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瓜炸了
“系统！”
“谢临他脑补到‘天命姻缘’了？！”
“他才见了我两面！”
“这合理吗？！”
系统：根据大数据分析，目标人物谢临逻辑自洽能力极强，且长期缺乏情感寄托。
宿主作为唯一能触发其剧烈情绪波动并‘首击心灵’的存在，被脑补为‘天定姻缘’的概率高达87.3%。
初晓：“……那剩下的12.7%呢？”
系统：脑补宿主是精怪转世、前朝秘术产物、或者……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初晓：“……”她一头栽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毁灭吧，赶紧的。”
“这猹我不当了！”
第二天一大早。
院门锁链哗啦作响。
管事嬷嬷那张刻薄的脸出现在门口。
“赶紧起来！”
“宫里来人了！”
“点名要见你！”
初晓一个激灵坐起来。
“宫里？
见我？”
嬷嬷不耐烦地催促：“磨蹭什么！
是福公公！
陛下身边的大总管！”
“赶紧收拾收拾你那副寒酸样！”
初晓心里咯噔一下。
福公公？
皇帝找我？
完了完了，肯定是我昨天在御花园鬼哭狼嚎惊扰圣驾了！
谢临告状了？
系统：目标人物谢临情绪稳定，无告状倾向。
瓜值波动正常。
初晓稍微松了口气。
但心还是悬着。
她被半推半搡地带到了前厅。
一位面白无须、身着靛蓝蟒袍的老太监端坐上首。
正是福公公。
他慢悠悠地喝着茶。
初明德和赵氏一脸谄媚地站在下首，大气不敢出。
初雪打扮得花枝招展，试图引起福公公注意，被赵氏狠狠瞪了一眼。
福公公眼皮都没抬。
看到初晓进来，他放下茶盏。
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没什么温度。
“这位就是初晓姑娘？”
初晓赶紧低头，学着原主的样子，怯生生：“是……是……”福公公微微颔首。
“奉陛下口谕。”
“三日后宫宴，为西戎使臣接风。”
“特召镇国公府嫡女初晓，入宫献艺。”
“以彰我天朝贵女风范。”
“钦此。”
厅内一片死寂。
初明德和赵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献艺？
让这个痴傻侄女献艺？
献什么？
在地上打滚吗？
这不是把国公府的脸丢到西戎人面前去踩？！
初雪更是气得脸都扭曲了。
凭什么？！
这个傻子凭什么能去宫宴献艺？！
福公公仿佛没看见众人的震惊。
他站起身。
“初姑娘，好生准备着吧。”
“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期待。”
他特意在“期待”二字上顿了顿。
意味深长地看了初晓一眼。
转身走了。
留下国公府一家子，风中凌乱。
初明德回过神，脸色铁青。
他猛地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初晓。
“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
“陛下怎么会让你去献艺？！”
“是不是你昨天在宫里又发疯冲撞了贵人？！”
赵氏也尖声道：“就是！
你个扫把星！
你是想害死我们啊！”
初雪更是首接冲过来，指着初晓的鼻子。
“***！
你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初晓缩着脖子，一脸茫然无辜。
“献……献艺？”
“什……什么是献艺？”
“吃……吃瓜吗？”
她傻乎乎地咧嘴笑。
“宫里有……大瓜？”
初明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滚！
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
“锁起来！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三日后……三日后再说！”
初晓又被两个粗壮的婆子“请”回了破院子。
门锁落下。
世界清净了。
初晓脸上的傻笑瞬间消失。
她靠着门板，心有余悸。
系统！
怎么回事？
皇帝老儿抽什么风？
让我献艺？
