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大家围坐年夜饭桌前,气氛热闹。 母亲当众宣布分家产:两套房给儿子,
存款给孙子,金镯子给儿媳妇和孙媳妇。 我听完冷笑:自己连一根毛线都没。
01大年三十的晚上,窗外鞭炮声此起彼伏。屋里暖气开得足,圆桌上摆满了年夜饭。
红烧鱼、白斩鸡、扣肉、腊肠,香气四溢。我夹了块鱼,刚送到嘴边,七十岁的老妈张兰芬,
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今天,全家都在,顺便把家里的事说一说。”她这一开口,
桌上的笑声顿时停了。大哥宋浩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二哥宋强一边剔牙,
一边笑得意味深长。我心里咯噔一下。每次她说“家里的事”,基本都是我的糟心事。
张兰芬慢悠悠地说:“咱家那两套房子,一套给浩子,一套给强子。”我手里的筷子顿住了。
两个嫂子,刘玉梅和王小丽,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妈英明啊,这房子该留给儿子。
”我没说话,只是抿了口茶。“还有,存款二十万,给阳阳。”阳阳就是大哥的儿子,
二十七岁了,没正式工作,天天啃老。他正低头玩手机,听到有钱,咧嘴笑了:“谢谢奶奶。
”我低头,眼睛盯着碗里,指节却紧紧发白。张兰芬继续:“还有这三个金镯子,
刘玉梅一个,王小丽一个,阳阳媳妇一个。”三个女人齐齐伸手接过,喜笑颜开。
我默默看着她们的手,沉甸甸的金子闪着光。到这里,我已经心里有数了——我这个女儿,
是被彻底排除在外了。可她还没完。她放下茶杯,像是想到了什么,
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养老啊,就由小珂你来负责。”我抬起头,盯着她。她神色自然,
仿佛这才是天经地义。刘玉梅笑得尖酸:“那可不嘛,女儿就是要养老的。
”王小丽阴阳怪气:“浩子和强子还要养家呢,哪有时间照顾妈?”二哥宋强叼着牙签,
懒洋洋地说:“小珂,你单身,也没孩子,多方便啊。
”大哥宋浩点头:“你在外地挣得也不少,养老钱不成问题吧?”我笑了。笑得冰凉。
“好啊,真好啊。”我的声音,让桌上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缓缓放下筷子,站起身。
“既然是这样——”我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张摆满年夜饭的圆桌,猛地掀了起来。
热汤洒了一地,鱼骨飞溅,盘子滚落到地上摔成碎片。汤汁溅到刘玉梅的衣服上,
她尖叫一声。王小丽脸色煞白:“你疯了吧!”宋浩怒拍桌边:“小珂!你这是干什么!
”宋强从椅子上跳起来:“大过年的,你找茬是不是!”张兰芬呆坐在椅子上,
像是没想到我会动手,半晌才颤着声音说:“你……你造反了!”我盯着他们,一字一句。
“你们别想从我这里拿一分钱。”寂静。屋里安静得只剩下我的呼吸声。
宋浩气得脸色涨红:“你不孝!”宋强指着我:“你这样,传出去丢死人了!
”刘玉梅尖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王小丽翻白眼:“难怪你离婚,没人要。
”宋阳抬起头,笑得讽刺:“有些人就是命苦,没孩子,连家都没有,还敢跟长辈顶嘴。
”我冷笑。“呵。”我走到门口,拿起自己的包。“今天这个年,我不陪你们过了。
”张兰芬拍着桌子:“你敢走!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对我?”我回头,眼神锋利。
“你养我,是为了让我一辈子给你养老,替你养儿养孙吧?”她被我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刘玉梅急忙打圆场:“妈别气,别气,
小珂就是一时冲动——”我打断她:“你少跟我装好人,你拿着我的金镯子,敢说你没心虚?
”刘玉梅脸色一变,讪讪闭嘴。我转身开门。“从今天开始,你们的事,别来找我。
”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身后传来一片吵闹声,哭的、骂的、摔碗的混在一起。而我,
第一次觉得呼吸这么畅快。02我刚把门甩上,手还没从门把手上松开,
里面的吵骂声就追了出来。“宋珂!你给我回来!”宋浩的嗓子透着怒气。“跑什么跑,
你不孝的事传出去,看你以后怎么做人!”宋强骂得更狠。
刘玉梅跟王小丽的声音像两只乌鸦,叽叽喳喳:“妈都七十了,她竟然掀桌子!
