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法则初显
他盯着掌心青色印记，那些细如发丝的纹路正沿着血管蔓延。
太虚星髓蹲在他肩头啃食法则碎片，青铜笔尖突然指向西北天空："来了！
"七道流光划破云层，星梭舱门开启的瞬间，楚无涯感觉整座山谷的灵气都在震颤。
为首的白袍人手持罗盘，额间天眼泛着金芒："混沌余孽，交出..."话音未落，楚无涯己经捏碎藏在指间的风刃。
融合道碑碎片后，他发现自己能感知方圆十里的气流变化。
此刻山风正从东南方灌入峡谷，七道微型龙卷在星梭下方悄然成型。
"雕虫小技。
"白袍人屈指轻弹，龙卷风突然调转方向。
楚无涯瞳孔收缩，他看到对方指尖缠绕的青色丝线比自己浓郁百倍。
当风暴裹着碎石袭来时，他纵身跃下悬崖，耳畔响起太虚星髓的尖叫："用时间法则！
你昨夜领悟的——"下坠过程中，楚无涯死死盯着百米外的瀑布。
记忆突然闪回青铜祭坛上停滞的雨滴，他本能地勾动识海中银白色法则丝线。
世界瞬间陷入灰白，飞溅的水珠凝固成晶莹的玉璧。
"三息！
"太虚星髓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
楚无涯踏着静止的水珠跃向对岸，在时间恢复流动的刹那，原先立足的崖壁己被风暴绞成齑粉。
白袍人天眼中金芒大盛："竟是时空双法则！
"五道锁链破空袭来，楚无涯翻身滚进瀑布后的洞穴。
水流在身后冻结成冰墙，锁链撞击声震得洞顶钟乳石簌簌坠落。
他抹去嘴角血渍，发现强行催动时间法则导致经脉出现晶化现象。
"这是法则反噬。
"太虚星髓挥笔画出星图，"往地脉深处跑，用土系法则共鸣！
"追击者的脚步声在洞穴外响起，楚无涯将手掌按向潮湿的岩壁。
昨夜在青铜地宫领悟的土黄色纹路在掌心亮起，坚硬的花岗岩突然变得如水般柔软。
他如同游鱼潜入岩层，身后传来白袍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地底千米处，楚无涯蜷缩在岩浆河畔的晶洞中。
太虚星髓正在用星髓之力修补他晶化的右臂，青铜笔尖每画一圈，就有星光渗入肌肤。
"你同时觉醒三种法则，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童子虚影淡得几乎透明，"除非找到混沌本源..."洞顶突然传来震动，岩浆河泛起不正常的波纹。
楚无涯抬头看见岩层正在透光，白袍人竟用天眼将整座山峦炼化成半透明的水晶。
七道身影倒悬着从洞顶降下，犹如索命的修罗。
"结阵！
"白袍人天眼流出血泪，"锁天绝地！
"六名黑袍人各执阵旗，血色锁链交织成鸟笼状结界。
楚无涯感觉周身法则正在凝固，就连呼吸都变得粘稠。
他试图勾动时间法则，却发现银白丝线被血色符文死死缠住。
"用混沌体吞噬结界！
"太虚星髓突然化作流光撞向他的眉心。
剧痛从识海炸开，楚无涯眼中泛起混沌雾气。
血色结界触碰到雾气的瞬间，竟如同冰雪消融。
白袍人惊骇后退："不可能！
未觉醒的混沌体怎能..."楚无涯己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他感觉自己变成贪婪的漩涡，疯狂吞噬着结界中的法则之力。
黑袍人的阵旗接连爆裂，反噬的灵力将他们炸成血雾。
当最后一丝血色被吞噬殆尽，楚无涯跪倒在地。
他看见自己皮肤下流动着七彩光晕，被晶化的右臂竟在缓慢复原。
白袍人天眼崩裂，却狞笑着捏碎玉符："殿主...发现混沌..."太虚星髓的虚影从楚无涯眉心跌出，青铜笔断成两截："快走！
他在召唤..."地面突然隆起，岩浆河掀起巨浪。
虚空裂开金色眼眸，比青铜地宫所见恐怖百倍的威压降临。
楚无涯七窍流血，怀中无涯书自动翻到第三页，沙漏图案疯狂旋转。
"时间溯流！
"太虚星髓燃烧最后的本源。
楚无涯感觉世界在倒带，爆裂的阵旗重新拼合，飞溅的血雾缩回黑袍人体内。
当时间回到白袍人捏碎玉符前的瞬间，他抓起断成两截的青铜笔，用空间法则刺穿对方咽喉。
"这是...时间回溯？
"楚无涯看着满地尸体，发现太虚星髓的虚影己近乎消散。
童子蜷缩在无涯书扉页，声音细若游丝："我要沉睡三个月...去东荒找岁月潭..."话音未落，整本书突然合拢。
楚无涯将其贴身收好时，发现掌心多处沙漏印记。
远处传来沉闷的雷鸣，天道殿的援军正在撕裂空间。
他跃入岩浆河，借助土系法则在炽热熔岩中穿行。
当重新回到地面时，己是千里外的黑松林。
怀中的无涯书突然震动，第三页浮现新的文字：法则嫁接：以混沌为媒，可融万法楚无涯倚着古树喘息，尝试将风系法则注入旁边的断剑。
青芒流转间，腐朽的铁剑竟发出龙吟，剑气扫过之处，十丈古木皆成齑粉。
"原来如此..."他望着掌心交织的法则纹路，突然听到林间传来铃铛声。
挂着青铜铃的驴车碾过枯枝，驾车的老者蓑衣斗笠，怀中抱着酒葫芦："少年人，要搭顺风车么？
"驴车上插着的幡旗在暮色中飘展，隐约可见"往生"二字。
楚无涯瞳孔骤缩——他看见老者周身缠绕着灰雾，那些雾气分明是成千上万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