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重归于黑暗冰冷的躯壳，我成了一具会思考的尸体。一个诡异的直播间在我眼前展开，

镜头就是我的双眼。我的未婚夫和闺蜜，正在镜头前上演着一出深情戏码，

庆祝着我的意外死亡。他们不知道，这场谋杀的唯一证人，就是我。而我的亿万观众，

将陪我一起，将他们拉入地狱。1直播间已开启当前观看人数：1冰冷。

刺骨的冰冷，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那种。我以为人死后会去天堂或地狱，

没想到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我动弹不得，说不出话，

甚至无法控制眼皮的开合。我的世界，是一条被眼睑遮蔽的、模糊的缝隙。

但我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我能清晰地看到眼前的一切，

就像一个强制开启的第一人称视角游戏。更诡异的是，

视野的右上角悬浮着一个鲜红的、跳动着的直播标识。欢迎来到终焉凝视直播间，

您是本直播间唯一的主播，也是唯一的观众。一行冰冷的电子字在我眼前浮现，

又迅速消失。这是什么？死后的幻觉吗？还没等我理清思绪，停尸间的门被推开了。

刺眼的光线从门缝里挤进来，伴随着熟悉的脚步声。一个是我爱了八年，

即将与我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沈泽。另一个，是我视若亲姐妹、无话不谈的闺蜜，苏晴。

都处理干净了吗？沈泽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完全没有痛失爱妻的悲伤。放心吧，阿泽。苏晴的声音娇媚入骨，

她亲昵地挽住沈泽的胳膊，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警方那边已经打点好了，

尸检报告只会写『突发心源性猝死』。谁会怀疑一个常年健康、热爱运动的调香师，

会突然死掉呢？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调香师……那是我引以为傲的职业。我曾以为，我为沈泽调制的专属香水唯一，

是他对我爱意的最好诠释。可现在，这对狗男女就站在我的尸体前，

讨论着如何完美地掩盖一场谋杀。还是小晴你聪明，在那杯她最爱喝的甘菊茶里加了东西。

沈泽的语气里满是赞许，他伸手，轻佻地勾起苏晴的下巴，无色无味，

连那个老法医都查不出来。那当然，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可是什么都愿意做。

苏晴娇笑着，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落在我冰冷的脸上，就是可惜了她那张脸，

还有她那个被誉为『黄金鼻子』的天赋。不过很快，这一切，连同沈太太的身份，

就都是我的了。她说着，竟然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想要触碰我的脸。

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恶心，混合着滔天的恨意，在我的尸体里疯狂冲撞。我恨！我好恨！

我恨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我恨这对狗男女的背叛与残忍！如果我能动，

我一定会撕碎他们虚伪的面具！如果我能说话，我一定会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

可我只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冷、无能为力的尸体。就在我被无尽的绝望和愤怒吞噬时，

视野右上角的数字，悄无声息地跳动了一下。当前观看人数：2紧接着，一条弹幕，

像一道惊雷，划破了我死寂的世界。？？？这是什么直播？第一人称停尸间探险？

主播 666 啊，这特效也太逼真了，连尸体上的尸斑都做出来了！我愣住了。观众？

我的直播间，有观众了？他们……能看到我所看到的一切？

2当前观看人数：17***，这直播间什么情况？封面都没有，随机刷进来的，

吓我一跳！前面的别走，这好像是个超写实风格的 ARG侵入式虚拟现实游戏，

主播扮演一具尸体，挺有创意的。这沉浸感绝了，我甚至感觉有点冷。

弹幕一条接一条地冒出来，在我眼前这个狭小的视野里滚动着。

他们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制作精良的游戏。而我，是这个游戏里，一动不动的 NPC。

沈泽和苏晴还在我的尸体旁调情，商量着如何瓜分我的遗产，

如何利用我的死讯来为沈氏集团博取同情，从而推动一个重要的项目。……等葬礼结束，

我们就宣布订婚。外界只会称赞我情深义重，愿意照顾亡妻的妹妹。

沈泽的声音里充满了算计。嗯，我也会帮你演好这出戏的。到时候，

整个江城都会为我们的『爱情』感动的。苏晴的声音嗲得发腻。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

