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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的箭矢如蝗虫般遮天蔽日,将天空染成一片铁灰。我站在城楼上,

玄色盔甲冰冷地贴着我的皮肤,重得几乎要将我压垮。城下,是震天的喊杀声与冲天的火光。

而城外十里,一骑绝尘,向着安全的远方奔去。马上是我的夫君,大周的皇帝,萧景元。

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一生的挚爱,柳卿卿。一个时辰前,他猩红着眼对我说:“苏慕烟,

你是朕的皇后,出身将门,理应为朕守住国都。卿卿柔弱,必须跟朕走。

”我看着他怀中梨花带雨的柳卿卿,她正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怯生生地瞥着我。我笑了,

点头说:“好。”现在,他走了。带着他的心尖肉,带着大周最后的精锐,

去南方图谋东山再起。留给我一座孤城,三千老弱残兵,和城外十万如狼似虎的叛军。

最后一支箭射穿我的胸膛时,巨大的冲击力将我钉在了身后的城门上。我听见叛军的欢呼声,

听见城门被撞开的巨响。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想,萧景元,这江山我还给你了。从此,

两不相欠。1死亡并非终结,而是一种剥离。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轻得像一缕青烟。

我飘了起来,穿过城楼,穿过厮杀的人群,看见了满目疮痍的皇城。

我看见叛军首领李冀踏入金銮殿,将那把龙椅坐得稳稳当当。我看见宫人们被肆意屠戮,

血水将汉白玉的台阶染得刺眼。我看见我居住的凤仪宫被付之一炬,

那些我亲手栽种的四季海棠,在火光中化为焦炭。我没有感觉。心死过一次的人,

看什么都像是隔着一层冰冷的琉璃。我的魂魄无处可去,只能漫无目的地飘荡。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三个月,或许是半年。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了熟悉的号角声。

是萧景元的军队。他回来了。他果然是天命之子,短短半年,

竟在南方拉起了一支足以抗衡叛军的队伍,势如破竹地打了回来。我飘在半空中,

看着他一身银甲,骑着那匹熟悉的战马,一如当年我们初见时那般英武不凡。他的身后,

跟着恢复了气色,依旧娇美动人的柳卿卿。大军入城,百姓们夹道欢迎,高呼万岁。

萧景元面色沉凝,眼中却有压不住的意气风发。他赢了,他夺回了属于他的一切。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祭天。第二件事,是下旨,追封所有战死的将士。

他的目光扫过那长长的名单,在看到“皇后苏氏”四个字时,微微一顿。

我看到他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德全低声提醒:“陛下,皇后娘娘拼死守城,尸骨无存,

只在城楼下寻到了娘娘的那身凤甲……”萧景元沉默了片刻,淡淡地“嗯”了一声。

“以皇后之礼,建衣冠冢,厚葬。”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

没有悲伤,没有追忆,甚至没有一丝波澜。我就这么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

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原来,我的死,于他而言,不过是名单上一个需要处理的名字罢了。

也好。我心想,这样真的很好。2收复京城后的第七天,萧景元下了一道震惊朝野的圣旨。

废黜我“元后”的称号,追封为“愍后”。“愍”者,在国逢难,在国逢殃。他将守城失败,

京师被破的罪责,安在了我这个死人头上。紧接着,

第二道圣旨颁布:册封贵妃柳氏卿卿为新后,择日举行封后大典。消息传来,朝野哗然。

有老臣跪在殿前,声泪俱下地劝谏,说我苏家满门忠烈,我父亲,大周的定国公,

三年前为国捐躯,尸骨未寒。我又为守国都而死,陛下如此作为,寒的是天下将士的心。

萧景元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苏氏无能,致使京城陷落,是为大周的罪人。

朕念其有守城之功,才允其入葬皇陵,已是天大的恩赐。”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

“至于新后,柳氏在危难之际不离不弃,随朕南下,受尽颠簸,功在社稷。朕册封她为后,

谁敢有异议?”他的目光如刀,扫过殿下众人。再无人敢出声。我飘在金銮殿的横梁上,

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柳卿卿穿着华美的朝服,一步步走向他,

脸上是得偿所愿的娇羞与喜悦。看着他亲自将凤冠戴在她的头上,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一刻,普天同庆。只有我,像个局外人,看着这场与我有关,却又与我无关的闹剧。

我的魂魄,似乎更冷了些。封后大典的当晚,合宫大宴。萧景元喝了很多酒,他带着柳卿卿,

接受百官的朝贺,笑得春风得意。柳卿卿依偎在他身边,小声说:“陛下,

臣妾……臣妾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萧景元抚着她的发,柔声道:“是啊,卿卿,以后,

