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缅北,这不是一个比喻,而是一个商品标签。
我就是一件被标价的“人牲”。
此刻,我正蜷缩在一个冰冷的铁笼里,编号是十九。
我的世界由三样东西构成:刺鼻的消毒水味、恒定的昏暗灯光,以及一种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永不餍足的饥饿感。
一个穿著白大褂、脸色蜡黄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不像医生,更像屠夫。
他手里拿著一个巨大的针筒,里面装满了浑浊的白色液体。
他看都没看我,熟练地打开笼门,抓住我的胳膊,将那冰冷的液体推进我的血管。
疼痛是次要的,一种难以言喻的、五脏六腑都被搅动的恶心感瞬间席卷了我。
我抑制不住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胃里除了定时灌下的营养液,空无一物。
“十九号,安分点。”
男人面无表情地说,“老板今晚要验货。”
我停止了挣扎,不是因为顺从,而是因为彻底的麻木。
我的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这具躯壳,冷漠地飘在半空中,观察著这个名叫孙然的女孩的可悲遭遇。
曾几何时,孙然是名校毕业生,是父母的骄傲,是跨国公司“Aether-Techer”里前途无量的管培生。
而现在,她只是十九号。
一件等待被验收的货物。
男人离开后,隔壁笼子的七号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他们要开直播了。”
七号是个很安静的女人,大部分时间都像个影子,但我知道,她比这里任何人都清醒。
我们之间有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嗯。”
我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
直播。
这个词曾代表著流量、财富和虚拟的狂欢。
而在这里,它代表著终极的羞辱和物化。
我们的尊严将被放在一个虚拟的橱窗里,供上百万双窥探的眼睛检视、估价、竞拍。
铁门被再次推开,几个穿著黑色作战服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他们不是来注射药物,而是来“布置”场地。
聚光灯、高清摄影机、背景板……冰冷的地下室被迅速改造成一个光鲜亮丽的直播间。
而我们,就是这个舞台上,唯一不能反抗的道具。
我闭上眼睛,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一年多以前。
那时的天空,还是蓝色的。
第二章:伊甸园的毒蛇大学毕业那年,我击败了上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