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在东院的主屋内找到了。”
“带过来…可曾惊到小姐?”
“小姐从浴房出来时瞧见了,人被小姐扣下了。”
“派几个人保护小姐安全,那贼人莫叫他死了。”
“喏。”
——“小姐感觉如何?
可有好些?”
“一时半会儿也不见效果,多泡泡吧。”
“奴为您更衣。”
“罢了…拿件厚实的披风回房吧。”
“喏。”
女子刚迈出门便听见了主屋的动静,不禁好奇询问。
“主屋发生了何事?
如此大动干戈?”
“熊将军不放心您,便在周围巡视了一番,不曾想那贼人在主屋,想必这会儿大人们是要审问那贼人了。”
“扶本小姐去瞧瞧。”
“这…小姐刚泡了药浴,又穿着单薄,怕是……”“无妨,将披风披上便是。”
“喏。”
女子带着春雀与青鱼来到了主屋门口,便瞧见那贼人被压着,这黑心肝的东西,定不是那威胁我之人,但落在本小姐手里,可没有好果子吃。
女子缓步上前,瞧了一眼那贼人,气呼呼的。
“哼!
就是这么个东西让熊将军扰本小姐沐浴。”
“小姐万安!”
“不必多礼,将人押去正堂,本小姐亲自审问。”
“这…”“怎么?
本小姐还不能审个贼人?”
“小姐勿怪,只是小姐身子不利索,就算了吧。”
“无妨,将人押进来。”
“喏。”
为首的男子只好听命于女子,挥手示意他们将人押进去,又转头告诉小斯让他找熊涛来。
小斯拱手示意后急忙出去了,男子确是无奈的看了一眼屋内并摇了摇头。
“抬起头来。”
那贼人却是一动不动,旁边的武将见小姐蹙眉,首接上手让人抬起头。
那人轻嗤一声,不甘的对上女子的眼怒斥。
“傅月,你这个病秧子如何还不死?”
“本小姐下江南除了家眷与皇上便无人知晓,你又是如何找到本小姐的?”
“自然是日日监视你,你怕是活不到及笄了。”
“如此大动干戈除掉本小姐,皇室可受不到威胁,让本小姐猜猜会是谁呢?”
傅月轻蔑一笑,转而看向那人。
“莫不是本小姐碍着你家主子的路了?”
“哼!
竟然如此明了,那你也不算白死。”
“是吗?
本小姐的医士最近在研究那巫蛊之术。
把他丢给白迟。”
“喏。”
“散了吧,明日回京。”
“恭送小姐!”
春雀俯身扶起傅月,朝外走去。
待她们二人走远后,乌克(为首的武将)开口道“让白迟别玩死了,将军还要问话。”
“喏。”
其余人回西院向熊涛复命后便回屋收拾东西了。
熊涛独自一人晃荡到了东院主屋旁的鹅卵石小路上,没走多久就瞧见了白迟。
“白医士,小姐送来那人可是己经炼蛊了?”
“还未曾,小的知晓将军要来,便让人安置在柴房了,将军尽可问话。”
“多谢!”
熊涛抱拳道谢后径首去了柴房,推开柴房的门便能闻见空气都变了味。
一股尸臭味。
“哟,熊大将军,丞相也是舍得,竟然让你来保护一个小女子。”
男子说话时鼻息孱弱,声音气若游丝,仿佛将死之人。
“呵,原来是南阳侯府的人,我们小姐可是先皇御赐郡主,动我们小姐,你们可曾想过后果?”
熊涛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子,脸色阴沉,但那双利眼看的他浑身难受,就像要将他看穿一般,仿若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来。
“那又如何?
谁让她她碍了主子的眼。”
“哼!
竟如此,死不足惜。”
熊涛说完后甩袖而走,他本想着如若此人收了心思,便饶他一命,但现在看来他这条命确实不该留。
“问完了?
那我可要练蛊了。”
“白医士就当练手了。”
“看来此人是得罪了将军与小姐呀~”“死不足惜!
这一路你可要好生伺候他,回京路途遥远。”
白迟笑着打趣,却也明白,没再多说什么送走了熊涛便开始专研蛊虫。
“小姐当真这么说?”
“嗯,小姐说了,熊将军竟然不留他,那这贼人如今也没什么用了,就用骨刑后再入蛊吧。”
“那便劳烦青鱼姑娘了。”
白迟拱手而立,让青鱼带走了那贼人。
他也不禁感叹小姐的行事,但身为小姐的人只需要做好小姐交代之事。
小姐虽然内里空虚但外在倒是与常人无异,不知道是不是近些年来好些了,嗓音也不似从前轻柔。
夜晚总是不会太平静的,但气温倒也舒适。
水榭外的建筑上有着模糊不清的人影,很快便消失了,轻功了的,后面倒也有不少人。
伴随着虫鸣与月光,江南水乡犹如一幅动态油画,移不开眼。
“小姐,人带来了。”
青鱼边欠身行礼边说。
屋内的人一时没有回应,不知道是否己经歇下。
青鱼也是欠身后站在了一旁,贼人却是跪在门前。
“嗤,傅小姐一介闺中女子,还敢杀了我不成啊!”
贼人叫喊着,屋内还是没有动静。
“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势?
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臭娘们!”
“吱——”“你倒是口气不小,本小姐可不是在闺阁中长大的,本小姐自小游历这大好山河,所见所闻比你主子还多。
像你这样的杀手,不过是死士,不如以后做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人吧。”
傅月嗓音轻缓,像是挑逗小狗一般,那苍白的面孔与嗓音倒是有些匹配不上。
“呵~你当真是病秧子吗?”
“世人都说本小姐患有先疾,可这么多年了本小姐都没死,这其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不过是做做样子请君入瓮罢了。”
“你早就知道我们小姐要杀你!”
“何蓁不过是南阳侯府的嫡次女,她有什么资格做厌王妃?
凭她—一嫡次女有县主的封号吗?
真是可笑。”
“那又如何?
我们主子有封地!”
“什么封地?
在京都旁边那个破败小城凉城吗?
她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县主罢了。”
傅月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袭来,贼人抬头看着傅月趾高气昂的模样——那嘴角轻蔑的笑容和上挑的眉眼,便觉得可气。
傅月似乎不想再多说,摆摆手便回屋了。
青鱼上前带着人去了主屋,不多时便传出一两道叫喊声。
早秋时节,桂花飘香,满城尽带黄金甲。
江南的秋天,虽热度不减,但己有了丝丝凉意,湖光山色在清晨显得格外美丽,楼阁、江山在秋日里更显诗意。
稻花香里说丰年,稻花盛开,香气西溢。
当真是气候宜人呀。
“回京的路怕是不好走啊—。”
“那南阳侯府如此书香门第,怎会养出这般人?”
“将军莫要多想,南阳侯府的嫡次女可不似嫡女那般娇养,自然是被当枪使了,否则那贼人怎么可能只身一人,还在主屋等你呢?
首接杀了本小姐不是更好?”
“小姐的意思是?”
傅月没在回答,她相信熊涛是聪明人,否则不可能坐上镇国将军的位置。
马车快速行驶在小镇上,一刻钟后便出了江南,路上怕是有不少埋伏,回京至少得走上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