你就是朕唯一的妻,这大周的***。”唯一的妻。呵。我这个原配,不仅被他从史书上抹去,

连名分都被他亲手剥夺。宴席散后,他带着醉意,拥着柳卿卿回了寝殿。红烛高照,

帐暖春宵。我以为他会与他的挚爱共度良辰,可我错了。他将柳卿卿安置在床上,

自己却走到了窗边,推开了窗。夜风吹了进来,带着一丝凉意。他的酒,似乎醒了。

他看着窗外,那方向,正是我曾经居住的凤仪宫。如今,那里是一片废墟。“陛下,夜深了,

风大。”柳卿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萧景元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卿卿,你可知,

凤仪宫的海棠,为何年年都开得那般好?”柳卿卿一愣,随即柔声答道:“臣妾不知,

想来是那里的土质好吧。”萧景元沉默了。良久,他低声说了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

“是她……每年冬天,都会亲手用棉布将花枝包起来。”他说完,便关上了窗,

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他没有再看柳卿卿一眼,径直走向了外殿的书房。那一夜,

他宿在了书房。而柳卿卿,独守空房。我飘在书房的屋顶,看着他坐在桌案前,

面前摊开着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

这是他烦躁时的习惯。他烦躁什么呢?江山是他的,美人也是他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看不懂。3柳卿卿成为皇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顺心。她想学着我的样子,

为萧景元分忧。她每日清晨便去御书房送参汤,萧景元只是淡淡地让她放下,从未喝过一口。

她试着为他整理奏折,却将紧急的军报和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混在了一起,惹得他大发雷霆。

“够了!谁让你动朕的东西的!”他将奏折摔在地上,吓得柳卿卿花容失色。“陛下,

臣妾……臣妾只是想为您分担一些……”她委屈地掉下眼泪。萧景元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你懂什么?军国大事,也是你能插手的?滚出去!”柳卿卿哭着跑了出去。

萧景元看着一地狼藉,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他蹲下身,一份份捡起奏折。

当他捡起一份来自西北的军报时,他的手顿住了。那上面熟悉的字迹,让他想起了多年前。

那时他还是太子,西北战事吃紧,他对着地图一筹莫展。是我,陪在他身边,熬了三个通宵,

为他分析地势,推演战局。最后,我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说:“强攻并非上策,

当在此处设伏,断其粮草,可一战而定。”他当时将信将疑,最终还是采纳了我的建议。

那一战,大获全胜。他意气风发地回京,接受父皇的嘉奖和百官的赞誉。

所有人都说他天纵奇才,用兵如神。他自己,也渐渐信了。他忘了,

那个在背后为他出谋划策,默默无闻的人,是我。如今,看着这份奏报,类似的困局,

他却再也想不出破局之法。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烦躁。“王德全。

”他沉声唤道。“奴才在。”“去……去凤仪宫的废墟里找找,

看看有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书籍。”王德全一脸愕然:“陛下,凤仪宫烧得一干二净,

怕是……”“去找!”萧景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4王德全不敢怠慢,立刻带人去了凤仪宫的废墟。大火无情,

昔日华美的宫殿早已成了一片焦土。宫人们翻了整整一天,也只从一处烧塌的暗格里,

翻出了一个被熏得漆黑的紫檀木盒子。盒子被送到御书房时,萧景元正在批阅奏折,

心不在焉。他挥手让王德全打开。盒子一开,里面并非什么金银珠宝,

而是一叠叠泛黄的纸张。最上面的一张,是一幅手绘的京城防御图。图上,

用朱砂密密麻麻地标注着***,火力配置,甚至是每一处城墙的薄弱点,

以及相应的加固方案。那精妙的布局,看得萧景元这个马上皇帝都心头一震。他猛地站起身,

抢过那张图,手指微微颤抖。图的右下角,有一行清秀的小字:“景元三年秋,备。

”是他登基第三年。那时候,天下太平,四海升平。谁会想到要去绘制这样一幅图?是他。

他想起来了。那年秋猎,他随口说了一句:“京城防务,似乎有些松懈。”说者无心。听者,

却用了心。他一张张往下翻。里面有他对各国形势的分析,有对朝中大臣的评价,

有历年税收的账目整理,甚至还有各地水利工程的改进图纸……每一份,都记录得详尽无比。

每一份,都凝聚着难以想象的心血。而这些,全都是他曾经在不经意间,

提过一两句的“想法”。他以为的“灵光一闪”,他引以为傲的“治国之才”,原来,

都有迹可循。是她,苏慕烟。是她将他随口说出的话,一一记下,然后默默地,

为他查阅资料,整理成册,甚至提出解决方案。她从未在他面前邀过功。

她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将这些东西“不经意”地放在他的书桌上,让他以为,

是自己想出来的。萧景元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翻到了最后一叠。那是一本日记。

封面已经被烧得残破,但还能依稀辨认出“吾夫景元”四个字。他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

