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觉醒万亿冥币
"我盯着外卖软件弹出的这条短信通知，油渍斑斑的手机差点从掌心滑落。
深夜的便利店冷气开得很足，后背却瞬间被冷汗浸透。
玻璃门外猩红的月光正在地上爬行，像某种活物般舔舐着自动贩卖机的边缘。
收银台突然传来尖叫声。
穿着便利店制服的女生跌坐在地，收银机吐出的不是纸币，而是纷纷扬扬的纸钱。
我低头看向自己手机，那条短信的转账备注栏赫然写着——天地银行。
货架上的薯片包装正在扭曲，番茄味变成了"人血味"，原价5.9元的标签渗出暗红色液体，缓缓重组成"5冥币"。
我口袋里前天刚取的工资突然发烫，掏出来时百元大钞正在自燃，蓝色火焰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哭丧人脸。
"这是...我的买命钱？
"隔壁货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穿西装的男人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抓着一沓正在燃烧的美元，"我在华尔街挣的六百万美金...全完了..."玻璃幕墙外传来指甲刮擦声。
红衣女人的脸突然贴在玻璃上，她的脖子像橡皮筋一样拉长，猩红嫁衣在月光下滴着黏液。
"找到你了..."她的声音像是用碎玻璃在铁板上摩擦，"你的阳寿...还剩三分钟..."我本能地后退，后腰撞在冷藏柜上。
可乐罐叮叮当当滚落一地，易拉罐上的代言明星突然诡异地咧嘴笑开，露出满口尖牙。
手机再次震动，短信页面自动跳转成漆黑的界面，血字在屏幕上蠕动：检测到您持有天地银行黑金卡（余额：10,000,000,000,000冥币）红衣女鬼的指甲己经刺穿玻璃，裂纹像蛛网般蔓延。
我抓起货架上的桃木剑——标签显示"镇魂剑（100冥币）"，手机对准二维码扫去。
"叮！
支付成功。
"桃木剑突然燃起青色火焰，女鬼发出凄厉惨叫。
她腐烂的眼球转动着，突然换上谄媚的笑容："这位贵客...需要引路服务吗？
只需888冥币，妾身可以带您去安全屋..."便利店突然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我手中青光缭绕的桃木剑，西装男突然扑过来："分我一点！
我拿劳斯莱斯钥匙换！
""钥匙在烧。
"我指着地上那摊蓝火。
他的车钥匙正在火焰中蜷缩成焦黑的骷髅头形状。
冷藏柜突然爆开，十几只青灰色手臂从酸奶货架里伸出。
红衣女鬼甩出水袖缠住我的腰："客官快决定！
子时将至，城隍庙要开始宵禁了！
"手机疯狂震动，新的血字浮现：检测到S级诡异"百手观音"苏醒，建议立即购买"往生轿辇（5000冥币）当我抱着收银台后的女店员跳进突然出现的纸轿子时，透过晃动的轿帘，看到便利店正在塌缩成一张巨大的黄表纸。
那些来不及逃出的人，身体正被纸面吞噬，变成墨迹未干的简笔画。
"去典当行。
"我往女鬼手里塞了一叠万元面额的冥币，钞票上的玉皇大帝画像眨了眨眼，"把这些换成...""客官有所不知。
"女鬼贪婪地嗅着冥币上的朱砂味，"现在最值钱的是这个——"她掀开嫁衣，心口处嵌着一枚青铜钱币，上面刻着"阴司通宝"。
轿子突然剧烈颠簸，前方传来唢呐声。
十八个纸人抬着猩红棺材挡住去路，棺材盖上坐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他手里的算盘珠是用人骨磨成的。
"小友留步。
"老者笑出满口黑牙，"老夫用三条情报换你一张百万冥钞。
第一，天亮后所有活物都要纳税；第二，医院停尸间的冰柜能冻结寿命；第三..."他忽然压低声线，"你账户里的万亿冥币，是有人在七月十五烧给你的。
"轿外的纸人突然齐声尖叫，我转头看见便利店方向升起血红光柱。
手机自动跳转到首播界面，标题是《富豪悬赏千万现金求购冥币》，画面里那个秃顶男人正被自己燃烧的钞票吞没。
"要变天了。
"女鬼舔着嘴唇看向我，"客官接下来想去哪？
鬼市刚上了批新鲜的人皮灯笼。
"我摸着口袋里厚实的冥币，玻璃窗外血月正中出现一道裂痕。
这才是第一天，而我突然意识到，这场末日游戏里最恐怖的或许不是诡异，是那些即将为冥币疯狂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