在我早已停止心跳的胸膛里反复切割。我死不瞑目！愤怒和不甘像是沸腾的岩浆，

灼烧着我的灵魂。我拼尽全力，想要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喉咙里的一丝呜咽，

想要动一动手指，哪怕只是轻微的抽搐。但我的身体，像一个坚固的牢笼，

将我的灵魂死死囚禁。主播怎么不动啊？睡着了吗？尸体当然不能动了，

楼上智商感人。话说，这两个 NPC 的演技真好，对话也写得挺狗血的，我喜欢。

等等……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男 NPC 的声音有点耳熟？

好像是……沈氏集团的总裁，沈泽？前几天还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宣布婚讯来着。

一条弹幕，精准地指出了沈泽的身份。直播间的气氛瞬间变了。***！真的是沈泽！

那他未婚妻不就是那个天才调香师，叫……叫什么来着？楚攸！我想起来了！

新闻上说她昨天晚上意外去世了！所以……这个直播间的主播，就是楚攸的尸体？！

！！！不可能吧？这太玄幻了！肯定是哪个黑客搞的恶作剧！尽管他们充满了怀疑，

但观看人数却开始以几何倍数增长。58……199……743……我的绝望中，

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如果……如果我能让他们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如果我能通过这个诡异的直播间，向全世界揭露真相呢？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便疯狂地滋长。

就在这时，停尸间的门又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三十多岁，神情有些疲惫和不耐烦。沈总，苏小姐，

尸检报告已经按照你们的意思改好了。『心源性猝死』，天衣无缝。

他将一份文件递给沈泽，声音压得很低，尾款什么时候结？沈泽接过文件，

满意地点了点头：李法医，合作愉快。钱已经打到你海外的账户了。那就好。

李法医松了口气，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我毫无生气的脸，眼神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怜悯，

但很快就被贪婪所取代。这一幕，完完整整地呈现在所有观众眼前。直播间，炸了。

当前观看人数：2318***！***！***！我听到了什么？伪造尸检报告？！

所以楚攸真的是被谋杀的？凶手就是她的未婚夫和闺蜜？！这不是游戏！

这是谋杀现场直播啊！报警！快报警啊！报警有什么用？人家连法医都买通了！

谁会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直播间？弹幕的滚动速度快到我几乎无法看清。

恐慌、愤怒、难以置信的情绪，透过这些文字，传递到我的意识里。他们开始相信了。

我的机会，来了。我将我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我的右手上。那上面，

还戴着沈泽送我的订婚戒指。那曾是我最珍视的东西，如今却成了最大的讽刺。动一下，

求求你，动一下！哪怕只有一毫米！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的右手小指，

似乎……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抽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

立刻被眼尖的观众捕捉到了。动了！你们看到了吗！尸体的手指动了一下！

我也看到了！就在刚刚！绝对不是眼花！一个 ID 叫真相探寻者的用户，

发了一条与众不同的弹幕。主播，如果你能看到我们的弹幕，如果你真的还『活着』，

请再动一下。动一下你的右手小指。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这条弹幕。这一刻，

我仿佛在无尽的深海中，看到了一艘驶向我的救生艇。我用尽了灵魂的所有力量，再一次，

将意念汇聚于那根早已失去知觉的小指。一下。又一下。在数千名观众的注视下，

我冰冷僵硬的右手小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清晰地、连续抽动了两下。

整个直播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三秒后，弹幕如火山爆发般彻底喷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回应了！她真的回应了！我的天，

这到底是什么灵异事件！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是游戏，也不是恶作剧！

这是一个枉死者的冤魂，在用最后的力量，向我们求救！真相探寻者：我明白了。

我们，就是你唯一的证人。是的。你们，是我唯一的证人。而这场审判，现在才刚刚开始。

3当前观看人数：13,447直播间的人数还在疯狂飙升，

各种惊叹和猜测的弹幕刷得飞快。而沈泽和苏晴，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他们拿到了伪造的尸检报告，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好了，小晴，我们走吧。

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沈泽搂着苏晴的腰，转身向门口走去。嗯。苏晴回过头，

最后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楚攸，安息吧。你的公司，你的男人，

你的未来，我都会替你『好好』接管的。说完，她轻笑着，和沈泽一起消失在门外。

门被关上，停尸间重归黑暗与死寂。只剩下我，和直播间里成千上万的，我看不见的眼睛。

恨意像毒藤一样缠绕着我的灵魂，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我必须找到方法，为自己复仇。我的武器，只有这个直播间，只有我的视角。

