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夜里的重生腊月二十三的雪下得正紧，苏晚蜷缩在阳台的藤椅上，

听着客厅里传来的麻将声。玻璃上结着冰花，把屋里的暖光折射成破碎的光斑，

落在她冻得发紫的指关节上。“还愣着干什么？茶凉了不知道换？

” 婆婆刘芬的嗓门像砂纸擦过铁皮，牌桌前的女人立刻附和着笑起来。苏晚扶着墙站起来，

膝盖传来钻心的疼——昨天夜里，丈夫张磊赌输了钱，她劝了两句，

就被他推在暖气片上磕出了淤青。她端着茶壶往厨房走，

听见刘芬在背后跟牌友说：“也就是我家磊磊心善，换了别人，早把这不下蛋的鸡扔出去了。

” 牌友们的哄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苏晚的脚步顿了顿，手里的茶壶晃出滚烫的水，

溅在手腕上，她却没觉得疼。结婚三年，她像个陀螺一样围着这个家转。张磊游手好闲，

靠她在超市当收银员的工资和娘家偶尔补贴过活；刘芬把她当免费保姆，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是她的事，稍有不满就是辱骂。她不是没想过离婚，可每次刚说出口，

张磊就会跪在地上哭着认错，刘芬则会堵在门口撒泼，说她要是敢走，就去她父母单位闹，

让老人家没法做人。这天晚上，张磊又喝多了回来，一进门就抢过她刚发的工资条，

看到数字比上个月少了两百，眼睛立刻红了：“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

” 苏晚解释是超市盘点时少了货，扣了她的绩效，他却根本不听，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连点钱都挣不回来，留你还有什么用？” 他踹着她的腰，

刘芬在一旁冷眼旁观，还时不时帮腔：“打得好！让她知道知道厉害！”疼痛越来越密集，

苏晚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水浸泡的纸，慢慢沉下去。她最后看到的，

是张磊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带着狰狞的笑朝她砸来。

“如果……能重来一次……”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唯一的念头。“唔……”苏晚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耳边传来窗外小贩叫卖的声音。她不是应该死了吗？被张磊用烟灰缸砸死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狭小的卧室，墙上贴着已经泛黄的婚纱照，

照片上的她穿着租来的婚纱，笑得一脸勉强，旁边的张磊则显得心不在焉。

这是……她和张磊结婚后的出租屋？她猛地掀开被子，冲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虽然脸色有些憔悴，但眼角没有那道被刘芬用指甲划出来的疤痕，

手腕也没有常年做家务留下的粗糙茧子。她颤抖着拿起桌上的旧手机，

按亮屏幕——日期显示，是三年前，她刚结婚一个月的时候。她……重生了？

巨大的狂喜和恨意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她的心脏。她扶着梳妆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和懦弱，而是因为——她有机会了。

有机会逃离这个地狱，有机会让那对***母子，付出代价！“苏晚！你死在屋里了？

还不赶紧出来做早饭！” 门外传来刘芬尖利的叫喊声，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苏晚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镜子里的女人，眼神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

那里面没有了顺从和怯懦，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坚定的决心。她打开门，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知道了。”刘芬被她这反应弄得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媳会是这种态度，

但很快又恢复了理所当然的样子：“磨磨蹭蹭的，想饿死我和磊磊吗？赶紧去！对了，

今天我约了牌友来家里，你多买点菜，顺便把阳台那堆破烂收拾了，别让人家看笑话。

”换作以前，苏晚只会低声下气地答应。但现在，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刘芬一眼，

转身走向厨房，撂下一句：“我今天要上班，没时间。”“你说什么？

” 刘芬的声音陡然拔高，“你那破班有什么好上的？一个月挣那点钱，

还不够磊磊买两包烟的！赶紧给我请个假！”苏晚没理她，径直走进厨房，拿出锅碗瓢盆。

她知道，和这对母子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用他们能听懂的方式，

一点点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一边淘米，一边在心里盘算着。现在是刚结婚一个月，

张磊还没有彻底暴露他好吃懒做的本性，只是偶尔抱怨工作累；刘芬虽然刻薄，

但还没到后来那种肆无忌惮的地步。这是她的机会，一个重新布局的机会。首先，

她要保住自己的工作，这是她经济独立的基础。其次，她要开始收集证据，

张磊堵伯、刘芬虐待她的证据，为将来的离婚和反击做准备。最后，她要让这对母子，

尝尝她曾经受过的苦。饭做好后，张磊才打着哈欠从卧室里出来，

看到桌上只有简单的粥和咸菜，不满地皱起眉：“怎么就吃这个？我妈呢？”“妈在客厅。

” 苏晚平静地说，“我今天要早点去上班，先吃了。”张磊拿起一个馒头，

嘟囔着：“上班上班，就知道上班，娶你回来是让你伺候我的，不是让你出去抛头露面的。

”苏晚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看着他：“张磊，我上班挣钱，是为了这个家。

如果你觉得我做得不好，那你可以出去工作，养活我和妈。”张磊被噎了一下，

脸涨得通红：“你什么意思？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出去做那些伺候人的活？”“那我呢？

