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在聚会上被起哄玩游戏，蒙着眼摸了三个男人的腹肌。
照片传到厉玦手机时，他刚结束会议。
一周后，游戏发起人收到自己丈夫的孕期B超单。
拍照的富二代家被爆出百亿假账，当晚在警局精神崩溃咬断舌头。
最后一个参与者打开家门，发现妻子和藏獒赤身裸体锁在一起。
岑晚颤抖着签净身出户协议时，厉玦温柔擦掉她眼泪：“游戏好玩吗？”
她搬进出租屋那晚，所有护肤品被换成她最致命的过敏源。
手机屏幕的光，在厉玦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一小块冷白。他靠在真皮办公椅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边缘，眉头微蹙。邮件标题刺眼：“关于东欧供应链延迟的最终评估报告”。数字密密麻麻，像一群啃噬利润的黑色蚂蚁。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流淌成一片模糊的光河，映不进他深潭似的眼底。
“晚晚，”他低声自语，嗓音在过分安静的顶层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到家了么？”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移开。算了。他知道岑晚今晚有个大学同学聚会。毕业多年，那些旧日同窗的面孔在他记忆里早已模糊成一片，只记得其中几个，眼神里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尤其是看岑晚的时候。他不喜欢那种场合，但也没强硬阻止。只是叮嘱过她，少喝点酒，早点回。她当时笑着应了，脸颊贴在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带着她惯用的那款冷冽玫瑰香。
“知道啦，厉大总裁，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
他信任她。至少，曾经是。这份信任像一块精心打磨的水晶，曾经澄澈无瑕，如今却不知何时起，悄然爬上了一道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裂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她手机密码突然换了，却支支吾吾说不清？还是那次在她包里，无意摸到一张陌生高级餐厅的会员卡，日期就在他出差那周？
厉玦闭上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商海沉浮多年，他早已习惯掌控一切，唯独这份婚姻里的暗流，让他感到一丝失控的烦躁。他需要专注，需要处理眼前这堆能把人逼疯的数据。手指重新落在键盘上，敲击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重新响起，清脆，冰冷，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节奏。
另一处，喧嚣正盛。
震耳的音乐几乎要掀翻天花板，五光十色的射灯疯狂旋转，切割着弥漫的烟雾和一张张因酒精或兴奋而涨红的脸。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是堆满昂贵酒瓶和精致甜点的长桌。空气里混杂着香水、雪茄和烤肉的味道，甜腻又浑浊。
这是冯凯和沈曼妮的家，市中心顶级大平层。冯凯靠着家里早年囤下的几块地皮发了家，沈曼妮则是当年班上公认的“交际花”，如今更是把这份天赋发挥到了极致。今晚的聚会，名义上是为刚回国的老同学接风，实则更像是沈曼妮展示她“阔太太”生活和人脉的舞台。
岑晚坐在角落一张宽大的丝绒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杯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苏打水，指尖冰凉。她今天穿了件剪裁合体的香槟色丝缎连衣裙，衬得肌肤胜雪，在迷乱的灯光下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只是这份清冷，此刻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周围的笑闹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几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围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评论着某个缺席女同学的离婚八卦，尖利的笑声像碎玻璃刮过耳膜。
她有点后悔来了。这些面孔，熟悉又陌生。曾经一起熬夜赶论文、分享心事的伙伴，如今谈论的话题只剩下股票、豪宅、游艇和谁家老公又出了轨。那层名为“同学情谊”的薄纱，早已被现实撕扯得七零八落。她感到一种深切的孤独，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着她。
“哎哟！我们的大美人岑晚！”一个带着明显醉意的女声插了进来，是高敏，当年班上的活跃分子，现在嫁了个做建材的老板，嗓门比当年更大了。她端着酒杯，一***挤到岑晚身边，浓烈的香水味瞬间盖过了其他气息。“一个人躲这儿干嘛？装什么清高啊？是不是厉玦把你管得太严了，连出来玩都不许喝酒？”她咯咯笑着，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就要去碰岑晚的杯子。
岑晚不动声色地把杯子移开一点，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没有，只是胃不太舒服。”声音清凌凌的，像山涧冷泉。
“啧啧，厉太太就是金贵。”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点阴阳怪气。是赵博，家里做连锁酒店的，也算个富二代。他晃悠过来，眼神毫不掩饰地在岑晚身上逡巡，带着一种评估商品般的玩味，“晚晚，不是我说，厉玦那种工作狂，整天就知道赚钱，懂什么情趣？你跟着他，不闷得慌？”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一股混合着烟草和酒气的味道喷在岑晚耳侧，“要我说，你这样的，就该找个体贴的……”