我该怎么做？我开始拼命回想被杀害前的所有细节。那杯甘菊茶，苏晴亲手递给我的，

她说能安神助眠。我没有任何防备，一饮而尽。不久后，我的心脏就开始剧痛，呼吸困难，

很快就失去了意识。他们以为那种来自南美雨林的罕见植物提取物，无色无味，

无法被常规检测手段发现。但他们忘了一件事。我，楚攸，是一个调香师。

一个拥有黄金鼻子的调香师。我的嗅觉，远比任何精密的仪器都要灵敏。

在毒发前的那一刻，我闻到了一股极其细微，却又无比独特的味道。

一种混合着雨后泥土和腐烂花蕊的腥甜气味。这种气味，我只在一个地方闻到过。

苏晴的秘密香料储藏室。她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对香料过敏，从不接触这些东西，

以此来博取同情，衬托我的天赋。可我无意中发现，她在郊区租了一个仓库，

里面堆满了各种珍稀甚至是非法的香料。那里，就是她的犯罪证据！我必须想办法，

引导别人找到那个地方！可是，我该怎么传达这个信息？我只是一具尸体，

我的视角被固定在这张冰冷的停尸台上。主播现在怎么办啊？凶手都走了。是啊，

我们光看着也没用啊，总不能冲进沈氏集团说你们总裁杀人了吧？那个叫真相探寻者

的大佬呢？快出来分析一下！真相探寻者：大家冷静。现在报警确实没用，

没有实质性证据。我们现在是主播唯一的希望，我们能做的，就是观察，寻找线索。主播，

如果你能听到，请你努力『看』向任何你认为有线索的地方。看到这条弹幕，我心中一动。

看？我的眼球虽然不能转动，但我的意识视角似乎可以进行微调！我集中精神，

努力地将我的目光向左下方移动。那里，是我的手腕。我的手腕上，

除了那枚讽刺的订婚戒指，还戴着一串我自己用沉香木串成的手链。这串手链，

我用一种特殊的香油浸泡过。这种香油，是我为了区分不同批次的香料，

独家调配的记号香。每一瓶记号香的配方都不同，对应着我不同的储藏地点。

而我手腕上这串手链的味道，正对应着城南那个废弃的仓库区！主播在看她的手链！

这手链有什么特殊的吗？看起来很普通啊。不对！你们忘了主播是干什么的吗？

她是调香师！跟气味有关的东西，对她来说肯定意义非凡！真相探寻者

：气味……对，是气味！凶手以为抹去了所有痕迹，但他们绝对想不到，

气味也可以成为证据！可是，我们闻不到啊，这怎么办？是啊，你们闻不到。谁能闻到呢？

就在这时，停尸间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沈泽，也不是苏晴。

是一个穿着白大褂，但没有戴口罩的男人。他看起来很年轻，

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执拗。是林辰。一个刚刚入职不久的法医，

也是李法医的助手。在之前的尸检过程中，他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

却充满了怀疑。他径直走到我的停尸台前，目光落在我平静得有些诡异的脸上。楚小姐，

他轻声说，仿佛在对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你的案子，有很多疑点。

你的身体指标非常健康，没有任何心脏病史。

沈总和苏小姐又那么急着要一份『心源性猝死』的报告……这不合常理。他顿了顿，

目光下移，落在了我的手腕上。你的身上，有一种很淡，但很特别的味道。不是香水，

也不是尸体该有的味道。倒像是……某种植物的根茎。我的灵魂在呐喊！就是他！

他能闻到！***！这个小法医是友军啊！他闻到了！他闻到了那股味道！天哪，

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林辰皱着眉，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凑近我的手腕，仔细地嗅了嗅。

奇怪的味道……檀香、麝香，还有一丝……白芷的变种？不，不对，

还有一种我从未闻过的气味，带着一点……泥土的腥气。他就是我的希望！

我必须让他知道，这个味道很重要！我再次凝聚起所有的力量，用尽全力，

控制着我的右手小指。一下。一下。一下。在林辰专注的注视下，我的手指，

以一种挑战生命法则的方式，清晰无比地连续敲击了三下停尸台的金属边缘。嗒。嗒。嗒。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停尸间里，显得格外突兀，格外诡异。林辰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与我那无法闭合的、空洞的眼睛对上。停尸间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直播间里所有的弹幕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个不断攀升的观看人数和一片死寂的屏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反应。我看到，林辰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没有尖叫，没有逃跑。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指，然后，

用一种几不可闻的、颤抖的声音，问道：是你吗，楚攸？

4当前观看人数：87,552林辰的声音在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这具冰冷的躯壳里，看穿我的灵魂。真相探寻者：是他！

就是这个法医！ID 名就是他！一条弹幕飘过，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原来那个一直在引导大家的真相探寻者，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法医！我无法回答他，

只能再次耗尽所有力气，动了动我的小指。一下。这一下，胜过千言万语。

林辰的身体晃了晃，他扶住停尸台的边缘才站稳。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我明白了。他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科学也无法解释。