” 苏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也是个女人，

我也不想做伺候人的活。但这个家要开销，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张磊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只能恼羞成怒地把馒头摔在桌上：“你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跟我说话！”苏晚站起身，

拿起自己的包：“我上班去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留下张磊和闻讯赶来的刘芬在屋里气得跳脚。走出单元楼，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苏晚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磊，刘芬，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一世，我不会再任你们欺负，我会让你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复仇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2 初次反击苏晚在超市的工作不算轻松，

但比起在家面对张磊和刘芬，这里简直是天堂。她手脚麻利，对待顾客也很热情，

同事们都挺喜欢她。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一个名字——林薇。

这是她的大学同学，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后来因为结婚后生活圈子不同，渐渐疏远了。

但林薇性格直爽，而且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或许能帮到她。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拨通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林薇爽朗的声音。“薇薇，是我，苏晚。

”“苏晚？！” 林薇惊讶地叫起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好久不见啊！

你最近怎么样？”听着朋友关切的声音，苏晚的眼眶有些发热，她强忍着情绪，

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情况，当然，隐去了被虐待和重生的部分，只说自己可能想离婚，

想咨询一些法律问题。林薇听完，立刻说：“离婚？苏晚，你想清楚了吗？张磊那个人，

我当初就觉得不靠谱，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会疼人的主。你要是真决定了，

我肯定支持你！正好我最近在处理几个离婚案子，多少懂点，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们见面聊聊？”“我这周末休息，行吗？”“行！就这周末，老地方见！”挂了电话，

苏晚心里踏实了不少。有了林薇的帮助，她至少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了。下午下班，

苏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菜市场。她买了点肉和菜，不是为了给张磊和刘芬做，

而是想自己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上一世，她总是省吃俭用，把好东西都留给他们，

结果自己落得那样的下场，想想都觉得可笑。回到家，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烟味和酒气。

张磊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和零食袋，刘芬则在一旁抱怨着什么。

看到苏晚回来，刘芬立刻冲过来：“你还知道回来？让你买的菜呢？我的牌友下午都来了，

连口像样的饭都没吃上！”苏晚把手里的菜放进厨房，淡淡地说：“我只买了自己吃的，

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做或者点外卖吧。”“你说什么？” 刘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我有没有把你当长辈，你心里清楚。

” 苏晚拿出自己的碗筷，“从今天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们的事情，也请自己处理。

我不是你们的保姆。”“反了！反了天了！” 刘芬气得跳脚，转身对张磊喊，“磊磊！

你看看你媳妇！她这是要翻天啊！”张磊醉醺醺地抬起头，瞪着苏晚：“苏晚，

你……你是不是皮痒了？敢这么跟我妈说话？”苏晚没理他，自顾自地开始做饭。

她做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炒青菜，还蒸了一碗鸡蛋羹，都是她爱吃的。饭菜做好后，

她端到自己的小卧室里，关上门，安安静静地吃起来。

门外传来刘芬的咒骂声和张磊的怒吼声，但她一点都不在乎。上一世，

这些声音像魔咒一样折磨着她，这一世，它们不过是噪音而已。吃完饭，她刚收拾好碗筷，

张磊就踹开了她的房门，一脸狰狞：“苏晚，你给我出来！把钱交出来！”“什么钱？

” 苏晚冷冷地看着他。“你的工资啊！” 张磊理直气壮地说，“你挣的钱，

就是这个家的钱，就该交给我保管！”“我的工资，我自己保管。” 苏晚说，

“家里的开销，我们可以AA制，或者你出去工作，承担一部分。”“AA制？

你跟我算这个？” 张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是你丈夫，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赶紧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说着，就伸手去抢苏晚放在桌上的包。苏晚早有防备，

侧身躲开，同时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泼了他一脸水。“张磊！你别太过分了！

” 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怒意，“这是我的钱，我有权自己支配！如果你再敢动手，

我就报警！”张磊被泼了一脸水，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温顺的苏晚居然敢反抗，

而且还说出报警这种话。他抹了把脸，恼羞成怒：“你敢报警？你要是敢报警，

我就……”“你就怎么样？” 苏晚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家暴是犯法的，堵伯也是犯法的。

张磊，你想清楚了。”提到堵伯，张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虽然好赌，

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怕被警察抓到。这时，刘芬也跑了进来，

看到张磊被泼了水，心疼得不行：“苏晚！你这个小***！居然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 她说着，就朝苏晚扑过来。苏晚侧身躲过，刘芬扑了个空，差点摔倒。