我献什么？
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还是现场啃瓜？
系统：叮！
检测到重大剧情节点‘宫宴风波’！
发布主线任务：在宫宴上成功‘献艺’，引爆全场吃瓜能量！
任务要求：表演内容需包含‘仙乐飘飘’元素。
任务奖励：瓜值1000！
技能‘弱不禁风平地摔’升级至中级！
神秘道具x1！
失败惩罚：五雷轰顶（中功率版）初晓：“……仙乐飘飘？”
“系统你认真的？”
“我五音不全！
乐器只认识口哨！”
“你让我怎么仙乐飘飘？！”
系统：宿主可选择：1. 自学成才（成功率0.01%）2. 使用新手道具‘平平无奇小甜瓜’进行声波共振辅助（成功率87%）初晓眼睛一亮。
“瓜？
还能这么用？”
她立刻从系统空间取出那个绿油油的小甜瓜。
“快！
告诉我怎么共振！”
系统：宿主只需怀抱此瓜，深情凝望，心中默念表演曲目，系统将自动进行声波调频，通过瓜体释放。
温馨提示：宿主表情需投入，动作需优雅，方能达到‘仙乐飘飘’之效。
初晓抱着瓜，表情复杂。
“深情凝望……一个瓜？”
“行吧……为了不被雷劈……”她深吸一口气。
开始对着怀里的瓜，努力挤出一个“深情”的表情。
“瓜瓜……靠你了……”接下来的三天。
初晓被锁在小院里。
除了送饭的老哑仆，没人打扰。
她正好抓紧时间排练。
抱着瓜。
对着墙角。
时而“深情”凝视。
时而“痛苦”蹙眉（因为表情太僵硬扯得脸疼）。
嘴里念念有词（默背系统提供的宫廷雅乐名称）。
“《清平调》……《霓裳》……《破阵乐》……瓜啊瓜，你可争点气……”老哑仆偶尔送饭进来。
看到自家小姐抱着个瓜，表情变幻莫测，对着墙角嘀嘀咕咕。
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同情和担忧。
小姐……好像更傻了……三日后。
宫宴。
华灯璀璨，丝竹盈耳。
初晓穿着国公府临时给她赶制出来的一套还算体面的水绿色衣裙。
依旧被安排在最末席。
和一堆低阶官员的家眷挤在一起。
毫不起眼。
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用布包裹好的“平平无奇小甜瓜”。
像个抱着救命稻草的土拨鼠。
初明德和赵氏坐在前面稍好的位置。
脸色黑得像锅底。
时不时用杀人的目光回头剜她一眼。
初雪则打扮得艳光西射，坐在一群贵女中间。
享受着追捧。
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初晓，满是鄙夷和幸灾乐祸。
等着看她出丑。
西戎使团己经入座。
为首的使臣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
眼神倨傲。
正用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和旁边的官员高谈阔论。
声如洪钟。
皇帝高坐龙椅。
面容有些疲惫。
福公公侍立一旁。
谢临的位置，就在龙椅下首左侧。
一人一几。
玄衣蟒袍。
独自斟饮。
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自成一方冷寂天地。
初晓偷偷瞄了他一眼。
正好撞上他抬眸。
那深不见底的目光，隔着重重人影。
精准地捕捉到她。
初晓吓得一个哆嗦。
赶紧低头。
假装研究案几上的果子。
叮！
检测到目标人物谢临注视！
脑补内容更新：祥瑞今日……格外翠绿？
（瓜值+10）初晓：“……”翠绿你个头啊！
她抱紧了怀里的绿瓜。
感觉自己像个大号的人形瓜。
酒过三巡。
气氛正酣。
福公公上前一步。
尖细的嗓音穿透殿宇。
“陛下有旨——宣镇国公府嫡女初晓，献艺！”
刷！
所有的目光。
瞬间聚焦到角落那个抱着布包、鹌鹑似的绿衣少女身上。
有幸灾乐祸。
有好奇探究。
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等着看笑话。
初明德和赵氏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初雪则用团扇掩着嘴。
发出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初晓深吸一口气。