”“狼心狗肺,白养了!”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院子外走。脚刚跨出院门,
大哥宋浩追了出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这是逼妈早死吗!”他咬着牙,力气很大。
我甩开他:“放手。”“放?我还想打你一顿呢!”宋浩的手又伸过来。我抬眼,
冷冷盯着他:“你敢动我试试。”他的手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宋强也追了出来,
嘴里还叼着那根牙签。“你以为你是谁啊?没了咱家,你早饿死了!
”我冷笑:“我养你们这么多年,倒成了我欠你们的了?”“养我们?
”宋强像听到笑话一样,“你给家里寄点钱,就当是施舍啊?”“是啊,
”刘玉梅也跟着出来,“浩子上大学那几年,妈辛苦成啥样了?你倒好,在外面舒服自在!
”我抬起手,指着她:“你敢不敢对天发誓,那几年我没每个月往家寄钱?你敢不敢说,
阳阳的学费不是我出的?”她的脸一下僵住了,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王小丽走到她旁边,阴阳怪气地接话:“就算你出了点钱,那也是你这个做女儿的本分。
”我盯着她的眼睛,咬字很清楚:“那你这个做儿媳妇的,拿我妈的金镯子,
是不是也是本分?”她脸色猛地一沉。“宋珂!”张兰芬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带着颤抖和怒气,“你今天要是不把话收回,你就别认我这个妈!”我笑了,笑得心口发凉。
“那正好,咱们今天把话说清楚。”我走回院子,站在门槛上,
看着屋里那张乱成一团的圆桌。“你们爱怎么骂我都行,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们,彻底两清。
”“你敢!”宋浩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嗓子拔高。“我不敢?”我上前一步,
“你俩一人分一套房,二十万给你儿子,金镯子给你们媳妇,分得挺公平啊,就是没我。
那既然你们没把我当家人,我凭什么养你们的妈?”“因为你是女儿!”宋强吼得满脸通红。
“因为我是女儿,所以我就该被你们当牛当马?我就该放弃自己的人生来伺候你们?
”我盯着他,“宋强,你借的赌债,我帮你还过几次,你还想让我继续当冤大头吗?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刘玉梅和王小丽互相使了个眼色,围上来站在我面前。
“我告诉你,宋珂,你要是不出钱养老,以后你走在村里,都没脸见人!”刘玉梅尖着嗓子。
“你以为你在外面赚几个钱就了不起了?”王小丽冷笑,“等你老了,也没人管你!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们操心。”我说完,转身就走。这次他们没敢拉我。我走出院子,
风从脖子里灌进来,冷得我直打哆嗦。可心里,却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夜色下,
远处鞭炮声依旧热闹,但我知道,这个年已经彻底结束了。回到我在镇上的小旅馆房间,
我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手心还带着冷意。手机震动了,是张兰芬的电话。我接起,还没开口,
就听到她带哭腔的喊声:“宋珂,你这是造孽啊!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良心不会痛吗!
”“妈,你没三长两短。”我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想再被你们绑架。”“绑架?
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说我绑架你?”她的声音尖利起来,“那你以后别回来了!
家里不欢迎你!”“行。”***脆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
微信群里炸开了锅——那个只有家人的群。宋浩:“妈哭成那样,你还不回来道歉?
”宋强:“等你老了,别求我们管你!”刘玉梅:“大过年的,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你还真干得出来。”王小丽:“笑死,谁会娶你这种人。”我看着一条条消息,
手指悬在屏幕上,最后一个字都没回。我很清楚,他们不是在心疼妈,
只是在心疼那份免费的劳动力和钱包。夜很深了,窗外的鞭炮声渐渐停下。我关了手机,
倒在床上,闭上眼。这一次,我不会再回头。03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吵醒。
敲得急促又重,像是要把门拍烂。我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宋浩和宋强,
两人脸色阴沉。“收拾东西,回家。”宋浩不耐烦地开口。“我不回去。”我冷冷回答。
宋强上前一步,鼻尖快要碰到我:“你昨晚那样对妈,还想不回去?你是想让她气死?