苏晚冷冷地看着她：“妈，你要是再这样，我也不客气了。”刘芬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苏晚：“你……你……”“我累了，要休息了。” 苏晚说完，把包抱在怀里，

推了张磊一把，关上了房门，还反锁了。门外传来张磊和刘芬的咒骂声，

但苏晚已经不在乎了。她靠在门后，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反抗他们，虽然心里还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和痛快。她知道，

这只是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冲突和挑战，但她不会退缩。她打开包，

拿出今天刚买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清晰地录下了刚才张磊要钱、她反抗、以及刘芬咒骂的声音。这是她收集的第一份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依旧按时上下班，对张磊和刘芬的无理要求一概不理。他们骂她，

她就关上房门；他们摔东西，她就冷眼旁观；他们不给她好脸色，她也毫不在意。

张磊和刘芬一开始还想通过冷战和威胁让她屈服，但苏晚根本不吃这一套。渐渐地，

他们也没辙了，只能看着苏晚每天自由自在地进出，心里既生气又无奈。周末很快就到了。

苏晚打扮了一下，提前去了和林薇约好的咖啡馆。林薇已经到了，看到苏晚，

立刻热情地招手：“这边！”苏晚走过去坐下，林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苏晚，

你好像变了点。”“是吗？哪里变了？” 苏晚笑着问。“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你好像……更有精神了，眼神也不一样了。” 林薇想了想，说，

“不过这样挺好的，比以前看起来有活力多了。”苏晚笑了笑，没说话。点了咖啡和甜点，

林薇才切入正题：“苏晚，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张磊对你不好？”苏晚犹豫了一下，

还是把自己的遭遇，包括张磊的好吃懒做、堵伯，以及刘芬的刻薄虐待，都告诉了林薇，

只是依旧没说重生的事。林薇越听越生气，拍着桌子：“太过分了！这对母子简直是***！

苏晚，你早就该离婚了！这种日子，一天都不能过下去！”“我也想离婚，” 苏晚说，

“但我怕他们不同意，还会去我爸妈那里闹。而且，我想争取自己的权益，

至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放心，” 林薇握住她的手，“离婚是你的权利，

他们不同意也没用。至于权益，只要你有证据，法院会支持你的。你听我说，现在你要做的，

就是收集证据，越多越好。比如张磊堵伯的证据，他对你家暴的证据，

还有你们婚后的共同财产情况。”林薇详细地告诉了苏晚需要收集哪些证据，以及如何收集，

还说可以帮她介绍靠谱的律师。有了林薇的指导，苏晚心里更有底了。她知道，

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离开咖啡馆，苏晚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一家超市，买了一个小型的监控摄像头。她打算把它安装在客厅隐蔽的地方，

记录下张磊和刘芬的言行。回到家，张磊和刘芬都不在家，大概又出去鬼混了。

苏晚趁机把摄像头安装好，连接到自己的手机上，调试好角度。看着手机屏幕上清晰的画面，

苏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磊，刘芬，你们的表演，开始了。

3 证据确凿自从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苏晚的生活多了一项秘密任务——每天下班后，

翻看监控录像，收集张磊和刘芬的罪证。录像里的内容，

让她一次次刷新对这对母子***程度的认知。张磊经常在她上班后，

偷偷拿她放在家里的零钱去买烟买酒，有时候还会带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回家，

在家里抽烟喝酒，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刘芬则每天坐在牌桌上，输了钱就回家骂骂咧咧，

抱怨苏晚没本事，不能给她提供更好的生活。有一次，苏晚故意把几百块钱放在抽屉里，

没锁。果然，下午的时候，张磊就偷偷摸摸地把钱拿走了，

还得意洋洋地跟刘芬说：“还是我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钱了。那傻女人，

估计还不知道呢。” 刘芬则笑着夸他：“我儿子就是聪明！”这段录像，

被苏晚小心翼翼地保存了下来。除了偷钱，张磊的堵伯也越来越频繁。有好几次，

他深夜才回来，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和酒气，输得精光，回来就对着空气发脾气，

还骂苏晚是扫把星，给他带来了坏运气。苏晚把这些都录了下来，

还偷***下了他藏起来的欠条。虽然数额不大，但也能证明他有堵伯的恶习。与此同时，

苏晚也在林薇的帮助下，开始梳理夫妻共同财产的明细。

复印了家里的银行卡流水、张磊名下那张几乎没动过的工资卡他早已因旷工被原单位辞退，

只是瞒着苏晚和刘芬，甚至找到几张张磊偷偷抵押家电的收据。

林薇帮她分析：“这些都能证明张磊不仅未尽家庭义务，还存在转移、挥霍共同财产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