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血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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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脂火把在风雪后显得格外昏暗,周守仁的诊所土炕上,李老三的尸体正在渗出青紫色尸水,那些暗金咒印竟像活物般顺着尸水游动,在草席上洇出北斗七星的形状。

王满囤捏着猎枪的手指节发白,枪管无意识地指向墙角那幅掉了色的萨满图腾 —— 画中人身背十二座火山,腰间挂着七枚青铜扣,和周守仁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你师父当年在老林子救过我爹。

" 王满囤突然开口,枪口垂向地面,"那年他跟着抗联转移伤员,路过咱们屯子时,我爹被熊瞎子挠破肚皮,是你师父用草药缝的伤口。

" 他掏出旱烟袋,火柴在硫磺纸上擦出火花,映得眼角疤痕通红,"后来日本人追进山,你师父把伤员藏进十二号火山的岩洞,自己引开鬼子,再回来时就瘸了条腿......"周守仁的手指停在李老三攥紧的地血苔上,苔面指印的纹路竟与兽皮地图边缘的符号完全吻合。

他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掌心的老茧,和这指印上的一模一样 —— 那个在记忆里己经模糊的中年人,真的如村民所说,是抗联的军医?

还是像王满囤父亲那样,早己成为长白山里的某种 "存在"?

"去把村西头的张萨满请来。

" 周守仁扯下白粗布盖住尸体,青铜扣在口袋里发烫,"要活的地血苔,长在火山口阴面的那种。

" 王满囤刚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孩童的惊叫,接着是狗吠和瓷器碎裂的声响。

诊所外的晒谷场,五婶正抱着孙子痛哭,三岁的虎娃脖子上缠着条血色苔藓,苔藓两端竟长着细小的吸盘,正往孩子皮肤里钻。

周守仁冲过去时,看见苔藓表面浮现出和李老三尸体相同的咒印,而虎娃的瞳孔,正在变成竖线型。

"周大夫!

救救我孙子!

" 五婶的指甲掐进虎娃胳膊,血珠滴在苔藓上,竟让那咒印亮了几分。

周守仁突然想起师父留下的医书里记载:地血苔遇人血会激活萨满咒,唯有北斗青铜扣能镇住。

他摸出一枚青铜扣按在虎娃颈侧,扣上的北斗纹路突然发出微光,苔藓应声掉落,在雪地上蜷曲成蛇形。

虎娃哇地哭出声,脖子上留下五个指腹大小的红印,正是地血苔吸盘的形状。

周守仁捡起那株苔藓,发现根部沾着细小的火山灰 —— 不是附近火山的青灰色,而是十二号火山独有的暗红色。

"周瘸子,张萨满没了。

" 王满囤气喘吁吁地跑来,猎枪上沾着树杈上的积雪,"他徒弟说,天没亮时张萨满抱着兽皮鼓进了老林子,说是火山爷爷要收祭品。

等找到人时......" 他咽了口唾沫,眼里闪过恐惧,"他后颈的咒印己经长成火山形状,手里攥着半块青铜镜,和你那半块能拼上!

"周守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怀里的半块青铜镜突然发烫。

七年前在火场捡到的残镜,镜背刻着十二座火山,此刻正在口袋里与王满囤描述的另半块产生共鸣。

他想起七岁那年看见的青铜井,井壁上的浮雕正是十二座火山环绕北斗七星,而井口漂浮的地血苔,和虎娃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去十二号火山口。

" 周守仁突然转身走向里屋,从炕席下抽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七年前火场里找到的另半块青铜镜,以及半片烧焦的日记残页,"冬至还有三天,地血苔在火山口阴面盛开,那时......" 他没说完,因为看见王满囤盯着他手里的日记残页,上面用焦痕烫出几个字:1932 年冬至,青铜井开,日本人的实验......雪开始化了,冻硬的土路变得泥泞。

周守仁拄着枣木拐杖走在最前,右腿膝盖的旧伤因潮湿而阵痛,每走十步就得停下来揉按穴位。

王满囤背着猎枪和药箱,肩上还扛着卷草席 —— 那是给可能出现的尸体准备的。

老林子的树木遮天蔽日,腐叶混合着积雪的气味钻进鼻腔。

周守仁盯着地上的脚印,除了他们自己的,还有那排脚尖朝内的山魈足迹,每隔一段就会出现片地血苔,像在指引方向。

当他们穿过第三片白桦林时,王满囤突然拉住他的胳膊,指向远处———焦黑的树干围成圆圈,中间是座坍塌的石屋,墙壁上用动物血液画着十二座火山,每座火山口都标着年份,最近的 2025 年旁画着个瘸腿的人形。

