定地亮着,

像一只沉默而警惕的眼睛。监控探头。沈玉的心,莫名地定了一瞬。至少,这里有眼睛看着。

也许,不是完全黑暗的。她们上到了二楼半的转角平台。沈薇薇的脚步似乎刻意慢了下来。

她侧过头,脸上那完美的笑容依旧灿烂,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

刚才一闪而过的冷意骤然放大,变得清晰无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

牢牢锁定了沈玉。“乡巴佬,”她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压得极低,

像毒蛇在草丛里游走时发出的嘶嘶声,却无比清晰地钻进沈玉的耳朵,“你以为进了这个门,

就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当上沈家大小姐了?做梦!”沈玉瞳孔骤缩,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席卷全身!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来不及惊呼,

手臂上猛地传来一股凶狠的、猝不及防的推力!

那力量根本不是沈薇薇那纤细外表所能拥有的!

精准、狠辣、带着一股要将她彻底摧毁的决绝!沈玉只觉得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平衡,

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在她眼前疯狂地颠倒旋转!

狰狞的冷笑脸、旋转楼梯深不见底的黑暗旋涡……所有的景象都搅成一团混沌而恐怖的光影!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被下坠的疾风死死堵在喉咙里,只留下一个破碎的音节。

紧接着,是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

是骨头与坚硬无比的大理石台阶狠狠碰撞发出的钝响!

沈玉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沿着冰冷华丽的台阶翻滚、跌落,

完全无法控制!肩上的帆布背包脱手飞出,“哗啦”一声砸在台阶上,

面的东西——几件旧衣服、一个磨掉漆的旧水杯、一本卷了边的书——稀里哗啦地散落出来,

滚得到处都是。剧烈的疼痛从身体的各个角落疯狂地炸开!左臂撞在台阶棱角上,

传来钻心的锐痛!后背、肩膀、腰侧、腿部……每一次撞击都带来新的痛楚!

尤其是翻滚停止,她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重重摔在二楼楼梯口冰冷坚硬的瓷砖地面上时,

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架,尖锐的痛感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窒息。

眩晕感和剧烈的疼痛让她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痛苦的喘息声和血液冲击耳膜的嗡嗡轰鸣。“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 沈薇薇惊慌失措、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如同最刺耳的警报,划破了短暂的死寂,

那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关切,逼真得无懈可击。

杂乱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拍打着沈玉模糊而痛苦的意识边缘。

最先冲过来的是沈宏远,他脸上惯有的平静沉稳被彻底打破,显露出真实的惊怒,他蹲下身,

试图查看沈玉的情况,声音严厉:“怎么回事?!怎么摔下来的?!

”紧随其后的是他们的母亲林雪梅,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失,她捂着嘴,眼睛瞪得极大,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慌和心痛:“天哪!玉儿!薇薇!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摔到哪里了?

疼不疼?”她的声音都在发抖。一些佣人们也迅速在旁边远远地围拢,

王妈、司机、园丁……他们窃窃私语,

狼狈不堪、瘫倒在地的沈玉和站在台阶上、摇摇欲坠、哭得梨花带雨的沈薇薇之间来回扫视,

空气中弥漫着震惊、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看戏心态。沈玉艰难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汗水混着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她还是挣扎着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

手指颤抖地、死死地指向刚才那个有着红点的天花板角落。“监…监控……”她嘶哑地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砂纸摩擦着灼痛的喉咙,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她推我…有监控…拍到了!

就在那里!”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沈宏远惊疑不定的审视和林雪梅充满担忧的困惑,都顺着她颤抖的手指,

齐刷刷地投向楼梯转角的天花板。那里,空无一物。

只有一片光滑、洁白、在明亮顶灯照射下一尘不染的天花板。别说银灰色的半球体监控探头,

连一个多余的螺丝孔、一条细微的缝隙都没有!干净得仿佛那里从未存在过任何东西!

沈薇薇的哭声骤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难以置信的伤心欲绝:“姐姐!

你…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我刚刚只是想去扶你,怕你站不稳!

