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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生头顶有七个发旋。外人见了都怕我,叫我‘鬼娃子’。我是男娃儿。

却有一头水灵的长发。村里的男娃儿不带我玩,背地里嗤笑我是“娘儿孩”。

只有柳家三姐儿不嫌我,性子大大咧咧的,和男孩子一样野。三姐儿有一头乌黑的秀发。

可没多久,她死了。秀发也没了。我的头发。反而更水灵了。1、七岁那年,

我生了一场大病,昏睡了很久。醒来后,娘坐在床头抹眼泪。说:伢儿你总算醒了,

犯了浑,连娘都不认得了,还嚷嚷着要打娘……我记不得为什么要打娘,娘说我撞了邪。

之后,娘就固执的要我留长发,梳辫子,抹上她特制的头油。看看,这个偏方子多管用,

没见犯浑了。娘最喜欢给我梳头发,把我打扮得比真姑娘还俏。爹是个剃头匠,

十里八乡熟悉了,都叫他谢剃头。我记得,更小的时候,我还是短发。爹曾给我剃过头。

一边剃还一边感叹。伢儿头顶七个旋,命格太凶了,俗话说这一旋人,二旋鬼,

三旋凶过鬼…这七个旋,阎王爷见了也得让三分啊!娘在一旁打趣:可不,

咱伢儿兴许就是鬼王投胎转世呢!爹和别的剃头匠不同。

别的剃头匠都遵守‘夜半子时不剃头’的老规矩,怕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可我爹偏不。

他专挑那阴气最重的子时出工。第二天,村里准传出谁家又没了人。

2、我娘是个少见的美人。皮肤白得透亮,最惹眼的是她那头长发。乌黑,浓密。

顺滑得像最上等的绸缎子,一直垂到腰间,还打着卷儿。我爹把这头乌发当命根子宝贝。

每日雷打不动,用沉淀了一夜的淘米水,亲手给娘细细篦洗。这日子久了。

娘的头发愈发黑亮厚重了。在暗处都隐隐泛出幽光,摸上去又滑又凉。娘还做了一手好饭。

我最爱吃的就是她做的清蒸鱼。那鱼肉嫩得掉眉毛,一根小刺都寻不见。

娘处理鱼的手法很怪。她不用刀刮鳞,说那样会破坏鱼皮。只用一把精巧的小镊子,

捏住鱼鳞边缘,一片一片,极其耐心的拔下来。拔干净了,

再从一个青瓷小瓶里倒出些清亮微黄的油脂,细细涂抹在鱼身上。里外抹得匀实了,

才上锅清蒸。七哥儿多吃点,吃得饱饱的,这皮肉才长得细嫩,有韧性。蒸好的鱼很香,

可爹娘自己很少动筷子。只爱坐在桌边,看我吃鱼。娘说,我有六个哥哥,我排老七,

所以叫我‘七哥儿’。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家里也没半点他们留下的东西。我问过娘,

哥哥们去哪了?都…都是贪玩下水玩,淹死的。七哥儿,你可千万离水远点。

娘先是眼神飘忽,很快又蓄满哀伤叮嘱我。打那以后,我就怕水,河边都不敢靠近。

3、我的头发也随了娘,又黑又顺。爹每晚给娘洗过头后,娘就用那盆洗过头的淘米水,

再仔仔细细的给我洗。她手指凉凉的,带着股子怪异的力道,在我头皮上按压、揉搓。

娘边按还边夸我,七哥儿的头发和娘一样水灵,这头皮养的,可比女娃儿的还细嫩。

每一寸都不放过。按得久了,头皮会微微发麻发热,很舒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每次洗完头,让我身上的‘女气’都重了一分。模样不仅清秀,连性情也变得沉静阴郁,

