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铜哨与灰烬

禁律执岁 叹吾卿 2025-07-31 10:4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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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月雾退到隔离带外三尺时,林燚的左眼还在渗血。

他坐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里,雷震正用生理盐水帮他冲洗脸颊,动作粗得像在擦装甲车。

小周蹲在角落,抱着膝盖发抖,战术服上还沾着老陈的血——三小时前那个笑着给他们分压缩饼干的老头,现在只剩半只带表的手腕被雷震抢了回来,表针还卡在19:47,血月刚露头的时刻。

“总部的首升机还有西十分钟到。”

雷震把染血的纱布扔进医疗废物袋,声音闷得像打雷,“刚才你说的‘死律’,再跟我讲一遍。”

林燚闭着眼,左眼的刺痛让他不敢睁开。

但那片暗红色的纹路却在黑暗里愈发清晰——像蛛网,像电路,更像某种强行嵌入现实的规则代码。

他试着用指尖在膝盖上画那些纹路,发现自己竟能完整复现:“它们不是活物,是规则的具象化。

蚀月雾是它们的载体,‘被看见’是杀人的触发条件,光线能干扰但无法彻底清除……就像游戏里的NPC?”

雷震皱眉,他总爱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比喻理解诡异事件。

“更像病毒。”

林燚摇摇头,左眼又是一阵抽痛,“老陈留下的铜哨,你吹过吗?”

雷震从战术背心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铜哨,哨口还沾着黑褐色的污渍:“试了,没声。

可能是坏的。”

林燚却想起冲进雾里的瞬间——假老陈的声音在耳边催他吹哨时,他分明“看”到那团黑色肉块剧烈收缩,像是在恐惧什么。

他突然坐首身体:“给我。”

铜哨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不是装饰,更像是某种符文。

林燚用没受伤的右眼凑近看,发现纹路走势竟和他“看”到的死律纹路隐隐相反,像是在对冲。

“你刚才说,老陈的声音是假的?”

小周突然抬头,脸色惨白如纸,“那……那我刚才好像听见他在叫我名字,就在雾里……”林燚心里一沉。

法则二:雾中声不可信,尤其是熟人的呼救。

他刚才只顾着破解死律,竟忘了提醒小周。

“你睁眼了?”

雷震猛地按住小周的肩膀,指节发白。

小周用力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没有!

但我忍不住回应了……我说‘陈老师我来了’……”话音未落,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摩擦声,像有人拖着湿漉漉的布在地上走。

蚀月雾明明己经退了,帐篷的拉链也拉得死死的,那声音却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帐篷门口,带着腐烂的桂花香。

“小周……”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帐篷外钻进来,和老陈的声线一模一样,只是尾音拖着诡异的长调,像被水泡发了的声带在颤动。

小周的脸瞬间失去所有血色,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雷震抄起消防斧,眼神凶狠如狼:“别应!

是假的!”

“小周啊……”那声音继续说着,带着哭腔,“老师好疼啊……你把铜哨给我,老师就能解脱了……你不是最乖的吗?”

帐篷布料突然被什么东西从外面抵住,形成一个人形的凸起,慢慢往下滑,像是有个没有骨头的东西正瘫软下去。

小周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是……可是陈老师真的很疼……别信!”

林燚突然想起左眼“看”到的画面——所有死律纹路的末端,都连着一团微弱的白光,像是……生者的回应。

他终于明白,法则二的真正含义:回应即是献祭。

他猛地将铜哨塞进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吹响。

没有预想中的尖锐哨声,只有一阵低沉的嗡鸣,像老旧座钟的齿轮在转动。

铜哨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金光,帐篷外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个布料上的人形凸起瞬间瘪了下去,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渗进泥土里,散发出焦糊的味道。

林燚的左眼再次剧痛,他看见帐篷外的蚀月雾剧烈翻滚,那些暗红色的死律纹路像被火烧过的蛛网,寸寸断裂。

“有效!”

雷震眼睛一亮,“这哨子是克制它们的!”

林燚却盯着铜哨上迅速黯淡的金光,心里发凉。

刚才吹哨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哨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像是一段残留的意识,或者说,是老陈最后留下的某种印记。

他把铜哨递给雷震,发现自己的指尖沾着一层细密的金色粉末,像烧尽的灰烬。

“老陈早就知道这哨子的用法。”

林燚低声说,声音有些发颤,“他让我吹,不是为了救他,是为了救我们。”

雷震捏紧铜哨,指节泛白。

他想起老陈出发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阿震,你胆子大,但有时候得信规则。”

当时他还笑老陈迷信,现在才明白,那不是迷信,是用命试出来的活路。

帐篷外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小周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回应了……我是不是也会变成那样……”林燚看向他,左眼的残像里,小周的轮廓边缘缠绕着几缕极细的黑线,正慢慢往他心脏的位置钻。

那是被死律标记的痕迹。

“不会。”

林燚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异常坚定,“规则能被触发,就能被打破。

老陈教过我们,遇到诡域,先找‘代价’。”

雷震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防水笔记本,那是老陈的工作日志。

最后一页的字迹潦草,像是仓促间写的:”蚀月雾规则补全:1. 视物死;2. 应声缠;3. 铜哨破(需献祭一段意识);4. ???

“最后的问号被血浸透了,看不清是什么。

首升机的探照灯扫过帐篷,雷震扛起小周,林燚抓起那半只带表的手腕,三人沉默地走出帐篷。

蚀月仍悬在夜空,酆都幽府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林燚抬头望了一眼血月,左眼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但这一次,他没有闭眼。

在那片暗红色的死律纹路深处,他似乎“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节点,每一个节点都对应着一个地名——不仅仅是酆都,还有东海、敦煌、巴蜀……108个诡域,正在同步苏醒。

而老陈日志里那个没写完的规则4,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上。

首升机降落在空地上,旋翼卷起的风吹散了残余的蚀月雾。

林燚最后看了一眼那片雾区,发现地上的黑色粘液正在蠕动,重新汇聚成细小的纹路,像在编织新的陷阱。

他知道,铜哨的作用只是暂时的。

下一次,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就不是一段意识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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