“景元五年,春。今日他夸我做的桃花糕好吃,我很高兴。”“景元六年,夏。他南巡,

已一月未归。想他。”“景元七年,冬。他又去了柳妃那里。无妨,他开心就好。

”日记里的文字,平淡得像水。记录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越是平淡,

就越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地,割在他的心上。他看到了关于那三次暗杀的记录。第一次,

是景元八年,宫宴。日记上写着:“御膳房新来的厨子,是前朝余孽。糕点有毒。

我不能让他有事。”萧景元想起来了。那天的宫宴上,他正要伸手去拿那盘精致的莲花酥,

苏慕烟却突然说她饿了,将整盘都端了过去。他当时还笑她:“身为皇后,如此贪吃,

也不怕人笑话。”她只是笑,没有说话。后来,她大病一场,太医说是脾胃不和,积食所致。

他从未怀疑过。第二次,是景元九年,秋猎。日记上写着:“林中有埋伏,箭矢的目标是他。

我挡在了他身前。幸好,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及要害。他没有发现,真好。”萧景元的手,

抖得更厉害了。他记得那次秋猎,一只受惊的野鹿冲向御驾,一片混乱中,

一支“流矢”射了过来。是苏慕烟,在那一刻,猛地将他推开。箭矢擦着她的手臂飞过,

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他当时只顾着安抚受惊的柳卿卿,只是随意地吩咐太医为她包扎。

他还嫌她大惊小怪,坏了兴致。他不知道,那支箭,原本是射向他的心脏。第三次,

是景元十年,上元灯节。日记上写着:“观景楼的横梁松了,他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我推开了他。背上的伤,大概要疼很久了。不过,他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萧景元的眼前,瞬间一片模糊。他想起来了。那晚,他带着柳卿卿在观景楼上看花灯,

人群拥挤,头顶的横梁突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是苏慕烟,从他身后冲过来,

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撞开。她自己,却被掉落的木屑砸中了后背。他扶起柳卿卿,回头看她时,

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却还对他笑着说:“陛下无碍便好。

”他以为她只是受了点轻伤。他不知道,从那以后,每逢阴雨天,

她的背都会疼得整夜睡不着。可她,从未对他说过一个字。“噗——”一口鲜血,

猛地从萧景元口中喷出,染红了那泛黄的日记。他终于明白了。他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

他能坐稳这个皇位,他能赢得这场战争……全都是因为她。是她,用她的智慧,她的心血,

甚至是她的性命,为他铺就了一条平坦的帝王路。而他,都做了什么?他嫌她无趣,

嫌她刻板,嫌她没有柳卿卿温柔解意。他将她的付出,视作理所当然。他将她的爱,

踩在脚下,弃之如敝履。他甚至在她为他战死之后,还要夺走她的身后名,将她的功劳,

安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啊——!”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从御书房中传出,

撕裂了整个皇宫的寂静。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疯了似的,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奏折,笔墨,砚台……散落一地。只有那个紫檀木盒子,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

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慕烟……慕烟……”他一遍遍地,

呼唤着这个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的名字。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的鲜血,狼狈不堪。

悔恨,像最恶毒的蛊虫,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5萧景元疯了。

他抱着那个木盒子,冲出了御书房,像一阵风一样,冲向了坤宁宫。坤宁宫里,

柳卿卿正在试穿下个月祭天大典要穿的礼服,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砰”的一声巨响,

殿门被萧景元一脚踹开。柳卿卿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去:“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萧景元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你!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你为朕做过什么?”柳卿卿被他问得一愣:“陛下,

臣妾……臣妾一直陪着您啊。”“陪着我?”萧景元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是啊,

你陪着我,在我安全的时候,陪着我风花雪月。在我危难的时候,躲在我的身后,瑟瑟发抖!

”他一步步逼近,柳卿卿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你可知道,

朕能有今天,是谁的功劳?”“你可知道,朕的命,是谁一次次救回来的?”“你可知道,

那座被你我抛弃的京城,是谁在用命守着?”他每问一句,声音就拔高一分,

心中的痛苦和悔恨就加深一分。柳卿卿被他的气势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流泪。“哭!你就知道哭!”萧景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苏慕烟被万箭穿心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朕的怀里,

说你害怕!”“她为了守住京城,连尸骨都找不到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朕的身边,

策划着你的封后大典!”“你为朕做过什么?你凭什么坐在这皇后的位置上?凭你这张脸吗?

还是凭你的眼泪?”他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刺向柳卿卿,也刺向他自己。

柳卿卿终于崩溃了,哭喊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啊,陛下!

我爱你有什么错?”“爱?”萧景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的爱,

就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用命换来的一切吗?”他猛地甩开她的手,

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鄙夷。“传朕旨意!”他对着殿外嘶吼。“皇后柳氏,德不配位,

言行无状,即刻起,废黜后位,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追……追封愍后苏氏为‘昭德显功圣武仁孝元皇后’,是朕此生唯一的妻!

