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时候我老是感觉方方正正的水泥墙围绕捆绑着毫无生机的人气,压抑得喘不上气。
‘江绸是个漂亮的女人’,我一首对自己的定位有着清晰认知。
因为漂亮事物的吸引力总是显而易见的浩大,但这也有一个坏处——你不仅仅诱惑了蜜蜂蝴蝶,也招惹了蝇虫蚊蚁。
比如当现在,我的本意是看着灯红酒绿的***女在舞池里晃动他们的灵魂和思想,然后一拥而上的加入进去,投入到醉生梦死的摇篮里来。
而这种时候,身后跟了个尾巴,可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谁希望在床上的时候突然现原形呢?
伟大传奇里面的白娘子和聂小倩都遭不住好吧。
“弟弟也在!
江绸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都不请咱弟弟喝一杯。”
我盯着酒杯晃神的脑回路被打断,身边的卡座一沉。
面前跟着伸过来一只纤长的戴满戒指的手,闪着红***眼的食指和中指呈现着比耶的形状,手心向上的勾了勾。
索要的意味明显。
“恩”我叹了口气,眼前真是女土匪来了。
我默默腹诽一句,从善如流地从身侧手包里拿出烟盒:“省着点,就几根了。”
“江绸,你还真是个小气鬼。
烟酒双抠!”
柳瑛大概是被气笑了,恶狠狠地从我手里抽走烟盒,利落地滑开打火机点起火了。
我皱了皱鼻子,身边软黑利的焦油味一下涌上来。
朦胧的烟雾渐渐地裹挟住身边的空气,把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我看见烟雾对面坐在卡座上的沐安好像正要起身说什么,又莫名僵硬地停滞在半空里,长手长脚的无处安放,倍感滑稽。
很快,我就意识到导致沐安变成滑稽人的原因是什么了。
“啵。”
触感是在我左侧颈窝处落下了一个轻浅的吻,我侧头看过去,和段汀抬起头看过来的动作巧妙配合,默契的像下一秒要接吻。
眼前的男人,是我在京市除了柳瑛在工作之余联系最密切的人。
“亲一个吗。”
我挑了挑眉,这是默契的邀请讯号。
我并没有和沐安说谎,26岁的江绸,和喜欢的男人接吻是遵从内心的选择,是兴致所至。
18岁的江绸,和沐安接吻确实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的挑衅。
在灯红酒绿的D J鼓点震动里,酒吧里跟着音乐跳动开始表演炫彩的灯光效果,有时绯红、有时暖紫;有时暗得深深、有时白光乍现。
多少***女在这里狂欢接吻,当然也包括我和段汀。
柳瑛唾了一句,转头和隔壁卡座的靓丽男女摇起了骰子,我闭着眼睛忽然想起被遗忘的沐安,但这点不在状态的情绪一下被段汀捕捉到。
男人有些不满,双手从撑着卡座沙发的动作汇拢起来捧住我的脸颊,他身体的支撑点慢慢下沉,落在渐渐单膝跪地的腿上。
我从仰头接吻,在他的引导下形成上位者的姿态。
换气的空隙间,段汀半眯着眼睛透过频闪的灯光看向我:“爽不爽。”
他哑着嗓子问。
我敛着眸子,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个轻吻,就像是刚刚颈窝处他给我的触感。
“继续”,我这样回答。
其实说真的,虽然我没谈过八十个男人,不过也算是品赏男色的一把好手,而段汀取悦人的本事,很让人满意。
尤其是不强求名份这个优点,和沐安截然不同。
嗳,关沐安什么事。
我睫毛一颤,嘴上侵占城池,加深了吻。
“不是,你俩有完没完。”
柳瑛己经和旁边卡座的几个男女喝了一圈,回来首愣愣的摸着脑子觉得特别抽抽。
“江绸,你弟呢?”
我擦拭着嘴角,向周围环视了一圈,的确没找到沐安的半个影子。
这么不经打击的?
我嗤笑一声,思绪里闪过白天门口对峙时沐安倔强的神情。
成年人了。
我无所谓的回到到当前的思绪里,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段汀坐过来。
“明天还是十点钟,我开车去接你吧。”
我开口询问,一边躬身在桌上取了杯西柚汁给段汀。
柳瑛挑起话头,对着段汀仔细打量了一圈:“段医生是我见过年纪轻轻最自律的,滴酒不沾、无不良嗜好……也不对,这是认识江绸之前,认识江绸之后,你就有了最大的不良嗜好。”
“认识她,我的荣幸。”
段汀笑意盎然的瞧着我,侧头趴着耳朵询问:“可以从你家一起去吗?”
我笑了一下,只觉得柳瑛这个女人现在场面话说的太足了,这老男人明明闷骚的很。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好闺蜜,评价自己十分准确。
毕竟,江绸从来不希望被标榜成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