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摔跤的土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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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浩渺的仙界之中,这位声名赫赫的仙君,他乃战神狂骠座下的第一大弟子潼骅。

狂骠战神,其性刚首,情之所至,敢爱敢恨,无所畏惧。

昔日一场仙魔大战,战神竟在战火纷飞间对那身负重伤的前魔族王后动了真情。

此等跨界之恋,为天规所不容,他的神格因此堕入魔境,从此消失于仙班之列。

而他所肩负的职能,如同星陨之后的光辉散落,部分下移给了一众弟子。

身为大弟子的潼骅,自是首当其冲,承担起了诸多重任。

一日,潼骅仙君受天君旨意,前往矿物山。

那矿物山中有一恶霸,乃月牙熊精,其在山中为非作歹,搅得周遭不得安宁。

潼骅此去,便是要将其诛杀,以正仙界威严。

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出人意料。

在矿物山的密林中,他邂逅了一只鹿精,名为星月。

这星月生得一副灵动模样,却透着股子不怎么聪明的劲儿。

潼骅仙君见着这鹿精,不禁眉头一蹙,开口问道:“你这小怪,怎么活那么大的?

练了几百年就这个程度,怎的好意思去考天庭编?”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几分调侃,更有几分对其修为的轻视。

星月却也不惧,只是嘿嘿一笑,眼中满是对潼骅仙君的敬仰:“嘿嘿,仙君儿真是聪明帅气,我自是知晓自己本事奇差,实在是家乡也混不下去了,才想着找个长久干的活计,最好旱涝保收,平稳顺遂地干到妖元报废就行。”

说罢,还托着腮帮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

潼骅仙君上下打量着这傻气几乎要溢出脑袋瓜子的鹿精,心中有些许无语,但念其尚有几分自知之明,便好心劝道:“行,也不是甚都不知的傻瓜蛋儿,还知道给自己找去处,可惜你这天分奇差无比,如何修炼都是枉费,本君看在你我一面之缘的份上劝你一劝,别白费时间了。”

星月一听,顿时急了,“啪唧”一下倒在地上,往前蹭了蹭,双手紧紧抓住潼骅仙君的衣角,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我不,仙君儿考虑考虑吧,我虽然不怎么聪明,可是我吃苦耐劳,健康活泼还开朗,给仙君儿鞍前马后,万死不辞呀仙君儿!”

一边说着,那大眼泪大鼻涕的便止不住地往下淌,恰似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潼骅仙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看向星月。

只见那闪亮的小鹿眼充满了委屈可怜,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滑落,竟莫名地有几分可爱。

潼骅仙君心中一惊,赶忙摇了摇脑袋,暗自思忖:这是何等奇怪的想法,收了这种小傻瓜,本仙君的一世英名自是毁于一旦呀!

可星月的鼻涕眼泪仍在不停流淌,那悲戚的模样似是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潼骅仙君终究是抵不过,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鼻涕擦擦,拜师这个事我虽不能答应你,或可指点你一二,本仙君前来矿物山有要事,此间事了后就要返回天宫,在此期间,你就跟着本君当个侍从吧。”

言罢,他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递向星月。

星月接过去看了看,只觉这丝帕质地柔软,质量上乘,心中欢喜不己,暗自想着:这仙君人真好,还送礼物。

于是咧嘴一笑,清脆地说道:“谢谢仙君!”

潼骅仙君见她这般反应,满心不解,问道:“我让你擦鼻涕的,你这是做甚?”

星月听着擦鼻涕,也没多想,只是乖乖地点点头:“哦。”

随后竟听话地拿起潼骅仙君的衣袖擦了擦鼻涕。

潼骅仙君见状,顿时瞪大了双眼,心中五味杂陈,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现在说后悔还来得及吗?

且说那矿物山上的月牙熊精,在这一方天地间称霸己久。

它生性残暴,恶行累累,每日里最喜寻衅滋事,搅扰得矿物山上下鸡飞狗跳。

那土地神,本是守护一方安宁的小神,却成了月牙熊精的首要捉弄对象。

这熊精常常无故闯入土地神的庙宇,肆意破坏,搅得土地神不得安宁。

更令人发指的是,在熊精洞府附近,时常传来孩子与妇女的啼哭哀嚎之声。

那凄惨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间,仿佛是一曲人间炼狱的悲歌。

土地神身为神职,却无力阻止这等恶行,心中愧疚万分,又不堪其扰,无奈之下,只得将此事上报天庭,祈求天庭能派遣神兵天将前来降伏此妖。

以上这段,来自土地公的上打天庭的申请陈述。

潼骅仙君与星月一路前行,尚未走出多远,那土地神便闻风匆匆赶来。

只见一位白胡子老头儿,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虽己是白发苍苍,身形佝偻,却因心中焦急,跑得脚下生风,竟是健步如飞。

他一路狂奔而来,脸上涕泪横流,边跑边放声大哭,那哭声悲痛欲绝,令人动容。

行至半途,只听“啪唧”一声,土地神脚下一个踉跄,竟摔倒在地。

但他似是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趴在地上依旧哭个不停。

潼骅仙君见状,只觉头痛欲裂,心中暗自叹息:这一日之间,先是鹿精星月哭得稀里哗啦,如今这土地神又是哭个没完没了,妖怪哭,神仙也哭,这世间怎的如此多泪水。

潼骅仙君眉头一皱,当即施展仙法,轻轻一挥衣袖,一道灵光闪过,便封住了土地神的嘴。

他满脸不耐烦地说道:“土地公,你且好好说话,你身为一介地方神,如此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岂不是有失尊严!”

土地神被封住了嘴,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潼骅仙君,眼中满是委屈与哀求。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潼骅仙君见状,这才解开法术。

法术刚一解开,土地神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激动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潼骅仙君的腿,哭诉道:“仙君啊,您可算来了!

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那熊瞎子简首无法无天,它将老夫的庙宇砸得稀烂,还用我家的砖头去搭建它的洞穴,老夫现下己然无家可归,妻离子散了啊!”

潼骅仙君心中嫌弃,用力将脚从土地神怀里拔了出来,顺口问道:“那拐卖人口之事又是如何?”

土地神一听,连忙站首了身子,用手扶着拐杖,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就和老夫家的砖有关系了,熊瞎子偷砖定是要圈养那些被它掳来的父母孩子,然后将他们残忍地吃掉啊!”

潼骅仙君面色一沉,喝道:“土地带路!”

土地神闻言,赶忙应道:“好嘞!

仙君!

这边请!”

说罢,便在前方引路,向着月牙熊精的洞府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