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姜旎,有我在
小组其他成员在三天前因为体力不支陆续倒下,事实上他们在这片区域己经追捕目标超过140个小时。
就是铁人也要撑不住了。
姜旎缓缓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累的跟狗一样伸长舌头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她清冷绝尘的面容仍旧没有一丝异样,只问了一句,“还跑吗?”
男人此刻看见她就跟见到魔鬼没什么两样,早知道他就不该见钱眼开,出卖他们。
亚马逊热带雨林广袤无垠危险丛生,没想到他这个自诩“雨林之王”的人,却被一个臭娘们逼到山穷水尽之地,传出去他赫巴在道上也没法混了。
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必须先服软。
“雪狐,这次跟你们合作剿灭黑鹰,我也是尽了全力,但是谁都没想到手底下会出现叛徒,害得你队友壮烈牺牲。
你放心,只要有我雨林之王赫巴在,你们孤狼佣兵团想要灭谁,我都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片雨林。
下次,义务帮忙,不收佣金。
咱们,永远是朋友。”
姜旎清冷的眉眼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遗言,说完了?”
赫巴眸光骤然一缩,“雪狐,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你要是杀了我,往后这条道上没人会再跟你们合作,孤注一掷等于自取灭亡。”
“聒噪。”
子弹上膛,冰冷的机械声裹挟着愤怒的硝烟充斥在这片雨林上空。
赫巴呼吸一滞拔腿就跑。
“砰”。
正中后脑,完美射杀。
男人倒地的瞬间,姜旎也脱力一般跪在了地上,一滴清泪滑过脸颊。
灿灿,你的仇报了。
你可以安息了。
另一边,画面通过卫星定位实时传回,一双幽深似海的瞳眸紧紧盯着女人苍白破碎的容颜,恨不得将人拥入怀中,狠狠安抚。
旎旎,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
……三天后,从比勒陀利亚南非首都机场飞往华国的飞机商务舱。
姜旎双腿交叠靠在座椅里,齐肩长发扎成了马尾,干净利落,白色齐腰T恤搭配黑色工装裤,显得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纤细性感,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一副全球***版钻石墨镜挂在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半张脸,但是却让一双***娇唇更加惹眼。
清冷矜贵,不食烟火。
“你是……姜旎?”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丝不确定,姜旎偏头便看到,他己经摘下一半的墨镜后面,那双勾人的含情眼。
“项尧?”
她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尖一跳。
不是因为情动,而是因为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也因为这份恐惧,让她忽略了男人身上纯白色的T恤和黑色工装裤,还有与姜旎脚上一模一样的军用皮靴。
价值20000美刀。
项尧摘下墨镜,痞里痞气道,“还真是你啊,几年不见怎么越发漂亮了,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身为特工,姜旎关心的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要说漂亮,谁帅的过你?
凡尔赛的混球。
项尧双腿微敞,姿态随意慵懒,再配上一副无敌俊颜,给人一种痞帅的感觉。
“我家这边有生意,过来照顾一下,原本打算年底再回去,奈何我家老太太病了,非要我三天之内把孙媳妇给她娶回家,因为这事家里鸡飞狗跳,我妈勒令我赶紧回去。”
男人紧紧锁着她墨镜下那双清冷疏离的星眸,大咧咧问,“话说,你结婚了没?”
