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三十岁的孟成津呀,你还愿意认识现在的江莹吗?
“说完,江莹仰头一口气喝下所有的牛奶,仿佛有液体灌进体内,眼中那即将溢出的泪珠也会随之倒流。
可眼睛不会吞咽,水只会往低外流。
屋里头是太闷了吗?
有些喘不上气的江莹把牛奶杯放进水槽时,顺手泼水洗了把脸,睡意却也跟着一洗而空。
实在睡不着,没办法,江莹在玄关处抓起风衣,套在睡衣外,踩着小白鞋就出门溜弯儿去,只希望新鲜的空气和运动能助眠。
江莹家一首都在东街头。
从东街头出来拐个弯就到了贯穿G市的宝江。
沿着江边向北走有个码头。
以前因在宝江的东岸,被顾名思义唤作宝东渡口。
那里旁边的广场一首是夜宵圣地,一入夜,各种摊档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占满广场的每个角落,演出着人间烟火气的喧闹与热闹!
江莹像小时候那样踩着在路灯照射下地面形成的所有影子,灯柱的,大理石护栏的,沿江石凳的,绿化带的……左一脚,右一跳,歪八扭七地走向那码头。
以前她还自诩在练绝世武功,美其名曰:江氏凌波微步。
遇上地面没影子时,会逼着孟成津走在前头,自己贼兮兮地跟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走。
当江莹走到广场时,己经深夜12点多了,热闹劲儿好像过了一大半,摊档也稀稀拉拉的。
广场入口还是李叔家的卤味摊,档口还坐着一桌客人在推杯换盏间说着李叔老家的乡语,估计是李叔的朋友。
否则六十多的李叔,保命的年纪可不愿熬个大夜。
李叔抬头看到江莹,就一把拉住她。”
莹莹,约了发小聚聚呀。
他刚才在我这儿就买了几瓶生啤就走去渡口那边了。
来,叔剩下的卤味打包点送你们,光喝酒多没意思呀!
这么久没见,多难得啊!
“说着,李叔就往我怀里塞了一盒卤味杂锦。”
发小?
谁呀?
都住东街不是天天见吗?
“”唉呀,谁关心那群混小子了!
都当爹的人了,要是还敢出来约女孩,我还不打电话叫他们老婆把他们撵回家跪榴莲?
是小孟哥,你家阿津呀!
现在的孟总啊,现在这边的码头和江对面的码头可都是他家公司重建的。
一整条宝江这么多码头,就数这两码头最气派!
你不是约了他吗?
他就比你早来十来分钟。
赶紧过去呀!
“孟成津?
他回东街了?!
江莹瞳孔地震了一下,一边回头谢了李叔,一边脚步不停地小跑向他们的老地方。
码头门口旁边的榕树被绿色观景美化射灯照得即使在深夜里仍散发出生机盎然的气息。
坐在榕树下正仰着头恰啤酒的男人被码头标识霓虹灯照得满脸通红,好像喝了不少的样子,其实脚边一个空罐子都没有,才刚开喝呢。
那不是孟成津,又是谁呢?”
喏,李叔请你的!
“江莹有些生气,但也不知气什么,便有些粗鲁地把手上那盒的卤味扔在了孟成津的膝上。”
孟小津,你可以呀!
长了年岁,也长了酒量了,都敢一个人喝大酒了,想再体验露宿街头被偷个精光吗?
“孟成津被突然飞进怀里的盒子吓了一跳,低头看清,竟是李叔家的卤味,又猛然听到孟小津的称呼,再抬头看见一副拽姐做派的江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呵呵呵,旧人故地,连酒量都回到旧时了吗?
东街早没有江莹了。
“孟成津抚着额头,自言自语道。
江莹顿感心头一刺,默默地坐在孟成津旁边,兀自打开了一瓶啤酒,一口闷了半瓶。
孟成津这才意识到,真的是江莹!
是他熟悉的江莹,那个不矜持还粗鲁,更不懂温柔微笑为何物的江莹。”
江小莹,别喝那么急,你胃不好,待会就得吐了。
“”嗯,出门前喝过睡前牛奶了,没那么容易反胃。
“”哟,年岁长了,就听劝了?
“”好话,一首都有在听,好吗?
“孟成津一扫心中因下午尴尬偶遇修罗场和晚上被阮梨撵出屋而生出的郁闷感,拿起啤酒,碰了一下江莹手上的,真诚地说:”江小莹,欢迎你回家!
“江莹觉得泪腺因孟成津的再次出现变得有点不正常。
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码头的标识牌。”
咦,码头改名了呀,江~宝~渡口?
“江莹想起了他们年少在这码头边的豪壮戏言,眼及之物皆属吾辈!”
孟总,对面该不是津宝渡口吧?
“孟成津眼神一暗,原来她都记得。”
嗯,津宝!
江边必成津的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