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铮提前结束跨国会议回家,撞见妻子苏晚棠与情夫林哲在客厅密谋。
“贺家资产转移得差不多了,等那蠢货发现孩子不是他的……”苏晚棠的笑声像淬毒的刀。
贺铮沉默地退回书房,调出儿子贺轩的出生证明——血型栏赫然写着AB型。
他冷笑着按下加密电话:“林哲那个画廊,该破产了。”三个月后,
苏晚棠在奢侈品店刷爆所有卡,林哲因巨额诈骗入狱。
贺铮将亲子鉴定甩在苏晚棠脸上:“带着你的野种,滚出我的房子。
”第一章贺铮推开厚重的紫檀木书房门,脚步比平时轻。
连续七十二小时在纽约的跨国并购谈判耗尽了精力,他只想尽快洗个热水澡,
然后……或许能赶上儿子贺轩睡前故事的尾巴。客厅里隐约传来苏晚棠的声音,
带着一种他许久未闻的、近乎轻佻的愉悦。“哎呀,你急什么嘛……”她的声音黏黏糊糊,
像裹了蜜糖,“贺铮那个工作狂,这会儿肯定还在太平洋上空飞着呢。
他眼里除了报表和合同,还能有什么?”贺铮的脚步顿在玄关的阴影里,
像被无形的钉子钉住。客厅柔和的灯光漫溢出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暖黄的光晕,
却驱不散他心头骤然升起的寒意。他微微侧身,视线穿过半开的门缝。苏晚棠背对着他,
穿着一件丝质的酒红色睡袍,慵懒地陷在宽大的沙发里。她旁边紧挨着一个男人,
穿着考究的浅灰色羊绒衫,是林哲,
那个开着一间小有名气画廊、总是一副温文尔雅艺术家派头的林哲。贺铮的呼吸在瞬间屏住,
血液似乎凝固了,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耳膜里嗡嗡作响。他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隐在门廊的暗影中,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林哲低低地笑了,
声音带着一种掌控者的得意:“晚棠,谨慎点总没错。贺铮不是傻子,
只是被我们蒙在鼓里罢了。等那蠢货发现孩子根本不是他的种,
那场面……”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残忍的戏谑,“啧啧,想想就精彩。
”苏晚棠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身体更软地靠向林哲,那笑声在贺铮听来,
尖锐得如同淬了剧毒的冰凌,狠狠扎进他的心脏。“精彩?那是必然的!”她语气轻快,
带着一种卸下伪装的畅快,“贺家那些能动的、值钱的,我们不是已经转移得差不多了吗?
剩下的不动产和那些空壳公司,就留给他当个念想好了。等他一无所有,
再知道轩轩……”她顿了顿,笑声里恶意更浓,“那才叫真正的绝望!到时候,
我们带着轩轩,拿着钱,想去哪里逍遥不行?”“轩轩”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
烫在贺铮的神经上。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已被一种极致的、冻彻骨髓的冰寒取代。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只是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向后退了一步,再一步,
彻底退回了书房那片更深的黑暗里。厚重的书房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合拢,
隔绝了客厅里那对男女令人作呕的私语和笑声。世界仿佛瞬间被抽成了真空,
只剩下他自己沉重如擂鼓的心跳,在死寂的空间里疯狂撞击。他没有开灯。黑暗中,
他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动作精准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手指在冰凉的桌面上划过,
熟练地按下指纹锁。桌面无声地滑开,露出内嵌的电脑屏幕。
幽蓝的光线映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像刀锋般冷硬。指尖在键盘上跳跃,
输入一串冗长复杂的密码。屏幕亮起,进入一个加密的私人医疗档案系统。
他点开标注着“贺轩”的文件夹,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拉到出生证明的扫描件。
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在“血型”那一栏。白底黑字,清晰得刺眼。AB型。
贺铮的呼吸,在那一刹那彻底停滞了。时间仿佛凝固了,
书房里只剩下电脑主机风扇发出的微弱嗡鸣,
和他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涌的、几乎要冲破耳膜的咆哮声。他,贺铮,是O型血。苏晚棠,
是A型血。O型血的父亲和A型血的母亲,绝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这是铁律,
是写在基因里的、无可辩驳的生物学事实。屏幕上那冰冷的“AB”两个字母,
像两把淬毒的匕首,带着巨大的嘲讽和毁灭性的力量,
将他过去五年构筑的、关于家庭、关于血脉、关于责任的一切,彻底捅穿、粉碎!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又被他死死压了下去。他猛地向后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
椅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黑暗中,他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轮廓,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失控的砸毁。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从他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
迅速冻结了四肢百骸。原来如此。原来那些看似温情的陪伴,
那些对轩轩无微不至的“母爱”,
那些偶尔流露的、被他解读为疲惫的疏离……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一个巨大的、将他牢牢困在中央的骗局!他贺铮,
在商场上翻云覆雨、令对手闻风丧胆的贺铮,竟然被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
和一个装腔作势的“艺术家”,当成了彻头彻尾的蠢货,玩弄于股掌之间!五年。整整五年!