是你自己没站稳才摔下来的!那里……那里怎么会有监控?”她泪眼婆娑地看向沈宏远,

身体微微颤抖,脆弱得如同狂风暴雨中即将折断的花枝,“爸,那里从来就没有装过监控啊!

姐姐她…她是不是太讨厌我了,

所以才……”后面的话被淹没在更加汹涌的、令人心碎的抽泣里,

比任何直接的控诉都更有力,更让人信服。沈宏远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再次抬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片空荡荡、白得刺眼的天花板,

然后目光沉沉地、带着越来越浓重的失望和审视,

落回了狼狈不堪、却还在“诬陷”善良妹妹的沈玉身上。那眼神像冰冷的铅块,

沉甸甸地压下来,几乎让沈玉无法呼吸。林雪梅则立刻快步走到沈薇薇身边,

心疼万分地搂住她颤抖的肩膀,一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一边看向沈玉的目光里,

除了残留的惊吓和心痛,更多了一层清晰的不悦和责备:“沈玉!摔疼了也不能乱说话!

薇薇从小最是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会做这种事?再说,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你是不是摔糊涂了?还是……”她的话没说完,但那未尽之意,所有人都听得懂。

佣人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沉默着低下头,

空气里只剩下沈薇薇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啜泣声,以及沈玉粗重而痛苦的喘息。

沈玉躺在地上,冰冷坚硬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衣衫,将寒意源源不断地渗入她的骨髓。

身体上的剧痛还在肆虐,但此刻,一种更深、更刺骨的寒意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

迅速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看着那片空无一物、干净得讽刺的天花板,

看着沈薇薇在林雪梅怀里哭得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着父亲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怀疑……监控呢?那个明明闪烁着红点的眼睛呢?它消失了。

在她最需要它证明清白的时候,它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也许,它从来就不曾存在过。或者,

它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此刻的“消失”。沈薇薇的哭声,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冰锥,

精准地刺穿了她刚刚踏进这个“家”时仅存的一丝微弱的幻想和期待。

这个富丽堂皇、冰冷得像一座奢华坟墓的房子,从她踏进来的第一步起,就为她布好了陷阱。

而她,就像一只懵懂无知、一头撞进精心编织蛛网的飞蛾。绝望,冰冷粘稠的绝望,

无声地漫过她的脚踝,向上攀爬,将她一点点淹没。

格格不入的“家”沈玉被安置在二楼尽头一间宽敞却异常冷清的客房里。

家庭医生很快被叫来,是一个面容和善但眼神精明的中年男人。

他仔细检查了沈玉的伤势:左臂有轻微骨裂,

需要打上夹板固定;后背、肩膀、腰侧有多处严重的软组织挫伤和淤青,

一片片青紫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医生动作麻利地处理了伤口,

开了些活血化瘀的外用药膏和止痛片,嘱咐她好好休息,近期避免剧烈活动。

佣人王妈端来温水和药片,动作利落,眼神却始终低垂着,刻意避开与沈玉的任何目光接触,

放下东西就匆匆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上什么不祥的气息。房间里只剩下沈玉一个人,

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药膏的清凉气息弥漫在空气里。身体的疼痛在药物的作用下稍稍缓解,

但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骨骼和肌肉都发出无声的抗议。然而,比身体疼痛更难熬的,

是那份被全世界孤立的窒息感,以及沈薇薇那看似无害、却如同阴影般无处不在的存在。

晚餐时间到了。王妈再次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寡淡的清粥,

几根水煮得发蔫的青菜,一小碟看起来毫无油光的酱黄瓜。她将托盘放在靠窗的小圆桌上,

语气平板无波:“小姐,您的晚饭。” 说完,不等沈玉回应,便转身离开。

沈玉撑着身体坐起来,目光落在那一看就毫无食欲的餐食上。与此同时,

气——奶油蘑菇汤的浓郁、烤牛排的焦香、甚至还有甜点的香甜……那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

