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的包厢外,许知薇穿着兔子头套站在走廊上,眼神空洞的对着手机开口。
夜晚的凉风呼啸而过与周屿白清冷的声音交织混杂。
“许小姐以为我是你养的狗吗?想要了就给一根狗骨头,不想要了就一脚踹开?”隔着屏幕,许知薇都能想象到周屿白桀骜不驯的身姿。
当初周屿白不嫌许家破产,愿意遵循娃娃亲娶她。
而她却尚有傲骨的拒绝了。
许知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腔翻涌上来的酸涩,“抱歉,是我……”话还未说完,便被周屿白咬牙切齿打断。
“也就你能把我当狗溜。”
“许知薇,既然决定嫁给我,那就跟其他男人划清界限,不然我不介意飞回京城亲手剁了你的奸夫。”
“最重要的一点,我不接受和老婆异地。”
许知薇没有任何犹豫,“我会移民法国,大概一个月,等我处理完京城的事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后,走廊再次恢复平静。
偶尔传来包厢里传来哄然大笑的声音。
经理走过来见许知薇发愣,不满推搡她,“怎么还愣在这里?太子爷不是让你去送求婚戒指吗?”他口中的太子爷,不是别人,正是与她相恋三年的男友,墨时宴。
跟她同挤在三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里,啃过发霉的泡面馒头,甚至为了一袋打折的洗衣液精打细算的男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京圈太子爷。
更讽刺的是,她穿得笨重可笑,是因为墨时宴亲口要求的,只因他未婚妻喜欢。
“我现在就去。”
许知薇忍住眼泪,戴上了兔子头套,推门进了左手边的包厢。
即使灯光昏暗,许知薇还是一眼就看到站在包厢正中间的墨时宴,一身黑色高定西装,举手投足间时散发着矜贵气息。
陪在他身边的女人穿着当季高订,懒懒的靠在他怀里。
见许知薇慢吞吞走过来,墨时宴起身,沉着脸从她手里抢过戒指盒。
“连送个戒指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要是耽误了我的好事,就凭你这种身份,拿什么赔?”许知薇还未从墨时宴狠厉的语气中回神,就见他单膝下跪,向身旁的女人求婚。
圈内好友开始起哄,气氛被顶到***。
谢听晚傲娇撅了撅嘴,“口说无凭,除非你当着所有人面前发誓,说你这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只爱我一个人。”
墨时宴眼神宠溺望着谢听晚,“好,我墨时宴发誓,这辈子只对晚晚一人好,只爱晚晚一人,否则就让我这辈子不得好死,好不好?”谢听晚轻哼一声,懒洋洋的伸出右手,示意墨时宴给她戴上戒指。
钻石上闪烁的光芒刺疼了许知薇的眼睛。
她不懂钻石,也知道这枚戒指价值连城。
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廉价素圈戒指。
这是墨时宴送她的,十几块钱,她却像珍宝似的随身携带。
还记得那天,墨时宴将戒指递到她面前,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他满眼都是她的模样,她感动得像个傻子似的扑进他的怀里,而他笑意不明。
他或许是笑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她更愚蠢的女人了吧。
周围人又开起哄,“亲一个。”
见墨时宴和谢听晚眼神拉丝,许知薇像是被人掐住喉咙,难以呼吸。
她想要逃离是非之地,结果脚下一滑。
整个人倒向旁边的香槟架。
“哗啦啦。”
香槟架轰然倒塌,酒水洒了一地,锋利的碎片刺破玩偶服扎进了许知薇的手臂。
她顾不上疼,狼狈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就见墨时宴似笑非笑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压下来,将她笼罩在阴暗中。
“好啊,又是你?”“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拿晚戒指,故意砸碎香槟,就是想要破坏求婚现场?”“我没有……”许知薇刚想解释。
“晚了。”
墨时宴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冲着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四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过来围住了她。
她想要逃,却又被拖了回来。
头上的兔子头套被摘下,许知薇的脸被狠狠按进地上的碎片里。
“啊——”顿时鲜血淋漓,血液与酒水混合晕染开。
她十指在空中扑腾,妄想让他们松手,可除了空气,她抓不住任何的东西。
余光一瞥,她看到墨时宴温柔地捂住谢听晚的眼睛,轻声哄。
“晚晚,别看了,免得脏了你的眼睛。”
许知薇强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墨时宴!”听到熟悉的声音,墨时宴身形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