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咸阳宫议政殿内气氛凝重。
甘龙拄着龙头拐杖,白发苍苍却中气十足,他抖着手中的竹简,怒视着嬴稷:“公子!
自穆公以来,秦国井田制己行数百年,今你竟要废井田、开阡陌,是何居心?
此乃乱国之策,动摇国本!”
嬴稷神色镇定,拱手道:“甘龙老大人,时代变迁,井田制之弊己显。
如今田亩荒芜,庶民耕作无积极性,若不改革,秦国何以强兵富民?”
甘龙身旁的杜挚也站了出来,冷笑道:“哼,公子莫要被些奇巧淫技迷了眼。
那青铜匣现世,本就是不祥之兆,如今你又要行此等离经叛道之事,莫不是被邪物蛊惑?”
嬴稷刚要反驳,却见殿外传来一阵骚乱。
一名侍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喊道:“公子,有墨者闯入太庙,似在寻找什么!”
嬴稷心中一紧,他想起那神秘的青铜匣和匣内的东西,立刻起身,带着侍卫往太庙赶去。
当他们赶到太庙时,只见一个黑衣女子正蹲在青铜匣旁,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机关器具,似乎在探测着什么。
那女子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转身,她面容清冷,眼神如鹰,正是墨家的女刺客惊鸿。
“大胆墨者,竟敢擅闯太庙!”
嬴稷怒喝道。
惊鸿却不慌不忙,将手中的器具藏于袖中,说道:“公子,我墨家只为探寻救世之法,听闻这青铜匣内有奇物,或许能解天下苍生之苦,故而前来。”
嬴稷眯起眼睛,盯着惊鸿:“你墨家口口声声说救世,却行此偷盗之事,与盗贼何异?”
惊鸿微微皱眉,道:“公子,天下大旱,饿殍遍野,我墨家为了寻得能让粮食增产的菌种图,才出此下策。
若能救万民于水火,些许手段又何妨?”
说着,惊鸿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正是她夜盗的菌种图。
嬴稷看到羊皮卷,心中一动,他想起那青铜匣内甲骨上的“苍生殍”,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墨家既有此心,我便不与你计较。
但这菌种图若真能救民,你需与我一同研究,不可私藏。”
惊鸿微微颔首,道:“多谢公子,我墨家定当全力相助。”
此时,月光洒在太庙的青石板上,青铜匣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光。
嬴稷和惊鸿站在匣前,各怀心思,他们都知道,这神秘的青铜匣和菌种图,或许将改变秦国乃至天下的命运。
《墨辩·济世篇》载:“时逢大旱,万民饥馑。
墨者寻菌种之法,以求五谷丰登。
尝入秦太庙,探青铜匣之秘,得图而归。
或责之不义,墨者曰:‘为万民计,虽蹈水火、犯禁忌,亦无所惧。
’”(楚简残本,“虽蹈水火、犯禁忌”句被后人以墨笔圈出,旁注:“墨者之勇,可敬可畏”)正是:廷上井田争旧制,庙中墨者盗新图。
天命民生皆在眼,且看前路几崎岖。
(欲知嬴稷与惊鸿如何利用菌种图,又将面临何种挑战,且看下回:《张仪初谋连横计 商鞅旧法起争端》——张仪登场,秦国朝堂风云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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