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进古早虐文成了女主，那劳什子系统非要我按剧本走。
>“请立刻去城门口迎接摄政王，违者电击伺候！”冰冷的电子音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抱起妆奁，脚底抹油：“电死我算了，这舔狗的活儿，谁爱干谁干！
”>三年后我成了江南首富，那摄政王却突然找上门。
>他红着眼问：“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我数着银票头也不抬：“惊喜没有，
惊吓倒有一个——”>“您哪位？”---那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人味儿，
像个催命符似的在我脑子里炸开：“检测到关键剧情点：摄政王萧景珩凯旋。
请宿主沈清欢立刻前往城门口迎接！重复，请宿主立刻前往城门口迎接！
违者将执行电击惩罚！”每个字都像生了锈的锯子，
在我刚被吵醒、还混沌不堪的神经上来回拉扯，锯得人头皮发麻。我一个激灵睁开眼。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富贵。紫檀木雕花的拔步床，沉甸甸的茜素红纱帐，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却甜得发腻的熏香。可这锦绣堆砌的富贵，正被粗暴地撕扯着。
沉重的脚步声、翻箱倒柜的哐当声、女人压抑的啜泣、男人凶狠的呵斥……像一出破败的戏，
演到了惨淡的终场，锣鼓点敲得人心肝俱颤。抄家。两个字像冰锥，
瞬间扎透了我混乱的记忆。不是梦。
完一本集“挖心挖肾带球跑”于一体的古早虐文《冷王囚心：替身王妃带球跑》的倒霉社畜，
真的穿了。穿的还不是别人，
是那个被虐身虐心千百遍、最后还能对男主含泪说“妾身不悔”的究极抖M女主——沈清欢。
按书里写的，这会儿我那刚正不阿的“爹”沈御史，正因为触怒龙颜被打入天牢。而我，
本该顶着这灭顶的恐惧和屈辱，被那狗腿子系统逼着跑去城门口，在万千百姓眼皮子底下，
对着那个一手促成我家惨剧的摄政王萧景珩，上演一出情深似海、痴心不改的苦情戏码。
然后呢？然后就是被他的白月光当众扇耳光，被他的手下推搡践踏，
被他那嫌恶冰冷的眼神凌迟……为后续那挖心挖肾的“深情”做铺垫？
想想都让人骨头缝里冒寒气，像大冬天赤脚踩在冰碴子上。“宿主！警告！倒计时十秒！十！
九！八！……”系统的催命符又来了，冰冷的计数伴着滋滋的电流声，
仿佛下一秒那魂飞魄散的电击就要劈头盖脸砸下来，头皮都跟着发紧。
我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来，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几步外的妆台上，
一个半开的紫檀木妆奁珠光宝气，那是沈清欢仅剩的、没被抄走的私房首饰，
像沉船前最后的浮木。窗外，粗鲁的兵丁正把名贵的缠枝莲梅瓶砸得稀碎，
清脆的破裂声像心也跟着碎了，把上好的云锦绸缎踩在脚下，沾满了污泥。
一个婆子死死护着怀里的小包袱，被一脚踹翻在地，闷哼声淹没在更大的喧嚣里。
绝望的气息，浓得像化不开的陈年墨汁，又稠又黑，浸透了屋子的每个角落，
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沉重。电击？惩罚？去他的剧情！去他的舔狗！
老娘不伺候这王八蛋的戏码了！一股无名火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烧得我浑身血液都在咆哮，像滚烫的岩浆要冲破地壳。什么虐恋情深，什么追妻火葬场，
都是狗屁！与其留在这儿被电成焦炭，被那狗男人和他的白月光磋磨至死，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如……我几乎是弹射起来，扑到妆台前，动作快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带起一阵小风。
一把抓住那个沉甸甸的紫檀妆奁，紧紧抱在怀里，像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触手冰凉坚硬，硌得胸口生疼，却奇异地给了我一丝脚踏实地的力量，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还能挣扎。“三！二！一！检测到宿主严重抗拒指令！
强制执行电击惩——”系统尖锐的警报声拔高到刺耳的顶点，像指甲刮过琉璃。“电死我吧！
”我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回去，嗓子都劈了叉，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儿，
像要把三辈子的憋屈都吼出来，“这舔狗的活儿，谁爱干谁干！老娘不奉陪了！
有多远滚多远！”吼完，我抱着妆奁，头也不回地冲向那扇通往偏僻后花园的小角门，
拔腿就跑！裙裾绊住了脚也顾不得了，像只慌不择路的兔子。“滋啦——！！！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贯穿四肢百骸！仿佛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骨髓，