他像个傻子一样,为这个所谓的“家”付出一切,
为那个他视若珍宝、倾注了所有父爱的孩子谋划未来。而他们,却在背后,
一边吸食着他的骨血,一边嘲笑着他的愚蠢,一边谋划着将他彻底榨干、扫地出门!
冰冷的怒焰在眼底无声地燃烧,那是一种足以焚毁一切的、纯粹的毁灭欲。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坐直身体,幽蓝的屏幕光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如同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他伸出手,
拿起书桌上那部线条冷硬、通体漆黑的加密卫星电话。指尖在冰凉的按键上悬停了一瞬,
然后,带着一种宣告终结般的决绝,按下了那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毫无情绪起伏、如同机械合成般的声音:“老板。
”贺铮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来自地狱深渊的寒意,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林哲那个……‘艺术殿堂’。
”他刻意加重了那四个字,充满了极致的讽刺,“该破产了。”“立刻。”“彻底。
”“不留一丝痕迹。”第二章电话挂断,书房里重归死寂。
那部漆黑的卫星电话被贺铮随手丢在冰冷的桌面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他没有动,依旧坐在宽大的椅子里,像一尊凝固在黑暗中的雕塑。
幽蓝的电脑屏幕光映着他半边脸,另一半则完全隐没在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里面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流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愤怒?当然有。
那是一种被最亲密之人背叛、被当成彻头彻尾的蠢货愚弄的滔天怒火,足以焚毁理智。
但此刻,
这怒火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压制着——一种精密、冷酷、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复仇意志。
他需要绝对的清醒,需要掌控全局,需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他们无法想象的代价。
他需要证据,需要更多、更确凿、能彻底钉死他们的证据。
光凭一份血型不符的出生证明和一段偷听到的对话,还不够。他要的是铁证如山,
要的是让他们在绝望中连一丝狡辩的缝隙都找不到。贺铮深吸一口气,
那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带着刀刃般的锋利,刺入肺腑。他再次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一个极其隐蔽的通讯界面。
这个界面连接着他私人安保团队的核心,由他直接掌控,
独立于贺氏集团庞大的安保系统之外。“鹰眼。”他对着内置麦克风,声音低沉而清晰,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目标:苏晚棠,林哲。时间范围:过去五年,重点近两年。
方向:所有资金流动,尤其是大额、异常、流向海外或关联不明账户的。所有通讯记录,
加密的、删除的,全部恢复。所有行踪轨迹,包括未公开的私人行程。
所有接触过的可疑人员,特别是与林哲画廊、艺术品交易相关的。还有……”他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贺轩的出生记录,从孕期检查到出生医院的所有原始档案,
给我挖地三尺,找出所有经手人,我要知道每一个环节。”“明白,老板。
”代号“鹰眼”的回应简洁、高效,没有任何疑问,只有绝对的服从。
屏幕上的通讯状态显示为“任务执行中”。贺铮关掉界面,身体向后靠去,闭上眼睛。
大脑却在高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超级计算机,
将过去五年里所有被他忽略的、细小的碎片重新检索、拼接。苏晚棠对轩轩的“过度保护”?
她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他带轩轩去做更全面的体检,甚至对幼儿园的常规体检也格外紧张。
当时他只以为是母亲的过度小心……林哲那个画廊,近两年突然声名鹊起,
举办了几场所谓的“国际大师”画展,成交额高得离谱。他当时还觉得奇怪,
一个根基尚浅的画廊,哪来那么大的能量和人脉?现在想来,那些天价成交的背后,
恐怕是洗钱的通道,而源头,极可能就是被苏晚棠转移出去的贺家资产!
