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沪上督军冯越,亲手将一份通敌电报甩在妻子何慕晴脸上,逼她跳了江。
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下去,以为是救赎,再睁眼,却发现自己成了躺在病床上的她。
而那个我恨之入骨的女人,正穿着我的督军制服,
居高临下地对我下达第一道命令:“严加看管,她脑子受了***,可能会胡言乱语。
”1“何慕晴,你真以为凭你那点下三滥的手段,就能坐稳我督军夫人的位置?
”冰冷的雨水混着怒火,浇在我滚烫的理智上。我,沪上督军冯越,
将那份足以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电报,狠狠摔在她惨白的脸上。墨迹晕开,
像一滴肮脏的眼泪,玷污了她素净的旗袍。她没有躲,任由那薄薄的纸张划过她的脸颊,
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上面的内容,仿佛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
她只是看着我,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癫狂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往日的温顺,没有乞求,
没有辩解,只有一片燃烧过后的死寂和灰烬。“冯越,”她开口,
声音在轰鸣的雷声中轻得像一声叹息,“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冷笑,
心中的怀疑与背叛感几乎要将我吞噬:“不然呢?你接近我,嫁给我,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为了这张军防图,为了给你的主子递上我冯越的项上人头!”她笑了,笑得凄厉而苍凉,
眼泪终于决堤,混着雨水滑落。“是啊,我是为了今天。”她一步步后退,
退到了黄浦江边的护栏旁,暴涨的江水在她身后咆哮,像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冯越,
你记住今天。”她看着我,一字一顿,仿佛要将这几个字刻进我的骨髓里,
“记住你是如何亲手将你的妻子,推下这万劫不复的深渊。”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纵身向后一仰,如同一只断了线的蝴蝶,坠入了那片浑浊的暴雨狂澜之中。
我的心脏在那一刻骤然停跳。不该是这样的。我只是想逼她认罪,想看到她跪地求饶,
想让她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我没想让她死!“慕晴!”我嘶吼着,
几乎是本能地翻过护栏,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跳了下去。冰冷刺骨的江水瞬间将我吞没,
浑浊的水流灌入我的口鼻,剥夺了我的呼吸。我在黑暗中疯狂地寻找着她的身影,
却只抓到一片虚无。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她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巨大的悲哀。再次睁开眼时,
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钻入鼻腔。我不是应该在江里吗?我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白色天花板。我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全身虚弱得像一滩烂泥,
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夫人,您终于醒了!太好了,您要是再不醒,
督军他……”一个穿着护士服的陌生女人正惊喜地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哭腔。夫人?督军?
我皱起眉,想开口纠正她,却发现喉咙干得像要冒火,发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水……”护士连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的头,喂我喝下。
温热的水流滋润了我的喉咙,也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我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陈设考究的西式病房,但我从未住过这里。“我……是谁?”我艰难地问道,
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夫人,您别吓我啊!您是何慕晴,是咱们督军的夫人啊!
”护士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您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到了头,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何慕晴?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轰然炸开。我猛地挣扎着坐起来,不顾身体的剧痛,
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镜子。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瘦削却依旧清丽秀雅的脸。
那双我曾无数次在梦中描摹,又在现实中厌恶的眼睛,此刻正惊恐地看着我。这不是我的脸。
这是何慕晴的脸!我成了何慕晴?那……我呢?冯越呢?“吱呀——”病房的门被推开,
一阵熟悉的、带着军人特有的凛冽气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猛地抬头,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督军制服,
肩上的金色绶带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那张脸,是我看了三十年的我自己的脸。可此刻,
控制着那具身体的,又是谁?他,或者说“她”,一步步走到我的病床前。
那双我熟悉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盛满了陌生的、冰冷的火焰。那是复仇的烈焰。“你醒了。
”“我”开口,声音是我自己的,语气却带着一种陌生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的弧度,
那是我从未在自己脸上见过的表情。“我是谁?我当然是冯越,沪上督军。”她微微俯身,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语:“而你,何慕晴,
我的夫人……你脑子受了***,摔坏了。”然后,她直起身,用我惯用的、不容置喙的口吻,
对旁边的护士和卫兵下达了第一道命令:“严加看管,她脑子受了***,可能会胡言乱语。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她也不得离开这间病房半步。”2我被软禁了。
以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最屈辱的方式。卫兵二十四小时守在门口,窗户被木条钉死,
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缝隙透气。我成了笼中的困兽,而那个占据我身体的女人,
成了手握锁链的主人。“放我出去!我才是冯越!你这个妖妇,你到底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我疯狂地拍打着门板,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直到喉咙嘶哑,指节渗血。
门外的卫兵面无表情,仿佛我是个透明人。偶尔有护士进来送药送饭,
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同情和畏惧,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疯子。“夫人,您就别闹了,
好好养身体吧。督军也是为了您好。”那个叫小兰的年轻护士总是这样劝我。我为了我好?
