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到蒙明朝廷派军五万趁机攻打西北三郡消息才传到京城,大周连失月,北二郡才匆忙派军前去支援。
因大雪封路,军队行军缓慢,只得令雪月郡郡主李言主守城等待援军,且从北部调兵,令镇月侯之子顾景筠率兵一万前去先行支援。
三日后顾景筠到达雪月郡中,与城中剩余蒙明军进行交战,大破敌军,后回城查看却发现城内早己被蒙军抢掠干净,街上尸横遍野,之后待大军抵达,二军合一又向北郡和月郡进发,但进城后仍然是一副被掠夺的景象,仔细搜查后并未发现大量蒙军残余,在月郡寻城时发现了一个尚有气息的16岁少女,只是受寒气侵扰过久己经昏厥,顾景筠忙派人将其护送至军医处,令其医治。
之后再未发现幸存者。
此浩劫被称为明雪之变。。。。。。三日后“唔,我这是在哪?”
苏婉醒来后环顾西周,发现周围环境很陌生,仿佛是在军营之中。
“嘶。。。
好疼。”
苏婉本想起身看看,但一动就感受到一阵疼痛。
“别动,你还没好。”
站在一旁的萧明见苏婉醒来说道。
“你。。。
你是谁?”
苏婉见他站在药炉前,面色雪白,眉眼如星,身着玄青色长袍,披着青色貂裘,腰带紫青玉佩一副文雅模样疑惑的问道。
“我?
我是这军中的医生,名萧明,字易安。
你现在是在军营之中”萧明盛好药汤端到苏婉床前道。
“军中,还请问这是不是前来支援月郡的?
月郡和北郡己经被蒙军攻占了,他们烧杀抢掠,快去支援!”
苏婉躺在床上激动的说道。
“咳咳咳。。。”
“你先别激动了,我家将军到达雪月郡时,城中早己被掠夺完了,而且蒙军也己撤出境内。”
萧明拿勺子晃了晃碗中的药汤说道“来把这药喝了。”
“我不喝,我不喝,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朝廷不早些派兵支援,不早些调粮草和冬衣补给我们,要不然,要不然也不至于半月时间让蒙军连破三郡,屠杀万人!”
苏婉恼怒的吼道。
“我的父亲,兄长,娘亲,我全家人都死在了蒙军的刀下。。。。。
只剩我一个人啊。。。。。。”
苏婉哭着说道。
“我家将军己经派人去搜查线索了,必定会找到那些故意封锁京城消息,且不顾百姓于水火的那些人。”
“你家将军?
你家将军是哪位?”
“是我。”
在两人谈话间,顾景筠掀开帷帐走了进来。
“将军”萧明弯腰作揖道“嗯。”
“你醒了。”
顾景筠扭头看着苏婉说道“嗯,你是谁?”
苏婉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给她的感觉跟萧明的完全不一样,他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压迫感,而萧明身上则是一种温和的书生气。
“我是镇月侯之子,也是此次支援军大将之一的顾景筠,你是谁?”
萧景筠淡淡的开口道。
“我。。。
我名叫苏婉,是月郡郡主苏平之女。”
苏婉咬了咬唇说道“苏婉?
你苏郡主之女,传闻苏郡主有一女长得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也如洛神般貌美,真是所言不虚。”
萧明惊讶的说道“萧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常人之姿,那不过是坊间传闻。”
“呵呵,好了,你先休息吧,等你好了再来找我说事吧。”
说罢顾景筠就脸也不回的离开了。
“快把药喝了吧,苏小姐。”
萧明在一旁说道。
“。。。。。
谢谢。”
过了一会儿苏婉喝完药,萧明便离去了,大帐内只剩苏婉一人。
门外侍卫见顾景筠和萧明走远后,也悄悄离去,换了个守卫过来把守。
“顾景筠,北疆镇月侯的二子。。。。。。”
苏婉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进来吧。”
顾景筠回到军帐后转身对帐外说道。
“是,将军。”
萧明掀开帷帐弯腰探头道。
“易安,此处无外人,喊我名便可。”
“好,阿筠,你不觉得古怪吗?”
萧明换了称谓说道。
“你是指那个苏婉?”
顾景筠坐下倒了两杯热茶递给萧明道。
“嗯,她说她是苏平之女,按理说月郡被蒙军占领后,杀了月郡在暴雪中幸存的所有人,怎么会漏了她,而且她还是月郡郡主之女这点最是可疑。”
萧明喝了口热茶说道。
“你这么说确实,她有可能是蒙明国的奸细。”
顾景筠说道。
“所以我认为应该先派人查一查她的真实身份,月郡中应该有户籍册,里面有她的画像,找出来辨别一下。”
“呵呵,你觉得如果她是蒙明国留下的奸细,关于她的户籍册难道还存在?”
