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我把我们的旅游换成苏柔提的团建?他问。
对。
他冷笑:行,你别后悔。
从10岁开始,十八年,我一直跟在傅琛***后面。
所有人都认为我在闹脾气,最后还是会像舔狗一样主动求和。
可后来,却是他跪倒在我腿边哭着说。
我后悔了。
1.看着系统里收到的团建通知,我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与其说感到愤怒、伤心,不如说是尘埃落定。
早在我兴致昂昂准备旅***程,傅琛从不附和的时候。
我就该意识到,这趟旅行注定不会开始。
到傅琛办公室时,我听到里面的娇笑声。
傅总,您更改团建行程的话晚雪姐不会生气吧?旁边人笑起来。
放屁!江晚雪敢生我们琛哥的气?!就是,琛哥自己出去玩有什么意思,按柔柔说的还是咱们一块团建有趣儿。
江晚雪啊,就是个舔狗,离不开我们琛哥。
傅琛嘁了一声。
谁想要一个灭绝师太当舔狗啊?片刻安静后,屋内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哈琛哥还得是你啊!灭绝师太,这个词太配了!不再听这些调笑,我径直推门进入。
屋内因为我的闯入,静了一瞬,很快又再次欢笑起来:哟,江助理又来催琛哥处理公务啊?还是江助理能干,哄得傅老爷子什么事都交给你。
傅琛面无表情,沉声道:放着吧。
我将手里的文件和辞职信放到桌子上。
这是今天要签字的文件。
另外。
这是我的辞职信。
2.旁边人都傻眼了,一窝蜂凑上来看清楚后,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毕竟我从来都跟在傅琛的***后。
从一个小小的贫困生,到成功上位跟傅琛结婚。
现实版麻雀飞上枝头。
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这个小麻雀会自己跳下凤凰树。
傅琛皱眉。
拿回去,别无理取闹。
我看向他。
我是认真的。
旁边的苏柔双手交缠,娇滴滴开口:晚雪姐,你是不是生气了呀?我只是从来没看过海,想去云南看海,我这就跟傅总说不去了。
傅总,要不团建还是取消吧,别惹晚雪姐生气,你和晚雪姐单独去旅……别说了。
傅琛制止她,咬牙切齿道:什么旅游非得这时候去,就去云南团建。
我看着他,点点头。
辞职信记得批。
转头离开。
屋内又开始此起彼伏地交谈。
江晚雪吃错药了?琛哥,女人不能惯,给她脸了。
江大助理是不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离职,故意***琛哥啊。
傅琛仿佛找到了理由,冷笑一声。
呵,就知道又是这样。
3.递交完辞职信我就很少去公司。
我的工作基本与傅琛重合,不需要交接什么。
但秘书部田田给我来了电话。
江姐,你真的不干了!啊啊啊你能不能回来啊,现在28层都要被苏柔那个死夹子占领了!当小三当得这么理直气壮,真不要脸!江姐你是正宫拿出你的气势啊!好烦!上班不认真,只会跟傅总撒娇,傅总每个项目都带着她给她刷履历,什么也不会干天天在后面给她擦***。
也就几天,这情形我还真没想到。
田田,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来电。
哦对,今天傅总带着苏柔去谈咱们跟何氏的项目了!江姐,这个项目是你当时一力促成的,现在果子被别人摘了你甘心吗?确实不甘心,但我不想再掺和进公司,让傅琛认为我的辞职信是开玩笑。
说话间手机来了信息。
是傅琛。
岁坊a888,快点过来。
我不欲理会。
何氏集团项目,何总说你不到场不签。
看到来信,我握紧手机有些犹豫。
这个项目是我全程主导跟进,现在就差钉板敲砖,达成与何氏集团的合作,未来五年傅氏效益绝对会大幅提升。
也是我尽力能回报给傅家近二十年的培养之恩。
到达岁坊包间,屋内正在交谈。
首座是何总,苏柔坐在傅琛左手边。
嗳,江小姐来了,快坐下。
苏柔慢悠悠晃站起来:晚雪姐来啦,你来坐傅总旁边吧~不用。
傅琛拉住她的手腕,朝下首抬颌。
我走过去坐下。
何总笑道:江小姐,咱们之前合作谈得这么好,这合同你不来我可不敢签啊。
客气了,何总,有傅总在,我们的合作一定双赢。
我添了杯茶举起:今天我以茶代酒,祝何氏与傅氏的项目水到渠成,势如破竹。
哎呀,晚雪姐,何总今天晚上只喝酒不喝茶呀。
苏柔突然出声,笑盈盈看向主座:何总刚刚说你不来就不签合同呢,傅总这不立刻叫你过来了~你这以茶代酒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何总呀?呵呵,不然这位苏小姐先喝一杯。
苏柔僵了一瞬。
何总~我代表不了晚雪姐呀。
何总夹起盘子里的花生米吃了一颗,无动于衷。
苏柔脸色难看起来,又抬起眼波流转朝傅琛撒娇。
傅总,我喝不了几杯,您知道的呀~刚刚已经喝了一点,再喝我会不舒服的。
傅琛顿了顿。
把苏柔手中的酒杯放到我面前。
苏柔喝不了了,你来。
桌上已经没了声音。
何总没动。
他可以看不上苏柔,但不会不给傅琛面子。
苏柔倚向傅琛,笑得开心,压抑不住眼底的窃喜与挑衅。
我盯着这酒,又看向傅琛。
他没说话。
我举起酒杯,看着这酒波纹流动,眼前有些眩晕,好像看见了一团血红。
江晚雪。
别扫了兴致。
傅琛催着我。
我不再言语,强忍着难受喝完,放下酒杯看着他。
他被我的目光刺到,躲避过去继续跟何总交谈。
