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童谣囚笼:血色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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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谣囚笼:血色跳房粉笔线里的呼吸声九月的蝉鸣黏腻得像未干的浆糊,林野把校服外套搭在肩上,踩着操场边缘的阴影往教室走。

后颈的汗顺着脊椎往下爬,他忍不住伸手挠了挠,指尖触到后颈那道月牙形的疤——那是去年在巷口被野狗扑咬留下的,母亲总说这疤像道没长全的符咒,会勾来不干净的东西。

“林野!

值日生今天该你擦黑板!”

前排的陈小雨举着粉笔头砸过来,白色碎屑沾在他汗湿的发梢上。

教室后排传来低低的哄笑,林野没抬头,余光瞥见张浩然正把脚翘在课桌上,用美工刀在课桌上刻歪歪扭扭的“到此一游”。

这个总带着烟味的男生,昨天刚把隔壁班的王浩堵在厕所里,据说因为王浩多看了他新买的运动鞋一眼。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班主任前脚刚走,教室立刻像被捅破的马蜂窝。

林野盯着课本上模糊的公式,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啪嗒”一声——有人往操场扔了支粉笔。

他下意识抬头,看见操场中央不知何时画满了跳房子的方格,红粉笔勾的线歪歪扭扭,每个方格里都歪扭地写着数字,最大的那个方框里,画着个咧嘴笑的太阳娃娃,睫毛是三根向上翘起的红线,像渗着血的爪痕。

“喂,有人在操场画了跳房子。”

不知谁喊了一声。

张浩然吹了声口哨,把美工刀往桌上一拍:“幼稚死了,谁这么闲——”话没说完,教室忽然陷入一片漆黑。

林野听见前排女生的惊呼声,指尖在课桌抽屉里摸到冰凉的铁皮文具盒,心跳忽然快起来。

“啪嗒。”

走廊的应急灯亮了,昏黄的光像蒙了层血纱。

林野看见教室前门的玻璃上,不知何时贴着张泛黄的童谣纸,字迹是歪歪扭扭的儿童体:“跳房子,跳房子,一步一步踩格子踩错线,闭眼睛,太阳公公数星星数到三,张开眼,粉笔刀下见血痕”“什么鬼东西?”

张浩然骂骂咧咧地起身,刚摸到门把手,忽然“啊”地往后退——门把手上缠着根湿漉漉的红绳,绳头滴着水,在地面晕开深色的印子。

林野忽然闻到一股铁锈味,像生锈的刀片泡在雨里,混着后颈那道疤的灼痛。

不知谁碰倒了椅子,“哐当”声里,所有人都看见操场中央的跳房子方格在发光。

红粉笔线像活过来的蚯蚓,扭扭曲曲地延伸,最边缘的方格正好抵到教学楼的台阶下。

陈小雨忽然指着窗外尖叫:“那、那个人是谁?”

穿红色背带裙的小女孩站在跳房子的起点,扎着双马尾,发尾系着褪色的红丝带。

她背对着教学楼,手里攥着支断成两截的粉笔,正在往最大的太阳娃娃眼睛上画泪痕。

林野看见她的裙摆下露出的小腿上,布满青紫色的淤痕,像被人掐出来的指印。

“喂!

小朋友!”

班长王悦敲了敲窗户,“你怎么一个人在操场?

你家长呢?”

小女孩忽然不动了,背带裙上的纽扣泛着青白的光。

林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看见独自在巷口玩的小孩,千万别搭话,那可能是找替身的……”“她在干什么?”

有人小声问。

小女孩慢慢转身,手里的粉笔“啪嗒”掉在地上。

林野瞳孔骤缩——她的脸白得像张浸了水的宣纸,左眼蒙着块渗血的纱布,右眼却睁得极大,黑眼珠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教学楼里的他们。

“叮铃铃——”晚自习的预备铃忽然响起,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黑板。

林野看见小女孩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却能清楚看见她在念什么:“一、二、三……”教室地板忽然震动起来,所有人都踉跄着扶住课桌。

张浩然骂了句脏话,忽然指着林野大喊:“你脖子怎么回事!”

林野摸向后颈,指尖触到黏腻的液体——那道月牙疤正在渗血,血珠顺着下巴滴在课本上,晕开深色的圆斑。

“跳房子,跳房子……”小女孩的声音忽然在教室里响起,像老旧的磁带播放机,带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踩错线的人,要被太阳公公吃掉哦……”陈小雨忽然指着窗外尖叫:“方格在动!

方格在动!”

林野抬头,看见操场的红粉笔线正像蛇一样游动,每个方格里的数字都在翻转,原本的“1”变成了“死”,“2”变成了“亡”,最大的太阳娃娃咧嘴笑的嘴缝里,渗出了暗红色的“血”,在地面写成歪歪扭扭的字:该你们了。

张浩然忽然冲向教室后门,却发出一声闷哼——后门不知何时也贴上了童谣纸,门把手缠着的红绳另一端,系着个沾满粉笔灰的布娃娃,娃娃的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正对着他“笑”。

林野听见窗外的小女孩在数数,这次她的声音清晰得可怕,每个字都像钉进太阳穴的钢钉:“一——二——”“快跑!”

不知谁喊了一声,全班二十三个学生几乎同时冲向楼梯口。

林野被挤在人群里,后颈的血越流越多,视线开始模糊。

他听见身后传来“啪嗒”的脚步声,像有人光着脚踩在粉笔线上,每一步都带着细碎的摩擦声。

跑到操场时,所有人都停住了脚步。

原本的教学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高高的围墙,墙面上画满了褪色的跳房子方格,每个方格里都嵌着块老旧的瓷砖,瓷砖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名字——林野看见其中一块瓷砖上,刻着“林野”两个字,笔画边缘还沾着新鲜的粉笔灰。

小女孩站在跳房子的起点,左眼的纱布己经掉落,露出空洞的眼窝,右眼却亮得可怕。

她举起手里的粉笔,在地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第一个方格:“开始咯——踩错线的话,要被挖掉眼睛哦。”

张浩然忽然冲过去,一脚踩在第一个方格里:“什么鬼东西,老子才不信——”话没说完,他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林野看见他踩的方格边缘泛起红光,无数细小的粉笔刺从地面钻出来,像密集的钉子,扎进张浩然的鞋底,鲜血立刻染红了白色的运动鞋。

“规则是……”小女孩歪着头,露出天真的笑容,“只能单脚跳,不能踩线,不能停。

如果停了——”她举起手里的粉笔刀,刀刃在应急灯下泛着寒光,“太阳公公就要数星星啦,数到三还没动的话,就把眼睛挖出来当星星哦。”

陈小雨忽然蹲下身子,抱着头哭起来:“我不要玩……我要回家……”她的膝盖碰到了地上的粉笔,粉笔滚向跳房子的方格,正好停在红线边缘。

小女孩的笑容更灿烂了:“姐姐动了哦,动了就要被惩罚呢。”

林野看见陈小雨身后的围墙上,一块瓷砖忽然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玻璃片,玻璃片上倒映着陈小雨颤抖的身影。

下一秒,玻璃片像活过来的刀片,“嗖”地飞过来,擦过陈小雨的脸颊,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和后颈那道月牙疤,一模一样。

“一——”小女孩开始数数,声音里带着欢快的颤音,“二——”林野忽然想起母亲的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后颈的疤越来越烫,他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里,多出了个小小的影子——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正踮着脚,把粉笔刀抵在他后颈的疤上,轻轻划动。

“三。”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