岑晚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她猛地站起身，动作有些突兀，杯里的苏打水晃荡出来，溅湿了裙摆。“我去下洗手间。”她丢下一句，几乎是逃离般地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向相对安静的走廊。身后，隐约传来赵博和几个男人的哄笑声，还有高敏拔高的嗓音：“装什么呀！假清纯！”
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下，岑晚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疲惫。她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一遍遍冲洗着被赵博气息沾染过的耳廓，直到皮肤发红。水声哗哗，盖不住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嚣，也冲不散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憋闷和不安。
就在这时，沈曼妮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夸张甜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晚晚？你躲这儿干嘛呢？大家正找你呢！”
沈曼妮推门进来，一身亮片紧身裙闪闪发光。她亲昵地挽住岑晚的手臂，力气大得不容挣脱。“快快快，出来玩点有意思的！大家都等着你呢，寿星可不能缺席！”她不由分说地把岑晚往外拉。
“曼妮，我真的……”岑晚想拒绝，声音却被沈曼妮打断。
“哎呀，别扫兴嘛！就玩个小游戏，活跃下气氛！保证不让你为难！”沈曼妮半推半拽地把岑晚拉回了客厅中央。
客厅的灯光不知何时被调暗了些，音乐也换成了暧昧低沉的蓝调。人群自动围成了一个圈，中央空出一块地方。冯凯站在中间，脸上挂着那种掌控全场、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容。赵博、高敏，还有另外几个平时就爱起哄的男男女女，脸上都带着兴奋和看好戏的表情。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岑晚。她想后退，但身后已经被人堵住。
“来来来！”冯凯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声音洪亮，“咱们玩点***的，帮我们的大美女岑晚…回忆回忆青春！名字就叫——”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爱的触感，盲猜真命天子’！”
人群瞬间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和口哨声。
“规则很简单！”冯凯无视了岑晚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自顾自大声宣布，“我们选三位‘幸运男士’站好！岑晚呢，蒙上眼睛，只用‘摸’，去感觉他们的…嗯，身材特征，猜猜看哪位才是她‘最熟悉’的那一位！猜对了有奖，猜错了嘛…嘿嘿，罚酒三杯！”
他话音刚落，赵博第一个跳了出来，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脯：“我我我！算我一个！让晚晚感受下什么叫‘安全感’！”他故意挺起他那因为疏于锻炼而有些松垮的肚子，引来一阵哄笑。
另外两个被推出来的男人，一个是做健身教练出身的同学，身材确实不错，另一个则是个腼腆些的眼镜男，被推搡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高敏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真丝领带，带着夸张的笑容，不由分说地就蒙上了岑晚的眼睛。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混乱的声音和令人作呕的香水味更加清晰地涌来。
“曼妮…不要这样……”岑晚的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哀求，她想抬手去扯掉领带，手腕却被沈曼妮和高敏一左一右死死按住。
“哎呀，玩玩嘛，晚晚，别那么放不开！”沈曼妮的声音贴着岑晚的耳朵响起，带着虚伪的安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都是老同学，怕什么？厉玦又不在！放松点！”
“就是！装什么呀！摸一下又不会掉块肉！”高敏在旁边帮腔，指甲几乎掐进岑晚的手臂。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强硬地往前推了一步。四周是密集的、带着各种意味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皮肤上。哄笑声、口哨声、催促声，像浑浊的浪，一波波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防线。她的指尖冰凉，胃里翻江倒海。
“开始吧晚晚！”冯凯的声音带着兴奋的催促，“一号！感受下！”
一只手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往前一拽。她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触碰到一片温热的、带着汗意的皮肤。是腹部。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感觉到并不紧实的肌肉线条。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怎么样？认出是谁没？”赵博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脸响起，带着酒气和得意。
岑晚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耻辱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勒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但身体却被无形的枷锁牢牢钉在原地。她知道，游戏一旦开始，在满足这群人的猎奇心和恶意之前，她绝无可能停下。黑暗里，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