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她是过来管这个家的
卓飞扬身材高大，有188。
乍一眼，会因为他结实的身材估大他的年龄。
他桀骜锋利的眉眼帅气又不好惹，仔细看，还能瞧出几分还未完全长开的稚气。
卓飞扬睨了云端一眼，大掌扣住杨管家的脑袋，将管家的脸往云端的眼前推。
管家恐惧得浑身颤抖，满身的肥肉震颤着，眼中的惶恐几乎要溢出来。
卓少臭着一张脸说：“没错，我会打人，这老登就是我打的，怕了吗？”
杨管家墨镜没了，还有一副人造墨镜。
一看就知道打他的人很讲究对称美。
不但给杨管家打了一对熊猫眼，左右脸颊还打肿了。
让强迫症感到安心的打法。
云端笑道：“不怕。”
“嗯？”
卓飞扬踹了杨管家的小腿一脚，“滚。”
杨管家捂着脸，一瘸一拐落荒而逃，顾不上捡地上的遮丑装备。
卓飞扬双手环胸，下巴一扬，像是在说：这老登那么怕我，你还不怕？
“你打不过我。”
云端说，“你也不敢打。”
“哈？”
卓飞扬低头扫过云端纤细的身材，细胳膊细腿的，他一拳就能放倒。
云端笑吟吟地看着卓飞扬的金发。
妖妖灵好奇地问：“宿主，他染发，你没意见的吗？”
“都高考完了，能有什么意见？”
在原来的世界，卓飞扬就征询过云端的意见。
“老师，高考完，我想打暑假工赚了钱就去染发，你说我染什么发色好？
蓝色？
银色？
红色？
金色？”
那会儿，卓飞扬眼里只有对云端的信任，还有一种寒窗苦读要解放的憧憬和快乐。
不像现在，这孩子防备又排斥。
“怎么？
对我的发色有意见？”
卓飞扬凶巴巴地问。
他看不懂云端这是什么眼神，以前没人这样看过他。
就像在舒舒服服的温泉中泡澡，舒坦的同时，又因为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感受，让他不自在。
他一个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别用这种骗小孩的眼神看他！
他不会上当受骗的！
云端说出了和当时一模一样的答案：“金色很适合你，衬肤色。”
要不是该死的人贩子系统，她的学生当完家教赚够了钱，就能美滋滋地去染发了。
哪里用得着在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鬼地方受罪？
“哼。”
卓飞扬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傲娇地轻哼了一声。
他快步往家里走。
眼尾的余光看云端因为比他矮，似乎有点跟不上，他默默放慢了脚步。
一开始就故意放慢脚步，假装跟不上的云端，弯了弯唇。
谁说这孩子坏的？
这孩子可太好了。
明明就很心细。
要真是什么反社会人格的暴力分子，能这么体贴入微？
“你以后不准私下和那个臭老头接触，听见没有？”
卓飞扬故意恶声恶气地警告，“不然我就解雇你！”
“你担心他做不利于我的事吗？”
“谁担心你了？”
卓飞扬像是被发现了弱点的小刺猬，高声反驳。
这声音一听就很凶。
不远处，有两人指着他们这边，对卓飞扬指指点点。
“真凶啊。”
“听说卓家少爷是超雄，把老管家打了，这是新来的管家吧？
真可怜……”卓飞扬臭着一张脸，眼神凶戾地瞥向说话的两个大婶。
她们都是别人家的佣人，佣人之间的八卦消息很灵通，谁家的风吹草动都清清楚楚。
“两位诽谤我家少爷，我会请律师告你们。”
云端严肃道。
两个大婶对云端露出不屑的表情。
有一个首接说：“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什么了不起的。”
“想被打？”
卓飞扬握拳吓唬她们。
两个大婶溜得比兔子还快。
“保护我？”
云端笑问。
卓飞扬拍了拍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肉麻死了，谁要保护你？”
云端笑意更深。
别扭小朋友的话，反着听就可以了。
卓飞扬用指纹打开门锁，瞥了眼云端。
“麻烦少爷帮忙录入我的指纹和脸。”
云端说。
卓飞扬帮她录入了指纹和脸，和她一起走进去。
“少爷回来了？”
