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费后我被年下大总攻追着跑我在酒吧醉醺醺点了个男模。他西装革履坐在角落,
领带松垮眼神迷离。“今晚跟我走?”我甩出信用卡,“姐姐有钱。
”他喉结滚动着笑了:“你确定?”第二天我头痛欲裂,在床头放了2000现金。
手机突然收到短信:昨晚的服务只值2000?再见面是在甲方会议室。
他扯松领带冷笑:“林总监,我的企划书不值钱?
”后来他把我堵在茶水间:“现在该清算真正的服务费了。
”------高跟鞋敲击光洁如镜的瓷砖地面,发出尖锐的回响,
精准地撞击着我太阳穴突突直跳的神经。又一个项目宣告流产,
甲方那张油腻又假笑的脸还在脑子里晃荡,嗡嗡地吵。夏晓晓的手臂蛇一样缠过来,
带着酒精微醺的热度:“行了研姐,天涯何处无芳草,此处甲方是傻X!
今晚姐妹带你开开眼去,‘谜境’,新开的,够格调!姐姐请!
”“谜境”是家传说中会员制的高端商务酒吧,灯光暧昧到有重量,
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空气中昂贵雪茄的木质香气、高级香水的混合尾调,
还有酒精微酸的气息缠绵交织,构筑起一个与现实压力绝缘的结界。
水晶杯壁凝结的水珠蜿蜒滑下,模糊折射着朦胧的光影。“看到没?十点钟方向!
”夏晓晓猛拽我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兴奋得发颤,指尖差点戳翻我的金汤力,“宝座!
极品男模!”我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心脏像是被什么钝器撞了一下,闷闷的一响。
靠近角落的弧形丝绒沙发,深陷其中的年轻男人和旁边另一个高大挺拔的同伴,
像误入暧昧丛林的猛兽。他们和周围那些把暧昧当工作的人截然不同。
尤其她口中的那个“宝座”,他并没有懒洋洋地瘫在沙发里,后背甚至微微挺直,
肩线利落得不含半分讨好。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时下浮夸的宽肩,
倒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铠甲,每一寸贴合都透着克制的力量感。白衬衫的领口处,
深色领带被随意拉扯开一道缝隙,卡在锁骨上方的阴影里,
随着他仰头灌下一大口琥珀色酒液的动作,喉结清晰地滚动了一下。
水晶杯壁的冷光一闪而逝,映亮他握着杯子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某种掌控的力道。
灯光吝啬地照亮了他的侧脸。鼻梁挺得过分,下颌线清晰得像是刻刀雕琢。
额前几缕黑发被灯光熏染出一点茶褐色,不经意地垂落,
遮不住那双过于专注的眼睛——深邃的棕黑色,正定定望着桌上的空杯,
眼神却像穿过那玻璃,投向某个遥远而困惑的战场。“啧,”夏晓晓咂嘴,
端起杯子和我猛力一碰,金汤力微苦的液体冰凉刺喉,“瞧瞧这质感,这身板!这气场!
绝对是头牌水准!晚姐,今晚咱姐妹必须拿下!犒劳犒劳你自己!”冰凉的液体滚下喉咙,
带着气泡的刺感,却压不住胃里翻滚了一天的不甘。我深吸一口气,
让那混杂着皮革、雪茄和欲望的空气涨满胸腔,再沉沉吐出。酒精在血管里低吟,
推着我站起来,踩着脚下那似乎并不平稳的地面,朝着那张幽暗角落里的沙发走去。每一步,
高跟鞋在厚地毯上只留下沉闷的余响。“两位帅哥,就干坐着多没劲?