还有苏晚棠那些看似“投资失败”的项目,那些她抱怨“运气不好”亏掉的钱……一笔笔,
一幕幕,此刻都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清晰而恶毒的真相。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
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映在厚重的防弹玻璃上,却丝毫照不进这间被冰冷恨意笼罩的书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也许更久,书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是管家周伯。“先生,”周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平稳,
“太太刚才问起您,说打您手机没通,问您是否回来了?”贺铮睁开眼,
眼底一片冰封的荒原。他拿起话筒,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刻意带上了一点长途飞行后的疲惫:“嗯,刚到家,在书房处理点急事。手机没电了。
告诉太太,我晚点过去,让她先休息。”“好的,先生。”周伯应道。放下电话,
贺铮嘴角勾起一抹极冷、极淡的弧度。演戏?谁不会?苏晚棠,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你最好演得投入一点,因为很快,你就再也没有登台的机会了。他重新将注意力投向电脑。
屏幕右下角,一个加密文件夹的图标无声地闪烁起来。是“鹰眼”发来的第一份简报。
贺铮点开文件。里面是几张扫描件。第一张,是贺轩出生医院的原始档案记录,
在“父亲血型”一栏,清晰地写着:O型。而旁边,
是另一份被篡改过的、提交给户籍部门的出生证明副本扫描件,上面“父亲血型”一栏,
赫然变成了A型!伪造的笔迹模仿得相当高明,若非有原始档案对照,几乎难以分辨。
第二张,是一份银行流水截图。一个以苏晚棠母亲名义开设的离岸账户,在过去两年间,
接收了数笔来自林哲画廊关联公司的巨额汇款,累计金额触目惊心。
而其中几笔大额转出的时间,恰好与苏晚棠几次“投资失败”的时间点完美吻合。第三张,
是一份通讯记录分析摘要。苏晚棠与林哲之间,存在大量使用加密通讯软件的联系记录,
时间多在深夜,且频繁删除。技术恢复的部分内容片段,
充满了露骨的亲昵和……对贺铮的鄙夷嘲弄。最后一行字,
是“鹰眼”的初步结论:“目标林哲,画廊资金来源高度可疑,
涉嫌利用艺术品交易进行大规模洗钱及诈骗。其名下多个空壳公司,
与太太苏晚棠的异常资金流动存在直接关联。贺轩少爷出生证明存在明确伪造痕迹。
更多深度证据正在全力挖掘中。”贺铮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
尤其是那份被篡改的出生证明和那些刺眼的通讯片段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然后又被投入冰窟,冷得发痛,痛得麻木。他缓缓靠回椅背,闭上眼睛,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再睁开时,
那里面最后一丝属于“丈夫”和“父亲”的微弱温度也彻底消失了,
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属于猎食者的光芒。他拿起那部黑色卫星电话,再次拨通。“鹰眼,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也更加危险,“林哲的‘艺术诈骗’证据,给我钉死。
我要他身败名裂,牢底坐穿。至于苏晚棠……”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寒意,
“盯紧她,让她继续‘花钱’,让她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她花出去的每一分钱,
我要她十倍、百倍地……吐出来。”第三章日子以一种诡异而平静的表象滑过。
贺宅依旧奢华、安静,佣人们无声地穿梭。苏晚棠似乎并未察觉任何异样,或者说,
她沉浸在即将“大功告成”的喜悦和对未来“逍遥生活”的憧憬中,放松了警惕。
她甚至对贺铮表现出一种刻意的、带着点讨好的“关心”。“阿铮,看你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纽约那边太累了?”早餐桌上,苏晚棠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推到贺铮面前,笑容温婉,
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轩轩昨晚还念叨你呢,说爸爸好久没陪他搭乐高了。
”贺铮放下手中的财经报纸,抬眼看她。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给她精心保养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曾几何时,这温婉的笑容是他疲惫归家时最渴望的慰藉。
如今再看,只觉得虚伪得令人作呕,像一张精心描绘的面具。他端起牛奶杯,
指尖感受着杯壁传来的温热,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地“嗯”了一声:“最近是忙。
并购案收尾,事情多。”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苏晚棠无名指上那颗硕大的钻戒——那是他三年前送她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价值不菲。“你最近气色倒是不错。新买的那条‘星辰’系列的项链,很衬你。
”苏晚棠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得意,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颈间那条流光溢彩的钻石项链,
笑容更盛:“是吗?林哲画廊新到了一批哥伦比亚祖母绿,成色极好,
他特意给我留了几颗裸石,我让设计师赶工做出来的。你知道的,我对这些没什么抵抗力。
”她语气轻松,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购物。“林哲?
