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5年,我美滋滋等着系统分配糙汉男主。推开门却见肥头大耳的男人在啃猪蹄。
原主爹妈为了彩礼,把我卖给了这头“金猪”。“离婚!”我拍案而起。
金猪冷笑:“离了我,你就是双破鞋,没人要!”我反手举报他投机倒把送进局子。
娘家来闹?我举着《婚姻法》在村口大喇叭循环播放。当个体户证明摆在我面前时,
整个县城都炸了锅。——靠自己的手吃饭,真香。---一睁眼,那股味儿先撞进了鼻子。
不是消毒水那冰凉刺鼻的味儿,也不是我熬夜码字时泡面汤那股人造鲜香。是土腥气,
混着陈年木头、劣质烟草,还有一股油腻腻的荤腥。眼皮沉得像挂了铅,
费了很大劲儿才掀开一条缝。昏黄的光线,从糊着旧报纸的木格窗棂里透进来,
勉强描出屋子的轮廓。头顶是黑黢黢的房梁,几根细蜘蛛丝颤巍巍吊着灰。土坯墙坑坑洼洼,
黄泥剥落的地方露出里面掺着的麦秸。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硌得骨头生疼,
铺的褥子薄得像纸,一股子霉味直往鼻子里钻。这开局,也太他娘的原生态了吧?
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带着七十年代特有的灰黄滤镜,
蛮横地撕扯着涌入——爹妈的冷眼,弟弟的跋扈,媒婆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
还有一沓厚厚的、崭新的“大团结”票子。以及,一个男人。
一个肥硕、油腻、喘气都带着蒜臭味的男人。记忆的最后,
是原主那点微弱的、被恐惧和绝望掐灭的反抗。就像被丢进深井里的一块小石子,
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砸起来,就彻底沉了底。我,苏晚,二十一世纪打工人。
熬夜码字猝死的倒霉蛋,重生到了七十年代?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一股压不住的、带着点中二病的狂喜猛地窜上天灵盖。来了!来了!
标准重生剧本!接下来就该是叮咚一声系统上线,温柔提示:“宿主您好,
检测到优质糙汉男主一位,距离您直线距离五百米,请尽快攻略,
开启您的开挂人生……”我几乎能脑补出那画面。穿着洗得发白的绿军装,
身板笔挺得像小白杨,眉骨硬朗,眼神锐利,可能还带着点战场淬炼出来的野性未驯。
他会在我被极品亲戚欺负时从天而降,用低沉磁性的嗓音说:“我的女人,谁敢动?
”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差点就要在散发着霉味的炕上笑出声。男主!我的糙汉男主!
你在哪儿呢?是隔壁村的知青点?还是公社武装部?快来吧,我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带着这份近乎虔诚的期待,我深吸一口气——吸进满肺管子油腻的蒜臭和汗酸味,
差点当场呕出来。我强撑着酸软的身体,几乎是虔诚地,
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木门。门轴干涩的摩擦声,
在死寂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堂屋的光线比里屋强点,但也很有限。
一个极其庞大的、肉山似的背影,正塞在一张小方桌旁。桌子中央,
孤零零摆着一个粗瓷大海碗,碗里堆着小山似的、啃得乱七八糟的猪骨头。
一只肥厚、沾满油光的手,正抓着一块猪蹄膀,吭哧一口,狠狠撕扯下一大块肉。
肥肉挤压着他短粗的脖子,后脑勺的肥肉一层叠一层,油光锃亮。
他身上的蓝色劳动布褂子绷得紧紧的,后背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汗渍。
我脑子里那点关于绿军装、小白杨、低沉磁性嗓音的粉红泡泡,“啪”一声,碎得干脆。
糙汉男主?系统分配?攻略对象?我死死盯着那油光发亮、随着咀嚼而波浪般起伏的后脑勺,
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冻得我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命运狠狠戏耍的愤怒,像岩浆一样在胸腔里炸开。
这就是我重生的“金手指”?分配给我的“优质男主”?
他慢悠悠地、带着点吃饱喝足的慵懒劲儿,转过了身。他的那双小眼睛,眼神浑浊,
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下流,在我身上逡巡,像黏腻的臭虫爬过皮肤。“哟,醒了?