再没了小时候的跳脱。……自从有了我。爹剃头就不收钱了。因为家里不缺钱花。

打我记事起,家里就常出怪事。不管灶台下、墙角缝、甚至我枕头底下,

时不时就会冒出几粒黄澄澄的小金豆子。娘说:你爹积了阴德,老天爷赏的。我不懂,

剃头不收钱,怎么算积阴德?直到那晚。刚到子时,爹就提着乌木箱子匆匆出了门。第二天。

我才知是柳家三姐儿死了。三姐儿家靠打渔为生,是我来到这个村子里唯一的玩伴。

三姐儿水性很好,夏天能泡在水里一整天,游得像条银鱼那么快。据说是夜里去放鱼篓子,

滑到河里淹死了。我不信。出殡那天,我躲在屋檐下瞧。棺木里那张熟悉的小脸惨白,

都快认不出了。看着三姐儿光秃秃的头,我抹眼泪。村里人围着她家议论,

说是河里的水鬼害的。所以连夜请我爹去剃头,去去煞气。我家祖辈都是剃头匠,

这把剃头刀传了一百多年。刀身上早就沾染上了浓烈的阳气。横死之人都带着煞,

说用这阳玩意儿能镇的住。可我爹没镇住。这河每年夏天总要淹死一两个,还都是女孩子。

更怪的是,每次淹死人后不久,娘的头发就会猛的窜长一截。那头乌发更油亮得惊人,

仿佛吸饱了养分。4、这夏天一过,下河的人少了。爹也就迎来了淡季。

没事儿就保养起他那套家伙什。爹有两块荡刀皮,宝贝似的收在箱底。一条是常见的黄牛皮,

中间都磨冒刺儿了。另一条却不同,细腻又光滑。看上去也比牛皮的短一截,

约莫只有九寸长,两寸多宽。深褐色的,很薄却很有柔韧性。爹不让我碰。

我也认不出那是什么皮子,只觉得看久了,心里头发毛。爹每次出工前,

剃刀先在牛皮上唰唰荡几下,然后取出这块深褐色皮子。眼神很专注,

动作很是轻缓的上一下,下一下。极其小心的蹭磨。一磨就是小半炷香。每个月,

月亮最圆那几天,爹都会给娘剪一次头发。刚磨过的剃刀,锋利得可怕。刚挨上娘的头发,

枯黄的发梢就无声断落下来。娘的头发长得飞快,每次爹都会给她剪到垂腰长短。

可奇怪的是,不到一个月,准能长到脚踝。不知怎么的。娘的头发一接触地面,

就会失去光泽,变得枯黄。所以爹每天看得最多的,就是娘的头发长度。只要发梢快沾地了,

爹就会提前刀掉。每剪一次,娘就变得更美,更年轻。看上去就像十***岁的大姑娘,

嫩的很。可把村里的婶婶姨姨们羡慕哭了。说我们不像母子,倒像姐弟。

娘高兴的把淘米水的秘密分享了出去,换了一波好感。可别人再怎么洗,

也洗不出娘那种妖异的乌亮和顺滑。5、每年正月。别人家忌讳“正月剃头死舅舅”,

爹娘从来不在乎。娘说,我舅姥爷们,早死绝了。正月初一,天还没亮,娘必定亲自操刀,

给爹剃头。娘的手艺比爹更利落,每次都把爹的头剃得溜光锃亮,青色的花头皮都泛着光。

和鱼皮似的。娘说,爹得了鱼皮病。所以爹的头发长得奇慢,一年也长不到两寸,

所以一年也就剃这么一回。今年开春到三月底,整整两个月,爹一次活计都没接到。

河里没淹死人,村里老人也走得安详。娘的脾气越来越躁,人眼见着消瘦下去,

常对着水缸照自己,盯着开始枯黄的发梢发呆。于是催促爹:六子,不能再等了,

出去找找!邻村,镇上,再远也得去!必须找到!我寻思着,家里不缺钱,

爹剃头又是白忙活。我问娘,为啥还干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呢?娘会板着脸,眼神很吓人,

大人的事,小娃娃别打听!……没过几天。爹阴沉着脸回来了。他手有点抖,

从箱子里头掏出那条深褐色的荡刀皮。皮子边缘裂开了一道口子,一直划到另一边。娘一见,

脸白的瘆人,仅有的一丝血色也没了。她眼狠狠剜向爹,让你小心点,

小心点…急着投胎吗?我从未见过爹那样。一个敢给死人剃头的汉子,

竟被娘这一眼瞪得浑身一哆嗦。娘看着院子里晾晒的床单,那上面有一块块淡淡的白色印痕。

娘溺爱的摸着我的头,叹着气对爹说,七哥儿也十八了,早该说媳妇了。

…是…是长大了。爹还在惊吓中,偷扫了我一眼,闷闷嗯了声。这年头,

不管男女成亲都早。只要来了那个东西,就说明长大了。女孩子一般十四五岁就会定亲,

男孩子虽说要晚一点,但十五六岁娶媳妇的也常见。我脸红了又红,轻唤了一声:娘~

虽然我是男孩子,但我却没有一丁点男孩子的阳气,反而比姑娘还阴。小时候,

因为发旋缘故,搬过两次家。后来头发留长了,也就没搬过。算下来,

住这个村子也满六年了。我们家不缺钱。别人家还在啃窝头,吃杂粮面。我家顿顿都有鱼,

有蛋。这两年不少想给我说媳妇的婆子上门,都被娘婉拒了。娘说,

一年前她就在老家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姑娘那边都打点好了。于是,

我们举家迁回了那个我毫无记忆的“老家”。那是个坐落在河坝上的独门小院,孤零零的。

说是十八年都没人住过了,可院子里却寸草不生,干净得诡异。

桥头边上住着个姓冯的老婆子,六十多岁,眼神不好。她看见爹,愣了半天。

你是…谢老伍?爹摇摇头,上前扶住她,冯姨,是我!六子!六子?

