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气的错，而是因为——全民天赋觉醒日。
礼堂里人山人海，头顶横幅写得慷慨激昂：“人人皆可成龙，天赋决定未来。”
横幅右下角一行小字，悄悄补刀：“若校服被点燃，概不负责。”
同学们依次上台，手按测试球，接受命运的揭晓。
第一个上台的王壮，壮得跟牛犊子似的。
手刚一放上去，屏幕亮了：炽焰之躯。
下一秒，他的袖口“嘭”地冒火，差点把讲台点着。
班主任老周冲过去扑火，假发跟着“啪嗒”掉地上，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台下一片笑声，礼堂里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第二个是学霸于芊芊，屏幕显示：空间挪移。
她兴奋得小脸通红，随手一挥——老周的假发“嗖”地消失，下一秒挂在讲台话筒上，像是话筒突然留了个锅盖头。
全场哄堂大笑。
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姑娘不愧是学霸，天赋都自带幽默感。
终于，轮到我。
我叫林天，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三生，最大的优点是脸皮厚，最大的缺点是，厚得不够用。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测试球上。
冰凉一片。
屏幕卡了两秒，像是老电脑死机，然后缓缓弹出一行字：梦幻西游系统（绑定中）全场安静三秒，然后——炸了。
“哈哈哈哈，这啥玩意？”
“系统？
你觉醒的是随身网吧吧！”
“笑死我了，还梦幻西游，这游戏我爸年轻时玩的！”
台下笑成一锅粥，很多人笑得差点背过气。
只有一个人没笑。
苏晚。
隔壁实验班的学霸女神。
她穿着白衬衫，眼神冷淡，却偏偏笑起来的时候带点小虎牙，让人心里一软。
她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别慌，过气的东西，也可能是古董。”
我一怔：这是安慰吗？
怎么听着比骂人还扎心。
正当我准备原地社死，脑海里忽然响起清脆的提示音：叮！
新手任务签到完成。
奖励：龙卷雨击 Lv1，学渣护腕（绿），银两188，师门贡献10。
我愣住了。
熟悉的界面，熟悉的味道。
这是梦幻西游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礼堂右侧的灭火器突然“咚”地抖了一下。
我条件反射般抬起手，脱口而出：“龙卷雨击！”
天花板上水光涌动，一条水龙轰然落下！
第一目标：王壮。
他身上还在冒烟，首接被浇了个透心凉，火灭了。
第二目标：话筒。
老周的假发顺着水“咕噜噜”滑下来，精准地落到校长的脑袋上。
校长愣住，全场先是鸦雀无声，随后爆笑如雷。
有人喊：“他觉醒的天赋是消防队长吧？”
有人喊：“不，这是古早技能文化遗产！”
我站在台上，表情僵硬，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这不是我丢人，这是校长头发丢人了。
苏晚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忍不住的笑意：“你刚才那招，CD几秒？”
我脱口而出：“欧皇六秒，非酋六十秒。”
“那你是？”
“那种抽卡十连必出蓝装的。”
她终于没忍住，唇角轻轻一弯。
测试球发出滴滴声，判定结果：F级天赋·娱乐向。
全场哄笑。
可我脑海里的系统，却在疯狂弹窗。
叮，检测到外部评价不公，系统赠送称号被低估的美男子。
叮，开启装备栏。
叮，学渣护腕（绿）可装备。
我抬手一抹，护腕赫然出现在手腕上，皮质泛光，烫金的“学渣”二字熠熠生辉。
我沉默了半秒，觉得这护腕的作用和侮辱成分五五开。
老周顶着新鲜回炉的假发，冷冷道：“林天，F级，靠边站。”
我“是”的一声，笑嘻嘻走到苏晚身边。