我一把挥开她递过来的药碗,药汁洒了一地,棕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蜿蜒,像一条丑陋的毒蛇。
“他不是冯越!他是魔鬼!是占据了我身体的魔鬼!”我歇斯底里地尖叫。
小兰吓得后退几步,匆匆收拾了残局,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门被重新锁上,
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脱力地滑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到底该怎么办?谁会相信一个“疯女人”的话?
谁会相信沪上督军的身体里,住着一个他亲手逼死的妻子的灵魂?
身体的虚弱和精神的折磨让我日渐消沉。我开始频繁地陷入昏睡,而在梦中,
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正像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那些记忆是破碎的,混乱的,
却又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我看到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在火海中穿梭,将一份文件塞进怀里,然后决然地冲了出去。
那身影……是何慕晴。画面一转,是阴暗潮湿的审讯室。我,真正的我,
高高在上地坐在审讯桌后,冷漠地看着被绑在刑架上、浑身是血的她。“说!你的同党是谁?
那份情报藏在哪里?”我的声音像淬了冰。她抬起头,血污和汗水糊住了她的脸,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我没有什么同党,我拿的也不是什么情报,
那是……是证明你副官通敌的证据!”“一派胡言!”我身边的副官陈景云立刻跳出来,
义愤填膺地指着她,“督军,您别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她分明是想挑拨离间,为自己脱罪!
”我最宠爱的小妾丽云,也就是陈景云的亲妹妹,也跪在我脚边,哭得梨花带雨:“督军,
您要相信哥哥啊!何慕晴她……她早就心怀不轨了!”我看着眼前这对“忠心耿耿”的兄妹,
又看了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何慕晴,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我厌恶她,
从她嫁给我那天起就厌恶她。我厌恶她身上那股子书卷气,
厌恶她看我时那种掺杂着爱慕与担忧的复杂眼神,更厌恶她总是试图干涉我的“家事”,
劝我遣散那些姨太太。现在,她通敌的“证据”就摆在我面前。“何慕晴,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站起身,缓缓拔出腰间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
“说,还是不说?”她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巨大的悲恸。她看着我,
眼中最后的光一点点熄灭,化为一片死灰。“冯越……你会后悔的。
”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我扣动了扳机。“砰!”枪声在梦中炸响,
我猛地从床上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不止。我……我亲手杀了她。不是在黄浦江边,
而是在那之前。在另一个时空,另一段被遗忘的生命里。我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脸,
镜子里那张属于何慕晴的脸庞上,泪水正无声地滑落。这不是我的眼泪,
这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最深刻的悲伤。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简单的换位,这是重生。
她是带着一世的血海深仇,重生归来的。她不是为了夺走我的身体,
也不是为了报复我的薄情。她是为了向所有背叛她、冤死她的人复仇。而我,冯越,
就是她最大的仇人。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目标,却是她复仇棋局上,
最关键、也最残忍的一颗棋子。她要让我顶着何慕晴的身份,亲眼看着她如何以冯越之名,
将我曾经深信不疑的一切,全部推翻、碾碎。她要的,是诛心。3在我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
督军府的天,彻底变了。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鸟,不断从门缝里飞进来。最开始,
是那个叫小兰的护士,她每天来给我送饭,总会忍不住多说几句外面的“新闻”。“夫人,
您知道吗?督军……督军他把所有姨太太都遣散了!”小兰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愣住了。遣散姨太太?这怎么可能?我冯越治军严明,但在私生活上,却是出了名的风流。