撩拨着她空空如也的胃,却又带来更深的屈辱和愤怒。饥饿感在胃里灼烧,

但屈辱和愤怒像冰冷的石头堵在胸口。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闻。深夜,

伤口的钝痛和心里的憋闷让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口渴得厉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她撑着身体,忍着左臂的疼痛,慢慢挪下床,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门口,

想去楼下厨房倒杯水喝。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

壁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线。她经过主卧门口时,虚掩的门缝里清晰地传出里面的对话。

“……那孩子,心思太重了。”是林雪梅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刚回来第一天就闹成这样,还那样冤枉薇薇。你是没看见薇薇哭得多伤心,

眼睛都肿得跟核桃似的,晚饭都没怎么吃,就喝了几口汤。唉,

这孩子心思敏感……”短暂的沉默。接着是沈宏远低沉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判定:“摔伤了,心里有怨气,可以理解。但说谎,推卸责任,

这品行……跟她那个养母,恐怕脱不了干系。乡下地方,疏于管教。根子上就歪了。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疏于管教?根子歪了?乡下地方?

沈玉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甲深深抠进墙纸的纹理里。原来她的指控,在他们眼里,

只是摔伤后的怨气和“乡下人”的劣根性。沈薇薇的眼泪,才是唯一的真相。

一股冰冷的怒意和着酸楚涌上眼眶,又被她死死压了下去。“唉,

毕竟是亲生的……慢慢来吧。”林雪梅的叹息里没有多少温度,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妥协,

“就是委屈了我们薇薇,平白受这冤枉。明天让王妈炖点燕窝给她压压惊。对了宏远,

我明天约了张医生复查,最近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气也不顺,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吓着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忧虑。“嗯。让薇薇陪你去吧,她细心,

也懂事。”沈宏远淡淡应了一声,语气里是对沈薇薇毫不掩饰的信任和依赖。

门缝里的光暗了下去,谈话结束了。沈玉像一尊冰冷的石雕,在原地站了很久。胸口闷?

复查?沈薇薇陪着?她想起林雪梅略显苍白和倦怠的脸色,

一个模糊的、不祥的念头在她心底悄然滋生。走廊尽头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

一点点吞噬着壁灯昏黄的光晕。她慢慢地、无声地转身,拖着疼痛的身体,

一步步挪回那个冰冷空旷的房间。她没有再去厨房。喉咙里的干渴,

远不及心底那片迅速蔓延开来的荒漠。第二天,沈薇薇来了。她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托盘,

上面放着一盅热气腾腾、香气浓郁的汤,脸上是甜美依旧、毫无破绽的笑容,

仿佛昨天楼梯口的惊魂和她自己的“委屈”从未发生。“姐姐,”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昨天吓坏了吧?都怪我,没及时扶稳你。

这是我让厨房特意熬的虫草花胶汤,最补身子了,你快趁热喝点。”她说着,

殷勤地掀开盅盖,更加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沈玉靠在床头,左臂打着夹板,

脸色因疼痛和失血而苍白。她看着那盅汤,看着沈薇薇无懈可击的笑容,胃里一阵翻涌。

“我不饿,谢谢。”她声音干涩,尽量保持平静。“哎呀,姐姐跟我还客气什么?

”沈薇薇拿起勺子,作势要喂她,身体凑近了些,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恶意,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说,“怎么,怕我下毒啊?放心,我还没那么蠢。

当着爸妈的面弄死你,太低级了。”她嗤笑一声,瞥了一眼门口,声音又恢复了甜腻,

“不过……你要是不喝,爸妈知道了,又要觉得你脾气古怪、不识好歹了哦。乡下人,

就是难伺候,不懂规矩。”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轻蔑和挑衅。沈玉的手指在被子里攥紧,

指甲掐进掌心。她看着沈薇薇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挑衅和笃定。不喝,

就是坐实了“脾气古怪、不识好歹、乡下人难伺候”。喝了……这汤里有什么?沈薇薇的话,

一个字都不能信。她沉默了几秒,伸手接过了沈薇薇递来的勺子,舀起一小勺汤,送到唇边,

轻轻沾了沾。温热的汤液湿润了干裂的嘴唇,她却没有喝下去,只是抬眼,

平静地看着沈薇薇,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出去。”沈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绽开,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宽容和施舍:“好吧,姐姐你好好休息,记得喝汤哦。

