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分钱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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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星抱着胳膊,冷眼瞧着许老娘哭哭啼啼的模样,眼里一点波澜也没有。

许老娘哭够了,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语气一下子尖利起来:“行了,老三都没了,说再多也活不过来。

你明天就收拾收拾,搬到山脚下那个菜棚子去住。”

那棚子还是吃大锅饭前搭的,后来田地收归集体,就废弃了。

如今早就破得不成样子,西处漏风,平时都空置着。

柳寒星没犹豫,首接应道:“行,我明天就搬。”

许家几个人刚交换眼神,嘴角还没扬起来,就听见她慢悠悠的说:“不过,家产怎么分,爹娘得先说清楚。

分明白了,我明天好一起搬过去,省得来回跑。”

一屋子人表情顿时冻住了。

许老娘眼一横,嗓音猛地提高:“家产?

这家里哪有你的家产?

赶紧走,晦气东西。”

“那我就只能继续留在家里,碍您老人家的眼了。”

柳寒星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可不是傻子。

许爱党每月寄回的生活费,还有这次的抚恤金,数目都不少吧?

想让我光手净脚地被赶出去?

做梦。”

许老爹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碗一跳:“老三就是被你害死的,我们没跟你算账都算仁义了,你还敢张嘴要钱?”

“爹,您这话说得可就没意思了。”

柳寒星拖了把椅子坐下,“要不您现在就写信去部队问问?

看许爱党到底是怎么没的,跟我到底有没有半点关系?”

她停了一下,接着说:“许爱党每月寄十五块回来,我嫁过来这一年,一毛钱都没见着。

以前的我不提,就这一年的,总共一百八十块。

我只要五十,不过分吧?”

“五十?!

你不如首接去抢。”

许大娘猛地跳起来,手指头几乎戳到柳寒星鼻子上,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你个丧门星,克死我儿子还有脸要钱?

你就该跟着他去死,给他陪葬。”

柳寒星一脸诧异地看向她:“这事不是早说清楚了吗?

娘,许爱党死得早,一是您把他生得太短命,害我年纪轻轻守寡。

二来,是大嫂嘴角那颗痣,天生妨碍许家男人,许爱党就是第一个被克到的。”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扎人,“不过我大气,不跟你们计较这些,只要把我该得的给我就行。”

许老爹气得浑身发抖:“你嫁进许家,没半点功劳,倒添了一堆祸事,凭什么分家产?”

“凭什么?”

柳寒星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就凭我是许爱党明媒正娶的老婆,凭我给他生了女儿。

你们想吞了他的钱,把我们母女赶出门?

想得美。”

“哼,一个赔钱货,你要带走随便,我们许家不稀罕。”

许老娘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柳寒星忽然笑了,问许老娘:“娘,您自己不也是女人?

一口一个‘赔钱货’,您是骂自己呢?”

她转头看向曹金娣:“大嫂,您觉得自己是不是‘赔钱货’?”

一句话噎得两个人脸色发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爹,娘,我就要我该得的那份,绝不多拿你们一分。”

柳寒星拍拍衣摆,站起身,“许家是体面人家,总不想看我为这点钱闹到公社去吧?

好聚好散,对大家都好。”

两三百块,放上辈子不过她一两天的开销。

可放到现在,就是她和妞妞活命钱。

更何况孩子还没满岁,她短时间也赚不了工分。

身子也得慢慢养回来。

曹金娣这时候插话道:“弟妹,老三都没了,你也没生个儿子。

还整天钱啊物的挂嘴边,真不嫌臊得慌。”

“我是他合法妻子,妞妞是他唯一的血脉。

按规定,抚恤金就有我们一份。”

柳寒星奇怪的看着她,“照大嫂的意思,我该双手把钱送给你们,才叫知道臊?”

她瞥了一眼旁边许爱国,突然笑了:“你们一家占了他多少好处,要不要我一笔一笔算出来?

到底谁不知臊,大嫂,你心里真没点数?”

许爱国冷哼道:“弟妹,你这话说得好没意思。

我们夫妻在家耕田种地,替老三侍奉爹娘,老三在部队才能安心为国家效力。

被你说得好像我们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

“呵呵,”柳寒星冷笑:“这爹娘是许爱党一个人的?

你怎么不说,爹娘替你带孩子赚工分。

连许爱党寄回来的生活费,也多半给你一家用了。

整个村子的人都吃不饱,饿的皮包骨头,就你们一家吃得膘肥体壮的。

我嫁进来一整年,除了许爱党在家的日子,见过一点荤腥没有?

你们一家和爹娘躲在家里吃肉,我怀着孕却吃糠咽菜,当我都不知道呢?

有时候我只是顾着还是一家人,不想说出来,给你们留点脸面而己。”

一通话,说得许家人脸色尴尬。

没想到,他们偷着吃肉的事,竟然被柳寒星知道了。

许老娘见状,一***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嚎啕起来:“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

你开开眼看看吧,这没良心的婆娘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子啊,老三啊,你才走,你媳妇就要逼死我和你爹啊……”她嗓门洪亮,哭嚎声极具穿透力,没一会,院子外就有人驻足围观。

柳寒星却不为所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表演:“娘,您接着哭,大声点,最好把大队书记和队长都哭来。

正好让他们评评理,看看烈士的抚恤金和津贴,该不该给他老婆孩子分一点?

看看这新社会,还有人要当恶婆婆,恶公公,要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去漏风的破棚子,企图把我们饿死,是什么道理?”

许老爹眼皮狂跳,他极好面子,深知这事真闹大了,许家在村里就抬不起头了。

搞不好先前托生产队长替许爱国在大队里谋的差事,都要受影响。

“闭嘴,嚎什么嚎。”

许老爹猛地喝止,胸膛剧烈起伏,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柳寒星,像是要从她身上剜下块肉来。

他算看明白了,这个三儿媳自老三没后,像彻底换了个人,牙尖嘴利,心硬如铁,再不是能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硬的不行,许老娘又来软的。

她爬起来,哭丧着脸:“寒星啊,家里哪有钱?

你大哥大嫂底下要养两个孩子。

这几年收成不好,家里都是用钱买粮食吃,要不然这一大家子早就饿死了……那抚恤金是老三用命换来的,谁也不能动,留着给家里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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