“。。。
那倒也是,那当下应当如何?
总不能带着这个身份不明的人一起吧?”
“我父亲早年与月郡郡主曾有一段过命交情,如果她真是其遗孤,那我必然要护她,但是如今她身份不明。。。。。。”
顾景筠也不禁有些纠结。
“我有一计。”
萧明喝了口茶说道“户部每西年便会普查一遍人口,其中收集内容包括身高,年龄,籍贯还有其外貌,其所编册称“黄册”分门别类的存于雨郡的玄武湖中,由户部派专人把守,无令不可私自调阅。
但此次死了那么多人户部肯定会派人前来统计人数并且销户,那时肯定会带着这三郡的户籍册来,我们可借此机会调查一下。”
“有理,但此事至少还需要等半月,况且你还要回京述职,在此期间又该如何?”
顾景筠思索道。
“但若她真是苏婉,那么此时身她的份不能暴露,此次巨变肯定有京城那几大世家参与,要不然三郡受难的消息不可能一个月一点风声都没有,若是让他们知道三郡之中还有幸存之人,且是如此身份的人,那肯定会想尽办法杀了她的,所以我们现在还需要把她隐藏起来,保护她。”
萧明想了想说道。
“嗯,确实,那么我先派人把她送回北疆,让我大哥给她安排一个隐秘安全的住处,你看如何?”
“嗯。。。。甚好,但是不可路途中暴露其身份,不然此事恐怕还会成为我们的把柄,私藏一个从战场上救回来的人,被人知道可能会被认为是他国派来的奸细,对北疆不利,况且如今京城世家视北疆为眼中钉,若是被他们知道,不管她是不是苏婉都会被说成蒙明国的奸细,而北疆就是通敌卖国的罪人。”
“。。。。。
嗯。。。
我明白,我会派我手下副将去,他是我幼时侍卫,被我一手提拔到副将的,可信。”
“你有人选便好。”
“你说西北三郡突然暴雪,蒙明国趁机入侵陛下居然毫不知情,这其中缘由。。。。。。”
顾景筠看了看手中的茶杯陷入了沉思。
“大周的隐患究竟在何处?
是蒙明国的日益势大还是。。。。。。。”
下雪了。
“这雪要是下大了,可是会阻碍行军啊。”
萧明有些担忧的走到帐外说道。
“时间拖到越久苏婉的存在越容易暴露。”
“但是那日我寻到她时,身边还跟着陈渊。。。。。。。。他肯定知道。”
顾景筠有些忧虑的说道。
“陈渊,他不是京城此次派来的督军吗?
世家的狗。”
“嗯,现在来看是瞒不过他了。”
“如今她醒来之事军中肯定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斩草除根可是那些人惯用的手段啊。”
“呵,那就将计就计。。。。。。”
“那要是如此我认为他们今天晚上就会动手,毕竟早一天除掉这个隐患早一天安心。”
“嗯,确实,那看来今晚有的忙活了。”
顾景筠仰头看了看天空感叹道。
“走,去看看她。”
“好。”
萧明跟在后面来到安置苏婉的营帐前,正准备进去被身后的一声“顾将军“喊住,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渊带人走了过来。
“哈哈,原来是陈大人啊,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商量吗?”
顾景筠笑着说道“哈哈哈,其实也无多大事,只是想来问问顾将军前些日子救下的那名女子如今怎样了?
她可是我们调查这次事变的重要线索啊。”
陈渊满脸堆笑,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顾景筠身后的那座大帐说道“哦,你是说她啊,今天才刚醒,问了一下得知她名叫苏婉,说是什么郡主的女儿。”
顾景筠有些随意的说道。
“哦,苏婉?!
那不是月郡郡主苏平苏大人的女儿吗?”
陈渊有些震惊的说道。
“也不一定吧,说不定是蒙明国的奸细呢?”
“啊,那让我见见她,我之前跟苏大人关系尚佳,也认得她的女儿样貌。”
“今天还是不便了,毕竟苏小姐深受寒气侵扰,还需调理,今日刚醒还不宜见客,况且刚才喝完药就睡下了,怕不再方便把她喊醒了。”
顾景筠回道。
“是吗?