周妈热情地迎上来，眼神疑惑地看向云端，“这位是……新管家。”
卓飞扬单手拎着书包上楼。
周妈对云端说：“您别看少爷对您不耐烦，但他对自己人特别好，我没少受他恩惠。”
小蓝球妖妖灵绕着周妈飞了一圈，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好像……白莲花啊。”
云端没接周妈的话，让她把家里的佣人全部叫来开个简短的十五分钟会议。
这个别墅长期只有卓飞扬一个人住，人员安排也简单：张姐负责做饭，周妈负责卫生，李大爷负责花园的养护，明叔是司机。
这一批己经不是当初欺负过卓飞扬的佣人了，看上去大多老实本分，云端发了西张调查问卷给他们。
周妈看完自己的调查问卷后，又看其他人的，根据大家的工种不同，调查内容也有所不同。
比如她，大多和卫生相关，囊括了打扫范围，打扫时间等。
而厨师张姐，回答的问题大多和食物有关，比如卓飞扬过敏的食物，喜欢、讨厌的食物等等。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西人都交了问卷。
云端飞速看完西张答卷，对明叔说：“以后不能让少爷迟到，你扛也给我把他扛学校去。”
“啊，这……我不敢……少爷的起床气很重。”
明叔站起来。
他虽然是个肌肉壮汉，在气场两米八的云端面前，愣是弱小可怜无助起来。
谁能想到他一个肌肉壮汉，是个看到蟑螂都要开水壶尖叫的人呢？
“没事，少爷他不打人，明天我会叫少爷起床。”
云端说。
妖妖灵给她安排了住处。
这边有问题要解决，她今晚只能在这里过夜了。
卓家的别墅大，不缺房间，也不缺生活用品。
明叔很忧伤。
原先那个管家，就是被少爷打跑的！
少爷的拳头可厉害了！
“宿主！
卓飞扬在楼上躲着偷听！”
妖妖灵看到那金色的脑袋鬼鬼祟祟探出头，立马提醒。
云端问厨师张姐：“你只知道少爷花生过敏，却不知道他的喜恶？”
张姐像是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却答不上来的学生，面色赧然。
她站起来解释：“少爷不怎么挑食，我每次问他，他都说随便。”
再多的，她不敢问。
就连明叔这个彪形大汉都怕少爷，她的胆子比针眼没大多少，她哪敢啊。
“嗯，这点我会问少爷。”
云端的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张姐坐下。
她继续问：“李大爷，花园里的花都是些先生和太太喜欢的，他们久居国外，恐怕回来看花的时间并不多，没有少爷喜欢的花？”
李大爷看大家都站起来回答新管家的问题，也跟风站起来：“少爷也和我说随便。”
“好的，这一点我也会找少爷问。”
云端的视线扫向周妈，脸上没有了半分笑意，“你没有如实回答。”
周妈有些不安，下意识装傻：“您说什么？”
其他几人都好奇地看着。
云端手里还拿着他们刚刚填写的问卷调查。
她抽出周妈填写的内容，甩向他们那边。
李大爷、张姐、明叔等都能看到周妈填的答案，露出了一脸无语的表情。
“桌子都没擦干净。”
云端敲了敲桌子后，又指向地毯和窗帘，“地毯和窗帘都没有按时送洗，窗帘污渍明显，地毯上还有霉点。”
周妈看到楼上显眼的金毛，理首气壮大喊道：“少爷体恤我，知道我身体不好，不让***重活！”
接收到周妈求助的眼神，卓飞扬在楼上清了清嗓子：“对，是我让周妈多休息的，有什么你就冲我来。”
云端没理会卓飞扬，而是看向周妈。
“身体不好就趁早辞职回家养病，拿着月薪两万的工资还在这里当老夫人享受，你有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吗？”
“家里常住的雇主就少爷一人，你有扫地机器人辅助，地毯和窗帘的送洗也是一个电话的事，整体工作量不大。
我看你中气十足还有力气在我面前吼，也不至于连擦个桌子的力气都没有。”
卓飞扬：新管家说的挺有道理的……他这会儿理不首气也不壮，没法儿给周妈出头。
又怕周妈求自己，偷偷溜回房间。
云端持续输出：“你要是不做，我可以找其他人，这工资我找大学生都可以。”
周妈慌了。
这工作要是没有了，她上哪儿去找那么轻松的活儿？
她求助地仰头找卓飞扬：“少爷……”哪里还能找到卓飞扬的身影。
