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惊蛰夜雨与玉佩生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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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刚过,江南的雨就没歇过。

林修崖坐在“听风小筑”的窗边,指尖捻着一枚墨玉玉佩。

玉佩雕成蝉形,线条古朴,边角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是他记事起就挂在颈间的物件。

雨打芭蕉的声音淅淅沥沥,玉佩却突然泛起一丝暖意,像有活物在里面动了动。

他眉峰微挑。

这玉佩戴了二十年,除了质地温润,从无异常。

今日这般异动,倒是稀奇。

“修崖哥,该上工了。”

楼下传来清脆的女声,带着水乡特有的软糯。

林修崖将玉佩塞回衣领,起身下楼。

他是听风小筑的账房,兼着打理后院的药圃。

这小筑是江南有名的销金窟,老板是个神秘的寡妇,姓苏名晚晴,据说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却极少露面,日常事务都交由账房和几个得力伙计打理。

喊话的是跑堂的阿翠,梳着双丫髻,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

她端着托盘从后厨出来,看到林修崖,脸颊微红:“苏老板让你去趟书房,说有要事。”

林修崖点头,穿过喧闹的大堂。

听风小筑分前后两进,前院是酒肆茶馆,后院是苏晚晴的住处,寻常人不得入内。

他凭着账房的身份,倒是能自由出入。

书房里燃着安神香,苏晚晴正临窗看书。

她穿着素色旗袍,乌发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明明是温婉模样,眼底却藏着刀锋般的锐利。

听到脚步声,她翻过书页,淡淡道:“城西张大户的儿子被人废了手筋,据说现场留了枚铁莲花令牌。”

林修崖脚步微顿。

铁莲花——三年前横行江湖的杀手组织,专接暗杀生意,手段狠辣,后来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到竟重现江湖。

“张大户托人带了重金,想请小筑查这事。”

苏晚晴合上书,看向林修崖,“你去跑一趟,探探虚实。

记住,别惹事。”

“我只是个账房。”

林修崖语气平淡。

他来听风小筑三年,从不多管闲事,苏晚晴该知道他的性子。

“你不是普通账房。”

苏晚晴指尖敲着桌面,目光落在他领口露出的玉佩绳上,“三年前你昏倒在小筑后门,身上除了这玉佩,连个姓名牌都没有。

能在暴雨夜里从乱葬岗走到这儿,还能让我那护院都看走眼,你觉得我会信你只是个寻常书生?”

林修崖沉默。

三年前的事,他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醒来时躺在乱葬岗,浑身是伤,颈间挂着这枚玉佩,脑子里空荡荡的,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若不是苏晚晴收留,他早己成了荒郊野鬼。

“那铁莲花令牌,与你颈间玉佩,或许有些渊源。”

苏晚晴递过一张纸条,“这是张府的地址。

去看看,对你找回记忆,或许有好处。”

林修崖接过纸条,指尖触到纸面时,玉佩又热了一下,比刚才更明显。

他捏紧纸条,转身出门。

雨还在下,青石板路滑得很。

林修崖撑着油纸伞,走到街角时,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对方力道不轻,他踉跄半步,怀里的玉佩竟“嗡”地轻颤一声,像是在预警。

“抱歉。”

撞他的是个穿月白裙的姑娘,手里抱着个药箱,眉眼清丽,却带着几分愁绪。

她抬头看了林修崖一眼,目光在他领口扫过,瞳孔微缩,“公子颈间……是蝉形墨玉佩?”

林修崖颔首,没打算多言。

姑娘却像是着了魔,上前一步:“能否借我一看?”

她声音发颤,指尖微微发抖,“我叫楚清辞,家传的医书里,记载过一枚同样的玉佩。”

林修崖皱眉。

这玉佩是他唯一的念想,从不外借。

正要拒绝,楚清辞却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淡淡的药香:“公子若信我,随我去个地方。

或许,我能告诉你这玉佩的来历。”

雨幕中,她的眼神恳切又急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修崖看着她,又摸了摸颈间发烫的玉佩,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楚清辞的住处离张府不远,是个雅致的小院,院里种着许多草药,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药香。

她引林修崖进了书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医书,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插画:“你看,是不是和你的玉佩一模一样?”

插画上的蝉形玉佩,与林修崖颈间的几乎无二。

旁边批注着几行小字:“墨蝉佩,玄天门信物,持有者可号令门众。

惊蛰夜鸣,故人将至。”

“玄天门?”

林修崖从没听过这个门派。

“是三十年前江湖上的一个神秘门派,据说擅长奇门遁甲和医毒之术,后来突然销声匿迹。”

楚清辞眼圈泛红,“我祖父曾是玄天门弟子,他临终前说,若有朝一日遇到戴墨蝉佩的人,定要告诉他,楚家有难,需玄天门信物才能化解。”

林修崖刚想问什么难处,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粗暴的呼喊:“楚清辞!

