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说:市井闲话多,无事不关己。”
说罢,带点儿童音的指了指街边的几个商贩。
“那边那个卖糖葫芦的吴老二,前阵子媳妇跟人跑了,还没找回来了,大人们都说是天黑跑了,我估计是迷路了。”
那个吴老二羞愧的低下了头,随即收起了笑脸,不再作声。
“这个摆摊卖梨的大娘,西十了都生不下男娃,家里七个女孩,都被人笑称西王母水果摊。
还有对面那个卖烧饼的,据说他家媳妇想体验青楼生活,白天去青楼,晚上回烧饼铺子打烧饼,他现在一出摊,人家都叫他大烧饼,话说,白叔叔,啥是青楼啊?”
白老五被这个小女娃一个打岔,紧接着又抛过来这么一个问题,还没想好怎么说,抬头就看到文家侍卫不善的眼神暗示,此刻呆楞在原地,哑口无言。
大良见状忙应声回答:“我听爹娘说过,青楼就是一群女的开的饭馆,只让男的吃饭,不让女的吃饭,神秘得很,爹爹只知道笑,娘也不说”文家侍卫刚要发作制止,便被文大小姐伸手拦住。
“你们不得无礼,你们不告诉我青楼是啥,还不让人家说嘛?
这菜市口理事如此嚣张,我要让我爹评评理”宋理事明显感觉气氛不对,赶紧又凑上前去,谄媚的迎合起来。
“大小姐说的是,小的一定好好反省,切莫告诉文老爷,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小的混口吃喝也不容易,饶过小的这一次吧”此时气氛己然冷清了下来。
众人悄不做声,只见场面尴尬如此,白老五拿着两个大西瓜就向宋理事手边递了过去,宋理事心里泛起一阵鄙夷,心想:你这不是让我当众难堪嘛,接过来西瓜就假装无意的扔在了地上,顿时两个大西瓜当场裂开,瓜瓤满地,红色的汁液洒夏天炎热的土地上又迅速干涸,宋理事回头的眼神充满恶毒,转头到文家大小姐面前又换了一副虔诚的面孔,自顾自说道:“白老五这是公然给我使好处,我应当严厉拒绝,这西瓜是我手没接稳,意外坠地的。”
文家大小姐见状,也懒得搭理他,走到白老五牛车前拍了拍西瓜,“白叔叔,今天你的瓜我全买了,也怪我多嘴多舌,顺道拉回我家,我不想坐马车了,坐车里闷得慌”白老五一愣,这姑娘小小年纪,竟如此涉世,当真不容小觑。
宋理事又要上前献媚,却被侍卫首接喝退,乖乖的站在一旁,悻悻的弯着腰。
白老五闻言赶紧鞠躬致谢,就这样一个牛车拉着一老一少一姑娘,晃晃悠悠的往文将军府走去,牛***后面晃悠着西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一副充满不和谐感的画面,路边人也不敢作声,这便是乡野。
“咦,小弟弟,你手好巧哦,怎么在这么小的竹子上画画呀?
你用哪个手画画呀?
你手上的草环都干了,你也不扔掉嘛?”
“我用刻刀画,不用手。
这草环我一首带着,我不会扔的,诶,你干嘛,别拽我的草环”小姑娘力气还不小,可无论怎么拽,草环都没有反应,反而比刚才更紧了些。
见大良不肯给草环,文家姑娘悻悻的拿起竹筒就开始观摩,小姑娘一点不也认生,只见一掌余宽的竹筒上,飞鸟,牛羊,房屋,高山,栩栩如生,赫然其上,一幅美好的画卷在这么小的竹片上竟被雕刻的栩栩如生颇有意境。
小姑娘把玩着竹筒,俯下身憨憨的问道:“心灵手巧的娃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和煦的阳光照在文家小姑娘脸上,青春的气息瞬间让大良羞红了脸,更憋不出一句话来,本来惨白的脸都因为羞怯而有了一丝血色。
“我叫大良。”
“大良,好朴实的名字,我叫文鸾,比你多读些书,家境好些,却没你这般才气。
这竹筒送我吧”说完没等大良反应,便将竹筒扔到了随行护卫手上。
大良正欲拒绝,没曾想他爹白老五应声许诺下来。
“手掌间玩物,喜欢便好,还得感谢文姑娘今天帮我们家收下这些西瓜,我娃儿有才,可惜呀,就是时日无多,画不了多少了”文鸾不禁诧异道:“为何?”
大良冷声打断道:“不为什么,人各有命罢了”文鸾听罢,也便不再言语。
一路无言,一行人晃晃悠悠就到了文府,仆人们忙忙碌碌的搬来搬去,一派喜庆的气氛映入眼帘,原来是吉祥镇镇长家来提娃娃亲,不外乎如此热闹。
文府老管家见小主子回来了,随从附耳其上,将刚才的菜市场发生的事情一并告知,老管家听完,赶紧吩咐仆人将西瓜尽数搬进地窖,免得挡了往来的路。
可牛却一脸的不情愿,在原地怎么拉都拉不动,眼看就是倔脾气犯了,白老五都急了,一鞭子就抽在了牛***上,忽听得“蹦”的一声,如雷霆炸裂般的响屁崩了开来,顿时屎沫横飞。
屋内镇长家张老爷和文老爷听闻这一声巨响,还以为谁在家里大白天放烟花,赶紧出门查看,只见牛粪喷的满地满墙都是。
原来是因为地窖的凉风吹到了牛肚子,牛肚子受凉没憋住。
文鸾躲在屋檐后,捧着肚子咯咯的狂笑,一众搬瓜的仆人身上都是一股牛粪味道,文府大院顿时臭气熏天。
文老爷气急:“鸾儿,不可放肆,快向张伯伯赔罪”“我就不,他家那傻儿子,我才不嫁,爹爹,这是不是就叫做蓬屁生辉啊?”
“鸾儿,不可胡言乱语,快给我过来!”
镇长张老爷看着文家大小姐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脸青一阵紫一阵说道:“文老爷,你家女儿不情愿就罢了,不必如此,也不必赔罪。”
说罢大袖一甩,昂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