”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劣质烟叶熏得焦黄的烂牙。“昨儿晚上累着了吧?过来,
让当家的看看。” 他油腻腻的手指朝我勾了勾,那截猪蹄膀还捏在另一只手里,油光闪闪。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嘣”地一声,断了。什么年代文女主!什么攻略任务!
去他娘的!一股邪火猛地从丹田直冲脑门,烧得我眼前发红。
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冲过去的,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我,
狠狠一巴掌拍在那张油腻腻的小方桌上!“啪——!”碗里的猪骨头被震得跳了起来,
几块油腻的碎骨渣子飞溅出去。那截被啃了一半的猪蹄膀,咕噜噜滚到了地上,沾满了灰土。
王金贵。这个男人的名字瞬间从我记忆里蹦出来。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肥肉一哆嗦,小眼睛猛地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胸口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王金贵!离婚!明天就离!这日子,
老娘一天也跟你过不下去了!”他脸上的肥肉剧烈地抖动着,猪肝色迅速蔓延。“啥?!
”他猛地站起来,动作太猛,带倒了***底下那个三条腿的破板凳,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他朝我逼过来:“苏晚!你他娘的再说一遍?反了天了你!”一只肥厚油腻的手,
带着风声就朝我脸上扇过来。我脑子里那根弦依旧绷得死紧,
但属于原主身体的本能反应更快。巴掌落下的瞬间,我猛地一矮身,他的巴掌带着风,
“呼”地一下扇空了。巨大的惯性让他那身肥肉都晃了晃。“再说十遍也是离!
”我飞快地退到相对安全的门边,背脊挺得笔直,眼神狠狠剜着他。“王金贵,
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我苏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这婚,离定了!
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呸!”王金贵气得脸上的肥肉直颤,小眼睛里凶光毕露,
指着我鼻子破口大骂:“老子好吃好喝供着你,你还敢蹬鼻子上脸要离婚?离了我王金贵,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喘着粗气,唾沫横飞,试图用恶毒的语言击垮我:“离了婚,
我看谁还敢要你?十里八乡,没人会看得起你!你就等着饿死吧!”他越骂越起劲,
似乎笃定了这套封建糟粕能把我压垮。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恶毒的、掌控一切的笑意:“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过来认错!
再敢提半个‘离’字,老子打断你的腿!”听着这些浸透了封建毒汁的恶毒诅咒,
看着他那张因暴怒和得意而扭曲的脸,我心底那股邪火反而奇异地沉淀下来,
烧成了一片冰冷的、坚硬的铁。“王金贵,”我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你当我还是那个凭苏家任意摆布、让你随便揉搓的苏晚?
”我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他身后那张颤巍巍的桌子,扫过地上那沾满灰的猪蹄膀,
最后落回他那张错愕的油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裸的嘲讽。
“离了你这个只会投机倒把的蠢货,我苏晚只会活得更好!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用‘没人要’来威胁我?”我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锋。“等着吧,看谁先饿死,
看谁先变成没人要的乞丐!”“投机倒把”四个字,像一根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了王金贵最敏感的神经。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瞬间变得惨白,
连嘴唇都在哆嗦。“你…你…你胡咧咧什么?!”他声音都变了调,尖利得刺耳,
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放屁!老子…老子清清白白…”“清白?”我打断他,
嘴角的冷笑更深。“你床底下那个樟木箱子,第三块砖头缝里塞着的油纸包,里头是啥?
上个月十五,你半夜偷偷摸摸去后山沟老槐树底下,埋进去的那个瓦罐,里头又是啥?
还有你那个在县供销社当临时工的表侄,给你捎回来的那几块‘内部处理’的上海牌手表,
都卖给谁了?”我每说一句,王金贵脸上的肥肉就剧烈地抽搐一下。冷汗像小溪一样,
顺着他油腻的鬓角和粗短的脖子往下淌,瞬间浸湿了他那件紧绷的蓝布褂子前襟。
巨大的恐惧彻底攫住了他。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我不再看他,
转身,一把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外面强烈的阳光涌进来,刺得我眯了眯眼。
“王金贵,”我站在门口,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明天早上九点,公社革委会门口,
带上你的户口本和结婚证。”“这婚,离定了。你要是敢不来…”我微微侧过头,
留给他一个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你…还有你表侄,就等着一起进去吃牢饭吧!”说完,
我一步跨出门槛,将身后那座散发着腐朽油腻气息的牢笼,
以及那个被恐惧钉在原地的肥硕身影,彻底甩开。第一步,踹开这头挡路的肥猪!