督军府的后院,莺莺燕燕,环肥燕瘦,是我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尤其是丽云,她年轻貌美,
温柔体贴,最得我的欢心。“她”怎么敢?“督军说,国家危难之际,女子也当自强。
”小兰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敬畏和兴奋,“他给每位姨太太都发了一大笔钱,
想回家的回家,想读书的,督军府出钱送她们去女子学堂。
还说……还说如果想找份正经工作,他可以介绍她们去工厂做女工。”我呆呆地听着,
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不是我。这绝不是我会做的事。在我的观念里,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
是后院的点缀。让她们去读书?去做工?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有人都说……督军自从您出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小兰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像是……疯了。”疯了?不,她不是疯了。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发冷。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清醒得很。遣散姨太太,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太狠了。
我后院的那些女人,看似不问政事,实则盘根错节。她们的背后,是各种各样的家族势力,
是我用来平衡各方关系的棋子。尤其是丽云,她是我最信任的副官陈景云的妹妹,
是我安插在后院,用以监视其他女人的最重要的一颗眼线。如今,“我”一道命令,
就将这个复杂的雌竞生态彻底打破。那些女人被剥离了督军府姨太太的身份,就失去了价值。
她们背后的势力,与我的联系也就此中断。更重要的是,
她斩断了陈景云通过丽云伸向我后宅的手。“她”的“疯癫”行径,远不止于此。没过几天,
我又听到了更惊人的消息。“我”罢免了军中几位跟着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元老,
理由是他们“思想陈腐,固步自封”。然后,提拔了一批我从未看上眼的底层军官。那些人,
有的出身草莽,有的大字不识一个,唯一的共同点,
就是对“我”表现出了绝对的、近乎狂热的忠诚。整个沪上军界都震动了。
所有人都说我冯越疯了,自毁长城。那些被罢免的元老们更是串联起来,四处说我的坏话,
声称我被“妖妇何慕晴”的鬼魂迷了心窍。我躺在病床上,听着这些传闻,
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我开始不受控制地将她现在的行为,与前世记忆中的碎片联系起来。
那些被提拔的底层军官里,有一个叫张龙的,我记得他。前世,
就是他拼死从火场里抢出了那份证明陈景云通敌的证据,
最后却被陈景云以“临阵脱逃”的罪名秘密处决。还有一个叫李铁的,前世何慕晴被诬陷时,
他曾站出来为她辩解过一句,结果被我罚了三十军棍,贬去看守马厩。她不是在胡来。
她是在为前世那些被冤死、被埋没的忠良,一一***。她是在瓦解我旧有的势力,
建立一支只属于她自己的、绝对忠诚的队伍。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只有我,
这个被她囚禁的“疯子”,才看懂了她每一步棋背后的深意。她下的,是一盘复仇的大棋。
而整个督军府,乃至整个沪上,都是她的棋盘。就在我为她的手段心惊胆战时,
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那天深夜,病房的门锁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
我警觉地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医生白大褂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月光下,
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是我的副官,陈景云。“夫人,别怕,是我。”他压低声音,
快步走到我床前。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体因为恐惧和憎恶而僵硬。就是这个男人,
和他的妹妹一起,将何慕晴和我,都骗得好苦。他似乎没察觉到我的异样,
只当我是被吓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我面前:“夫人,您受苦了。
这是您最爱吃的桂花糕,我特意给您带来的。”看着他那张急切又“真诚”的脸,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你来做什么?”我用何慕晴虚弱的声音问道。“我当然是来救您的!