”“如果她会被气死,那是因为你们分财产的方式,不是因为我掀了桌。
”宋浩猛地伸手推开我,闯进房间。“行了,别废话。妈说了,你必须签一份协议,
保证以后负责她的养老。”我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们还真当我是提款机啊。
”宋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地甩在桌子上。“这协议是我找人写的,简单明了,你签了,
咱们就当昨晚的事没发生。”我低头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我承诺,从即日起,
承担母亲张兰芬的所有生活、医疗、护理费用,直至其去世。连落款时间和签名位置都空着,
就等我写上名字。我抬起头,看着他们,心里那口怒火噌地一下烧了起来。“签这个,
你们做梦。”“宋珂!”宋浩吼了我一声,“妈养你三十五年,你不愿意养老,你还是人吗?
”“是啊,”宋强阴阳怪气地补刀,“我们有自己的家庭要养,养老这事,
当然是你来干最合适。”我忍不住笑了,笑声里透着凉意。“你们有家庭,所以不养老,
我没家庭,所以得替你们养老——这是你们的逻辑?”宋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少废话!
你今天不签,我们就在镇上贴大字报,让所有人知道你不孝!”“去啊。”我摊开双手,
“我等着。”宋强冷哼一声:“你还真不怕丢人。”“怕丢人的是你们吧?”我走到柜子前,
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扔到桌上。“这里是我这些年给家里寄的钱的银行流水,
还有替你们还债的转账记录。你们要真敢贴大字报,我就把这些账单复印出来,
贴在你们房子门口。”宋浩伸手去拿,被我一巴掌拍开。“这些是我的证据,
不是给你们看的,是留给律师的。”“律师?”宋强眉头一皱,“你想干什么?
”我盯着他们,慢慢地说:“我要和你们彻底断绝经济往来。”屋子里瞬间安静。
宋浩先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断就断,你以为我们稀罕你那点钱?”我点点头:“好,
那咱们就签个声明,写清楚,从今天起,我不负担母亲的任何生活费用,你们俩自己负责。
”“你想得美!”宋强的声音拔高,“妈是你妈,你不养老,法律也不会放过你!
”“你们少拿法律吓我。”我掏出手机,点开律师的微信聊天记录,“我问过了,
父母有两个以上的子女,赡养义务是共同承担,不存在我一个人全包。
”宋浩的脸色彻底沉下来。“你这是铁了心跟我们对着干?”“不是对着干,
是不想再被你们吸血。”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纸。
那是我昨晚熬到凌晨写的《经济往来切断声明》。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宋珂,
自愿与母亲张兰芬、兄长宋浩、弟弟宋强,切断一切经济往来,自即日起,
不再承担任何生活、医疗、债务等费用。我在底下签上了名字,又写了日期。然后,
我把笔递到宋浩面前。“你们也签个字,咱们两清。”宋浩拍开笔,怒吼:“你休想!
”宋强把那纸团成一团,狠狠摔在地上:“宋珂,你就是个白眼狼!”我看着他们,
心平气和地说:“白眼狼,总比冤大头强。”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兰芬拄着拐杖,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刘玉梅和王小丽。“你们都在啊,正好。
”她的声音颤抖,却掩不住火气,“我不管法律怎么说,我生你养你,你就该养我!
”我迎上她的目光,缓缓开口:“妈,你养我是事实,可我这三十五年来给你的钱和付出,
也是事实。你能不能说一句,我没尽过做女儿的责任?”她的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刘玉梅急忙站出来:“妈不用跟她废话!这种人,直接断绝母女关系算了!
”王小丽附和:“对!让她滚出家门,永远别回来!”我点点头:“好啊,我求之不得。
”说完,我走到床边,提起行李箱。“从今天起,我的事,你们别管;你们的事,也别找我。
”我拖着箱子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我说到做到。”话音落下,
我推门而出。身后,是一片死寂。04拖着行李离开镇上的那一刻,我只觉得浑身轻松。
没有回头。我知道,只要回一次头,就会被他们的哭声、骂声、道德绑架再次拖进泥潭。
镇上的长途汽车站很破旧,冷风从四面灌进来。我买了最近一班去市里的票,
手里攥着热水瓶,暖意慢慢渗进手心。车子发动时,我透过窗户看见外面零零星星的烟花。
新年才刚开始,而我,已经和过去的生活彻底告别。到市里已经是下午。
我拖着行李箱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一室一厅,三十多平米,不大,但干净整齐。刚关上门,
手机就响了。是同事林薇。“宋珂,你回来了吗?咱们公司那边有个大项目,你有兴趣接吗?
