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现实残像与初临任务
视网膜上的属性面板突然泛起涟漪，无数碎片化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炸开 —— 闪烁的警灯、刺耳的救护车鸣笛、白色天花板上掠过的应急灯红光，还有母亲趴在 ICU 病房玻璃上的泪痕，像被撕裂的胶片般反复播放。
"林渊！
27 岁男性，多发骨折合并颅内出血！
" 护士的喊声穿透混沌，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被固定在轮床上，胸前的监护仪显示着紊乱的心跳曲线。
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手术灯的强光刺痛眼皮，最后定格在麻醉师面罩上反光的金属扣 —— 那个瞬间，他的意识突然坠入深不见底的数据流深渊，耳边回荡着机械音的残余："现实连接中断，神经接驳率 97.3%......""少侠可是从东边竹林来的？
" 苍老的声音突然刺破回忆，林渊猛然回神，发现自己正站在青瓦白墙的新手村中央。
拄着枣木拐杖的村长笑眯眯地打量他，腰间木剑的穗子还在因为刚才的甩头动作轻轻摇晃。
周围 NPC 的叫卖声清晰起来：卖包子的大婶用竹夹子翻动笼屉，铁匠铺传来 "叮叮当当" 的锤打声，却没人注意到他刚才的异样。
"是、是的。
" 林渊慌忙扶住差点摔倒的身体，后颈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现实中被渣土车撞击的瞬间。
掌心触到腰间的木剑，粗糙的剑柄纹理真实得可怕，就像此刻在鼻腔里萦绕的柴火炊烟味，绝非现实中游戏头盔能模拟的感官体验。
"村子西头的麦田遭了灾。
" 村长忽然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忧虑，"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铁背野猪，专挑新熟的麦穗啃。
昨天王猎户去查看，回来时裤脚还沾着野猪血呢。
" 他往林渊手里塞了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麦田位置，"若少侠能除去这祸害，村里自会以初级锻体术相赠。
"锻体术三个字让林渊心头一跳。
在《九重天域》的设定里，这是所有玩家必修的基础功法，能永久提升体质属性。
但现实中他的账号因为等级太低，至今还停留在系统赠送的 "引气诀" 阶段。
手指摩挲着羊皮纸上凹凸的墨迹，他突然意识到 —— 现在的每一个选择，都不再是键盘上的点击，而是会切实影响这个世界的存在。
"我接下了。
" 话出口的瞬间，视野右上角弹出半透明的任务提示：主线任务・初临试炼击杀铁背野猪 ×3，保护麦田不受破坏。
完成度 0/3。
奖励：锻体术残页 ×1、铜币 ×50。
村长满意地点头，转身时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规律的节奏。
林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新手装袖口还沾着现实中摔落时的泥土，而左手臂上那道在游戏里被 "弑天狂刀" 砍出的剑伤，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淡粉色的新肉下跳动着微光 —— 那是只有在游戏里才能看到的生命能量流动。
穿过晾晒着粗布衣裳的巷弄，麦田特有的麦香扑面而来。
远处的田埂上，三道半人高的黑影正甩动着布满金属光泽的脊背，锋利的獠牙撕扯着麦穗，发出令人牙酸的 "咔嚓" 声。
林渊摸向腰间木剑，突然想起现实中送外卖时躲避城管的狂奔，想起在暴雨中为了不超时摔得浑身是伤却咬牙爬起的自己 —— 此刻握着剑柄的手，比任何时候都要稳。
"吼 ——" 最近的野猪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球锁定了他。
鼻腔喷出的热气在初秋的空气中凝成白雾，西蹄踏碎泥土的震动顺着脚底传来。
林渊深吸一口气，游戏教程里的基础剑诀突然在脑海中自动浮现，不是记忆中的按键组合，而是实实在在的肌肉记忆 —— 手腕翻转，木剑划出半弧，剑身上竟泛起淡淡青光。
当剑尖刺入野猪咽喉的瞬间，视野中央炸开金色的经验值特效。
温热的鲜血溅在袖口，混合着麦秆的清香，比现实中任何游戏体验都要真实百倍。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却比记忆中更加清晰："获得经验值 200，野猪獠牙 ×1。
当前等级：1 级（80/300）。
"第二只野猪的攻击接踵而至，这次林渊看清了它背甲上凸起的金属鳞片。
侧身闪避时，他突然想起在现实车祸前，游戏角色凌尘转头时眼中的血色 —— 那个瞬间，究竟是角色产生了自主意识，还是自己的意识提前与游戏世界产生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