”贺铮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他倒是有心。
画廊生意看来是越来越好了。”“是啊,”苏晚棠没听出异样,顺着话头,
语气带着点与有荣焉的炫耀,“他眼光好,人脉也广,最近又谈成了几个大单,
在圈子里风头正劲呢。他还说……”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话头戛然而止,
掩饰性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贺铮心中冷笑。风头正劲?很好。爬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
才会越痛。他不再接话,拿起报纸,重新将目光投向那些枯燥的数字和图表,
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谈。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早已汹涌澎湃。
林哲那间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装修得极具格调的“哲·艺术空间”,
此刻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风暴。“林总!不好了!”画廊经理脸色煞白,
几乎是撞开了林哲办公室的门,“刚刚……刚刚银行那边突然通知,
我们申请的那笔三千万的展品抵押贷款,被……被无限期冻结了!
理由是……是资质审查存在重大疑点!
”林哲正志得意满地欣赏着手机里苏晚棠发来的、戴着新项链的***照,闻言猛地抬头,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什么?冻结?怎么可能!我们资质有什么问题?
手续不是都齐全的吗?”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这笔贷款是他计划中用来运作下一场“国际大师”画展的关键资金,
也是他洗钱链条上重要的一环。“银行那边……语焉不详,只说接到上级通知,
重新全面核查我们画廊近三年的所有交易流水和艺术品来源证明……”经理的声音都在发抖。
林哲的心猛地一沉。核查交易流水和来源证明?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那些所谓的“国际大师”作品,有多少是赝品?有多少是左手倒右手的虚假交易?
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强作镇定,挥挥手:“慌什么!我马上打电话问问!”他拿起手机,
翻找着那个他花了大价钱才搭上线的银行高管号码。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王行,是我,林哲啊!关于我们画廊那笔贷款……”“林总啊,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疏远,甚至带着点公事公办的冷漠,“这个事情,
我们也是按规章办事。上面有明确指示,要对贵画廊的业务进行深度合规审查。
在审查结果出来之前,所有信贷业务暂停。我这边还有会,先挂了。”不等林哲再开口,
电话里只剩下忙音。林哲握着手机,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立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关系户的电话,对方同样支支吾吾,最后干脆不接。冷汗,
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踱步,像一头困兽。就在这时,
手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海外号码。林先生吗?
关于你上个月卖给我们在日内瓦客户的那幅‘毕加索蓝色时期’作品。
我们已获得确凿证据证明其为高仿赝品。客户要求全额退还850万欧元,
并支付惩罚性赔偿。法律文件将在24小时内送达。如不履行,我们将立即提起国际诉讼,
并向国际刑警组织就艺术品欺诈提出正式控告。林哲如遭雷击,失声叫道,试图辩解。
省省你的谎言吧,林先生。你提供的鉴定证书已被证实是伪造的。我们有证据。
好好考虑你的选择。24小时。电话***脆地挂断。“砰!
” 林哲的手机狠狠砸在光洁的地板上,屏幕瞬间碎裂。他脸色惨白如纸,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瑞士的买家!八百万欧元!伪造的鉴定证书被识破了?
这怎么可能?那套证书他花了大价钱,做得天衣无缝!是谁?是谁在背后搞他?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银行贷款冻结,瑞士天价索赔,这还只是开始!
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
仿佛一夜之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黑暗里揪了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猛地想起苏晚棠,想起贺铮……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攫住了他,让他浑身发冷。不,
不可能!贺铮那个只知道工作的蠢货,怎么可能发现?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他必须冷静,
必须想办法!他需要钱,需要大笔的钱来填这个窟窿,来摆平瑞士那边!对,苏晚棠!