”我的声音被酒精泡过,带点自己都能察觉的黏腻,努力想要扬起一个足够魅惑的笑,
可扯动嘴角的肌肉有些僵硬,“有没有兴趣……陪两位美丽的小姐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指尖故作娴熟地滑过手机屏幕,刻意亮出微信收款码的刺目光斑,“姐姐有钱。
”酒精灼烧着喉咙,这几个字吐出来带着一种强撑的豪迈。他抬起了头。
灯光终于吝啬地照亮了他大半张脸。那双深棕色的眼睛第一次聚焦在我身上,
像幽深的寒潭突然投入石子,不是浮夸的魅惑,更像某种研究。锐利的光在眸底极快地掠过,
带着一种猝不及防的审视,几乎穿透了我强装的镇定。薄薄的嘴唇抿了一下,随后,
似乎被我这番直白的宣告逗乐了,他嘴角极其短促地向上弯了一下,
几乎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笑。喉结又重重地滚了一下,
喉间溢出一个低哑含混的单音节:“……哦?”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酒精带来的那一往无前开始摇晃,干脆赌气般地加了句更直接的:“我问你,今晚跟我走,
行不行?”话一出口,酒吧角落原本低沉的背景音乐像被按了静音。
沙发上的两个男人都看向了我。
我的“宝座”目光从我脸上慢慢滑到那只亮着刺目蓝光的收款码手机上,再缓缓抬起,
眼底的审视被一种近乎荒谬的玩味取代。他微微歪了下头,
深棕色的瞳仁里映着灯光摇曳的碎片,声音低沉下来,像大提琴的弦被轻轻拨动,
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沙哑质感:“你……确定?”那语调很轻,却又沉甸甸的,
仿佛在秤量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夏晓晓尖锐的笑声刺破了僵局:“研姐,霸气!
”她手臂缠上来,黏腻地搭住我,眼神却是瞟向沙发另一侧的另一个男人,语气同样直接,
“帅哥,别愣着呀!我们研姐难得有兴趣!
”我的“宝座”和他的同伴交换了一个极其短暂的眼神。同伴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身体微微向前倾斜,似乎想开口。我的“宝座”却极轻微地扬了一下下巴,
一个隐晦的制止动作。同伴重新靠回了沙发上,表情复杂。他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
嘴角那个若有似无的弧度依旧在,眼神却更深了几分,探究的意味混合着某种奇特的张力。
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杯底落在玻璃台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身体向前倾,
他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股淡淡的威士忌酒气混合着干燥清冽的木质雪茄香瞬间将我包裹。他靠得更近,
几乎要触到我的耳廓,低沉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刮擦过我的耳廓:“行。”那一个字,
像一颗滚烫的碳落入冰水,瞬间灼穿了我酒意虚浮的外壳。……头痛欲裂。
阳光像无数把小刀,蛮横地捅破眼皮薄薄的阻挡,把眼前白花花的天花板切割得支离破碎。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砸在颅骨内侧,敲打着那团沉重的、凝结了宿醉和陌生感的硬块。
意识挣扎着,像沉在粘稠泥沼里的船,一点点艰难地上浮。四肢酸软无力,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所有电路都因瞬间过载而彻底烧毁。我在哪?喉咙干得发痛,身体如同散了架,
每一个关节都在咯吱作响地宣告疲惫。视线艰难地转动,扫过天花板上造型简洁的水晶灯,
陌生的米白色壁纸,质感厚重的深灰色窗帘严丝合缝地垂落着,隔绝了外面过分热情的阳光。
空气里残留着陌生的味道——高级织物洗涤剂的微香,
淡淡的、近乎消逝的雪茄和威士忌气息,还有一种清冽干爽的、属于男人的冷冽体味。
记忆只破碎地铺陈到那张幽暗沙发前亮起的收款码,和他低沉含混的那声“行”。后面,
只剩下酒精涂抹出的大片浓重得化不开的空白。被子柔软顺滑,带着一点清凉的触感,
贴着***的皮肤。我猛地掀开被子一角。空的。旁边空空如也。我松了口气,
却又被一股更尖锐的羞耻攫住。
身体深处那种被过度使用后的、隐秘的酸痛感无遮无拦地提醒着某些切实发生过的事情。
床的另一边,整洁得如同无人光顾过。一只男式的黑色皮质腕表,造型冷硬简约,
反射着窗缝漏进的光。还有一张折了两下的干净白色纸巾,被一只杯子压着,
放在靠近他那边的床头柜上。杯子很讲究,是厚重的透明水晶杯,
和我记忆中酒吧里那只很像。它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像一个沉默的证据。而我这边,
只有混乱——揉皱的被单,踢到床脚的枕头。目光像被灼伤般迅速逃开,
扫过梳妆台光滑的台面。指尖有些发颤,从手包里摸索出自己的钱包。
钞票只剩下几张零碎的。打开夹层,手指触碰到几张坚硬的百元新钞,崭新得几乎割手。
心慌意乱地抽出两张,犹豫了一下,
又加上了七八张皱巴巴的零钱——手包里所有能翻到的现金。两千出头?也许不到两千五?