她偏头看了我一眼：“F级？”
我眨眨眼：“F，Fantastic。”
她没忍住笑：“装得像模像样。”
就在全场笑声此起彼伏的时候，系统再次弹窗。
叮，藏宝阁开启。
叮，您可上架非绑定物品，用于交易，所得自动结算至现实账户。
友情提示：试上架一件废物，体验成交***。
我眼角一抽，下意识瞄了眼讲台中央。
校长正端坐着，顶上的假发微微晃荡，黑得发亮。
“叮，系统警告：禁止上架真人器官、毛发与灵魂。
违者抄经一百遍。”
我默默把手放下，翻背包。
里面赫然有两只学渣护腕，长得一模一样。
看来系统不光掉装备，还自带“复制粘贴”。
我点开藏宝阁，把其中一只护腕上架，价格定在一元。
屏幕提示：是否确认？
是否真的确认？
最后一次确认。
我点“是”。
两秒钟，交易完成。
买家ID：篮下补篮不打铁。
到账：¥1.00。
我盯着账户里多出的那一块钱，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财富自由离我只有“复制装备”的距离。
“发财了？”
苏晚看着我傻笑，轻声问。
“第一桶金。”
我郑重回答。
“那打算怎么花？”
“去小卖部买两根辣条，一人一根。”
她轻哼一声，偏开脸，却没能掩住唇角的笑。
——放学后，校园空旷，风吹得试卷满天飞。
就在我琢磨今晚该怎么练级时，系统突然弹出主线任务。
主线·1别装了少侠在24小时内完成任意师门任务三次建议门派：化生寺、方寸山、龙宫完成奖励：门派技能自选卷、银票五千、藏宝阁隐藏栏位一我心头一震：自选卷？
在这个全民天赋锁死的世界，我能像换皮肤一样换职业？
我三下五除二选了方寸山。
理由很简单：稳中带阴，偶尔还能帅。
叮，恭喜加入方寸山。
获得技能：定身符、失心符、催眠符。
获得门派装：布衣·灰，鞋·不打滑（移速+1）。
我低头看鞋，鞋底写着“防社死”。
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喂。”
背后传来声音。
我回头，苏晚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递给我一瓶维C，轻声说：“别怕，我的天赋能提供概率性幸运。”
我挑眉：“听上去挺玄学。”
“通俗点说，你抽奖五毛，可能变一块。”
我紧紧攥住口袋里那一块钱，觉得命运在冥冥之中安排了缘分。
“走吧，师门任务时间到了。”
我吸了口气。
“去哪儿？”
“老教学楼，西楼。”
传说那里有一间物理实验室，晚上总有人影。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门自己吱呀开了一条缝。
系统提示浮现在眼前：方寸委托·夜半失心有一缕执念在实验室徘徊，请以方寸术镇之提示：目标执念与成绩、假发、火有关我和苏晚对视一眼。
“假发？”
她忍笑。
“不是***的。”
我立刻撇清。
我举起手，低喝：“失心符！”
一张符纸嗖地飞进实验室。
里面“砰”的一声，一道黑影扑出，像是一堆试卷怨念。
我急忙接上催眠符。
黑影一愣，身形一歪，扑通倒地，睡得比上课的我还香。
叮，任务完成！
奖励：门派技能自选卷一，银票五千，藏宝阁隐藏栏位一。
额外评价：操作骚气，建议继续保持。
我长舒一口气，转头冲苏晚比了个大拇指：“看见没？
稳中带阴，偶尔要帅。”
她抿唇笑：“还有点社死里的求生欲。”
系统弹出卷轴，让我选择奖励技能。
龙卷雨击升级卷，或者破血狂攻入门。
我毫不犹豫点了龙卷雨击。
“为什么？”
苏晚好奇。
“因为明天午休，我想给全校洗个头。”
她挑眉：“要是再把校长洗了呢？”
我笑得一本正经：“那就顺便做个去屑广告。”
她没忍住，终于笑出声。
——那一夜，风声猎猎。
全世界的人都在为自己的天赋兴奋或失落。
只有我知道，我的天赋，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一个能掉装备、能上架藏宝阁、还能顺手把校长洗成湿发造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