但现在，我选择相信我看到的。楚攸，你听着，我需要你给我更多的线索。那个味道，

是不是最重要的线索？我再次动了动手指。好。林辰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会想办法提取这种气味的样本进行分析。但他们很快就要把你的遗体送去火化了，

我没有太多时间。火化！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我刚刚燃起的希望。

一旦被火化，我就真的灰飞烟灭，万劫不复了！这个直播间，我最后的复仇工具，

也会随之消失！不行！绝对不行！我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慌，开始疯狂地用小指敲击着停尸台。

嗒！嗒！嗒！嗒！嗒！急促而杂乱的声音，将我的恐惧和绝望，清晰地传递给了林辰。

别急！别急！林辰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懂了，你不能被火化。

沈泽他们想毁尸灭迹！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他说完，立刻转身，快步走出了停尸间。

我的世界，重归寂静。但我的心，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死寂。因为我知道，我不再是孤军奋战。

天哪，太***了！感觉在看一部悬疑大片！林辰小哥好帅！又聪明又勇敢！

主播一定要撑住啊！我们都在看着你！8 万多人在线见证，这要是还不能翻案，

我就再也不相信正义了！观众们的情绪，成了支撑我坚持下去的力量。然而，

事情并没有像我们希望的那样顺利。第二天，我被入殓师换上了洁白的纱裙，

化上了精致的妆容。沈泽为我挑选的，是我最不喜欢的一款，因为那是苏晴最喜欢的风格。

他们把我放进了一口华丽的、却也冰冷得像地窖一样的棺材里。

我的葬礼在一个巨大的教堂里举行。江城所有的名流都来了。沈泽穿着黑色的西装，

面容憔悴，眼眶通红，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心碎的未亡人。他站在台上，

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深情地回忆着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被他篡改、美化过的故事，

听得我只想发笑。苏晴则以我最好闺蜜的身份，哭得梨花带雨，几度昏厥，

惹得在场无数人垂泪。我的视角被限制在棺材里那狭小的空间。

我只能透过头顶那一小块玻璃，看到教堂穹顶上巨大的壁画，和那两个凶手令人作呕的表演。

直播间的观众们和我一样，被困在这方寸之间，感受着同样的压抑和愤怒。

当前观看人数：35 万+气死我了！我真想冲进去把那对狗男女的脸撕烂！

太能演了，奥斯卡都欠他们一座小金人！林辰呢？林辰去哪了？怎么还没出现？

主播的视角好绝望啊，被关在棺材里，看着仇人演戏，什么都做不了。是的，绝望。

前所未有的绝望。我被困在黑暗里，听着为我而响起的哀乐，听着凶手为我念的悼词。

就在仪式即将结束，棺盖即将被完全合上的那一刻，教堂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林辰冲了进来。他看起来一夜没睡，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黑青，

但他手里却高高举着一份文件。等一下！他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奔跑而有些嘶哑，

却响彻了整个教堂，我有证据，证明楚攸小姐的死，另有蹊跷！不能就这么下葬火化！

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身上。沈泽的脸色，

瞬间变得铁青。他对着保安厉声喝道：把他给我赶出去！这个疯子是谁？！

苏晴也停止了哭泣，眼神怨毒地瞪着林辰。我是市法医中心的法医林辰！

林辰大声说道，他绕开上前来阻拦的保安，径直冲向了我的棺材，

我重新检查了楚攸小姐的尸检样本，在她的血液里，检测到了一种非常罕见的生物碱成分！

这种成分，来自于一种叫『静默之吻』的植物，它会导致心脏在短时间内麻痹衰竭，

造成猝死的假象！他说着，将那份报告，狠狠地拍在了我的棺材盖上。楚攸小姐，

不是意外死亡！她是被人谋杀的！这一刻，教堂里鸦雀无声。直播间里，

弹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满了整个屏幕。来了！来了！***来了！林辰牛逼！！！

反击！开始反击了！我躺在棺材里，看着那份近在咫尺的报告，灵魂在疯狂地叫好。

然而，沈泽只是短暂地慌乱之后，就迅速恢复了镇定。他冷笑一声，看着林辰，

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怜悯。林法医是吧？我承认你很有想象力。但是，

你这份所谓的『报告』，恐怕没人会承认。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

负责楚攸尸检的，是你的老师，李主任。而他出具的官方报告，清清楚楚地写着，

楚攸是心源性猝死。你一个刚入职的实习法医，是想推翻你老师的结论吗？

林辰的脸色一白。沈泽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在了他的软肋上。

在讲究资历和权威的体系内，一个新人的质疑，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而且，

沈泽的语气变得阴冷，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拿到尸检样本的？据我所知，

样本库的管理可是非常严格的。林辰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