实在记不清了。这点钱在“谜境”那种地方能做什么?尤其对方还是那种等级的……头牌?
羞耻感像滚烫的熔岩,瞬间淹没全身。手指抖得更厉害。我把那叠钱尽量理齐,
放在了那只冰冷的水晶杯旁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同时坠入更深的不安深渊。起身,
骨头都在发出无声的***,像一台被强行过度使用的老旧机器。
身上套着的是一件宽大的男式白色纯棉T恤,柔软的织物带着陌生的气息。
我几乎是扑向自己的衣物——那件被随意丢在角落单人沙发上的真丝衬衫和西装裤,
指尖碰到的瞬间,凉凉的丝滑触感带来一丝诡异的安慰。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浮肿、眼下乌青的脸,头发乱蓬蓬地堆在肩上。真是狼狈得无地自容。
最后看了一眼那张铺满褶皱的大床,杯子旁边那一小叠钱显得格外刺目又荒诞。逃离。
我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手拧上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推开这扇陌生的大门,
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回到熟悉得带着消毒水气味的公寓,
温热的水流从淋浴喷头倾泻而下,冲刷着疲惫的躯壳和混乱的思绪。身体是洗干净了,
心里的淤泥却仿佛越积越厚。手机被调了静音,安静地躺在床头充电,
像一只随时会惊醒的不祥之鸟。周一清晨,城市在晨光的覆盖下苏醒。
我开着那辆熟悉的白色小丰田,汇入早高峰缓慢而沉闷的车河。玻璃窗隔绝了大部分噪音,
只剩下空调循环风的轻响。手机在这片近乎凝滞的安静中突兀地震动起来。
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昨晚那荒唐一幕瞬间闪过。是酒吧的经理?
还是……那个男人来索要更合理的“服务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指关节微微泛白。几秒的犹豫后,我还是滑开了接听,声音努力保持职业化的冷静:“你好,
林悠研。”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背景音极其安静,然后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
带着一点刚睡醒的微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
透过电波冰冷清晰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林总监,早。”他顿了一下,像品尝着这个称呼,
“昨晚的服务费,两千块,你算账是不是有点问题?”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血液像是瞬间冻住,直冲头顶又被猛力拉回脚底。浑身的神经末梢都在尖叫。总监?
他怎么会知道我是…… “你……”“哦,忘了自我介绍,”那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
却字字都像淬了冰,“周瑾承。恒创科技,游戏部负责人。”他语速放慢,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看来,是给林总监的服务质量太差?只值两千?
”那冰冷的嘲讽如同一根针刺穿了我勉力维持的镇定。恒创科技?游戏部负责人?
巨大的信息像陨石砸进脑海,掀起滔天巨浪。那身挺括的西装,
即使在酒吧角落依旧绷紧的肩线和专注的眼神……一切似乎都有了模糊但令人惊骇的新轮廓。
宿醉的头痛和此时的惊悚猛烈碰撞,胃部一阵剧烈翻滚,几乎要呕出来。我用力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车子猛地停在了缓慢移动的车流中央。
尖锐的鸣笛声瞬间从后方炸开,一片嘈杂。手机听筒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嘲弄般的轻哼,
仿佛隔着电话线看到了我的狼狈。“呵……”那声轻嗤几乎贴着我的耳膜。下一刻,
电话被利落地挂断。听筒里只剩下急促的忙音。我僵在驾驶座上,掌心一片黏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