石屋中央的火塘里,堆着七具焦尸,每具尸体后颈都有咒印,而他们腰间,都挂着刻着北斗的青铜扣。

"是抗联的同志们。

" 王满囤声音发颤,踢开烧焦的布片,露出下面的搪瓷缸,上面印着 "为人民服务" 的字样,"我爹说过,1932 年日本人在十二号火山搞细菌实验,用山民做活体,你师父带着抗联来破坏实验室,结果......" 他没说完,因为看见周守仁蹲在焦尸前,指尖停在某具尸体右手的烫伤疤痕上 —— 和他右腿膝盖的疤痕形状相同。

"这是我爹。

" 周守仁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疤痕的位置和记忆中父亲抱他躲避日军时被滚烫弹壳烫伤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捡起尸体旁的半张图纸,上面画着青铜井的构造,井底下标注着 "地脉核心,萨满之眼",而图纸角落,有个熟悉的签名:周明义,正是他父亲的名字。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声响,不是火山爆发,而是某种金属摩擦声。

周守仁抬头,看见老林子深处腾起血雾,地血苔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王满囤突然指着石屋墙壁:刚才还空着的 2025 年火山口旁,不知何时多了个新画的符号 —— 瘸腿的人形抱着七枚青铜扣,正跪在青铜井前。

"周大夫!

" 身后传来呼喊,是村里的虎娃娘,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怀里抱着昏迷的虎娃,"孩子又犯病了!

脖子上的红印变成了火山......" 话没说完,虎娃突然抽搐,后颈的皮肤裂开,露出下面鳞片般的纹路,而他的眼睛,己经完全变成了竖线。

周守仁摸出青铜扣按在虎娃后颈,扣上的北斗突然全部亮起,虎娃发出一声类似狼嚎的叫声,接着昏死过去。

这时他才发现,虎娃后颈的咒印竟组成了十二号火山的形状,而火山口的位置,正对着他记忆中的青铜井。

"该走了。

" 周守仁站起身,把父亲的青铜扣摘下来,和自己的六枚放在一起,七枚扣子突然发出共鸣,在雪地上投出北斗七星的光影,光影的尽头,正是那排脚尖朝内的脚印延伸的方向 —— 十二号火山口。

当他们到达火山口时,夕阳正把积雪染成血色。

周守仁望着记忆中的青铜井,井栏上的十二座火山浮雕清晰可见,每座火山口都刻着年份,从 1932 年开始,每隔三十年出现一次,最近的正是 2025 年。

井口飘着片地血苔,苔面上倒映着他右腿的疤痕,以及...... 井里浮着的那具尸体。

尸体穿着褪色的白大褂,后颈处的咒印己经蔓延到整张脸,但周守仁还是认出了那是师娘 —— 七年前山火中失踪的师娘,此刻她的手正抓着井沿,指甲缝里嵌着火山灰,而她的脚,没有沾到半点井水,就像...... 漂浮在水面上。

王满囤突然惊呼,指向火山口另一侧:雪地上跪着个披兽皮的人,正是他三年前坠崖的父亲,此刻正对着青铜井磕头,每磕一次,井里的地血苔就亮一分,而师娘尸体上的咒印,正在向周守仁的方向蠕动。

周守仁摸了摸口袋里的七枚青铜扣,突然明白师父临终前未说完的话:十二号火山口埋着的,不是爹娘的尸骨,而是日本人当年留下的萨满诅咒,而破解诅咒的钥匙,正是这七枚对应北斗的青铜扣,和他身上与咒印相同的烫伤疤痕 —— 当年爹娘为了保护他,把他的血液融入了诅咒的核心。

虎娃突然在母亲怀里睁开眼,瞳孔恢复正常,却指着火山口大喊:"井里有人!

叔叔的腿在发光!

" 周守仁低头,看见自己右腿膝盖的疤痕正在发亮,疤痕的形状,竟与青铜井栏上的火山浮雕完全吻合。

就在这时,井里传来金属碰撞声,师娘的尸体突然沉入水中,水面浮现出一行血字:"冬至子时,以血为引,青铜归位,诅咒将解"。

而远处的老林子,那排脚尖朝内的脚印终于走到尽头,露出个背着十二座火山图腾的人影,手里举着半块青铜镜,镜面映出周守仁的脸,以及他身后,王满囤父亲正在靠近的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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