还在里面疯狂搅动，要把骨头都搅成粉末。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身体像筛糠似的剧烈痉挛，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造反，不听使唤。我眼前发黑，
喉咙涌上腥甜的铁锈味，腿一软，直挺挺地朝冰冷坚硬的地面栽去，摔得眼冒金星。“砰！
”沉重的妆奁先一步砸在地上，发出闷响。膝盖狠狠磕在冰凉刺骨的青石板上，
钻心的疼瞬间席卷上来。但我死死咬着牙，舌尖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咸腥味，愣是没撒手，
反而借着这股摔倒的冲势，连滚带爬地扑向那扇半掩的、透着生路的角门。“警告！
严重违规！惩罚升级！”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带着气急败坏的嘶嘶声，像毒蛇在吐信。
更猛烈的电流如同狂暴的怒龙，再次狠狠噬咬下来！比上一次更凶、更狠！
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灵魂都要被这剧痛撕扯出窍。
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只剩下自己拉风箱似的破败喘息和电流恐怖的滋滋声，
像死神的镰刀在耳边磨砺。我疼得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抠进妆奁坚硬的木头里，
几乎要折断，木刺扎进肉里也浑然不觉。意识在剧痛的黑色漩涡里沉浮，眼看就要彻底湮灭，
沉入无边的黑暗。走……必须走……爬也要爬出去！
一个念头在濒临溃散的意识里顽强地亮起，像狂风暴雨夜里灯塔上那点微弱却执着的光。
冲出去！哪怕死在外面，曝尸荒野，也比留在这鬼地方当这狗屁虐文女主强！强一百倍！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那灭顶的疼痛，像野草在岩石缝里也要拼命往上钻。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像刀子一样刮过火烧火燎、满是血腥味的喉咙。不知从哪爆发出一股蛮力，
我手脚并用地从地上撑起来，用肩膀狠狠撞开那扇吱呀作响、仿佛有千斤重的破门，
一头扑进了外面狭窄、散发着腐烂垃圾气息的后巷！冷冽又带着酸腐味的空气猛地灌进肺里，
呛得我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巷子又深又暗，像条望不到头的伤口，
蜿蜒曲折。身后，沈府里的哭喊打砸声似乎远了点，隔着一道高墙，变得模糊不清，
但系统那催命符般的警告和滋滋的电流声，却像跗骨之蛆，死死缠着我，
每一次惩罚都精准地打断我踉跄的脚步，将我一次次掀翻在地。“滋啦——目标偏离！惩罚！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我扑倒在湿冷的泥泞里。“滋啦——速度过慢！惩罚！”又一次，
电流窜遍全身，我撞在粗糙的砖墙上，额头***辣地疼。剧痛一次次把我掀翻在地，
青石板路的寒气透过单薄的春衫直往骨头缝里钻，冻得牙齿打颤。每一次倒下，
怀里那沉甸甸的妆奁都硌得生疼，像块冰冷的石头，却又像个沉重的锚点，
沉甸甸地提醒我不能放弃，这或许是我仅剩的本钱。我咬着牙，嘴唇咬出了血，
指甲在粗糙冰冷的地面上抠出了血痕，再挣扎着爬起来，
拖着灌了铅、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像个打不倒的泥人，
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沾着泥污和血渍的印记。逃！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这念头成了支撑我唯一不灭的念想，像黑暗里唯一的火种。不知挣扎了多久，
身上的剧痛似乎麻木了，也可能是疼过了头，身体只剩下一具空壳在机械地移动。
天光从灰白变成墨黑，又渐渐透出一点鱼肚白，启明星在遥远的天边闪烁。
我终于在一个破败不堪、弥漫着劣质酒气和牲口腥臊味的城门口，
簪子——那是沈清欢母亲留给她压箱底的念想——从一个急着出城、满脸风霜的老车夫手里，
换来了一个蜷缩在运粮草牛车最角落的位置。那地方小得，连只猫都嫌挤，
散发着浓重的干草和尘土味。牛车吱吱呀呀，慢悠悠地碾过官道上冰冷的、深深的车辙印，
像一头老迈的黄牛在喘息。当那象征着牢笼的巨大阴影终于被甩在身后，
巍峨的城门楼子越来越小，天边泛起第一缕真正的、带着暖意的、金红色的晨光时，
一直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滋滋电流声，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连同那冰冷的、喋喋不休的、折磨了我一路的电子音一起，彻底沉寂。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牛车单调的吱呀声，车夫粗哑的、不成调的吆喝声，
还有旷野上呼啸而过的、带着青草气息的风声，听起来竟像自由的歌谣，简单而珍贵。
我像一滩烂泥靠在散发着霉味和干草气息的粮袋上，浑身像散了架，每一寸骨头都在***，
叫嚣着它们的疲惫与疼痛。但那股一直勒紧心脏、名为“系统”的冰冷枷锁，骤然断裂了。
自由。这个词带着清晨露水的清新气息，带着阳光的温度，猛地撞进我空茫的脑海，
甜得让人鼻尖发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砸在满是尘土的衣襟上，