恢复其父定国公所有爵位,苏氏一门,世代荣昌!”“另,为元后建衣冠冢于皇陵之侧,

规格……等同帝陵!”一连串的旨意,从他口中说出,急切而坚定。他好像要用这种方式,

来弥补自己犯下的滔天大错。可他知道,没用了。一切都太晚了。

那个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女人,再也回不来了。6从那天起,萧景元就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上朝,将所有政务都交给了内阁。他遣散了后宫,偌大的皇宫,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守在凤仪宫的废墟里。

他亲手将那些焦黑的木炭和瓦砾一点点清理出去,想要恢复凤仪宫的原貌。

他的手被磨得鲜血淋漓,他也毫不在意。我就飘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

一遍遍地呼唤我的名字。“慕烟,你看,这里的海棠,我又种上了。”“慕烟,

你回来好不好?朕知道错了,朕真的知道错了。”“慕烟,你再看看我,就一眼,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乞求。可我,只是一缕孤魂。我听得见,却无法回应。

我看得见,却无法触摸。我们之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我看到他的鬓角,开始出现白发。

我看到他的背脊,渐渐佝偻。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在短短几个月里,迅速地苍老下去。

他开始出现幻觉。他常常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话,时而微笑,时而落泪。

他会突然冲到我曾经坐过的秋千架下,伸出手,仿佛想要扶住一个正在荡秋千的人。

他会在深夜里,猛地从梦中惊醒,大喊着我的名字,然后抱着我的牌位,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他快不行了。他的悔恨,已经将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彻底摧毁了。

7皇陵旁的衣冠冢,建得宏伟壮观,堪比帝陵。萧景元下令,将那个紫檀木盒子,

作为唯一的陪葬品,放入了墓中。安葬的那一天,他遣散了所有人,独自一人,走进了墓室。

他抚摸着那冰冷的石棺,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慕烟,你等等我。”“很快,

我就来陪你了。”他说完,便走出了墓室,下令将墓门永远封死。回到宫中后,

他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在御书房里摆下了一个奇怪的法阵。我认得那个法阵。是禁术,

燃魂续命,招魂引魄。他想用自己的命,换我回来。真是可笑。他生前不屑一顾的东西,

死后却要用命去换。法阵启动,烛火幽幽,整个御书房被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

萧景元盘坐在法阵中央,口中念念有词,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生命力在飞速地流逝。

渐渐地,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象。他看到了我。我穿着大婚时的凤冠霞帔,正对着他微笑。

“慕烟!”他狂喜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我。可他的手,却穿过了我的身体。幻象中的我,

笑容依旧,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陛下,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幻象散去。

萧景元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了。他缓缓地倒了下去,嘴角却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

“慕烟……我来……陪你了……”这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8王德全发现萧景元时,

他的身体已经冰冷。他死在了御书房,死在了那个试图召回我的法阵里。他的脸上,

还带着那抹诡异的微笑。他以为,死亡,就能让他与我重逢。他以为,死亡,

就能让他得到救赎。可他不知道。人死之后,魂归天地。我不会在奈何桥上等他,我们之间,

早已没有任何纠葛。他的死,于我而言,不过是又一场落幕的闹剧。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柳卿卿被从冷宫里放了出来,但她也疯了,终日抱着一个布娃娃,

逢人就说那是她和陛下的孩子。属于萧景元的时代,彻底结束了。我飘荡在皇城的上空,

看着这片我曾用生命守护过的土地,看着它迎来了新的主人,新的气象。阳光穿过我的魂魄,

在地上投不下一丝阴影。一阵风吹来,我的魂魄,开始变得透明。我知道,我停留的时间,

也快到了。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宏伟的帝陵,和他旁边的,我的衣冠冢。生同衾,死同穴。

他终究是给了我一个帝后应有的结局。只可惜,我早已不稀罕了。萧景元,若有来生,

愿我们,永不相见。魂魄消散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他临死前那声绝望的呼唤。

“慕烟……”我没有回头。这人世间,再无苏慕烟。9时间是最无情的刻刀,

能磨平一切痕迹。萧景元的死,在史书上只留下了寥寥数语:“帝在位十年,收复失地,

励精图治,后因思念元后成疾,郁郁而终,年三十。”史官的笔,总是那么春秋。

他们写下了他的功绩,写下了他的“深情”,却抹去了他所有的凉薄与过错。

他们将我塑造成一个被帝王深爱一生的传奇女子,却无人知晓,我曾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后世的文人墨客,更是将我们的故事,演绎成了无数个版本的爱情佳话。帝后情深,

生死相随。多么可笑。我的魂魄在世间停留的最后一段日子,看尽了这些荒唐的戏码。

我看着新帝如何兢兢业业,将萧景元留下的摊子,治理得井井有条。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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