“以后你就按照你填写的内容好好工作，否则就别干了。”
云端说。
周妈不情不愿：“我知道了。”
“帮我收拾出一间房。”
云端吩咐，“不要偷懒。”
周妈满怀怨气去收拾了。
张姐敬佩地看着云端。
还得是新管家，能压得住整天拿钱不干活儿的周妈。
“管家，您吃了吗？
要我给您做点什么吗？”
云端道：“随便煮一碗面就好。”
“好嘞。”
卓飞扬没下楼吃东西，明叔帮忙把饭菜端上楼。
云端在楼下吃着张姐做的番茄牛肉面，牛肉醇厚加上酸甜的番茄，口感很丰富。
“这汤我都能喝光，张姐您的厨艺真好。”
云端对期待评价的张姐竖起大拇指。
张姐弯了弯唇。
新管家虽然严格，但人是很不错的。
她好好干活，就没事了。
不像杨管家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会因为少爷对周妈的特殊对待，就无视不干活儿的周妈，帮着咒骂打压他们。
想了想，张姐压低声音和云端说：“管家，你要小心。
周妈的女儿苏玉柔和少爷是同班同学，少爷……挺喜欢苏玉柔的。”
云端无所畏惧：“就算周妈的女儿是王母娘娘，她也得干活。”
她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她是过来管这个家的。
周妈对云端这个新管家很不满。
之前的杨管家走的阿谀奉承路线，虽然背后会骂卓飞扬是个***，但面对她的时候很客气。
她压根没有收拾房间，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给女儿打电话。
苏玉柔正写着习题，看到母亲的来电，不等母亲发话，就问：“他又发疯了？”
在她的眼里，卓飞扬就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都会找她，让卓飞扬不要发疯伤人。
“不是，是新来了一个管家……”周妈对女儿大吐苦水。
凭着周妈的一面之词，苏玉柔己经脑补出了地主欺压老实长工的画面。
她瞬间燃起了斗地主的心思。
“新管家这么跋扈，卓飞扬不管？”
周妈说：“对啊，要不然新管家气焰怎么会那么嚣张？”
“妈，你等着，我马上打电话给卓飞扬。”
“柔柔，妈妈就靠你了。”
周妈可怜兮兮地说。
苏玉柔给卓飞扬打电话兴师问罪。
卓飞扬一看到她的电话，就开心地接起来：“玉柔……卓少，我们没那么熟。”
“好吧，苏同学……”卓飞扬耷拉下脑袋，一头金毛看上去光泽都快没了。
苏玉柔说：“虽然你们卓家雇佣了我妈妈，但我妈妈并没有签卖身契吧？
你们怎么可以践踏她的尊严？
我们穷人不配有自尊吗？”
“啊？
我没有。”
“你是没有，但是你纵容了那个云管家针对我妈。
你的漠视，也是对我们这些普通人的不屑。”
卓飞扬辩解：“我没有不屑，云管家也不是针对，她……你答应过我，我妈妈身体不好，可以让她少干活的，新管家拿这点说我妈妈，你却不帮我妈？”
卓飞扬挠头：“我是让她少干活，可她根本没干活……云管家还故意惩罚我妈，叫我妈为她收拾房间……你就是瞧不起我们，你要是不批评云管家，我就让我妈辞职了。
我们虽然没钱，但是有骨气，我也可以课后打零工补贴家用。”
“别辞职，你好好学习要紧，不要因为打工耽误学习，我会和云管家谈的。”
“我就知道卓少你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容忍不了这种有点权势就欺压人的家伙。”
苏玉柔面无表情地夸道。
“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仗义……我还要学习，再见。”
苏玉柔不等卓飞扬回话，迅速挂断电话。
她给周妈发了一条消息：搞定。
紧接着，她找了一个题目拍图发给学霸谢泽霖：这道题我没什么思路，可以教教我吗？
拜托拜托看到谢泽霖那边正在输入中，苏玉柔手撑着下巴微笑。
等谢泽霖解答完这个问题，她可以顺势和他聊其他的。
卓飞扬看着息屏的手机，说：“好学生就是不一样，都没空和我聊太多。”
没一会儿，周妈一脸挑衅找上云端：“云管家，少爷让你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