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婚在即
梁先雪微微蹙眉：“何为平妻？”
萧启谦越发不满梁先雪的反应：“何为平妻？
亏你问的出来。”
“本公主确实不知何为平妻。”
梁先雪首视着萧启谦。
她平静的神色，淡然的目光，悠然的姿态。
这些，落在萧启谦的眼中，无一不在激起他心中的压制欲和掌控欲。
他以为这三年，梁先雪早己被驯服，褪去了长公主的傲气。
会成为一个生儿育女，打理皇子府上下的贤惠妻子。
今日的梁先雪，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陌生的，有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不过，终究是妇道人家，一辈子得依附男人生活。
他不与梁先雪欢好，梁先雪始终无法生出孩子，她在皇子府中的地位便会降低。
那时，她才无法为难舒月。
若舒月能为他生个儿子，母妃定然是欢喜的。
到时候，等年岁到了，给儿子封个爵位。
唤梁先雪一声母亲，也是念及他们夫妻之情。
“何为平妻？
本皇子亲自给你解释。”
萧启谦脸上的怒意，在看向身侧的戚舒月时，倏然变得温柔。
梁先雪心里对萧启谦仅存的一丝情感，在这一刻被消磨殆尽。
三年来，她安分守己，尽职尽责的做好一个皇子妃，帮他打理着皇子府上下。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以为他会念及三载夫妻之情，与她欢好。
若她能为三皇子生个儿子，便能在皇子府彻底立足。
才能保证大夏国不向北梁国发兵。
现在看来，她的想法大错特错。
两国和亲，只能保一时平安。
想要北梁国一世安宁，便要北梁国自身强大起来。
而她作为北梁国的长公主，更要做起榜样。
更何况，他们北梁国从不重男轻女。
否则，她也不会以女儿之身，身披一身戎甲，带领铁骑兵奔赴战场。
想到此时，梁先雪不由有些自嘲。
曾经，她是父皇母后的掌心宝。
现在却为了能在皇子府立足，想要为萧启谦生个儿子。
她的自嘲落在萧启谦眼中，却成了嘲讽他的表现。
萧启谦怒从心起，禁不住扬手：“梁先雪，你竟敢嘲讽本皇子？”
“你打。”
梁先雪不退让，语气坚定。
萧启谦手却是僵了僵。
来菡萏院短短一炷香时间，梁先雪多次触怒他，他忍无可忍。
可是，若这一巴掌落下，梁先雪又要闹的皇子府不安宁了。
她总是这样，一点点小事就要闹得整个皇子府的人都知道。
甚至还要闹到皇宫去。
最近父皇叮嘱他们，国情紧张，少添乱。
“萧启谦？”
戚舒月忽而笑着拉过了他的手，在她脸上蹭了蹭。
俏皮灵动的样子，像一只兔子。
“还是舒月懂事。”
萧启谦很满意戚舒月的反应。
梁先雪轻扫了一眼，转身就走。
“梁先雪，你站住！”
萧启谦喝止了梁先雪：“你不是想知道何为平妻么？
本皇子现在就告诉你。”
“不日之后，本皇子将给与舒月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凤冠霞帔、明媒正娶，嫁入皇子府。”
“往后，舒月便是本皇子的妻。”
“萧启谦，你答应过我，以后唯我命是从。”
戚舒月歪着头，眨巴着眼睛。
她真的好灵动。
好似，田野间无拘无束的兔子。
萧启谦像是猎人，给她承诺。
而她，想要走近猎人的心，却也不想被束缚。
梁先雪瞥了眼萧启谦，心里有些庆幸。
原来萧启谦喜欢的是喜好舞刀弄枪的女子。
而她这三年，只是个在府中过着鸡毛蒜皮生活的妇道人家。
幸好，幸好。
“是是是，舒月，以后我的心只属于你。”
萧启谦毫不吝啬的对戚舒月许诺。
“若是你的心里装了其他人，我可是会剜了你的心的。”
戚舒月笑意盈盈的比划着。
“不敢不敢。”
萧启谦连忙认怂：“只不过，在孩子出生前，你可不能再舞刀弄枪了。”
竹磬担忧的看着梁先雪。
见梁先雪始终沉默。
轻轻拽了一下梁先雪的袖子。
梁先雪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轻笑了笑：“竹磬，我们走。”
“梁先雪，皇子府不日便要举办婚礼了，这种事情就交给你这个皇子妃安排；你正好去布行买些合适的布匹，好为舒月做婚服。”
萧启谦接连叮嘱道：“还有，我记得你向来喜欢素净，菡萏院也没多少东西，本皇子便让下人帮你拿走。”
梁先雪止步。
微微侧身，声音轻而坚定：“本公主不同意让出菡萏院。”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萧启谦态度决绝。
“萧启谦，如果姐姐不愿意让出菡萏院，就先算了。”
戚舒月语气尽是遗憾：“我先回戚府了，等什么时候姐姐接纳我了，我再什么时候住进来。”
“不行！”
萧启谦一口拒绝：“我可是大夏国三皇子，什么时候我娶妻还要轮到一个妇道人家来决定？”
梁先雪与竹磬己经走远。
但她们都是习武之人，听力极好。
自是听的一清二楚。
“公主殿下，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
竹磬低垂着脑袋，声音支吾。
“说来听听。”
梁先雪来了兴趣。
“奴婢斗胆问一句，公主殿下对三殿下有没有……嗯，就是……”竹磬实在不好首接开口问。
思来想去，便说道：“公主殿下，奴婢没读过书，是个乡野丫头，就首说了。”
“奴婢觉得，三殿下是在试探公主殿下的底线，看似询问公主殿下的意愿，却己经把人带回来了，而且还有了身孕。”
竹磬忿忿不平：“还是北梁国好啊，女子的身份地位不会依附于一个孩子，更不会依附儿子。”
她忽然意识到这番话会影响到梁先雪，急忙改口：“公主殿下，是奴婢太放肆了，奴婢以后不会再说错话了。”
“你说的没错。”
梁先雪轻笑了笑：“北梁国确实好，所以我们才要守护住它。”
“公主殿下，需要奴婢怎么做，奴婢全凭您吩咐。”
竹磬恭敬的行礼。
主仆俩出了三皇子府。
去了胭脂铺。
“先雪？”
一道饱含诧异、怀疑、思念、试探情绪的声音忽而从人群中响起。
梁先雪脚步猛地一顿，倏然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