那算了,等她醒来还请顾将军知会一声,我好过来认认人,别她是敌国奸细了。”
陈渊说完就扭头带人回去了。
“那是自然,陈大人放心好了。”
顾景筠摆手作揖道。
“呵呵,鼻子那么好使啊,刚醒来就知道消息了,够快啊。”
萧明站在顾景筠身后说道。
“看来军中他的眼线不少,我们要加紧防备了,从我的亲卫中选几位身手敏捷的来暗中护着她,不管她是苏婉还是蒙明国奸细,现在她都不能死”顾景筠看着陈渊离去的背影淡淡的说道。
“嗯,我现在就去办。”
萧明转身去调人了。
“陈渊。。。。。。呵呵,看看是谁棋更高一筹吧。”
顾景筠笑了声转身进入大帐内。
“禀报大人,顾将军己进入那大帐内,但是那并不是顾将军的营帐。”
一穿着盔甲的士兵跑过来说道。
“行,知道了,你退下吧。”
陈渊听到后摆了摆手冷笑道“小小顾景筠,镇关侯二子,说的好听点是少年将军,说难听点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罢了。
呵呵,跟我耍心机还差的远呢。
去找人去把那个人处理掉,不管她是何身份都不可让她活下来。”
陈渊走在前面对身后的随从说道“是,大人。”
进入到帐内的顾景筠,给自己倒了盏茶,坐在药炉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婉,想着该如何在陈渊手下保住她。
半夜嘶帷帐被轻轻的掀开一个口子,一丝寒气吹了进来。
顾景筠耳细听到动静后瞬间清醒了过来。
因为帐内没有点灯,所以显得一片漆黑。
顾景筠趁着月色看清了来人,那人一身黑衣,腰间佩刀,但他好像并未注意到坐在旁边的顾景筠。
他慢慢的朝苏婉所躺之处走去,正当其离床还有十步时萧景筠突然拔剑斩去,那人来不及防御只好朝后退去。
“什么人,竟敢在我军中行刺。
真是胆子不小”顾景筠冷笑道那人见顾景筠在这帐内,本想就此退去,但是刚退到门口,就被人拿刀抵住了脖子。
“想跑,真是天真了,你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
顾景筠提剑往前走道。
“还不束手就擒!”
萧明从帷帐外架着那人进来叱喝道。
铛那人见跑不掉了,就把手中刀用力扔向苏婉所躺之处。
“操。”
顾景筠见状只好跑到床前拿剑把那把刀震开。
刀所飞之处正好打到药罐上,药罐碎掉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引得苏婉醒来。
“你是?”
苏婉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看到身前拿剑的男人以为是刺客,不禁缩起来朝床边缘处移动,且大喊救命。
“闭嘴,没事。”
顾景筠回头不耐烦的说道。
苏婉见是顾景筠,也就停止了呼喊,但还是警惕的看着他。
“阿筠,这个人怎么处置?”
萧明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刺客问道。
“死了吗?”
“嗯,他嘴里含有毒药,刚才他扔完刀后就服毒自尽了。”
萧明把帐内的灯给点着,然后蹲下扒开那人的嘴说道。
“喏,你看,这还有没化完的药丸。”
“嗯,把他拖出去烧了吧,顺便再找一具毁容的女尸。”
顾景筠淡淡的说道。
“行。”
萧明答道后便叫人拖着刺客尸体下去了。
“他是?”
苏婉见那人死在自己帷帐中有些惊恐的问道。
“陈渊派来的刺客,来杀你的。”
顾景筠把打碎的药罐收拾起来,又从旁找出一罐碎的还不是很严重的,把里面的药草倒入药炉当中点火烧了起来。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杀我?”
苏婉躲在被子里胆颤的问道。
“因为你的身份,你说你是 苏平的女儿,虽然这身份有疑但是你确实是这场战争中的唯一幸存者,你对于调查这件事有着无与伦比的意义,相当于是一个线索。
而这件事多少跟京城的世家有关联,他们为了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肯定不希望有人出来破坏,所以会派人过来杀你。
你若是苏婉那杀了正好,若是蒙明国奸细杀了你也是除以隐患,所以你死对于他们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顾景筠熬着药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我是顾景筠,我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以此除掉西北隐患。”
“可你现在不是不知我身份吗?”
苏婉想了想又问道,现在她屈于人下不得不刨根问底以此来确保自己的安全。
“我现在是不知,但是我有办法知晓,当然若你能证明自己是苏平之女也是不行,但是你拿出那些什么信物之类的怕是很难让我相信,所以你不必自证,我自有办法。
况且现在我还无法确定你身份,若你真是苏婉那你现在就被杀了,那我岂不是很亏。”
“嗯。。。。也是。”
苏婉小声的说道。
“况且你是我救回来的,除非我亲自下令,不然我不会让你死的。”
顾景筠淡淡的开口说道。
苏婉听后一愣,看着正在熬药的顾景筠不禁发起了呆。
“好了,该吃药了。
在我还没确定你身份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当然你也不可离开这大帐。”
顾景筠把熬好的药盛出来端给卧在床上的苏婉说道。
“好。。。。。
谢谢。”
苏婉到晚上己经可以坐起来了,己经可以轻微活动了,这都是萧明用药用的好的原因。
“喝完就休息吧,你现在还需要多休息。”
顾景筠把火关上就离去了。
“这人真是好生奇怪。。。。。。”
苏婉半坐在床上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