洇开深色的、像勋章一样的印记。我终于，逃出来了。---江南水乡，烟柳画桥，
吴侬软语，温软得能掐出水来，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长卷。可这温柔水波之下，
是另一片没有硝烟却同样暗流汹涌、能吞人的战场——商海沉浮。这里的水，既能载舟，
也能覆舟。三年。从蜷缩在牛车角落、浑身伤痛、满心惶恐地逃出京城，
到如今坐拥这间临水而建、雕梁画栋、气派非凡的“清欢阁”，
成了跺跺脚能让半个江南商界震三震、被人尊一声“沈老板”的人物，只有我自己知道，
这其中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慎就是万丈深渊，汗水摔八瓣换来的安稳，
比金子还沉。最初的狼狈，至今想起来还觉得硌应，像鞋底永远磨不平的小石子。
翠耳环、一支赤金嵌宝的步摇、还有几颗品相尚可的珍珠——换了可怜巴巴的一小袋碎银子。
在人生地不熟、名叫“临溪镇”的小城，租下个巴掌大的临街铺面。那铺子窄小阴暗，
门板都朽了半边，风一吹就咣当响。连块像样的招牌都没有，
只用半块破木板歪歪扭扭写了“香铺”二字。
我凭着穿越前在化工实验室打杂学到的那点三脚猫的蒸馏提纯知识，
加上沈清欢身体里残留的、对香料模糊得像隔了层纱的记忆，开始闭门造车，
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捣鼓起所谓的“香露”。失败，是家常便饭，比一日三餐还准时。
刺鼻的怪味常常弥漫在小店里，熏得路过的行人掩鼻而过，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指指点点和毫不掩饰的嘲笑像针一样扎人，扎得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听说了吗？
前头那个破落户开的小店，那小娘子怕不是魔怔了，整天鼓捣些臭烘烘的水！熏死个人嘞！
”卖豆腐的王婶嗓门洪亮。“啧啧，怕是京城抄家吓破了胆，脑子都不好使咯！可怜见的。
”隔壁米铺的李大娘摇着头，一脸惋惜。“卖香露？就她？别是拿洗脚水糊弄人吧？哈哈！
”街溜子张二癞蹲在对面墙角，笑得前仰后合。嘲笑声扎心。更扎心的是，
耗尽了最后几个铜板买来的劣质、蔫了吧唧的花瓣，蒸馏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闻了都想吐，
颜色浑浊，气味刺鼻。店铺冷清得能跑马，一连数日无人问津，
唯一的“常客”是隔壁米铺老板家那条总来蹭门槛、瘦骨嶙峋的癞皮狗，
它似乎对这怪味情有独钟。没了那劳什子系统，这世界冷冰冰的，现实得硌牙。
没有从天而降的金手指，也没有雪中送炭的贵人，只有***裸的生存法则。饿得前胸贴后背，
肚子咕咕叫得像打雷，对着那锅乌漆嘛黑、散发着焦糊味的失败品发呆的夜晚，
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涌上来，要把人彻底淹没。
但心底那股被系统电击、被剧情愚弄而燃起的邪火，反而越烧越旺，像冬天里的一把野火，
烧尽了软弱，只留下滚烫的不甘。舔狗？虐文女主？去他的吧！老娘偏要在这异世他乡，
活出个人样来！活出个“我”的样子来！活给那该死的系统和狗屁男主看看！
我把自己关在逼仄的、只有一扇小窗的后院作坊里，像着了魔，也像一头困兽。
一遍遍清洗那简陋得可怜的铜制蒸馏器——那是我用最后一点碎银子，
求着街尾手艺粗糙的铜匠老李头，连比划带说，急得满头大汗才敲打出来的玩意儿，
接口处还漏气。一遍遍调整不同花瓣的配比，像个尝遍百草的神农，
药铺淘换来的、据说能定香固味的药材粉末——檀香屑、安息香胶、甚至一点点磨碎的龙脑。
手指被滚烫的铜器燎出一个个透明的水泡，被粗糙的花梗刺破，
被失败的、带着古怪焦糊味的液体***得又红又肿，***辣地疼。汗水混着眼泪，
无声地滴进浑浊的液体里，那滋味，真是咸涩又滚烫，像生活本身。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
熬干了多少盏灯油，眼睛熬得通红像兔子。在一个同样疲惫不堪、晨光熹微的清晨，
窗外传来第一声鸟鸣，当第一缕微弱的、清甜而稳定的幽香，
带着雨后初荷的纯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草木清气，终于从那简陋的冷凝管末端，
缓缓地、珍重地滴入洁白的瓷碗时，我愣愣地看着那几滴澄澈如朝露的液体，
在微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晕，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顺着脏兮兮的脸颊流下。
那不是悲伤的泪，是一种近乎虚脱的狂喜，像在沙漠里跋涉了三天三夜，
干渴欲死时终于看到了绿洲的清泉。那是自由的味道啊！我对自己说，
声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我给它起了个名儿——“自由之水”。
这名字在那些守着老规矩、只认龙涎麝香的香料行老掌柜眼里，大概是不伦不类、哗众取宠，
像个笑话。可正是这份“不伦不类”，加上它那股子独特的清冽劲儿和持久的留香，
像一阵不期而遇的春风，
竟意外地戳中了镇上绣坊里几位厌倦了传统浓腻脂粉香的年轻绣娘的心。她们悄悄来买，
口耳相传。慢慢地，清欢阁的“自由之水”从无人问津的“臭水”，
渐渐成了临溪镇乃至附近几个城镇小姐、夫人们私下里心照不宣的稀罕物，像一阵清新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