刚走出王家那低矮破败的院门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带着哭腔的呼喊。“晚丫头!
晚丫头!你给我站住!”是我那便宜娘,李桂香。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花白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一张刻薄寡恩的脸因为焦急扭曲着。旁边是我那个便宜爹,
苏大强。他阴沉着脸,背着双手,步子倒是迈得四平八稳,但那眼神,跟毒蛇似的,
冰冷地缠在我身上。“死丫头!你翅膀硬了啊!”李桂香冲到我面前,
一把就死死攥住了我的胳膊,指甲恨不得抠进我肉里。“刚嫁过去几天你就闹离婚?
你让老苏家的脸往哪搁?啊?!金贵哪里不好?人家是万元户!
手指缝里漏点都够你吃香喝辣一辈子!你作什么死!”她一边哭嚎,一边使劲拽我,
力道大得惊人。“走!跟我回去!给金贵赔不是!不然我打死你个不孝女!”苏大强没说话,
只是阴沉沉地堵在我另一侧,像一堵沉默的墙,散发着无形的压力。
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对女儿的怜惜,只有算计被打乱的恼怒和不近人情的冷酷。
我猛地一甩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啊!”李桂香猝不及防,被我甩了个趔趄,懵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们把我当牲口一样,一千块钱卖给王金贵那头猪的时候,
想过老苏家的脸吗?”我目光扫过苏大强那张阴鸷的脸。“你们的脸,
早被你们自己踩在脚底下,拿去换钱了!”“你…你反了!反了!”李桂香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嚎啕起来,“我十月怀胎生了你这个讨债鬼啊!大强!你死人啊!
看着她这么作践爹娘?!”苏大强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咯嘣响。他猛地往前一步,
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朝我脸上扇来——“孽障!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就当没生过你这么个白眼狼!”那巴掌带着风,又快又狠。我瞳孔一缩,身体猛地后撤,
同时厉声喝道:“打!苏大强!你今天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立马就去公社告你!
告你买卖婚姻!告你暴力干涉婚姻自由!把你和李桂香,还有你们那宝贝疙瘩苏大宝,
一起告进去吃牢饭!”他那凶狠的巴掌硬生生僵在半空,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凶狠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疑不定。“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着,
但声音明显没了底气。“是不是胡说,公社的干部说了算!”我挺直腰板,
毫不畏惧地迎着他吃人的目光。“你们收王金贵那一千块彩礼,是白收的?
要不要我去找当时在场的几个叔伯问个清楚?那钱,够不够定你们一个‘贩卖人口’?
”苏大强的脸彻底白了,僵在半空的手颓然落下。李桂香的哭嚎也像被掐住了脖子,
噎在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抽气声。我冷冷地看着这对被戳中死穴的所谓“父母”,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的婚事,从今往后,我自己说了算!谁敢再插手,咱们就公社见!
看谁先吃不了兜着走!”丢下这句掷地有声的话,
我不再理会身后瘫软在地的李桂香和脸色铁青、僵立当场的苏大强,转身大步离开。这一次,
再没有人敢上来拉扯。第二步,踹开这对吸血的爹娘!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
公社革委会那刷着半截绿漆、半截灰墙的院门口。王金贵来了。出乎意料,
他没穿那身紧绷的油腻蓝布褂子,换了件半旧不新的灰色中山装,扣子扣得严严实实,
努力想显得体面些。他脸色灰败,眼泡浮肿,显然一夜没睡好,油光锃亮的脑门上全是冷汗,
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我。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布包,里面应该是户口本和结婚证。
他没带苏大强和李桂香。看来昨天的威胁,是实打实戳中了他的死穴,让他彻底明白,
这事没有转圜余地,带谁来都没用。九点整,公社管民事调解的干部老赵,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头发花白、面相有点严肃的小老头,准时打开了调解室的门。
他扶了扶眼镜,看看我,又看看王金贵,眉头习惯性地拧着。“进来吧。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小小的调解室,一张旧办公桌,两把椅子。我和王金贵隔着桌子坐下,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茶叶和陈年文件的味道。老赵拿出个本子,例行公事地问:“苏晚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