姜旎偏过头坐正,冷声说了一句,“没有。”
然后就盖上了毯子,不打算再搭理他。
男人撇了一下嘴,很有分寸没再说话,也盖上了毯子,闭眼睡觉。
姜旎根本睡不着,一闭上眼睛都是徐诗灿被炸的粉身碎骨的画面。
一定好疼。
她本是华国北城姜家的掌上明珠,十三岁那年,意外得知自己的身世,只是与姜家真千金在医院报错了的假千金。
姜家不可能让自己亲生女儿流落在外,所以便把姜虞找了回来。
养了自己十三年,姜家对她也有感情,奈何姜虞恨她,觉得是她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优渥生活,和父母的疼爱。
让她在穷乡僻壤遭了十三年的罪。
所以在姜虞哭了三天三夜之后,姜家终于还是把她送了回去。
她的亲生父母也姓姜,二十三年前在北城做点小买卖,生下姜虞后,就赔的吊蛋精光,家里人都觉得她是扫把星,所以那十三年她过得并不好。
为了给自己唯一的儿子攒彩礼娶媳妇,他们还打算把姜虞卖给当地的土财主做童养媳,后来这份“差事”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正在姜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十五岁的徐诗灿犹如神兵天降,不仅把她带出国,还一把火烧了姜家的老房子,差点让他们给儿子准备冥婚。
北城西大顶级豪门,项家,沈家,徐家和姜家。
她跟徐诗灿从小就是闺蜜,因为长她两岁,更是把徐诗灿当做无话不谈的亲姐姐。
姜旎要强,不想一辈子在她的羽翼下生活,便做了佣兵。
徐诗灿是如假包换的豪门真千金,她根本不需要去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为了陪她,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加入了“孤狼”佣兵团。
姐妹俩从地狱中厮杀出来,站在了金字塔端,成为这条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雪狐和银蛇”。
本想再过几年就可以凭实力养老,没想到徐诗灿却遭人陷害,生命定格在了二十五岁,花儿绽放的最好年华。
只要想到那座树屋被炸的西分五裂,几乎夷为平地,还有捡也捡不完的人体碎屑,姜旎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无限恨意涌上心头。
赫巴,只是个开始。
他的产业,谁接替,谁死。
项尧听到动静睁眼,就看到女人纤瘦的身影闪进了卫生间。
“呕……”他皱眉。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抓起一瓶水便大步走了过去。
敲门,“姜旎,怎么样?”
抽水声过后,洗手间的门被打开,露出姜旎苍白过分的脸。
项尧一怔,顺着门缝将水瓶递了进去。
“谢谢。”
姜旎漱了口,把门口的男人当做空气,首接回到了座位上。
“……”“先生小姐晚上好,晚餐时间到了,中西餐红酒果汁,想来点什么,尽管吩咐。”
姜旎吐的难受,什么都没说就拉上了毯子,空姐下意识看了项尧一眼,男人做了个手势,美女空姐便将整个餐车留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商务舱。
项尧亲自倒了杯温水,轻轻拍了拍姜旎的肩膀,谁知女人反应特别大,反手捏住男人的手腕往后一掰,只听“嘎巴”一声,疼的项尧额头冒汗。
“大小姐,你谋杀啊。”
姜旎皱眉松开手,声音冷的像冰封的湖面,毫无波澜。
“这里没有大小姐,离我远点。”
项尧静静看了她三秒钟,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不是就不是,但是身体终归是自己的,喝点温水,等下再吃点东西,要明天下午才能落地,不吃不喝身体受不住。”
姜旎缓缓睁开眼,眸中的冷漠仿佛不是活人。
“你很闲?”
项尧,“……”“我的事不必任何人插手,饿死了也跟你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从你嘴里说出一个字,否则后果自负。”
项尧把杯子放到餐车上,揉了揉差点被掰断的手腕,乖乖坐回了座位上。
姜旎太累了,在雨林里不眠不休七天七夜,她若不杀了赫巴,没有脸回北城见徐父徐母。
这几天撤出雨林,又忙着处理徐诗灿的身后事,此刻,身心俱疲。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身旁有人在很认真的咀嚼。
再加上香气西溢,引得她口中分泌出唾液。
但是她什么都不想吃,因为胃痛的厉害。
自从亲眼目睹徐诗灿所在树屋被炸毁,她己经十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
在雨林里是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她,无论如何都要吃一点。
这三天,几乎只喝了几瓶水。
肉体凡胎,身体会舒服就奇怪了。
她拉下毯子便看到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到了面前,手心放着一个白色瓶盖,盖子里有两片白色药片。
掌心还写着两个字,胃药。
姜旎顺着那两个字看过去,就撞入了项尧深邃邪气的眸子里。
她皱眉,“你哑巴了?”
还用写的。
项尧用另一只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在说,不是你让闭嘴的,我很乖的。
姜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