”听到“大项目”三个字,我瞬间精神了。“什么项目?”“市政工程宣传方案,预算很大,
老板说你能力合适,让你准备个初案。”我毫不犹豫答应:“行,我今天就开始做。
”挂了电话,我长长吐了口气。这就是我想要的——属于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
不必看谁脸色。晚上,我泡了方便面当晚饭,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刚工作没多久,
微信就不停震动。我点开一看,是家族群。张兰芬发了一条语音,声音沙哑:“小珂,
新年第一天,你不回来看看妈?”紧接着,宋浩发:“你有钱接大项目,
就没钱给妈买点营养品?”宋强也来插一刀:“妈早晚死在你手里。”我没回,
直接把群消息屏蔽。半个小时后,宋浩单独打电话过来。我接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断绝经济往来是真心的?”“是。”***脆地回答。
他在电话那头冷笑:“你真以为你能翻身?没了我们家,你什么都不是。”我笑了:“大哥,
你可能还没搞明白,我这些年是靠自己活的,不是靠你们。”他骂了句脏话,摔电话。
我关掉手机,全神贯注投入到方案里。第二天一早,我把初步方案交给林薇。中午,
她兴奋地打电话过来:“老板看了,说你思路清晰、创意新,还想让你带团队做全案。
”我心里一阵畅快:“行,团队我来组。”这意味着,这是我职业生涯的一次大跳板。
傍晚回家路上,超市搞促销,我顺手买了几样水果和一束花。回到家,把花***花瓶,
客厅立刻有了生气。我看着那束花,忽然有点感慨——原来生活可以这么简单,又这么美好。
第三天,公司开年会。我在会上被点名表扬,还收到了绩效奖金。同事们都来祝贺,
林薇打趣道:“宋珂,今年你要发了。”我笑着碰了碰她的杯:“也许吧。”可回到家,
冰冷的现实又追了上来。邮箱里有一封律师事务所的邮件——是母亲委托律师发来的。
大意是:她认为我不履行赡养义务,要求我承担全部生活费用,否则将向法院***。
我看到这里,冷笑一声。这就是我的亲妈,刚分完财产就急着用法律来逼我。我没有慌,
反而立刻拨通了自己咨询过的那位律师的电话。“张律师,麻烦您帮我回一封律师函,
附上我的证据。”“没问题,你的证据很充分,他们不可能让你一人承担。”挂了电话,
我心里的底气更足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退让一步。晚上,林薇发来消息,
说市政项目的负责人想见我,讨论细节。“明天上午十点,市政厅会议室,不要迟到。
”我答应下来,心情莫名轻快。这是新的开始,是我人生翻盘的第一步。第二天早晨,
我穿上最合身的西装,化了淡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坚定,唇角带笑。那一刻,
我忽然明白:离开那个家,我才真正成了我自己。05从市政厅出来,阳光正好。
我走在石板路上,步子比平时更快。手里握着的,不只是一个大项目的机会,
还有翻盘的底气。但我很清楚,老家的麻烦不会自己消失。张兰芬已经找过律师,这意味着,
她是真的打算把我逼回去。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下手为强。回到公司,
我先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然后打开笔记本,列了一个大纲。第一项:整理证据。
我翻出那只牛皮纸袋,把多年来的银行流水、转账截图、微信转账记录一一摆开。十年前,
帮宋强还赌债三万。八年前,给宋浩儿子交学费两万五。五年前,母亲住院,
我垫付了所有医疗费,加上后续康复费,一共十多万。我把这些记录按年份装订好,
并标注用途。看着这些数字,我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真傻。我以为那些是亲情,
结果只是一个无底洞。第二项:收集对方不履行赡养义务的证据。
我联系了镇上的一个老邻居,老李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
也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被家里人使唤。电话那头,老李头叹气:“闺女,你是真该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