宴席结束,我已经忍不住,踉跄着冲入洗手间吐出来。
傅琛跟在身后沉声道:你至于吗?我知道你千杯不醉,别装了。
苏柔喝两杯就倒,你替她一杯怎么了。
随即只听见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
是啊,至于吗。
怎么会这么难受呢?明明以前我那么能喝的,只是一杯而已。
我看着镜子,费劲擦了擦,眼眶通红,面色惨白,太狼狈了。
伸出手轻轻抚摸肚子。
也好。
这么多年的恩情,如今算偿还完了。
5.很快,傅氏去云南团建,我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家。
傅氏的工资不低,工作几年我也攒下一些积蓄,搬到了自己买的一套公寓。
我在苏柔的朋友圈看到她雀跃的身影,显然很开心,当然每张照片都会出现一只手,一个背影什么的。
田田也时不时打来电话跟我礼貌问候苏柔。
她正吐槽时,我刷着朋友圈蹦出最新动态,是苏柔发的,只有一张照片。
田田。
怎么了?江姐。
你看苏柔更新朋友圈了吗?没有啊,没刷到。
田田回答我。
哦,没事儿你去玩吧先挂了。
我点开照片,映入眼帘的是傅琛熟悉的脸,双眼紧闭***着躺在酒店的床上,苏柔靠在他身旁,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仅对我可见。
一瞬间我有些呼吸不上来,哪怕曾经预想过这种场面,仍比不上直面而来的冲击。
呕,我控制不住地干呕。
太难堪了。
不是为我,是为傅琛。
苏柔的炫耀不止于此,据田田说,团建回来后苏柔每天跟花蝴蝶一样在28层翩翩起舞,傅总也不管她,宛然一副傅太太的模样。
听着这些八卦,我整理自己的行李准备出行。
曾经我认为看极光不能跟傅琛一起的话毫无意义,现在觉得就是自己一个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也许一个人会更开心。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到猫眼处观看。
是傅琛。
看着面色不佳,不停地拍打门板。
我不想搭理他,准备假装自己不在。
开门!江晚雪!我知道你在家!你再不开门我找人来开锁!我叹气,伸手开门。
有什么事吗?傅琛厉声质问:谁让你从家里搬出来的!我很好奇他怎么像失忆了一样。
我们已经要离婚了。
傅琛面部扭曲了一瞬,沉声道:我没同意!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放在客厅茶几上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财产要分割,婚前协议早已约定好。
江晚雪!如果是因为苏柔,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很无奈:所以呢,跟我们离婚有什么关系吗?就因为没去北欧?,傅琛厉声道,究竟为什么非要去那个北欧!是啊,为什么非要去呢。
因为18岁那年,傅家老爷子要送他出国留学。
而我这个被资助的贫困生自然是没有资格的。
他为了和我一起,不惜绝食了三天三夜。
我心疼的偷偷给他送饭,他骂我傻,说爷爷就差一点,就会同意带我一起去了。
他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北欧!那里的极光超级美,我只想和你一起看。”
只是如今,他已经忘了。
我喃喃道:因为你曾经答应我了啊…傅琛没听见,不再多言,打定主意认为是跟苏柔有关。
我和苏柔没有任何关系,离婚免谈。
还有。
爷爷叫明天回老宅吃饭,老时间。
到达老宅时,傅琛已经在客厅陪傅老爷子下棋。
来啦,晚雪。
我毕业后进入傅氏,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后来许多重大项目的主导,傅老爷子阻拦了不少人对我的指摘,支持我在傅氏的一切工作。
饭后他把我叫到书房,进去前我看傅琛满脸尽在掌握的表情,看来已经提前说过。
晚雪啊,为什么想跟傅琛离婚呢?听到这句话,我好像突然回到了我们决定结婚的那天,他也是坐在这个位置,和睦地对我说:晚雪,傅琛还没长大,你以后会很累。
我那时候很坚定地告诉他:我可以。
如今不过短短三年,一语成谶。
我的心里一阵紧缩,鼻腔内酸涩不已,泪水不自觉流下,哽咽着回答:爷爷,你还记得…我小产那天吗?傅爷爷一顿:记得。
其实我一直没跟您说,我抬手擦掉眼角滑落的泪水,我后来才知道,那天傅琛正带着苏柔在京郊赛车。
我深呼吸平复好心情,看着对面依旧和睦的面庞,亦如当年般坚定。
爷爷您说得对。
我累了。
从书房出来,傅琛从沙发上蹿起来,信誓旦旦:我就知道,爷爷绝对不会同意我们离婚的。
我看向他。
爷爷同意了。
傅琛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突然上前拉住我的手腕。
不可能!我不信!你是不是骗人!你在撒谎!爷爷怎么可能会同意呢!我简直要被傅琛气笑了。
松手。
我不!傅琛怒吼。
我不停地试图甩开他的束缚,傅琛看到傅爷爷出来,径直要拉着我去对峙。
爷爷,她是不是在撒谎!你不可能同意我们离婚的是不是!傅爷爷皱眉道:小琛,放开晚雪。
爷爷你说啊!我们不会离婚的。
唉…是我同意的,小琛,放晚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