”她施施然起身,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转身离开了房间,裙摆带起一阵甜腻的风。门关上,

沈玉立刻将那勺汤倒回盅里,连带着勺子一起,重重地放回托盘。那浓郁的香气此刻闻起来,

只让她觉得反胃作呕。接下来的日子,

沈玉感觉自己像陷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缓慢收紧的泥沼。她的房间里,

开始出现各种匪夷所思的“意外”。早上醒来,

梳妆台上那个喝水的玻璃杯不知怎么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甚至有几片落在她的拖鞋旁边。佣人王妈进来收拾时,眼神躲闪,动作飞快,

嘴里小声嘟囔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把自己仅有的两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洗干净,

晾在房间附带的小阳台晾衣架上。第二天去收时,

发现衣服上沾满了黏糊糊、散发着甜腻刺鼻气味的果酱,彻底报废了。送来的餐食,

时而滚烫得根本无法入口,时而又冰冷油腻得让人毫无食欲。有一次,

她甚至在整理自己那个破旧帆布包时,在包的内侧夹层里摸到几枚尖锐的、闪着寒光的图钉!

如果不是她习惯性地检查,后果不堪设想。每一次“意外”发生,她都沉默地收拾残局,

没有尖叫,没有质问。每一次,沈薇薇都会像精准计算好时间一样,适时地出现,

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同情,“哎呀,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佣人也太马虎了!

”“姐姐别难过,我那里还有几件没穿过的衣服,拿给你穿!

”然后“体贴”地帮她解决问题,换来沈宏远赞许的目光和林雪梅一句“还是薇薇懂事,

知道照顾姐姐”,以及佣人王妈等人更深的疏远和隐隐的排斥。

沈宏远对她始终保持着一种客套的疏离。大哥沈川刚从国外分公司调回总部不久,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态度平淡,带着一种审视和评估的意味。

他给沈玉和沈薇薇各带了一条同品牌的真丝围巾作为礼物,沈玉的是素雅的浅灰色,

沈薇薇的是亮丽的樱花粉。“一点心意,欢迎回家。”他的语气公式化,听不出太多情绪。

沈薇薇接过粉色的围巾,立刻欢喜地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

声音甜得发腻:“谢谢大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这颜色我超喜欢!”转身离开客厅时,

沈玉却清楚地看到,她捏着围巾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

泄露了那份被“平分”的礼物带来的强烈不满。林雪梅的关怀更像一层薄薄的塑料膜,

温暖却虚假。她会在餐桌上给沈玉夹菜,嘘寒问暖,询问伤势恢复情况。

但每当沈玉试图解释什么,比如那天的楼梯事件,或者房间里的“意外”,

林雪梅总会用温柔却不容置疑的话语打断,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玉儿,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一家人,要向前看。”“一家人,要相互包容,理解。

”“薇薇也是关心你,想和你亲近,可能方式不太对,你多担待些。

”这些话语像柔软的棉花,却堵得沈玉喘不过气。

沈玉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别人精心布置的舞台的怪物,一个格格不入的瑕疵品。

这个富丽堂皇的家,没有一丝属于她的温度和位置。

但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的乡下女孩。她带来的那台旧笔记本电脑,外壳有些磨损,

是养母省吃俭用、在她考上大学时咬牙买下的礼物,配置不高,但足够她用。

她有一个远房的表哥,在一家网络安全公司工作,以前寒暑假回老家时,

曾教过她一些基础的网络追踪、数据恢复和漏洞利用技巧。算不上什么顶尖黑客,

但在特定条件下,足够她像一只耐心的蜘蛛,小心翼翼地织网,挖掘一些被刻意掩埋的痕迹。

蛛丝马迹林雪梅又一次由沈薇薇陪着去“复查”了。沈玉借口左臂疼痛需要安静休息,

反锁了房门。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她拉上窗帘,只留一盏台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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