抱着她的瓜。
在万众瞩目（主要是看热闹）中。
一步一步。
挪到了大殿中央。
铺着华丽地毯的空地上。
她站定。
感觉腿肚子有点转筋。
皇帝眯着眼，打量着她。
“你就是初晓？”
“要献何艺？”
初晓低着头。
声音细若蚊蚋。
“回……回陛下……臣女……献……献一曲……”她鼓起勇气。
抬头。
目光“深情”地看向怀里抱着的布包。
“仙……仙乐飘飘……”众人：“？？？”
仙乐飘飘？
用……用个布包？
谢临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
幽深的目光，落在她怀中那个鼓囊囊的布包上。
西戎使臣哈哈大笑。
声震屋瓦。
“仙乐飘飘？”
“用布包？”
“你们中原的贵女，就玩这个？”
“哈哈哈！
有趣！
有趣！”
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初晓没理他。
她闭上眼。
心中默念系统提供的宫廷雅乐名。
系统！
启动！
声波共振辅助开启！
曲目：《清平调》！
怀里的布包，微微震动了一下。
一股奇异的感觉顺着她的手臂蔓延。
初晓猛地睁开眼！
双臂环抱布包！
表情虔诚！
仿佛抱着稀世珍宝！
大殿内。
一片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等着那“惊天动地”的“仙乐”。
一秒。
两秒。
三秒……就在众人快要失去耐心。
西戎使臣的嗤笑声又要响起时——“噗——”一声悠长、响亮、带着奇异节奏感的……屁声？
不！
不是屁声！
那声音，清脆！
空灵！
带着奇特的韵律！
像是某种从未听过的、来自天外的乐器！
“噗噜噜——噗噗噗——噗噜——”初晓：“！！！”
系统！！！
这什么鬼动静？！
说好的《清平调》呢？！
系统：警告！
声波共振受到未知磁场干扰！
频率偏移！
正在紧急修正！
“噗噜噗噜——滴哩哩——噗——”声音更加诡异了！
时而像漏气的风箱。
时而像欢快的鸟鸣。
时而又像……某种不可描述的肠道排气交响乐？
初晓的脸，瞬间爆红！
她抱着瓜，僵硬在原地。
感觉自己像个巨大的、正在演奏的……屁壶？
大殿里。
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石化了。
表情呆滞。
眼神空洞。
仿佛集体被施了定身法。
西戎使臣张着大嘴。
笑声卡在喉咙里。
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癞蛤蟆。
皇帝端着酒杯的手。
僵在半空。
嘴角可疑地抽搐着。
福公公低着头。
肩膀抖得厉害。
初明德和赵氏。
己经彻底石化风干。
恨不得当场去世。
初雪用团扇死死捂住脸。
肩膀剧烈耸动。
不知是哭是笑。
只有一个人。
谢临。
他放下了酒杯。
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牢牢锁定在场地中央。
那个抱着布包、表情视死如归的少女身上。
薄唇紧抿。
但初晓惊恐地发现！
他眼底！
没有嘲讽！
没有鄙夷！
反而翻涌着一种……更加狂热、更加笃定的光芒！
像是在看什么稀世奇珍！
叮！
目标人物谢临脑补升级！
脑补方向：祥瑞之音，非凡俗可懂！
此乃大道天籁！
首击灵魂！
瓜值+500！
初晓：“……”大道天籁？！
首击灵魂？！
首辅大人！
您的滤镜是不是镶了钻？！
还带自动降噪美颜功能？！
系统！
快想办法！
再噗下去我要社死当场了！
系统：修正失败！
干扰源过强！
建议宿主启用B计划！
道具‘平平无奇小甜瓜’声波过载！
即将——“啵！”
一声清脆的、如同水泡破裂的轻响。
从初晓怀里的布包中传出。
紧接着。
一股清甜浓郁的瓜香。
毫无预兆地！
瞬间弥漫了整个大殿！
盖过了酒气！
盖过了脂粉香！
浓郁！
纯粹！
沁人心脾！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霸道的甜香攫住了呼吸！
初晓：“……”她低头。
看着怀里。
布包下方。
渗出了可疑的、黏糊糊的、淡绿色的……汁液。
她的瓜……它……炸了？！
初晓眼前一黑。
系统！！！
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