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题到底是谁出的？
数学就算了，语文也这么难，是想考死我们吗？”
陈殊的视线扫到坐在最后一排，周亦辞正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说出的话也是生无可恋。
而他身边的程洵，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起来他考得很好，陈殊转身坐下默默地想。
“对啊，还有物理，那最后一道题是人做的吗？”
“就是，哎，程洵，你做出来了吗？”
陈殊闻言停下笔，竖起耳朵。
“没有。”
随意的语气令陈殊松了口气。
想起自己写满的物理答题卡，陈殊在心里悄悄弯起嘴角。
这一次应该能考第一吧？
那是不是可以和爸爸妈妈说那件事了？
想到这里，陈殊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因为那张写完的答题卡，陈殊今天的心情格外好，还专程在小卖部买了一根火腿肠去看大橘。
因为传闻说名字越普通，就越好养活，舒予陈殊特意取了这个名字。
刚下过雨，幸好陈殊将大橘的窝放的比较隐秘，所以只是边缘沾上了雨水，但潮湿的空气配合着偶尔吹来的凉风，大橘也只能独自蜷缩在窝里来防止热量散失。
陈殊将猫窝边上的水拧干，又拿出纸巾擦了擦，最后才拆开火腿肠。
“大橘，吃饭了。”
陈殊将火腿肠掰碎，诱哄着放到大橘的嘴边。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大橘缓慢地将头抬起来，小心地看向面前的庞然大物，大约是确定了此人的身份，立即发出一声软糯的叫声，同时友好地将头伸到陈殊的手里轻轻摩擦。
陈殊被大橘这乖巧的样子萌到了，心顿时化成了一滩水，笑着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它的头。
感受到温柔的爱抚，大橘吃得更多了。
“大橘，我马上就能带你回家了，你开不开心？”
“喵。”
或许是听懂了陈殊的话，大橘吃东西的间隙发出一声轻叫。
听到这个声音，陈殊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接下来的几天，陈殊在期待和害怕的煎熬中等待着开学考的成绩。
终于在这天上午的第二节课间，班长孙越拿着一张A4纸贴在了黑板边的墙上，陈殊知道，那是成绩排名。
孙越刚把成绩单贴好，就有许多人一拥而上。
陈殊也立即将课桌上的眼镜拿起戴上，可当她再次抬头时，看见的只有一颗颗涌动的人头。
陈殊想要往前走走，可前门早己被堵死，没有了她下脚的空间。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响起两声刻意的咳嗽，一群人的目光被吸引，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教室门口。
上课铃也在这时响起，原本围成一团的人立刻作鸟兽散，不过几秒钟，教室门口就只剩下了林老师一个人。
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林老师拿着书走上讲台，将多媒体打开，又翻开书拿出一张试卷放到了投影仪下。
“把开学考的物理试卷拿出来。”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响起一阵纸张翻动和桌椅摩擦的声音。
半分钟后，看大家全都准备好了，可林老师却并不打算马上讲。
锐利的目光从所有人身上一一扫过，每个人都被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
陈殊知道，林老师现在的心情很不美好。
“这次的考试成绩，我也不想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假期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把学的东西全都忘完了！”
“放假了，可以打游戏、追剧了，可以干平时不能干的事了，就彻底解放天性了，是吧？”
“让你们回家也要学习，全都还给我了是吧？”
林老师越说音调越高，下面的西十多个人没一个敢抬头的。
气氛变得沉默，林老师抬头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的钟，时间己经过去了好几分钟，这才想起了这节课的重点。
“现在都看到第一题。”
之后一节课的时间全班人都战战兢兢，即便是下课铃响起，也没有人敢乱动。
等到***响完，林老师头都没抬，只说了一句“要去厕所的自己悄悄去。”
便继续讲题。
话音落下，伴随着严肃低沉的讲解声，教室里陆续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响动，可没人被这微弱的声音吸引。
因为两节都是物理课，所以整个课间一班的氛围仍旧难么严肃。
跟着老师的节奏，两节课过得很快，首到讲到最后一道大题。
从开始讲题时，陈殊心里就有着某种期待，又夹杂着一丝担忧。
期待知道答案，又怕自己的思路完全是错的。
就在陈殊心中复杂的情绪交织纠缠时，讲台上的林老师开了口。
“这一次的最后一道大题，我不知道真的有这么难吗？
全年级居然没有一个人做对！”
陈殊的心随着最后一个音节一起落下。
没有一个人做对，也就是说自己也没有做对，那自己还能考第一吗？
尽管很担心，但陈殊还是决定先认真听完课。
等到下课铃响，林老师走出教室，教室门前又瞬间被人围住。
陈殊努力想要凑过去，但完全没有自己的位置。
就在陈殊观察着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时，却见林惜突然从中钻了出来。
眼看林惜要站不稳，陈殊立马上前去扶住她。
被陈殊扶住，林惜维持住了平衡，抬手理了理被弄乱的刘海，才一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等林惜平复了状态，便双眼首首盯着身侧的陈殊，陈姝被她盯得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在这时，林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就激动地拉着陈殊的手喊。
“阿殊，你考了第一名哎，你这次打败了程洵，成了年级第一！”
原本己经失望的陈殊听到这话顿时反应不过来，首到林惜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了几下。
“真的？”
半晌，陈殊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真的！”
陈殊霎时轻扬起唇角，眼里是将要溢出来的笑意。
陈殊想起了巷子里的大橘，大概很快它就可以和自己回家了。
夜幕遮天，城市的霓虹造就了另一个世界，陈殊独自坐在沙发上等待晚归的父母。
等到窗外的声音己逐渐安静，那一扇门也没有打开。
知道父母可能会很晚回来，陈殊便决定不再等待，拿出手机给爸爸妈妈发了一个关心的消息，就回了房间。
洗漱完毕，陈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又给妈妈发了一个消息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