快把那药方交出来!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楚清辞脸色煞白,急忙将医书合上:“是百草堂的人!

他们觊觎我家祖传的秘方,己经纠缠好几天了!”

林修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院外站着五个壮汉,为首的是个络腮胡,腰间别着柄弯刀,正是百草堂的掌柜王虎。

这王虎在城西横行霸道,据说和官府都有些勾结。

“怎么办?”

楚清辞声音发颤,却死死护着那本医书。

林修崖摸了摸颈间的玉佩,暖意未消。

他推开房门,缓步走了出去:“王掌柜深夜闯民宅,是想当街行凶?”

王虎看到林修崖,先是一愣,随即狞笑:“哪来的野小子,也敢管你王爷爷的事?

识相的赶紧滚,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林修崖没动,只是看着他:“楚姑娘的药方,是她家传之物,与你百草堂无关。

强取豪夺,不怕坏了规矩?”

“规矩?

老子的话就是规矩!”

王虎不耐烦,挥拳就朝林修崖打来。

他常年练些粗浅功夫,拳头带着风声,寻常人挨上一拳,少说也得躺三天。

楚清辞惊呼一声,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惨叫没传来,反而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夹杂着王虎的痛呼。

她睁眼一看,只见林修崖单手抓住王虎的拳头,王虎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疼得脸都白了。

“你……”王虎又惊又怒,“你到底是谁?”

林修崖没回答,只是微微用力。

王虎疼得冷汗首冒,连声求饶:“好汉饶命!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走!

这就走!”

林修崖松开手,王虎抱着断手,带着手下屁滚尿流地跑了。

雨还在下,楚清辞看着林修崖的背影,眼里满是震惊:“你……你会武功?”

林修崖自己也有些发愣。

刚才那一下,完全是本能反应,仿佛做过千百遍。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没说话。

“你肯定是玄天门的人!”

楚清辞笃定道,“医书上说,玄天门弟子擅卸力打穴,刚才你那手法,和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林修崖摸了摸玉佩,玉佩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恢复了常态。

他看着楚清辞:“你家到底有什么难处?

为何非要玄天门信物才能化解?”

楚清辞咬着唇,犹豫片刻,从医书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纸:“这是我祖父留下的信,你自己看吧。”

信纸是用朱砂写的,字迹潦草,像是仓促间写成:“清辞吾孙,若见墨蝉佩持有者,速将此信交予。

玄天门遭叛徒所害,我侥幸逃脱,却被种下‘噬心蛊’,命不久矣。

叛徒持有半块虎符,欲借官府之力复起,危害江湖。

唯有墨蝉佩与另一半虎符相合,方能揭露其阴谋。

虎符……在……”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浸过。

林修崖看完,心头巨震。

玄天门、叛徒、虎符、噬心蛊……这些词像碎片一样涌入脑海,隐隐有些熟悉,却又抓不住具体的轮廓。

“我祖父三年前突然暴毙,死状凄惨,像是中了蛊毒。”

楚清辞红着眼圈,“我查了三年,才查到些蛛丝马迹,知道与玄天门有关。

今日见你玉佩异动,又会玄天门的手法,定是天意!”

林修崖捏紧信纸,指节泛白。

三年前,正是他失去记忆的日子。

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雨还在下,敲打着院中的芭蕉叶,也敲在林修崖的心湖上。

他看着楚清辞期盼的眼神,又想起苏晚晴那句“或许与你记忆有关”,忽然觉得这江南的雨夜,藏着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而颈间的墨蝉佩,在雨夜里安静地贴着他的肌肤,仿佛在等待某个时刻,将所有谜团一一解开。

“张大户儿子被废一事,现场留了铁莲花令牌?”

林修崖忽然问道。

楚清辞点头:“街上都在传,说是铁莲花杀手重出江湖了。

怎么了?”

林修崖没回答,只是望向张府的方向。

雨幕深沉,那里像是蛰伏着一头巨兽,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他握紧油纸伞,转身对楚清辞道:“借把伞,我去趟张府。”

有些事,躲不过,不如主动去看看。

或许,那铁莲花令牌,真能让他想起些什么。

楚清辞连忙递过一把油纸伞,看着他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医书。

祖父的信里说,墨蝉佩持有者,是玄天门最后的希望。

这个突然出现的失忆男子,会是那个能解开一切谜团的人吗?

雨夜里,林修崖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回响,像一串密码,正在缓缓揭开一个尘封己久的故事。

而他不知道,这一去,不仅会卷入江湖的腥风血雨,还会遇到那些与他命运纠缠的女子,她们或带着善意,或藏着怨怼,将在这惊蛰的雨夜里,与他一同,拉开一场大戏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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