”陈景云一脸的义愤填膺,“夫人,您也看到了,督军他……他已经疯了!
他被何慕晴那个女人的鬼魂迷了心窍,再这样下去,整个督军府都要被他败光了!
”他顿了顿,眼神灼灼地看着我:“夫人,现在只有您能救督军,救我们大家了!”“我?
”我故作不解。“对!您是受害者!”陈景云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只要您站出来,
向大家证明,督军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精神失常,我们就能联合军中元老,
暂时接管他的权力,送他去好好‘治病’。等他病好了,兵权自然会还给他。
”他描绘着一幅美好的蓝图,语气是那么的恳切。可我看着他急切的嘴脸,
脑海中却猛然将他的行为与前世记忆中,何慕晴被诬陷的场景,彻底联系了起来。
一模一样的说辞,一模一样的“证据”,一模一样的,将黑的说成白的,将忠的诬为奸。
我瞬间明白了。前世,我就是这样一步步落入了他的圈套。而今生,他想故技重施,
利用我这个“受害者”,去对付那个占据了我身体的何慕晴。他做梦也想不到,
他眼前这个“何慕晴”,身体里住着的,恰恰是他最想扳倒的冯越的灵魂。而他更想不到,
他这番自作聪明的表演,反而让我下定了决心。我要和何慕晴合作。
我们这对最恨彼此的仇人,在此刻,必须成为最默契的战友。4陈景云的出现,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与何慕晴之间那道看不见的、由仇恨筑成的墙。我明白了,前世,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听信了这对狼心狗肺的兄妹的谗言,亲手杀死了那个唯一真心爱我、试图保护我的女人。
何慕晴,她嫁给我,或许最初是带着任务。但那些在烈火中抢救证据的记忆,
那些在审讯室里宁死不屈的眼神,都告诉我,她最后选择的是我,是这个家,
是这份她以为的爱情。而我,回馈给她的是猜忌、羞辱和一颗冰冷的子弹。她重生归来,
不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情爱,她是为了复仇。向陈景云,向丽云,向所有背叛者,
也向我——这个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冯越复仇。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我……我需要考虑一下。”我用颤抖的声音对陈景云说,
努力扮演着一个受惊过度、六神无主的弱女子。“夫人,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陈景云急了,“再晚就来不及了!”“我怕……我怕他会杀了我。”我垂下眼,
挤出几滴眼泪,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示弱,感觉无比怪异。陈景云见状,
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夫人放心,有我和几位元老在,绝对能护您周全。
您只要……”他凑近我,压低声音,“……配合我们演一出戏。”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送走陈景云后,我一夜无眠。我必须想办法联系上何慕晴。但怎么联系?
这间病房是铜墙铁壁,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
我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每天来给我送饭的老护士,王妈。王妈是督军府的老人了,
从我父亲那一辈就在。她看着我长大,也看着何慕晴嫁进来。她不像小兰那样多嘴,
但眼神里的关切是真诚的。最重要的是,她对我和何慕晴,都没有偏见。第二天,
王妈来送饭时,我叫住了她。“王妈,我想写封家书。”我虚弱地说。
王妈有些为难:“夫人,督军下过命令……”“我不是要寄出去。”我打断她,
从枕头下摸出一支铅笔头和一张药方纸,“我只是……心里堵得慌,想写给我死去的爹娘。
写完了,您帮我烧了就行。”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王"妈看着我憔悴的样子,心软了,
点了点头。我趴在床上,假装写着家书,实则在脑中疯狂地搜索着我和何慕晴之间,
只有我们两人才懂的“密码”。我们之间有过温情吗?有过。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我在冷落她,
但新婚之初,我也曾有过片刻的动容。我记得,她喜欢读徐志摩的诗。有一次,
她读到《再别康桥》,我恰好路过书房,随口嘲讽了一句“无病***”。她却转过头,
很认真地对我说:“我最喜欢的,是那句‘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不争不抢,只是静静地守护。”当时我嗤之以鼻,现在想来,那不就是她一生的写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