她手里还有钱!贺家的钱!林哲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顾不上碎裂的手机,
扑到座机前,手指颤抖着拨通了苏晚棠的私人号码。与此同时,贺宅的书房里。
贺铮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正清晰地显示着林哲画廊办公室的实时监控画面——那是“鹰眼”团队早先植入的。
他看着林哲接到银行电话时的慌乱,接到瑞士索赔电话时的惊恐万状,看着他砸掉手机,
看着他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办公室里打转,最后扑向电话。贺铮端起手边早已冷掉的黑咖啡,
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带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回甘。他拿起另一部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加密的通讯界面,上面只有一条简短的信息,
来自一个瑞士的匿名账户:“鱼已咬钩,网已收紧。24小时倒计时开始。
”贺铮的指尖在冰凉的手机边缘轻轻敲击着,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他看着监控画面里林哲那副失魂落魄、濒临崩溃的样子,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崩裂的序曲,已然奏响。而这场毁灭的交响乐,
才刚刚进入第一个乐章。第四章苏晚棠接到林哲电话时,
正在本市最高端的奢侈品商场“云顶荟”里。她今天心情极好,
约了两位同样出身豪门的太太一起喝下午茶兼“扫货”。林哲在电话里的声音嘶哑、急促,
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甚至带着点哭腔。“晚棠!出事了!出大事了!
银行冻结了我的贷款!瑞士那边……瑞士那边说我卖的是假画,要告我诈骗,
索赔八百多万欧元!我完了!晚棠,你得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快!快给我转钱!
先转两千万……不,三千万!美金!美金更保险!快!不然我就彻底完了!
”苏晚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迅速褪去。她下意识地捂住手机,
快步走到旁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你说什么?假画?
诈骗?林哲!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三千万美金?
我……我哪来那么多现金?!”“我不管!苏晚棠!你必须给我想办法!
”林哲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在咆哮,恐惧让他失去了理智,也撕下了最后一点温情的伪装,
“那些钱!我们转移出来的贺家的钱!你别告诉我你都花光了!我要是进去了,
你也别想好过!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贺铮要是知道轩轩……”“闭嘴!
”苏晚棠厉声打断他,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她紧张地环顾四周,
生怕被人听到那个禁忌的名字。林哲的威胁像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喉咙。“你冷静点!
我……我手上能动用的现金没那么多,需要时间周转!你先稳住瑞士那边,
我……我尽快想办法!”“尽快?我没有时间了!24小时!他们只给我24小时!
”林哲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疯狂,“苏晚棠,我警告你,别想甩开我!下午!最迟下午,
我必须看到钱到账!否则,大家一起死!”电话被狠狠挂断,
只剩下忙音在苏晚棠耳边尖锐地鸣叫。苏晚棠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刚才的志得意满和轻松愉悦荡然无存,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林哲完了?诈骗?八百万欧元?这怎么可能?他做事一向小心!
还有他最后的威胁……一起死?不!她绝不允许!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眼看就要彻底摆脱贺铮那个无趣的工作狂,带着轩轩和巨额财富开始新生活,
怎么能被林哲这个蠢货拖下水?她必须稳住林哲,至少暂时稳住他。钱……她需要钱!
她记得自己名下还有几张额度极高的附属卡,是贺铮给的,平时几乎不用。
还有几个海外账户,里面应该还有不少之前转移出来的资金,
虽然大部分已经通过林哲的画廊洗白或者转入了更隐蔽的地方,
但临时抽调一部分应急应该可以。对!先安抚住林哲!苏晚棠深吸几口气,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笑容,走回那两位正在挑选***款手袋的太太身边。
“哎呀,不好意思,家里一点小事。”她故作轻松地摆摆手,
拿起刚才看中的一条标价近百万的满钻手链,对导购小姐露出一个矜持的微笑,“这个,
还有那对蓝宝石耳环,一起包起来吧。刷卡。
”她优雅地从爱马仕手包里抽出那张印着贺铮名字、有着无限额度的黑金附属卡,姿态从容,
仿佛刚才那通让她如坠冰窟的电话从未发生过。导购小姐脸上堆满最热情的笑容,
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张象征着顶级财富和地位的黑卡:“好的,贺太太,您稍等。
”苏晚棠微微颔首,享受着周围投来的艳羡目光,
试图用这种挥霍的***来驱散心底不断蔓延的寒意。只要有钱,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林哲那边,先用钱堵住他的嘴,再慢慢想办法……然而,
这份虚假的镇定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导购小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疑惑地看了看POS机屏幕,又小心翼翼地操作了一遍,然后抬起头,
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尴尬和惶恐:“贺……贺太太,非常抱歉,这张卡……显示交易失败。
系统提示……是……是账户已被冻结。”“冻结?”苏晚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尖锐,“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再试一次!
”她感觉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让她脸上***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