都长这么大了,你爹也没了?爹沉默点着头,亲自搀着冯老婆子回了家。之后几天,

都没见那老婆子再出来过。6、没过多久,娘领回来一个短发姑娘。个子比我还高半头,

是个哑巴,没见说过一句话。没有红烛高照,也没有拜堂成亲。当晚,

我和这个哑巴姑娘被关进了一个房间。我的身子从小就虚,没什么火气。

那方面的事也懵懵懂懂。可我这个媳妇力气却大得惊人,动作僵硬又粗暴。整个过程,

除了我吃痛的哼唧,也不见她吭声。一连七夜,整的我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不知是消耗太大,

还是天生太虚。一到半夜,我就被尿憋醒。媳妇睡的死沉,听不见呼吸声。我扶着墙,

腿软的推开门。刚嘘完,回屋的路上听见爹娘房里还有压低的声响。我鬼使神差的凑近了些。

……七哥儿,头顶七个旋,又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阴气更盛,

这皮子肯定比你这块六个旋的顶用!是娘的声音,她在打量着那条裂了的荡刀皮。

房里静了半晌,爹才开了口。……什么时候动手?这都七日了,种子该播下了。

娘声音里带着焦急。入夏就是旺季,这段时间你得多剃死人头,一个活人都不能剃。

没了皮子,这刀不能再沾上一点阳气了。新皮子剥下来,还得用油好好养着,

到明年正月初一,都不一定赶得上…算了…今年不是阴年,

就算种子发芽了也没几个旋……就今晚吧。我心头一寒,脑子瞬间清醒了。

头皮…荡刀皮…种子…今晚?!我脚下一软,栽在地上。我连滚带爬想冲出小院。

可跑到门口,我愣住了。这个庄子我根本不熟悉,黑灯瞎火的,我能跑哪里去?去找谁?

桥头的冯老婆子?爹送她回了家,这几天都没见出过门。何况都六十多岁的人了,

还指不定谁帮谁呢。我忽的想到媳妇,她不就是本地人,她家或许……我刚想返回屋,

身后便传来了娘的声音。七哥儿,这大半夜的,不和媳妇睡觉,跑出来干嘛?

娘想孙子可想的紧呢!娘…娘,我尿急,这就回去睡觉!我头皮发麻,不敢回头,

踉跄着冲回屋,一把带上了门。媳妇!醒醒!快醒醒!爹娘要杀了我!他们要剥我的头皮!

快帮帮我!我连推了好几下,媳妇没醒。借着月光,我凑近些去看。这一看,

我三魂七魄吓飞了一半!三…三…三姐儿?那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别人,

是已经淹死很多年的三姐儿。虽然面容变得成熟了,但我绝不会认错!难怪她不说话,

身子僵的和死人一样。我竟然和一个死尸睡了七夜。我亡魂皆冒,转身就想逃。可刚一转身,

迎面撞进了娘怀里。七哥儿!你啥时候清醒的?娘…你…你……我记得关上门了,

娘是咋进来的?不等我抬头瞧,后脖颈吃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7、等再醒来时,眼前依旧黑暗一片。身下是熟悉的摇晃感。这种感觉我在三姐儿家感受过。

是船!我躺在一条船的底舱里!我全身无力,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舱帘子被掀开。

娘笑着走进来,手里还端着刚蒸好的鱼。七哥儿醒啦?饿了吧,娘做了你最爱吃的清蒸鱼,

来,娘喂你。我还处在惊吓中,没什么胃口。可一闻到鱼香,我就控制不住的咽口水。

等鱼吃完,我打了个嗝,

问娘:爹…爹那条深褐色的荡刀皮…是不是…是不是人…人头皮做的?七哥儿,

啥时候学的坏习惯?竟敢偷听爹娘的墙根儿?娘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没错,是人皮。

是顶好的人头皮做的。可…为…为什么?我全身发抖。你爹祖上,

是正经剃活人头的匠人,那把刀传了几代,阳气太盛了,寻常人皮子根本压不住它的烈性,

这一旋、二旋,阴气又太薄,用不了两年就废了。娘的手指在我头顶七个旋涡打着圈,

眼神痴迷的说:这旋越多,阴气越盛,越经久耐用,你这皮子保准能用上三十年了。

说着,娘拿出梳子和一个青瓷小瓶,开始给我洗头。还是用的淘米水,

里面还飘着娘的一根头发丝。洗完后,我的身子更软了,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娘的手指再次在我头皮上按压、揉搓。力道比以往更重,像是在揉捏一块面团,

要把里面的筋络都揉开。别怕,七哥儿,娘的声音轻柔得像催眠曲,娘这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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